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外界消息
“哎别什么都问啦, 秘密武器肯定要神秘，明天就知道了。”
“反正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大佬会赢。”
第三广场空旷，远处黄金树梢一株株围绕。
新诞节的红绸撤下后, 金灿灿树木更加纯净，下棕红上灿烂的两种色泽鲜明。
十夏周围有一片的叽叽喳喳声响围绕, 每一道都是清脆。
女团选手们是从一开始看着她走过来的，能一次次化险为夷，甚至她们在事后才知道舞台事件。
虽然这次差距悬殊, 可信心都已经被培养出来。
“肯定的, 信谁都不如信大佬！”
“谢谢。我觉得很好, 已经没事了。”
十夏眼眸柔和, 向周围道谢。
在长久不间断的单独训练后, 面对热情的同伴, 让她从单调重复中回到实地。
“到这边来——等会PD就要出现了。”
裴戈在前边笑着唤了一声, 招呼让十夏过来。
广场大多是按照队伍分为一排排，四个单人的直接站为一排，看上去像是一队。
“大佬早哟。”
萌萌从裴戈身后探出头，金色长发扎为双马尾, 揉着眼睛一脸困倦。
“刚想睡呢, 啷个系统就响咯。”
虽然是单人稳稳的加票, 可看着十夏努力的时间表，她都跟着一起多多训练。
差点没累趴下。
十夏眺望前方应了一声, 几天不见, 再次瞧见她们时一举一动都是熟悉。
像是从来没分开过一样。
她笑意更为柔软, 和周围选手们告辞离开, 往前面走去。
猫身形高挑, 天生艳丽迫人的脸上向来没多少表情, 深紫眼眸只望着来人。
要是不知底细的人，看到她这幅平静着脸就气势凌人的模样，大多都会径直往旁边溜掉。
而十夏感官向来敏锐，熟悉她面容下的情绪。双手张开迈一步，抱了抱面前的猫。
“你的画很好看，对照窗外也好看。”
她稍稍侧头，声音传入对方耳伴，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情。
在深夜凌晨的练习之中，十夏有时候累了，也会靠墙坐在地面，默默抬头望向唯一的窗外。
日月交接是她最喜欢的时刻。
每当这时，都会让她想起猫的画作。
猫手臂有点生疏抬起拍了拍，跟着点点头，毫不避讳十夏长发上湿润水气。
十夏莞尔，偏偏头和旁边的雅典娜道谢。
“舞蹈技巧很有用。”让她能了解完整的舞蹈体系。
她一直没有隐瞒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生疏，身边人都能发现，只会默默支持。
“你喜欢就好。”雅典娜话语简单，没去提及资料有多齐全、笔迹有多完善。
她也是一副匆匆冲水出门的模样，金棕深发束起，手臂缠上薄薄绷带。
这次是雅典娜独自的舞台，也是失误后的第一次出场，无处不在的压力如山。
只是她完全没表现出来。
十夏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从第一眼就挺喜欢雅典娜。
因为对方在遇到事情时和自己一样，都选择默默抗下来。
“这次舞台都会好起来的。狄青容貌清俊，你也一样。”
她上前一步，虚虚搂了一下，还没抱到实处，身后就传来一个轻微力道。
“——我也要抱。”
萌萌简直能一蹦三尺高，往前飞速一靠，将脸贴在十夏背上。
“累死个人咯，下次再也不照着大佬的训练表了。”
萌萌按照十夏的训练表格过了一天，除了营养液就是练习，幻相也填得满满当当。
砍去一半都让她累到现在，不知道要怎样的毅力才能完整练完。
“快来排队吧。”
裴戈站在前边等了好一会，不仅没等到人上前，自己身后的反而又跑了。
“这么多要拥抱的，不如和我抱一个。”
她英挺眉梢挑起，半开玩笑张开手。
十夏揉一把萌萌，脚步一踏上前，准确无误送出怀抱。
在训练时她时刻要清理自己思绪，不让长安占据太多空间。用来转化最多的，就是鲜虾粥了。
“等明天公演结束，我就去喝粥。”
裴戈一时间还没绕明白这话的意思，就已经习惯性大方许诺。
“行啊，到时候我带你去。”
周围选手们是眼看着十夏出现，又看着她加入四人单队。
在一个个拥抱后，热闹声响更是扩大。
“啊——谁不想要大佬抱一个呢？”
“她们五个都是单人组啊，是不是约好的？还是默契？”
“我也想要大佬拥抱，沾沾第一的喜气啊，让我这次公演顺利。”
故意夸大的声响作出痛心疾首或是羡慕至极的表情。
引得周围摄影机咔嚓嚓转动，一个个镜头对准拍摄收录。
