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一周后, 奥尔维多城上空绽放着魔法烟花，欢乐的盛典热闹开启。
为了庆祝夏恩公爵的生辰，贵族们之前就连续举办了三天的舞会, 等到了这最重要的一天，公爵却是有些审美疲劳了。
美酒、佳人, 已经无法满足夏恩的爱好，他想在这值得纪念的夜晚, 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夏安然和其他养子们一起，一直跟在夏恩公爵的身后。
他站在最前头，比其他人都能更快察觉到公爵脸上透露出的，丝丝不愉快的迹象。
夏安然连忙凑上前去, 靠在公爵的耳边, 窃窃私语了几声。
而后, 众人便听见了公爵大人一声轻笑, 并且给夏安然赏赐了一杯琥珀酒。
夏安然受宠若惊地接过杯子，他不禁环顾四周，在其余养子们又是羡慕, 又是嫉妒的目光之下, 抬起娇小的下巴, 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夏安然面颊绯红，只觉得一阵飘飘然。
果然, 还是他最懂公爵的心了，今晚一定要好好地安排一番, 绝对不能让公爵感到半点失望。
当今晚的舞会结束后, 公爵府外备着一辆马车。
本来休息入睡的公爵, 带着夏安然, 约上了一些志同道合的好友, 一边欣赏着夜色，一边前往位于奥尔维多城外的庄园。
那是一处美丽又有趣的地方，也是夏恩公爵时常用来向友人们炫耀的资本。
当他们的马车进入庄园时，那里早已准备完毕，等候多时。
庄园的大门缓缓打开，左右的门柱子上绑着两只精灵，被强行-凹-凸-出迎接的姿势。
马车沿着庄园的道路缓缓前行，这里各种娱乐设施随处可见，形态各异的工具都已备好。
那些跪在地上的精灵们，便是主要的玩具。
随着夏恩公爵用一根长长的皮鞭，抽打在一名不听话的精灵身上。
今晚的“庆典”伴随着贵族的欢笑声，和奴隶的闷哼声，方才正式拉开序幕。
这一夜，还很漫长，他们可以慢慢地享受其中的乐趣。
夏安然今晚不必忙着伺候公爵，他只需要打点好下边的人，让随从们有条不紊地把奴隶一一带上来。
要是玩废了的，必须及时拖下去，不能留着继续碍眼。
要是玩得兴起，那还要随时增加更多的娱乐项目，不能让公爵和庄园的客人们感到无聊。
夏安然忙碌得几乎脚不停歇，但他的内心却感到无比的满足。
能得到公爵的喜爱，超脱出奴隶的身份，从而站在许多人的前方，这可是几辈子攒下来的福气换来的。
夏安然在后院里，对着那些依旧桀骜不驯，被打得鲜血淋漓的奴隶们，苦口婆心地教育道，“是打是骂，都是来自主人的考验，雷霆雨露，均是公爵的恩赐。”
然而，奴隶们并未受到感召，也没有半分悔改的意思。
夏安然无奈之下，只好让人继续对这些脑子进水，蠢笨如猪的精灵们，继续用刑了。
既然不听话，就打到听话为止。
哪里有驯服不了的宠物呢，他对此并不担心。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万一不小心打死了，怎么才能够更快地收集到新的精灵，来供给庄园日常消耗使用。
在劳累之余，夏安然不禁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心想，今天晚上唯一遗憾的，便是在此之前，没能把那名叫苏先生的商人，给抓捕到手。
要知道，那一支商队里边的精灵，可都是不错的货色。
尤其是一脚踹飞刺客的那一只森林精灵，虽然品种很普通，但足够高大，容貌俊美，这是许多贵族都喜欢驯服的对象。
比起一些柔柔弱弱的奴隶，显然烈马更能激起大人们的征服之心。
至于那名姓苏的魔法师……
夏安然冷笑一声，如果对方就站在面前，他会用腰间的鞭子，好好惩罚那名臭名昭著的拐贩子。
此时，庄园大门处似乎传来的吵闹声。
夏安然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
一名男人走了过来，正是之前被精灵给踹爬下的刺客赫尔斯。
他鞠了一个躬，毕恭毕敬地说道，“少爷，是之前追捕不到的那一支商队，他们把精灵又给抓了回来，正要带进庄园，讨好公爵大人，希望给自己消罪呢。”
夏安然眉梢一挑，道，“是主动过来的？他们怎么能找到这里……”
事情变化得太过于突然，必定有其妖异的地方，夏安然心想，可不是什么没脑子的蠢货，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谁还不会呢？
赫尔斯摇了摇头，道，“其实是莱曼尼伯爵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便把人给带了过来。”
“莱曼尼吗……以前没怎么见他来庄园玩耍，但看样子倒是个听话的，我会在公爵面前给他说说好话。”
