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综艺节目（一）（修）
或许是她的表情过于严肃，顾维安竟没有继续询问下去。
白栀试图从他手中将手抽出来。
一下。
没有成功。
又一下。
失败。
顾维安捏住她的手指，垂眸看她，在察觉到白栀试图三次抽离的时候，才松开手。
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白栀往后退几步。
而在她后退的时候，顾维安眸色沉了沉，很快又恢复如初。
没有人拉楚茨，他自己一骨碌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地上很干净，也没什么脏东西，只是地板实在太过于凉，才让他觉着有什么东西黏在身体上。
顾维安说：“方才刘先生也在。”
白栀嗯嗯点头。
她心里压根就没当回事。
古人也都说了嘛，“知好色而慕少艾”。虽然苏冰湘不算少年少女了，但喜欢美色原本就是人的天性嘛。
况且，咕噜的确长得很帅，就连白栀看到他都觉着胸口小鹿乱撞。
和他对视的时候，更像是疯狂野狗乱撞。
苏冰湘还没有出来，楚茨探头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
她应该是走开了。
白栀心生疑惑，忍不住问顾维安：“你是这里的新人吗？”
顾维安气质很好，今日穿的也很棒——都可以拉出去直接拍杂志封面了。
顾维安简略回答：“嗯。”
白栀看他的目光充满敬意。
多么优秀的青年啊。
作为一名未出道的新人，他身兼数职，除了艺人身份外，不仅做司机，甚至还利用业余时间收废品。
白栀十分好奇，这样一个男人，还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就算咕噜还有个公司她都不会感到奇怪了。
不远处走廊传来乔姐的脚步声，白栀连忙和顾维安道别，和楚茨一块去电梯口。
她还严肃地像顾维安保证：“你放心，我嘴巴很严的，绝对不会乱说。”
楚茨说：“我的嘴巴也不松。”
不知道是不是白栀的错觉，她总感觉，这句话说完之后，顾维安的脸色更差了。
等离开顾维安之后，楚茨才慎重地下了评价：“刚刚那个人，真是very TMD beautiful。”
白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叮嘱：“以后在国内不要随便用这句话夸人。”
楚茨问：“啊？为什么？”
白栀说：“因为这句夸人的话实在太过豪放了，只适合亲近的人使用。对陌生人说的话，有一定几率触发挨打。”
-
一周后，《解密进行时》节目直播正式开始。
这场综艺直播，大约持续两到三小时左右——这个时长的不确定，取决于嘉宾的解密速度。
节目组对这场游戏十分用心，能搭的实景全都搭出来，另外还给嘉宾配备了VR眼镜，在触发特定的情节时使用。
刚开始时，每个人都会抽一份人物剧本，然后按照分配角色的人设和身份来行动。
白栀抽到的人物剧本很薄很轻，拿在手中没什么分量。
她扮演的角色是一名民国的侦探，提示很少，只说她是一名神探，偶然间接受一份委托，前来旧宅中调查一份密室杀人案。
这是个很出彩的人设剧本，众所周知，在犯罪类片子中，侦探永远是集万丈光芒于一身的角色。
白栀翻了翻剧本，发现微妙的地方。
这个剧本被人动过手脚，剧本顶端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像是被口红印轻扫过。
白栀下意识地看苏冰湘，果然，她正与白栀对视。
就这么一瞬间，白栀反应过来。
这份剧本是苏冰湘的，她特意做了标记，没想到，竟被白栀拿到手中。
临走前，苏冰湘似是嘲弄地看了白栀一眼，在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朝她做了个口型。
花瓶。
白栀能理解她的意思。
导演请白栀上这场节目，就是让她做花瓶。没有人对白栀寄予什么厚望，在抽到剧本后，白栀甚至看到杨导紧皱眉头低声和严绍辉说话。
苏冰湘径直走了过去，杨导和苏冰湘说了什么，几人齐齐望向白栀。
白栀没说话，她还在摄像范围内，转身进了化妆间。
她心里清清楚楚。
如果苏冰湘执意要求，节目组为了节目效果，可能会更换掉这个剧本。
果不其然，还没开始化妆，化妆师先问她：“栀子，杨导问你想不想换剧本？”
白栀闭上眼睛：“不想。”
化妆师没有说话。
但很快，又有人拿了剧本匆匆过来，面露难色，吞吞吐吐，要和白栀更换。
他说：“这是杨导的意思。”
白栀没有为难他，平静地把剧本交了出去。