胡蝶站在最长一个队伍的首位，从一开始暗暗骄傲的表情，逐渐变得坚硬。
她不用回头，都能听到后面一句接着一句“大佬第一”的问候。
哪怕已经听了整整四个公演，胡蝶还是没有习惯，面上也毫不掩饰带出来一些。
她向来敏感与数字，尤其是“一”这个数字，最能吸引她的注意。
之前是没有时机，所以一直蛰伏。
现在机会出现，她巴不得让一切有关“一”的描述，都用在自己身上。
胡蝶侧身稍稍转头，往外侧瞧了眼。
她本来是想看看十夏意气风华的模样，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赤湖。
“你这是怎么了。”
胡蝶话中带着疑惑。
赤湖像是摔了一跤，不仅衣摆褶皱，梳理妥当的发型也都弄乱，变得毛躁躁的。
“咳，不小心摔倒了。”
他声音偏低，摆摆手极力低头，掩去狼狈模样。
不远处，卫辰一手插在口袋中，漫不经心的视线扫荡，轻巧吹了个口哨，锋利眉眼显得俊美倜傥。
胡蝶断眉皱了皱，没有寻根问底的心思，只叮嘱丢下一句。
“自己要小心点，别影响到舞台。”
她顺势扫了十夏一眼，伸手摸过横断眉梢，带出势在必得的味道。
咔嚓嚓。
正前方摄影机对着她拍摄。
个人飞行器围绕在她周围，为这直接表露的野心掉落一堆弹幕。
『胡蝶都这么认真，我们也要认真，冲啊——』
『赤湖，是被教训了吧哈哈哈，卫辰动手还挺利落』
『卫辰要是不说，我都忘记掉他们之间的赌注了，不知道他要兑现什么』
『话说卫辰为什么要动手？我之前没关注，他和‘那个人’不是有过节吗？』
『嘘，大家打字小心点，重要的事情去专区，别在这里说哦』
砰。
广场正前方高台上，一片晶莹凭空出现重组，勾勒投影出PD的模样。
“哟，各位都到齐了吗。”
PD展开双臂高呼，墨镜在光下反射出一丝丝流痕。
“到——齐——了——”
“不会是要预备舞台吧——我们还没准备好啊——”
选手们很快按着队伍站好，话语一个比一个拉得长，将问题抛出。
“没有预备舞台。”
PD一挥手干脆利落应声，一点都不拖延。
下方很快响起另一批哀叹。
不同于上一回的不淘汰，这还是第一次淘汰赛公演不准备预舞台。
让人根本没法估算自己对手的实力。
“虽然没有预备舞台，不过这次有不同消息的福利。”
PD声音都充斥笑意，拉着调子。
“我们来抽个签——让上场公演第一的选手来，可以得到一个外界消息。”
“外界消息？为什么要外界消息？”
“难道外面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了？居然能传到这里？”
选手们明显对这个“福利”兴趣缺缺。
如果是外界粉丝来信和礼物，他们会欢欣鼓舞收下。
而不疼不痒的消息只能是训练中的调剂，在公演之前完全不够看。
“上次公演第一？就是大佬咯。”
“大佬上啊，抽一个好玩的消息出来。”
众人很快掉转话题重心，一个个望向十夏的位置，热情都更高一些。
胡蝶同样站在第一排，没有偏头，独自往向正前方。
等到明天，她要把第一的头衔拿到手。
高台上，PD手指划过，生出成片星子般的晶莹。
一阵细风吹过，晶莹碎片被席裹卷动。
方形晶莹碎片旋转，犹如一块大型水晶。反射出夭夭光亮，转动到十夏面前。
光芒照射在十夏容颜，片块闪耀，好似从深海浮出水面的人鱼，在海水波涛间闪动。
[这个看着好神奇]
十夏眼眸明亮，望着面前供人抽取的消息卷，在心底感叹一句，伸出手指随心一点。
咻——
一块碎片触碰到她指尖，泛出光芒。
六个大字随着光芒被投影而出。
【顾家初现人影】
看到顾家两个字，十夏轻微一怔，眼眸冷了下去。
轰。
身后成片的喧哗声顿起。
选手原本正百无聊赖等待着消息，注意力都是随意发散。
这会消息一出，好似沸锅热油，直接炸出喧嚣。
“什什什么？顾家的人影？是哪个顾家？”
“全系只有一个顾家，还有其他人敢用这个名号吗？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
“怪不得要提供消息，这真的是炸天了，嚯，顾家！”
“旁系出现不会这么大声势，嫡系？？”
一连串话语抑制不住响起，几乎每个人都在同时开口，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只不过上天空岛节目组几个月的时间，外面就已经天翻地覆到顾家出现了？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嫡系啊。
有人很快反应过来，拿眼睛去看顾不言。