夏安然抬了抬下巴，道，“去把认罪的商人和奴隶，带去公爵的面前，再准备好各种长度，不同粗细的皮鞭，好让公爵大人出出气。”
“是。”赫尔斯看了看少爷一眼，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少爷的手背。
夏安然毫不客气地把他的手打掉，怒斥道，“没大没小的东西，现在是玩闹的时候吗？！”
赫尔斯继续朝其他地方伸出手来，眼神中没有丝毫惧怕。
他边摸边道，“那什么时候才合适，今晚公爵他们肯定会在庄园过夜，不然我们就在公爵的卧房外边……怎么样？”
夏安然瞪了他一眼，道，“你就不怕被发现？”
赫尔斯哈哈笑道，“你不是就喜欢这种刺激么，我看那名商人带来的精灵，个顶个的好看，公爵大人今晚恐怕要一次玩弄多只，哪有力气来管我们。”
夏安然被摸得有些意动，心想这倒也是，自己都还没参与庆典呢，刚好能爽一把，于是便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赫尔斯心满意足地去安排那些商人和奴隶，将他们带到了公爵的面前。
夏恩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名被养子形容得十恶不赦的苏先生。
看起来是一名面容清秀，笑意温柔的青年，丝毫没有半点魔法师的冷傲。
夏恩只是扫了他一眼，便失去了兴趣。
这种跑掉后，还倒回来□□的软骨头，在他的身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反而是站在青年旁边的那一群精灵……
夏恩兴致勃勃地打量着今晚新鲜的货物，挑剔的目光在精灵们之中转悠了几圈，最终还是落在了站在最前头的，那一只森林精灵的身上。
看上去还不错，虽然身材高大了一些，不过跪下来就刚刚好了。
主要是那一张脸俊美无瑕，淡漠的眼神中更透着一丝丝凛然之意，的确值得好好教导一番。
夏恩找准了目标后，便没有什么心思，去听商人卑微认错的话语，也懒得去看，商人诚恳下跪的举动。
于是在苏云清还未开口说话，没有丝毫行动的时候，夏恩公爵便朝他摆了摆手，道，“下去吧，你的罪名暂且记下，以后每年都要免费输送一批同等质量的精灵过来，数量逐年递增，要是办不到，一样治罪！”
脾气比较暴躁的青树闻言，差点没给气炸了。
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贵族，竟能提出这样极为不公的要求。
幸好蓝泽一把拉住了他，这才默默安耐住了内心的愤怒。
这次跟着过来的，都是成年的精灵，忍耐力还行，他们庆幸没有把一直闹腾要跟着的年轻后辈带上，否则哪里能按压得住。
这当场就得动手了！
苏云清见状，便也没有多留，而是朝夜森使了个眼色后，轻声笑道，“好好伺候公爵，怎么让大人觉得更爽，昨天晚上可是教过你了。”
夏恩公爵听见这话，不免满意地点了点头，吝啬地赞赏了一句，“已经调-教过了吗，不错，你还算识趣。”
夜森：“……”
昨晚教过什么了，怎么把耳朵竖起来，让青年更好地揉捏么？
苏云清行了个礼，悄声退下了。
剩下的精灵们，则是在这庄园城堡的主厅里头，和诸位贵族们一起，享受着今夜的狂欢。
夏恩公爵朝那名森林招了招手，温和地笑道，“过来，让我看看你学到了什么伺候人的本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根带着细细倒刺的长边。
这么俊美的精灵，自然要用鲜血来点缀，才能绽放出最美的一面。
夜森不亢不卑地走了过去，昨晚学到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是怎么能让这名大贵族爽，还是比较简单的。
苏云清从庄园城堡里出来的时候，外边已是群星璀璨，晚风袭人之时。
夏安然正和赫尔斯在阴影处，做着你摸我，我摸你的勾当。
等苏云清绕了庄园一圈，来到大门附近时，原先还以为墙角的那一团，是两只犬种在打架，没想到走过去后，却发现了“漏网之鱼”。
哦，他想起来了，这名小少爷并没有和那些贵族们一起，在城堡里边狂欢。
夏安然无意中抬起头来，便对上了一名青年魔法师，勾唇含笑的面容。
他吓得大叫一声，连忙将赫尔斯推开。
夏安然整理好衣裳后，站起身骂道，“没脑子的东西，不好好在公爵面前讨好逗乐，跑来这里做什么。”
苏云清想了想，道，“主场交给精灵们就好了，他们可以处理得了。”
夏安然冷笑一声，没好气地说道，“精灵是精灵，你是你，难道只有精灵就足够了吗？”
“精灵是专门供给贵族们享用的，你没看见旁边站着的随从吗，伺候好随从大人，就是你的职责了！”
苏云清微微眯起双眼，却是道，“你说的是那些仆人和护卫么，里边的确有着不少强大的魔法师和战士……”
