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第四十八章无赖三人组 1的过稿庆功会（2合1）
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后, 诸伏景光挂了狛枝凪斗的电话，联络上了依然在黑衣组织卧底的幼驯染。
“波本。”他以对方在酒厂的代号称呼对方，这样就算被人听到，也以为是线人——波本是情报人员嘛, 多认识几个线人不是很正常？
在狛枝凪斗面前自称安室透, 真名为降谷零的日本公安挑眉：“说吧，发生了什么？”
诸伏景光就把自己从狛枝凪斗这里听来的消息给了降谷零, 然后问道：“这是FBI那边的行动, 还是组织的行动？”
“……”降谷零无语地沉默了一会儿，“我去打听一下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总不至于是赤井秀一见到跟踪狂后见义勇为吧？
而且为什么又是狛枝凪斗啊！？
从认识对方到现在也才过了不到一个月, 怎么感觉哪里都有他？
降谷零就去打听了一下。
“嗯？之前那个叛徒，把组织的情报放在了那个房子里？”降谷零顿时就明白了，“你们让黑麦威士忌去找情报？警察都去过好几轮了，不是什么都没发现, 以仇杀结案的吗？”
黑麦威士忌就是FBI派来的卧底，赤井秀一。
贝尔摩德点了支烟：“当时是龙舌兰去追杀的，因为没从那个叛徒身上找到芯片，所以根据他在房子里绕了半天的架势, 猜测他把芯片藏在房子里了，可惜时间不够来不及细查, 现在感觉事件平息了, 就让黑麦去试试……不过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个？还是跟黑麦相处不来？”
“苏格兰那个功劳本来是我的。”降谷零面不改色地说, “如果是我的话, 说不定还能活捉, 拷问出情报, 结果黑麦那家伙下手太快……”
把贝尔摩德给敷衍走了之后, 降谷零就陷入了沉思。
FBI的卧底偷走的资料吗……如果日本公安能拿到的话就好了。
怀着去捡便宜的想法，降谷零去找下属要了这个事件的资料，打算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难怪这案子对外只宣称是有人入室盗窃……那个跟踪狂竟然不是单纯的跟踪狂，还牵扯出了大案子，现在警局都在为狛枝凪斗上交的U盘里的内容而忙碌着。
这可是一个庞大的杀人产业链，跟合法黑道都不是一个级别了，简直是送上门的业绩，大家都很有干劲。
U盘的主人，作为污点证人，被保护了起来。考虑到他没杀过人，只是误入公司不到一个月的小白，以后大概会帮他整容，然后重新回到社会上吧。
这个案子跟酒厂没什么关系，只是因为U盘在狛枝凪斗手里，所以来找U盘的时候不幸撞上了FBI。
按照酒厂的习惯，其实赤井秀一应该杀了这个人，但可能因为是独自行动没有其他组织的人盯着，对方也没看清他的长相，所以仅仅是打晕了……理论上讲，一个非法入室的人，就算在他离开后醒来，也没胆子去报警什么的，组织那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会认为他心慈手软崩人设进而怀疑他。
只是没想到有人报了警，好在这个齐藤牵扯的案子也挺大的，进入了秘密任务，赤井秀一的行动暂时还没暴露给组织。
看完了这些资料，降谷零就用安室透的手机，联络了狛枝凪斗，说希望能去他的房子看一下——日本公安已经让警察们不要再追究另一个非法入室的人了，所以现在警察已经离开了，很方便安室透采取行动。
狛枝凪斗自然是同意的：“不用客气！请随意！只是里面还有些灰，还请多担待。”
降谷零乔装打扮了一番后，在下午天色开始发暗的时候，去了狛枝凪斗的新家，发现门没锁，就直接进去了。
龙舌兰追杀FBI卧底的事件发生的时候，降谷零当时和诸伏景光在忙其他的工作，他们也只是听说了有卧底被击杀，具体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组织实在太神秘了，他不可能把握每一个组织成员的任务，东京警视厅又把这个案子当做仇杀结案，公安那边就没注意相关的事。
但现在，既然降谷零已经知道了，那他一定是要来看一看的，毕竟警察按照杀人案调查的话，肯定会漏掉很多线索，只是赤井秀一，根据狛枝凪斗的描述，应该时间不够他找到目标，也就是说，他还有机会。