这个是顾家旁系，一直都是高深莫测。现在嫡系都出现了，岂不是比他们更为神秘。
顾不言没有说话，站在另一队的首位，连头都没有偏一下。
焦糖色短发间跳跃阳光，后边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叮当。
光屏缓缓展开浮现。
画面里，明显呈现出顾家主系统一角的模样，随即被不断放大。
一个由光线充盈的人影出现在图像上，浑身上下都是模糊。
被放大后一切都是隐隐约约，只能勾勒出足够高大的身形。
哗然声在此时更大。
连一直不为所动的胡蝶都扭过头，去看屏幕里的人影。
“娘耶顾家啷个是发光体？这是人？还是光咧？”
萌萌捧着脸，水蓝色眼睛写满了诧异。
“这明显是反射的光吧？虽然看着很模糊……难道顾家做了人体实验，变成这样了？”
“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出山？”
选手间躁动流传这个惊天消息，被萌萌话头一带，直接歪了方向。
连周围弹幕都跳跃出几条附和。
『这样一想，的确是一种可能，顾家嫡系可能不是人？』
『？你们别被萌萌思路带跑啊，这怎么就不是人了？？』
『等等，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放大后的身影有点眼熟』
『啊啊啊这对比一下，和十夏之前在训练室幻化的模糊人影是不是很像？！』
（2）
弹幕由这一句话掀起动荡，还没等发酵，一道金色倏然弹幕划过。
界面被带起一片金光灿灿的空白。
『『 』』
短促暂停后，重重叠叠弹幕再次涌出。
『！！金色弹幕？！这是哪一位大佬真身出场？居然直接发送没切号？』
『咦，没显示定位点？上一次珍家主宅都能查出来啊』
『大佬是想说啥？怎么就打出空白？是不方便说话吗？』
『最近怎么了，各路大佬纷纷登场』
被这插曲一打岔，成片成片弹幕紧随冒出，直接反驳前边观点。
『前面的不会吧，顾家嫡系只是个光点放大的影子，怎么和我们大帅哥相像？』
『干嘛，联合对抗还不够，现在要拉着顾家一起对抗？谁不知道城堡坍塌事件？』
『没听媒体预测吗？顾家和夏夏是对家、世仇』
『纯血统帅哥和模糊光点，不能说一模一样，至少是毫不相同吧』
『顾家科技全系第一，嫡系估计都是科研人员，夏夏亲人一看就是打战的大佬统帅啊』
反扑弹幕浩瀚齐齐镇压，
另一个消息【顾家嫡系可能非人类】由萌萌的话引导出来，被直接推上热度榜。
选手们一改先前的冷淡，分外热情讨论顾家和光影，试着向PD举手。
“PDPD，还有没有其他消息可以抽？第二名可以抽吗？”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发表啊，我简直没心思练舞了。”
热闹声响不绝发出，在四周弥漫。
十夏往前扫过了眼，晶莹光屏就铺展在面前。
她不带感情转过一圈，看到顾家就想起长安，很快转移开视线，甚至没有多看。
“哈哈，这次重点是公演舞台。”
PD笑吟吟拒绝激动的下方，话语轻快。
“消息是特意在今天发布的。要知道，舞台需要百分百付出，这时候只考验个人的专注程度。”
选手间响起一片哀嚎。
如果是其他消息，他们为了舞台还能保持精力。
可这是顾家啊，顾家的事情百年才出一个，神秘嫡系第一次被镜头捕捉到。
“这要怎么才能让人心神稳定哦。”
小小的几声嘀咕响起，在各处冒出此起彼伏。
众人把声音控制得低低的，以为能避开PD视线，在摄影机面前做出各种惊叹搞怪的表情。
顾家就是一个巨大的流量点，只要涉及到顾家，肯定会有大量镜头被播出去。
十夏安静站在前方，作为离屏幕最近的人，眸光放空。
她身后几个人知道顾家城堡留下的阴霾，连萌萌都嘟囔一声后不再言语。
一行人分外不同显眼。
PD站在远处的高台上，墨镜下的铁灰色瞳孔环顾，能看清所有位置的小动作。
带着微笑的声音通过放大系统传了出去。
“稳定不下去，就只能被淘汰。”
所有的小声喧闹犹如被盆冷水迎面浇下，直接浇出冒烟的冷寂。
“你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公演是淘汰赛。以后可能会出现更多的事情。而你作为练习生，只要专注一件事，就是舞台。”
咔嚓嚓。
周围声响停顿时，摄影机转动的声音都变得更为清晰。
选手们一个个屏息凝神，表情都僵在脸上。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明天的舞台。”