夏安然倨傲地抬着下巴，道，“你清楚地知道就好，那些随从对于你而言，可都是大人物。”
“只要伺候好了他们，以后自然可以在公爵大人面前，给你说几句好话，那可是上天入地都难求的事情！”
“当然了，如果你不喜欢城堡里边那样的氛围，觉得自己身份卑微，太过于自卑的话，过来伺候守大门的护卫也行，这更符合你的身份，哈哈哈。”
苏云清耐心地听着他把话说完，而后诚恳地解释道，“我没有漏下任何一人，全部都有照顾到了，除了二位躲在这里……不过还好，现在倒是可以一并凑齐了。”
夏安然皱着秀气的眉心，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胡言乱语什么呢？”
此时，身旁的赫尔斯却是双手颤抖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夏安然回过头去，只见刚才还一脸兴奋的男人，正面色苍白，嘴唇哆嗦着看着自己，说不出话来。
夏安然不明所以，朝着赫尔斯伸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却见不知从何时起，周围空无一人，或者说……空无站着的人。
他瞪大了双眼，快步跑了一小段距离，这才借着光线看清楚，负责守着大门的护卫，已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而放眼望去，在院子里的随从们，也都全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气息奄奄。
“怎、怎么回事？！”夏安然尖叫出声，他茫然四顾，期盼地喊道，“暗卫呢，暗卫都在哪里，有敌袭，快来保护我！”
苏云清稍稍寻思片刻，而后好心地指引着惊声尖叫的夏少爷，来到了暗卫的扑街地。
“你说的是这些穿着黑袍的人吗？”他用法杖照亮了一片阴影处，“的确厉害，差点就被跑掉了，还好我下手快，毕竟拐卖货物多年，这点手速还是有的。”
夏安然目瞪口呆地看着同样被制服住的暗卫们，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怎么回事？
这名魔法师，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赫尔斯的身上。
夏安然伸出了手，抓住刺客的衣袖，凄惨娇弱地喊道，“带我走……”
赫尔斯迅速把小少爷的手给拍掉，果断跪地求饶。
为了证明悔改之心，他当机立断地，在青年魔法师的面前，将夏安然给狠狠地痛揍了一顿！
苏云清没有打搅对方表忠心，他很安静地等到夏安然鼻青脸肿地倒地后，这才一法杖处理了那名刺客。
他清扫完了院子里的所有碍眼之物后，终于可以抬起头来，欣赏一会迷人的月色。
今晚是庆典，不少兵力都被分布在各个地方，一时半会的集合不起来。
再加上庄园位置比较偏僻，哪怕是可能会有援兵，也不至于从天而降。
更何况，在抵达庄园之前，他已和莱曼尼伯爵商议好了后续的事宜。
夏恩公爵倒台后，总需要有人统领奥尔维多城，并且为公爵所遭遇的不幸，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否则将有后患。
幸好，这次的行动，还算是顺利。
苏云清在外休息了一会，恢复好了法力后，这才迈开步子，缓缓走进了庄园城堡之中。
他没有忘记，自己拐贩子的职责。
货物已经备好，商人也该出场。
苏云清踱步到那金碧辉煌的大厅时，精灵们的战斗也已经结束。
夜森手上拿着一把滴血的短匕，单腿踩在位于最上方的主座上，就这样悠然地看着那些贵族们嚎叫、怒骂、求饶、哭泣……
当他发现有人进来的时候，不禁抬眼看了过来，深邃的眼眸如同今晚的星空一般，璀璨迷人。
苏云清微微笑道，“看样子收获不错，打得还算愉快么？”
“……很痛快。”夜森言简意赅地回答，他轻轻皱起眉心，道，“你怎么进来了，这里血腥味浓郁，比较难闻，是外边出现动乱了吗，这里已经摆平了，我们这就出去解决其他守卫。”
苏云清大气地摆了摆手，道，“不必那样麻烦，院子里的人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们专注复仇便是。”
夜森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立即从主座上走了下来，拉着青年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对方受了伤。
青树等精灵也纷纷围了过去，他们本是想让人类躲在安全的地方，不要被战斗波及。
谁能想到，这名年轻的魔法师，竟是强悍得直接扫荡了半个战场？！