书房没必要，应该只是烟-雾-弹，何况书都被收拾卖掉了，那么应该检查的，反而是没怎么留下过痕迹的几个地点……
降谷零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搜查路线。
和赤井秀一不一样，他认识屋主，有着充裕的时间慢慢寻找，他觉得自己找到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怀着这样想法走进屋内的降谷零，无言地看着另一个入侵者。
“呀，波本先生，好久不见。”
港口Mafia最年轻的干部太宰治，翘着腿坐在客厅原房东留下的沙发上。
“……太宰君。”降谷零暗暗深呼吸，“你为什么在这里？”
太宰治偏了下头，笑盈盈地说：“今天上午完成工作后，我想去找狛枝君玩，毕竟boss都说要经常联络感情嘛——结果去了才发现，狛枝君这周竟然不回横滨住了。”
“然后你就找到东京来了？”降谷零扶额，“狛枝君不住这里啊。”
什么经常联络感情……他可不信狛枝凪斗和太宰治真的是朋友，尤其是港口Mafia的首领森鸥外还积极让太宰治跟狛枝凪斗相处，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可惜自己有把柄在对方手里，也不好说什么。
“当然已经找过狛枝君啦，我知道他在工藤家。”太宰治说，“没想到昨天发生了那么有趣的事啊，所以就想来看看。”
降谷零沉默了。
为什么狛枝君不提前跟他说还有别人来啊！
仿佛看透了降谷零在想什么，太宰治撑着下巴，悠然自得地道：“说明对狛枝君来说，现在开始偏向我了吧？”
降谷零：“…………”
降谷零想起了在那个赌船上，狛枝凪斗为了让他继续工作而拉走了太宰治的事，表情不禁变得有些微妙。
这家伙是在记仇吗？
没想到关键时刻，跟狛枝君打好关系很重要……
不过降谷零好歹也是警校第一，他稍微分析了一下狛枝凪斗的性格，敏锐地察觉到了太宰治在忽悠他。
“其实只是因为我没拜托狛枝君，如果有其他人来就通知我吧？然后你拜托了狛枝君，让他不要告诉我，对吗？”
降谷零冷静地说：“仅仅这样狛枝君也不会同意的，他应该会更倾向于同时满足我们两个人的要求且不会影响任何一方……你告诉他，你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不会影响我做任务？”
“……不愧是日本公安的王牌。”太宰治轻飘飘地鼓掌，“对狛枝君的性格真了解啊。”
降谷零吐出一口气：“不说这个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有啊。”太宰治向降谷零展示了一下被他夹在指缝中的芯片，“你要找的是这个吧？”
降谷零眼神一厉：“你在哪里找到的？”
“洗手间。”
“……我猜也是。”
洗手间入侵的痕迹较少，而且凶器落在了杀人现场，警方的注意力都被书房好像要留下暗号的书吸引，而忽略了有可能死者在藏东西的可能性，不会认真去寻找，尤其是芯片这么小的东西真的哪里都很好藏。
考虑到死后房东可能会卖房，很多家具都可能处理掉，那东西就不能藏在这里家具里，避免给来找资料的同伴增加难度，那么……
搬家基本不会搬走的马桶，就是最好的藏东西的地方了，比如水箱，打开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儿放下怀疑，实际上却有机械构造遮挡视线，一般人也不会考虑在水里藏太精密的东西。
但只要做好防水措施，其实不用太复杂，塑料密封袋一封口，芯片藏在水箱里真的很方便，至少成功骗过了东京的警察。
……虽然警察的目的也不是找芯片，不会注意细节很正常，但还是需要加强教育。
降谷零把给兄弟单位加课的念头扔到一边，先处理正事。
“那么，太宰君打算怎样才肯把芯片给我呢？”
太宰治轻笑一声：“这就要问你啦……公安先生，打算用什么条件换我手里的芯片呢？”
降谷零微微眯起眼：“你这问题，是代表港口Mafia，还是代表你自己呢？”
港口Mafia最年轻的干部，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代表我。”
降谷零眼神一亮，试探道：“你和港口Mafia的首领是不是……”
有点不合？真要是不合的话，这可是个大新闻啊！说不定可以利用一下……
“你想多了。”太宰治提醒道，“我只是不想便宜了森首领而已，这种程度的交易，森首领无所谓我给自己谋福利的……而且，死心吧，就算真要跳槽，我也不可能去公安的。”