PD笑意不变，话语顺畅拍拍手将晶莹回收，啪嗒点了一下半空。
半空中，浮现出四个大字。
【互动舞台】
“互动舞台，明天的主舞台系统。”
“共有两类。一种是‘随机选择’，随意选取观众互动。另一种是‘指定选择’，指定关系亲密的家人同伴上台。”
这些都是常识。
PD并不详细多说，简单过一遍众所周知的规则，竖起一根手指强调。
“注意，如果定下‘指定选择’，观众中没有亲密度高的，那就没人出现了。”
“噢——”
有经验的选手都参与过好几次互动舞台，一个个都知道这基础内容，只乖巧拉着调子应一声。
在刚刚话后，众人表情收敛许多，对这已经很是熟悉的互动设备也多出了一份耐心。
就显得十夏没那么突兀。
十夏满脸都是认真，专注望着高台，试图将一字一句记下。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互动规则，感到很是神奇。
[这应该，是用投影设备照映出来的]
现在没有人可以回答自己的疑惑，她只在心底将猜测说出，想象明天的舞台。
[如果投射出的人影穿着和舞台不一样，也没不太好互动]
一个个话语问号升腾，十夏这会只能自己思索，眉梢浅浅颦起。
“PD。”
旁边一道高声响起。
胡蝶高举着手，在众人安静时扬声。
“互动舞台是队内每个人都要展示，还是可以只展示一个的？”
选手很快了然她的问题。
她们队有十五人，要是每人都展示互动舞台，怕是根本没法贴合背景发挥。
“随意。”
PD很是豪迈一挥手，“设定时间、人数，全由队内自己讨论。”
胡蝶落落大方道谢。
排在队尾的赤湖脸上一紧，差点勾着青肿伤口。
“互动舞台就能看到女团第一的那个亲人了吧？都说非常好看，明天就能看见了。”
“我可是好奇超久的，到底是怎样的气势，能够盖过所有人？”
“好像也是个纯血统，有大佬一半美就足够了。”
选手们哗啦啦低声提起舞台，目光又往前面放去，很快转到十夏身上。
先前说到互动舞台时，十夏都是高高兴兴，又当着大庭广众承认“比所有人都有气势”。
让人明里暗里充满好奇，只等着明天互动舞台的出现。
众人的声响不大不小，在十夏耳中很是清晰。
她站得挺直，长睫下的眼眸直直望向前方，宛若隔绝一切声响。
[明天就是互动舞台]
她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千丝万缕的心绪转动，没能说出第二句话。
选手们的视线汇集，透过披散垂落的长发，没人能看出她的心思。
“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大家注意公演、注意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PD啪嗒一摆手，在下方喧嚣中，扬起一边手臂。
“我来送你们一程。唔，按双队组合送出去吧。”
唰。
随着PD挥手往下一划，光圈在每个人脚底浮现。
“哎哎哎这是啥——”
上一秒，十夏还听着耳边的喧杂声。下一秒，光芒覆盖过眼前。
面前原本是辽阔广场，转眼一晃，场地发生转变。
直接被转移到一片碧色大湖岸。
十夏现在已经有点习惯这转移系统，揉揉眼睛，望向面前整片澄澈大湖。
湖水微起波澜，青绿涌动出层层涟漪。
岸边斜长着几株长树，簇簇黄金花束掉落，点缀金光。
这是通往训练楼的其中一条路，当初她和长安走过，金光闪烁的水面很像长安送出的一场花雨。
她站在青绿湖水边，抬头往远处眺望，长长发梢还带着水气，亭亭玉立。
[该回宿舍楼一趟]
十夏闭了闭眼帘，手指轻抬浅浅按在心口上，意识海中压存许久的长安回忆涌现。
这些天她全呆在训练室内，靠着一次性的营养液，让训练占据全部时间，甚至没出过大门。
也没回去拥有过往记忆的宿舍。
今天是公演前一天，是该回去整理心绪，带着图画和训练笔迹一起。
十夏视线抬起，慢慢转身要迈去训练楼的方向。
成片湖泊倒映的光亮荡漾，光芒跳在纤长睫羽间，从侧面落下浅浅深色。
她侧眸回头，入眼是乌压压的人群。
十五个人整整齐齐站在前边。
被传送到这里的不止十夏，同时还有胡蝶一队。
她刚才沉浸在过去回忆，微风湖泊摇晃间，没发现后面多出了一群的人。
个人飞行器随着十夏视角转动，倏然急促跳跃。
『嚯，PD说的按双队组合传送，居然是这样的双人队？不怕打起来么？』
『！去论坛，有个神秘大佬出手建新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