“身上没有血迹……”夜森依旧不敢大意，他凝眉道，“法力有出现枯竭吗，我的力量可以提供给你。”
优秀的魔法师，在得到对方允许的情况下，是可以从其他生命体上，汲取魔法能量，当做法力来源。
苏云清笑了笑，道，“那不至于，处理垃圾而已，怎么能说累呢。”
光是看着那些被折磨得皮包骨头的精灵们，他就感到动力源源不绝。
身为一名出色的拐贩子，是绝对看不得货物受伤的。
那可是会造成降价贬值的后果，实在是太过分了！
此时，躺在地上的夏恩公爵，嚎啕大骂道，“你这卑贱的商人，可恨的拐贩子，竟是联合精灵蒙骗了我们，你真该遭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苏云清收下了这份美言，拐贩子确实该被众人唾弃。
夏恩见他面色不变，神态坦然，顿时气急攻心，面色通地喊道，“你给我等着，奥尔维多城不会放过你，还有这些精灵，你们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您说的没错，但是不够全面，应该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会付出代价。”苏云清言辞恳切地说道。
“精灵们需要长途跋涉，回到家园，这很艰辛。”
“我的商队需要重新装货，再次启程，同样劳苦。”
“至于公爵大人……您和您的朋友们，接下来便是要养精蓄锐，作为货物，被拐卖到位于深渊边缘的采石场了，那里不计来源，啥货都收，肯定不会嫌弃诸位的。”
他考虑得十分的周祥，作为一个让人生不如死的大型深渊改造基地，也不知道公爵大人，可不可以突破人类罪犯存活的记录。
据说活得最久的那个虐杀幼崽的男人，是在一个礼拜后活活痛死的。
“不……你不能这样做……”夏恩面露恐惧，神情慌张地还想破口大骂，却被人用一块布堵住了嘴巴。
“虽然他们死到临头，但也别污了苏先生的耳朵。”青树和同伴们一边挨个塞-嘴，一边如是说道。
苏云清倒是不介意货物们的挣扎，要是安安静静地顺从听话，那他自己又怎么能称得上是拐贩子呢？
像夏恩公爵这样的货物，还是很符合拐卖标准的。
莱曼尼伯爵在天亮的时候，才带人过来，奥尔维多城那边，他已经连夜夺了权，处置了其他的帮凶。
首恶一除，周遭清净。
加上被暗地里宣扬的公爵受到天罚的言论，使得越来越多的人不敢去碰拐卖的生意了。
只是想要杜绝这种罪行，还需要漫长的时间。
在之后的日子里，苏云清时不时就会和精灵合作，久而久之，同那名森林精灵，便越来越熟络了。
直到有一天，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睡在了一起。
苏云清盯着成年精灵的背部，指尖划过那一小颗红痣，而后慢慢往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了对方的尖耳朵。
夜森无奈地转过身来，亲了亲人类的额头，道，“还没捏够么。”
苏云清松开手，捏向其他的地方。
成年精灵微微一怔，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耳朵尖不禁渐渐地染上了一层绯色。
精灵们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有许多东西值得学习，但大部分时候，还是比较清心寡-欲-地过日子。
夜森做好了准备，还偷偷买了书籍学习了功课，好让懵懂的青年魔法师可以舒舒服服地。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似乎……可以无师自通。
早就把市面上流行的书籍看完的苏云清，饶有兴致地扫了眼神色不变，心跳却加速起来的精灵，不由得笑道，“听说在一起后，是可以和精灵共享生命的。”
夜森坦然答道，“无论是生命，还是能量，都分给你。”
这是伴侣之间会做的事情。
“哦，生命会自然共享，我是知道的，你说的能量，是指法能吗？”苏云清好奇地询问道。
夜森微微颔首，肃然道，“和之前在庄园里说的那样，任凭你随意汲取。”
精灵的能量对于人类法师而言，有着极大的好处。
讨好心爱的伴侣，本来就是应该的。
苏云清勾了勾唇角，轻声笑道，“那我可要……好好地，吸个够了。”
夜森稍稍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薄唇不禁感到有些微干。
苏云清蹭了沉默的精灵一下，道，“怎么，还不乐意？”
夜森看着眼前这名，眸底带着几分狡黠的人类，声音低沉而悦耳地说道，“没有……无论是生命还是其他，随你吸，都管够。”
不够他就当场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