“……公安也不敢收你。”降谷零吐槽了一句，“好吧，那你想要什么？先说好，我其实并非非要这个芯片不可，所以你提要求也适可而止。”
太宰治直接把芯片扔给了降谷零：“先欠着，等需要的时候再说。”
“行。”降谷零也爽快地答应了。
反正按照太宰治这个聪明劲儿，他不可能答应的事，太宰治也不会强行要求。
答应太宰治的私人请求，可比欠港口Mafia首领一个人情要好多了，森鸥外那家伙……呵。
降谷零回去就把芯片给了日本公安，让他们破解里面的信息，不管多少，反正在代价没付出之前都相当于是白来的，说不定太宰治提要求之前就死了呢！感觉还是很划算的。
脑回路和保险公司同调了的降谷零，回黑衣组织里后还拿这件事请功，开始睁眼说瞎话。
“黑麦难得失手，我好奇调查了一下，根据我的情报，日本公安好像察觉到了不对，貌似要接手昨天的事，对房子进行彻底调查。”
伏特加立刻开始当捧哏：“黑麦没找到，龙舌兰也没找到，但确定东西就在房子里，日本公安也察觉到不对了，怎么办啊，大哥？”
琴酒吸了口烟：“烧了。”
“啊？”伏特加领会了一下精神，“是要把那个房子直接烧了吗？”
“对，既然无法回收，干脆毁掉。”琴酒冷笑，“谁也得不到，也算一个解决办法，那个叛徒总不至于把芯片藏地基里吧？”
伏特加佩服不已：“大哥英明！”
电话另一边的降谷零：“…………”
其实这个操作很正常，很组织，之前只是觉得说不定能偷偷拿回来，谁都不惊动是上上策，看样子失败后就放弃低调，恢复这恐怖组织的作风了。
虽然听到这个操作，降谷零并不感到意外，但是……
这是狛枝君刚买的房子。
于是狛枝凪斗就接到了降谷零打来的电话。
“房屋保险？”狛枝凪斗奇怪地回答，“没有，本来应该买房的时候一起买，但我被保险公司拉入黑名单了……我的房子要出事吗？”
身处工藤宅，拿着工藤优作的书，躺在狛枝凪斗对面的沙发上看书的太宰治突然笑了起来。
降谷零隐隐听到了笑声，一猜就知道是太宰治在，心中堵了一下，不过还是耐心跟狛枝凪斗说道：“对，你的房子应该是保不住了，具体情况不能说……你有什么想要的补偿吗？”
狛枝凪斗想了想：“不用了，我还挺期待刚买完房子就被烧了的不幸能换来什么幸运呢。”
“……”
降谷零无言以对，只能回头让人多关注一下适合狛枝凪斗的房子，找机会补偿回去。
等狛枝凪斗挂了电话，太宰治就放下书，忍着笑说：“你的房子要被烧了？”
“还没说是烧……”狛枝凪斗沉吟，“不过是想毁掉什么的话，烧掉是最常见的方法了。”
太宰治也同意这个说法——毕竟他就策划过几起火灾，都是为了消灭证据之类的。
“看样子接下来你要在你的小学弟家多住一阵了。”太宰治笑盈盈地说，“不过也有别的办法。”
狛枝凪斗歪头：“什么？”
“我可以作证，说你是异能力者，异能特务科应该就会让你住回那个侦探事务所旁边了。”太宰治沉吟，“啊，不过这样的话，你肯定要被监视起来了，我去找你岂不是很不方便？”
狛枝凪斗苦笑：“……哈哈哈，请不要开玩笑了，明明没有能力却硬要伪装成有能力的样子，简直是亵渎啊，对于真正的异能者来说太不尊重了，就算被大卸八块都理所当然呢。”
太宰治：“…………”
重点难道不是应该在被监视上吗？
就算跟狛枝凪斗相处次数再多，太宰治也觉得狛枝凪斗的反应有时候总是很有趣。
“说起来，太宰君今天不需要工作了吗？”狛枝凪斗好奇地问，“感觉太宰君好像空闲时间很多的样子。”
“因为大部分任务安排下去就好了，现在比较让我头疼的，其实是带徒弟。”太宰治抱怨了起来，“芥川那家伙……”
狛枝凪斗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但表面还是很淡定地问道：“芥川？”
“对。”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狛枝凪斗，“芥川龙之介——你认识吗？”
“不认识呢。”狛枝凪斗诚恳地回答，“只是认识相同姓氏的人而已。”
太宰治不置可否：“这样啊……”
他转换了话题。
“织田作投稿的小说投稿通过了，并且被编辑推荐到一个文学大赏这件事你知道了吗？”
“知道。”狛枝凪斗说起这个话题，情绪明显变得高涨了起来，“不愧是织田老师，果然很有才华，那个编辑真幸运啊，能成为织田老师的编辑，太令人羡慕了！”
“安吾说想给织田作开一个庆功会——啊安吾也是织田作的朋友，你知道这一点就行了——你要去吗？”
