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次通灵！
就在佳梨思索应该怎么才能潜进去时，一道黑色的闪电忽然破空而来，佳梨躲闪不及，手臂被抽出了一道血痕。
她倒抽口气，捂住伤口，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名穿着黑色立领风衣的青年，黑色短发的发尾挑染了一截白，他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身体并不太好，佳梨还听见他咳嗽了两声。
咳嗽完了后，他抬头看向她，目光冷淡地再次发动罗生门。
看到异能的瞬间，佳梨就反应过来，对方是异能者，而且很显然是港口黑手党的人。
但脑子转得快，不代表她能躲得过他的异能。
就在青年的异能击中佳梨的那一刻，五鬼上櫂倏地挡在佳梨面前，一声怒吼——
“让我来！”
同一时刻，系统急促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让他上你的身！”
佳梨下意识看了五鬼上櫂一眼，五鬼上櫂回头朝她一点头，化为一道白光，没入了佳梨的胸口。
背上的惊雷一个震颤，这一刻，佳梨奇异地与武士灵产生共鸣。几乎是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干净利落地拔刀，刀面向前，横挡于胸前。
罗生门与惊雷碰撞到一起，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佳梨闭上眼睛，偏过头，头发被撞击产生的飓风刮得乱飞，要不是脚上还绑着沙袋，她现在估计人已经被掀飞了。饶是如此，佳梨还是退了数步才止住。
风浪平息，相撞的地方出现了一块深坑。
佳梨抓紧惊雷，感受着惊雷传达的亲近、亢奋和杀虐，并没有马上进攻。武士灵浮现在她身后，两人俱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青年，冷静地寻找他的漏洞。
“嗯？”
感受到对面女生气场的变化，青年似是来了兴趣，瞳孔微微长大，罗生门瞬间向佳梨攻去，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
“要上了，五鬼上櫂！”佳梨低声说。
“是。”武士灵应道。
两人再次合为一体，惊雷以迅猛之势挡住了罗生门的每一次进攻。
这就是金手指的力量吗？好爽啊。
佳梨分想。
看出佳梨的分心，芥川龙之介脸色一沉，嘴里吐出冷冰冰的话：“罗生门，连门颚！”
佳梨看着分割成数条的异能形态变成锯齿的形状，心底一阵恶寒，她很清楚被这些锋利的牙齿咬到会是什么下场。
她眼神一沉，专心地盯着向自己袭来地连门颚，“砰砰”两声先是打掉了两条，随即以惊雷为格挡，借着另一条锯齿，脚下一蹬，手腕微一用力，身体横向腾空。随后借力一个旋身，与地面几成一道平行地，眼也不眨地飞快踢出两脚，将另外两条锯齿形态的连门颚也踢了回去，然后轻轻巧巧地落地。
还不等她喘口气，芥川龙之介已经飞快逼近她，异能在他捏成拳的右手凝聚成护甲。
嘶，近战啊！
佳梨迅速提起惊雷挡住了他这一拳，刀与异能摩擦出花火。不过佳梨到底力量不够，虎口被震得发麻，惊雷也差一点脱手。
她咬牙将芥川龙之介推了出去，喘着气站在原地，佯做无恙地将惊雷换到了左手上，右手背到身后，张了张手，发麻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她无声地抽气，想借此休息一下。
然而芥川龙之介根本不给她喘气地机会，罗生门各种形态几乎一涌而上。
“罗生门，蕨早！”异能化为大面积的地刺，破土而出。
“罗生门，业！”异能幻化为一只巨大的拳头。
佳梨毕竟是第一次通灵，战斗经验不足，很快就被芥川龙之介击倒在地，手臂、肩膀、小腿、大腿都被罗生门毫不留情戳出了不少伤口。
有好几击都是朝着佳梨的胸、腹袭来的，如果不是她及时用惊雷挡了下，估计现在已经躺尸了。饶是如此，佳梨还是受了不轻的伤。
“嘶……”佳梨勉强用惊雷稳住身体，倒吸口气，真疼啊。
芥川龙之介的脸颊旁也被佳梨用惊雷划出了一道细长的伤口，有鲜血从伤口处流出，顺着脸颊滴到了立领上，青年苍白的脸色因为这抹红奇异地增添了一份艳色。
他仿佛根本没有感受到疼痛，也没有伸手去擦拭，面无表情地看着佳梨：“罗生门，彼岸——”
眼见青年还要进攻，佳梨暗暗叫苦，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快速而直接地举起双手：“我选择投降！”
*
这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佳梨被迫坐在中央的椅子上。
身后站着虎视眈眈的芥川龙之介。
事实上，不用他看守，佳梨也完全没了反抗的力气。
武士灵附身的那一刻是很爽，用不完的力气，畅快淋漓地拔刀，不用她去思考如何进攻如何抵挡。然而等武士灵离开身体后，她就彻底废了，附身地后遗症也出来了，手脚酸麻，身体差点软倒，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
五鬼上櫂浮现在佳梨身边，愧疚地和她道歉：“对不起。”
佳梨没有说话，她并不打算暴露五鬼上櫂的存在，更何况她觉得对方似乎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
佳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坐在对面桌子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甚至还有心情吐糟一句，黑色风衣是你们黑手党的标配吗？
男人大约四十出头，额前的头发被一把梳到脑后，只两边留下了一小撮。戴着白色手套地双手交叉立在桌上，饶有趣味地盯着佳梨。
他的语气甚至是平和的，就好像两人并不是俘虏和黑手党首领的身份，而是平等交流的朋友。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佳梨目光游移了一瞬。
她总不能说，嗨，黑手党首领你好，你知不知道你们的大楼是建在一处墓地上的吧？
佳梨不说话，对方也不催，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最后还是佳梨败下阵来。
她叹了口气：“好吧，我说。”
仍是当初敷衍太宰治的那一套，不过把时间往前推了几百年，故事的主人公也从“朋友及他的女朋友”，变成了“长辈以及长辈的爱人”，反正对方是黑手党首领，和太宰治那样安分守己，做的最出格的事也不过是跳河自杀的青年一看就没有任何交集，佳梨完全不怕自己的谎言会被戳穿。
最真实的谎言，往往是十句话九句真，一句假，佳梨说的几乎都是真话，仅隐瞒了本该过世几百年的当事人如今还以武士灵的状态存活着的事实。
听完佳梨的讲述，首领没有说信或是不信，只是以着陈述的语气，复述了一遍佳梨的话：“所以，你是说，那位花衣小姐就被埋葬在港黑大楼的下面？”
佳梨点头。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有说谎？”
佳梨被问住了。
事实上她也好奇，武士灵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花衣小姐被埋葬在这个地方。
五鬼上櫂低声解释说：“我能感知到，这里有花衣小姐的气息，她出现在这里过。”
这就麻烦了，总不能挖开港黑大楼吧？如果她真这么做，估计就要被一旁虎视眈眈地芥川龙之介挫骨扬灰了。
佳梨想了想，问：“假如——我就是打个假设——有没有一个人的异能，可以唤醒亡者？”
话落，一室寂静。
倏尔，黑手党首领微微一笑：“真巧，我确实认识这么一个人。”
佳梨一喜。
还未等她笑开，他已轻声漫语地说下去：“可惜这个人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