新拿到的剧本不再是神探角色，而是少爷的妹妹。
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角色，不是凶手，也不是侦探，平平无奇，除了装点画面外毫无用处。
但剧本下方，有杨导临时写上去的几行字——
“该角色也可参与案件侦破”
白栀握紧剧本。
等她出去后，杨导再看她时，目光中有些期待，还有些不安。
这是该节目的第一期，白栀十分能够理解杨导如今的处境。
纵使有严绍辉担保，杨导也不敢将这么重要的角色交给白栀，怕她表现不好，弄砸整个节目。
直播开始了。
钟山喜欢演喜剧片，路人缘一直不错，乐君眼下有部网剧正在热播，口碑也很好，如今正当红。苏冰湘的粉丝群体也很固定，况且她刚拿奖不久，也在风头上。
守着时间观看这档节目的，乐君的粉丝占据大多数；剩下的，一半是钟山和苏冰湘的粉丝，另一半纯群众，粉丝属性不明，基本上都是冲着节目和新奇感来的。
和预计的差不多，毕竟第一期，宣发还没有跟上。等这期播完之后，就可以准备营销、安排热搜了。
介绍人物的时候，前面的弹幕中规中矩，满屏都是夸赞乐君盛世美颜的评论，偶尔夹一些苏冰湘的粉丝评。
以及一来一往讨论钟山是不是又发福的评论。
直到镜头转到白栀和楚茨——
楚茨穿着件褐色千鸟格的小西装，衣服恰好和他的眼睛是一个颜色，衬着他西方化的脸庞，毫无违和感。
而白栀扮演的是他双胞胎妹妹，穿着具有层层蕾丝花边的小洋装，戴一双白色的蕾丝手套，从头发丝精致到鞋底。
两人一出场，铺天盖地的弹幕中，顿时混入了不少其他东西。
「啊啊啊啊这是哪里来的小天使啊」
「****好美好美」
「awsl」
「三秒钟，立刻马上告诉我这俩小天使的名字」
……
弹幕刷的飞快，无他，实在是白栀和楚茨两人的扮相过于惊艳。
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美貌更是叠buff，双重美颜暴击。
这是白栀近两个月来第一次参加综艺节目，她以前实在是太糊太糊了，基本上没有人记得。此刻乍一亮相，即使和被人称有“大片感”的苏冰湘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
几人汇合，核对了身份。
苏冰湘拿的是侦探剧本，钟山是警官，而乐君同样是留洋大少爷，同时也是宅子主人——
至于白栀和楚茨，两个人是双胞胎，乐君的弟弟妹妹。
钟山笑着吐槽：“有这样的双胞胎吗？”
楚茨是中俄混血，长相纯正的西方化。而白栀是标准的东方美人，长了双漂亮的桃花眼。
白栀指着自己：“可能我基因突变。”
楚茨严谨开口：“从生物学上来讲，双胞胎拥有两个父亲也并非不可能，只要在短时间内先后和两个——”
乐君及时捂住他的嘴巴：“别说了我亲爱的弟弟，再说下去，直播间就该被封了。”
三个人接钟山的话接的轻车熟路，很快笑成一团。只剩下苏冰湘一人，抛不出梗，也接不上，显得格格不入。
几个人说说笑笑，嘻嘻哈哈，急的杨导忍不住提醒：“这可是凶杀案现场啊！惊悚点！恐怖点！”
白栀无奈地朝杨导摊手：“太惊悚了节目容易被封啊。”
乐君朝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的乖妹妹。”
楚茨补充：“深得大哥精髓。”
弹幕一阵善意的23333飘过。
乐君的粉丝实在太多了，不愧是如今正当红的流量。
他们看乐君待白栀和楚茨很好，也爱屋及乌地多关注了下这两人。
到现在，弹幕上已经也出现了很多诸如“让姐姐抱抱”“楚茨弟弟”“栀宝”之类的爱称了。
见反响不错，杨导也只好由着他们几个去了。
不得不说，白栀的确很适合接梗抛梗，比杨导想象中表现要好很多。
杨导再次庆幸没有邀请顾曦月。
在他满意地看着画面时，忽然听到有人在他耳侧小声提醒：“杨导，顾先生来了。”
杨导在工作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没由来听到这么一句，险些骂人。话都到了嘴边，又硬生生收回去：“顾维安顾先生？”
他站起来，有点慌乱。
那人敛眉，说：“顾先生在二楼，说不需要您过去，他只是来看一看。”
杨导心惊肉跳，又慢慢地坐下来。
这个时候，顾维安来这里做什么？
他摸不透这位大佬的想法，乱七八糟的思绪从脑海中闪过，好不容易才集中精力，放在场面调度上。
几人到达真正的凶杀现场需要离开这幢小宅子，而宅子上了锁，钥匙藏在这里某处，由他们自己搜索。
这就是留给他们的第一道关卡。
钟山并不是搜查主力军，他把一个懒洋洋的警官演的活灵活现，往庭院中的石椅上一躺，悠闲地哼着歌晒太阳。
偶尔插科打诨，逗逗其他人，惹得人忍俊不禁。