“邀请我吗？”狛枝凪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又没做什么……”
太宰治打断了他：“你就说你去不去吧……对了，织田作经常提起你，说你帮他看稿子帮了大忙，要是你不去的话，他会很失望的。”
“织田先生真是太客气了。”狛枝凪斗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宰治愉快地下了结论：“好，等明天我再告诉你去哪。”
接下来又随意地闲聊了几句最近狛枝凪斗身上发生的奇怪的事，太宰治就披着夜色离开了。
太宰治真的是个很适合夜晚的人，当他穿着黑西装，走向屋外的黑夜时，一种负面的魅力油然而生——而他在狛枝凪斗面前，却很少流露出这样的一面来。
工藤新一等太宰治离开后，才下楼找狛枝凪斗。
让他面对太宰治，他真是坐立不安……这种明知道对面的人应该被关进监狱，自己偏偏还找不到证据，对方也总是一副挑衅的样子看着他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因此明知道太宰治挑衅他就是想让他离开，年轻气盛的工藤新一还是中招，不得不上楼冷静一下。
不过他也很心机地没有关门，下面说什么他基本能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些。
“怎么样，学长？”工藤新一担心地问道，“他没让你做什么吧？”
工藤新一很担心狛枝学长上赶着让人利用，就算不会丢命，也完全没这个必要啊！多关心一下自己不行吗？
“没什么，只是邀请我去参加一个作家的庆功会。”狛枝凪斗沉吟，“我正在思考该送什么贺礼比较好。”
工藤新一：“……”
作家？庆功会？太宰治还认识这么正常的人吗？
狛枝凪斗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工藤新一就知道大概这是不该问的问题了，虽然有些在意，但也放过了这个话题，开始帮狛枝凪斗出主意。
“作家的话，送笔和纸比较好吧。”工藤新一的父亲就是作家，所以他还是挺有发言权的，“有一支好用的笔，虽然不至于灵感泉涌，但也能在有灵感的时候不会因为卡墨之类的原因引起烦躁，结果导致灵感飘走……”
传统作家还是更倾向于用纸笔写作，感觉落笔会更慎重，甚至投稿的时候，看到一笔好看的手写字，在传统的编辑心目中，天然就比打印稿的好感度要高一点。
狛枝凪斗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工藤新一作为一个励志要当侦探的人，十分严谨地补充道。
“但朋友多的话，有可能都送纸笔，这就比较尴尬了，而且假如他用的是电脑打字，这个礼物也不行……他最近缺什么有跟你说过吗？”
狛枝凪斗摇头。
“……唔，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能有点麻烦，但有钱应该也做得到……”
工藤新一说道：“既然会去写作，他应该会有喜欢的作者或者喜欢的书，你看看能不能收一本签名版送给他……”
“啊……！”狛枝凪斗恍然，“夏目老师！”
工藤新一嘴角抽了一下：“他喜欢夏目漱石老师的书吗？那就有点难了，夏目漱石老师没出过签名书……你还是换一个，或者就基础的纸笔算了。”
狛枝凪斗热情地跟工藤新一握手：“谢谢，谢谢你工藤君，帮大忙了！”
夏目漱石之前收徒的那一次，临走前狛枝凪斗要了一份签名，就签在了他和织田作之助聊的最多的那本书上……虽然有些舍不得，但织田先生那么看得起他，与其在他手中不知哪天就被毁掉，还不如送给织田先生了，织田先生一定会和他一样好好珍惜的！
可惜晚上，已经不适合出门了，不然他现在就回横滨拿书……
“说起来……”被狛枝凪斗热情握手的工藤新一懵逼地收手，想起了自己最早想问的问题，试探道，“你们每次聊天，都是狛枝学长说的比较多吗？”
“对。”狛枝凪斗承认了，苦笑道，“太宰君好像很喜欢听我身边发生的事……毕竟意外很多嘛，当故事听了，工作辛苦，特意来听点笑话吧？”
工藤新一表情有些古怪。
不可能吧，只是看笑话的话，根本没必要亲自过来啊！电话里听笑话不行吗？
但是回想起自己离开客厅，从楼上往下看时，见到的那个家伙放松的笑容……
工藤新一不确定地想。
说不定对方真的把学长当朋友？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