153、番外
国公府许久没有喜事, 尤其上峰迎娶的还是皇帝的亲妹妹,谢纶手?下的部将们纷纷朝他敬酒祝贺,他们大都是些混军营的粗汉, 喝酒都是以碗计数, 更有拿酒坛, 大有不醉不归之意。
饶是谢纶酒量不错, 今日喝得也有些醉了, 回新房都是由侍卫搀扶着。
“国公爷, 到了。”侍卫提醒道。
谢纶抬手揉了揉眉心,看了眼门窗贴着的大红双喜, 沉沉的“嗯”了一声,松开侍卫,“行了, 你们前头喝酒去。”
说罢,他定了定心神,大步跨进屋里。
新房内一片红晃得人眼花, 香炉中燃着上好的百合宫香, 绕过?一扇并蒂莲开黄花梨木屏风, 只见那挂着百子千孙帐的床榻上, 端端正正坐着个娇小身影。
她纤细的手?举着团扇,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额上精致的花钿。
谢纶眯了眯眼,是他喝醉了眼花, 还是她手?抖得厉害?
他走到她面前, 垂下眸定定瞧了会,拧起眉,“殿下很冷么?”
男人身形高?大, 站在景阳的面前顿时遮住烛光,浓重的阴影将她笼罩,男人强烈的气息混杂着浓烈酒味直冲她的鼻尖。
她愣了愣,心想这会子正值五月,怎么会冷呢?
还没等她答,手?中的团扇被男人给拿走。
随后她的手?被他的手?握住,他自问自答着,“手?也不凉。”
景阳一怔,下意识抬头去看他。
刚一抬头,头上的花冠就往后倒去,她小声的“哎”了一句,抬手就要去扶,谢纶眼疾手快,先替她扶住了。
谢纶垂下眼,景阳正好仰起脸。
明亮烛光映在她白嫩嫩的小脸上,眉似新月,乌黑的杏眸清凌凌的透着光,朱唇微张,露出洁白的贝齿,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般,眸中盛满慌张。
是个美人儿。
就是年纪小了些,娇滴滴的小模样,仿佛用些力就会掐坏似的。
他打量景阳的同时,景阳也打量着他。
这是谢纶?!
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眼前的男人生得一副英俊深邃的好面容,比画像上的模样还要?斯文,若不是皮肤稍黑,换上一身石青深衣,妥妥的翩翩公子样。
“你……”
景阳眨了下眼睛。
“殿下有何吩咐?”
“你是谢纶?”她问。
“不然呢。”
谢纶嘴角微扬,视线落在她光洁额头上那道被花冠压出的红印子,又?瞥过她纤细莹白的脖颈,出声道,“来人,替公主将花冠卸了。”
喜娘在一旁提醒道,“国公爷,还未饮合卺酒……”
谢纶淡淡扫去一眼,“卸了钗环再行礼,有何不妥?”
久经沙场的武将身上自带一种凌厉气势,喜娘背脊一寒,登时不敢置喙,忙应道,“是,是,没有不妥。”
宫女们立刻上前给景阳卸花冠。
谢纶大马金刀的坐在桌边,吩咐下人端醒酒汤来,单手?支着额头,半睁着眼,慵懒又?随性的往床边看。
景阳感受到男人看过?来的目光,一颗心跳的愈发快。
谢纶生的这般俊美,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惊讶之余,便生出几分欢喜来。
花冠卸好,俩人共饮合卺酒。
看着景阳饮过?酒微红的脸,还有那不知所措却强装镇定的样子,谢纶眉梢挑起。
怕成?这样,他又?不是豺狼虎豹,能吃了她不成??
待所有礼数周全,屋内众人退下。
一时间,婚房里一片安静,只听得烛芯的荜拨响声。
景阳局促的坐在床边,乌发逶逶垂在身后,低着头,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孙嬷嬷教导的事她此刻一件都记不起了。
“殿下。”
谢纶喝过?醒酒汤,将碗往桌上一放,见?她朝他这边看来,他朝她招手?,“过?来。”
虽然对他这命令的口吻有些不快,但想到自己嫁到陇西来,本质与和亲无异,是想求他出兵帮皇兄解围的——
求人办事,她也不好再摆公主架子。
这里不是长安,是陇西,他谢纶的地盘。
咬了咬唇,景阳起身,缓步朝他走去,“谢……国公。”
听到她这称呼,谢纶眉梢微挑,“殿下离臣那么远做甚?”
倏然,他站起身来,上前跨一步,两人距离立刻缩短。
景阳下意识想往后退,男人却先她一步,长臂一伸,一把勾住她的腰,用力的往他怀中拉去。
“你!”
景阳惊呼,“放肆”两个字在喉咙间打了个转,被理智压了回去。
谢纶低头,看着她小小个子,才?到他胸口,掌中的小腰也细,隔着裙裳仿佛能感受到那细腻触感。
似是还醉着,他的呼吸灼热,深邃的眸中带着探究与毫不遮掩的侵略,“今日你我结为夫妻,这称呼也得改一改。臣谢纶,字光庭。”
他粗粝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诱哄道,“叫一句来听听。”
景阳愣愣的看着他,她从小到大生在皇宫,什么大人物大场面没见?过?,可眼前这人周身的气势,却强大的让她无法拒绝。
“光、光庭。”她讷讷道。
“乖。”他鼓励般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像是大人哄孩子般。
景阳避开他的目光,下意识的扭了下腰,想从他的怀抱挣脱。
这样被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男人抱着,实在太不适应了。
她原本以为男人会松开她,没想到那放在腰间的手?搂得越紧了。
“别动。”他道。
谢纶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脸颊移到她嫣红的唇瓣上,轻轻按住。
军营里生活枯燥,兵将们闲暇时难免说些荤话,说什么女人的朱唇香,腰肢软,前头鼓鼓囊囊,后头须得又?大又翘,那才带劲。
这便是女人的唇么?
果真是,又?软又柔。
景阳明显看到谢纶越发深暗的目光,他的眼神像是一匹锁定猎物的饿狼,正筹划着该从何处下口,她心头直发慌,本能就要?转过脸去。
男人的手?牢牢攫着她的下巴,黑眸深邃,“公主躲什么?难道不知新婚夜该做什么事。”
景阳长睫一颤。
这么快,这么直接的么。
“**苦短,劳烦殿下替臣宽衣。”
谢纶缓声道,松开她的腰,施施然张开双臂,等着她来。
景阳心头浮现一丝不可置信,他竟然要她伺候他?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是,她嫁的不是唯命是从的无权驸马,而是手握实权的陇西谢国公。
他完全没必要?捧着她。
强压下心头的落差,景阳深吸一口气,屈辱又窘迫的上前,替他宽衣解带。
从小养尊处优的公主哪会伺候人?
褪下外?袍,到腰带时,她就遇到难题,怎么解都解不开,弄得她急脾气都出来了,生拉硬
拽了两下。
谢纶看着她这焦躁模样,不由失笑,这小公主表面瞧着乖乖的,还是挺有脾气的。
“来,臣教你。”
谢纶握住她的手?,像是个耐心的老?师,一点点的教着她如何解腰带。
景阳脸颊滚烫,她才不 谢纶漫不经心揉捏着她腰上的嫩肉,哑声道,“起这么早作甚,国公府没长辈,用不着你请安敬茶。”
将脸埋进她香软的脖颈,他哄道,“乖,再陪我睡会。”
如今,他总算明白何为温柔乡,英雄冢。
这小公主哪哪都软乎乎的,便是死她身上他都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景阳:粗鄙!莽夫!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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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小可爱小年快乐!!!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