不到十分钟，乐君和楚茨以及白栀三个人就已经顺利地破解了几段摩斯密码，成功找到两段钥匙碎片，以及一个可以复原钥匙的仪器。
弹幕都被三个人的效率震惊了。
“这是一家全天才人设吗？”
“乐君哥哥、茨崽崽和栀宝宝都好争气！呜呜呜冲鸭”
“对不起，我承认我爱上白栀了，难道没有人觉着她很牛皮吗？只要看一眼她就能立刻翻译出来啊！完全没有停顿！”
……
苏冰湘至今一无所获。
本该是大放异彩的侦探角色，结果如今沦落到连花瓶都不如。
苏冰湘胸口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她当然也想找出钥匙碎片，但她不会摩斯密码，完全搞不懂藏在这里的小谜题，更加心烦意乱，沉不住气——
正焦灼不安地检查花坛内部，摄像机看不到的角落里，白栀偷偷地戳了戳她。
苏冰湘转脸看白栀。
白栀低声提醒：“花坛上刻的摩斯密码翻译出来是“第二块青石板”，最后一枚钥匙碎片，就藏在那块青石板下。”
苏冰湘眼神复杂地看着白栀，嘴唇翁动，还没等她开口，白栀已经站起来，往其他地方“搜寻”去了。
如白栀所言，苏冰湘顺利地找到最后一枚钥匙碎片。
乐君和楚茨以及钟山都围上来，兴奋不已。
钟山感慨：“最后一枚藏的这么严密，得多好的眼神才能看到啊，幸亏有你了。”
苏冰湘勉强笑了笑，没有接话。
内心有种说不出口的煎熬，折磨着她。
她看着面无异色的白栀，忽然觉着，这个女孩似乎和顾曦月说的并不一样。
方才沉默的苏冰湘粉丝在这个时候开始刷弹幕，为苏冰湘成功找到最后一个碎片而庆祝。
但苏冰湘心里越来越堵，抑郁积压——
这份“荣耀”，是白栀送给她的。
就在方才，她还因为剧本的事情生气，骂她是花瓶……
集齐钥匙碎片后，只需要通过节目组设置“测谎兽”的考验，就能够顺利通过第一关了。
“测谎兽”由测谎仪组成，它会问出15个问题，每人答三道。检测诚实会变绿灯，撒谎是红灯。只有答对十道以上，才会放这些人通行。
乐君摩拳擦掌：“我思想品德满分，第一个来。”
他直接把手放入测谎兽嘴巴。
测谎兽滴滴响了几下，问出问题：“你今年多大？”
乐君十分痛快：“23。”
滴。
红灯，测试不通过。
钟山捧腹：“你思想品德满分是作弊来的吧？”
乐君笑着伸手摸了摸鼻子：“嗨，我这不是帮你们测试一下嘛。”
钟山开玩笑：“这玩意还真准啊？可别让我老婆看见，不然我私房钱不好藏了啊。”
两人插科打诨，就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每个人轮流把手放上去，好在这些问题都不难，都经过事先筛选，保证没有涉及到隐私或者引起争论的东西。
最后一个问题需要每个人都回答。
测谎兽问：“你为什么参加这档节目？”
乐君：“经纪人叫我来，我就服从公司安排呗。”
钟山：“娱乐大众，给大家带来欢乐和放松。”
苏冰湘：“为了挑战自我，我想要尝试更多的领域和挑战”
楚茨：“捞钱。”
白栀：“吃肉。”
弹幕瞬间炸了。
“？？？”
“2333333捞钱吃肉好可爱，不愧是弟弟妹妹小可爱”
“捞钱很诚实了，吃肉是什么鬼？”
“过了过了，小妹妹够漂亮了，真没必要为了立吃货人设撒谎”
“装可爱不好欧小妹妹”
……
滴。
测谎兽闪了闪，对楚茨和白栀齐齐亮了绿灯。
其他三人全是红灯。
不仅仅是观众，就连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惊了。
尤其是杨导，他忧伤地问严绍峰：“她来参加这个节目，不是因为咱们剧本和设定新颖吗？”
严绍辉笑着注视白栀：“这俩孩子。”
弹幕疯狂刷哈哈哈哈和肉肉肉，足以证明观众的震惊。
？
一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上节目竟然只是为了吃肉？！
弹幕比刚才更疯，显而易见，他们的注意力全被白栀的回答吸引住了——
吃肉啊！竟然还是真实想法！
多么朴实无华的愿望啊！
有忍不住的已经开始去关注白栀，如愿瞧见白栀这几日发的日常微博。
白栀：「努力，明天拍节目，早上就能吃到肉了」
白栀：「肉离开的不知道第几天，想她」
……
她的微博并不多，一条一条翻过去，网友的心都要化了。
给她肉吃给她肉吃！
靠这究竟是什么清新脱俗的神仙小可爱？
每次过关之后，综艺节目直播间隙有约莫十分钟的休息和补妆时间；在这个时候，直播的页面会切到赞助广告上。这个空档中，粉丝们仍在弹幕上激烈地讨论白栀为了吃肉而上节目的朴素心愿。
刚刚下了直播的白栀拿出手机，看到了飞速增长的粉丝。
大部分都是因为一句“吃肉”齐聚于此。
诚实是金。
古人诚不欺我。
这么一圈下来后，其他人都累了。节目组推着水过来，白栀和楚茨两个人体力好，三步并作两步去拿了水，不忘说声谢谢。
他们多拿几瓶，想分给其他前辈，但一转身，看到其他人都有各自的助理，都坐在了躺椅上。嫌室温不够低，拿着小风扇在吹汗。
苏冰湘闭着眼睛，她的化妆师在小心翼翼地给她补着眉毛。
白栀和楚茨都是新人，他们俩连助理都没有。
也不在意，两人找了个马扎坐下，丝毫不拘泥。白栀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就算是妆容不那么完美，也依旧叫人移不开眼。
有工作人员忍不住拍了几张。
不能外传，欣赏也是好的。
白栀正捧着自己的水喝的开心，无意间一抬头，忽然瞧见二楼有个熟悉的身影。
是顾陆哎！他一个人在上面做什么？
隔了这么远，白栀瞧不清顾维安的表情，但自动脑补出他很孤独。
代入他的人设想一想，一个没有任何资源、无法出道的新人，即使长了一张如此完美的脸，也只能靠各种兼职来生活。甚至只能偷偷地跑到这上面来看别人录节目，连近距离观看都不敢……
真是个小可怜啊。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白栀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还顺便拎了瓶矿泉水，和一份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巧克力。
这里原是放一些道具的地方，白栀推开二楼门的时候，顾维安侧脸，正安静地注视着她。
他身旁放着一个备用的测谎仪，手放在上面，测谎仪闪着绿灯。
白栀更加同情他了。
小可怜，看着其他人在下面玩的时候，他只能孤独地面对这一个道具吧。
白栀叫他的名字：“顾陆。”
顾维安应了一声，手下的测谎仪忽然闪烁红灯，他移开手。
白栀惊异地看着亮红灯的测谎仪：“它坏掉了吗？”
“不清楚，”顾维安凝神看她，“要不要试试？”
白栀撸袖子，坐在测谎仪前面：“好啊。”
离节目开始还有八分钟呢，她觉着陪陪这个小可怜也无妨。
或许是前段时间没肉吃还差点饿肚子的经历过于悲惨，导致白栀看到顾维安就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忍不住想帮帮他。
白栀想了想，问了个简单的问题：“你为什么在这里？”
顾维安说：“我父母葬在这附近，我来扫墓，顺便看一看。”
他没说顺便看一看什么。
把那个结果隐藏了。
绿灯。
白栀恻隐之心骤然因此一颤。
父母都葬在这里。
眼前人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太多，竟然已经失去了双亲么？难怪他这么辛苦，要打这么多份工……
白栀想要转移话题，缓解这种气氛：“那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原谅她实在找不到话题了。
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就蹦哒出这个问题。
顾维安凝视白栀：“未婚妻算吗？她喜欢上别人，不肯和我结婚。”
白栀睁大了眼睛：“还有这种事吗？”
他的手稳稳放在测谎仪上。
绿灯。
意识到他说的是实话后，白栀更加爱怜他了。
靠。
咕噜也太惨了吧。
父母双亡，被女朋友抛弃。
上帝给了他颜值，也夺走了他的幸福。
咕噜的女朋友也太傻了，怎么能移情别恋、忍心抛弃咕噜呢？
白栀在心里默默地批判了一阵咕噜那个坏坏的未婚妻。
顾维安移开手：“你要不要试试？”
白栀放上手，触摸的地方还带有顾维安手上的温度，温热。
顾维安看着白栀的眼睛：“直播时，你为什么帮苏冰湘？”
白栀说：“因为我善良嘛。”
滴滴滴滴滴。
红灯疯狂闪烁。
白栀：“……靠。”
顾维安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微弯，干净而清爽。
犹如春日吹拂细嫩柳条的风。
顾维安声音也带了笑：“让我猜猜看，你帮苏冰湘，是因为这样会让她心里更加不舒服，是不是？”
白栀哼了一声，没承认也没否认。
测谎仪的绿灯亮了。
她抽回手：“好了好了，看来测谎仪没有坏。”
看了看时间，估计下去后也差不多了。
白栀站起来，把巧克力塞到顾维安手中，顾维安仍旧坐在复古木椅上，他扬脸，看到了白栀黑白分明的眼睛。
白栀的手搭在顾维安肩膀上，郑重给予小可怜安慰：“你未婚妻离开你不是你的错，是她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