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009章
势不如人，张莹琇只能听令。
在新玉等人震惊的目光中，她乖乖跟着着武服的赫连煜前往演武场。
赫连煜身边伺候的宫女，除了他自己带出去，否则，按制，宫女们是只在太极殿里伺候，出了太极殿，都是太监、侍卫随行。
故而，出了太极殿，张莹琇便被一群神色各异的太监包围，再后头还有一队侍卫。
跟在赫连煜身边的是长福。
对于张莹琇的跟从，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在赫连煜身上。
“皇上，今儿赵统领当值，可要让他过来陪您？”他亦步亦趋跟着赫连煜，笑呵呵地问道。
“不用。”赫连煜大步往前走，扔下一句，“今日练箭，让人准备一下。”
“诶，奴才这就让人去安排。”长福一挥手，立马有名太监从队伍里出来，朝赫连煜行了个礼，便飞奔离开。
张莹琇瞪着那太监离去的身影，暗骂了句，偷偷戳开自己的技能栏。
【生活技能】【战斗技能】
张莹琇看了眼前边的狗皇帝，忿忿戳了下【战斗技能】。
【箭法-修炼中】
【棍法-修炼中】
【掌法-修炼中】
这是她在游戏里学会的战斗技能。除了这三个，其他的内功、轻身等，全都变成了灰色。
想到方才赫连煜说要练箭，张莹琇打开箭法一栏。
【箭法，0级】
艹！
她忘了，所有技能都清零了。想到在游戏里辛辛苦苦练出来的满级箭法被清零了，她就肉疼得不行——那可是她翻山越岭、爬山涉水打怪打出来的满级箭法啊！
不过，她连厨艺、裁缝等生活技能都全部变成了零级，战斗技能清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想想那些灰掉的功法，她又觉得游戏好歹是给她留了活路。
就是……没想到，身为一名宫女，她还有用到战斗技能的一天。
好在，这个随身而来的游戏系统，非常智能，并不会因为技能清零就没用。
比如，她会一点厨艺。
只要她知道方子，按照自己的方子做出食物，那就不受技能等级限制，甚至还会获得奖励。食方越复杂，奖励越丰厚。
但是，她若是不会，那游戏系统会在她下手的时候给她一个熟练度，再给她相应提示。
故而，她看到自己的箭法归零，除了心疼技能等级，别的都还好。
确认箭法技能还在，张莹琇微松了口气，安心跟着狗皇帝前往演武场。
很快，便来到太极殿西侧的演武场。
这会儿不过卯时初，连天上星光也被云层遮掩，四下依然漆黑。
悬挂在四面的灯笼却将演武场照得亮堂如白日。
一名虎背熊腰的高大男人领着几名兵丁走过来，朝赫连煜行礼：“下官见过皇上。”
大冷天里，这几个哥们竟然穿着短打。张莹琇看得都想替他们哆嗦。
却听赫连煜答：“起吧。今日朕练箭，劳烦赵大人在旁指点。”
“是。”
众人退下，只留下赵统领一人。
赫连煜开始在原地活动手脚。
赵统领在旁看着。
张莹琇咋舌。还挺像那么回事啊，竟然知道运动前要先活动开来。
赫连煜动了几下，想起什么，扭头看她。
张莹琇飞快低下头，装傻。
赫连煜皱了皱眉，轻哼一声，转回去继续活动。
张莹琇等了半天，没人骂她，登时松了口气——这么多人盯着，她束手束脚的，哪里好意思动。
再说，她还抱着侥幸心理——说不定狗皇帝只是为了刁难她，并不是真想看她射箭呢？说不定她只需要全程陪站呢？
这么一想，她就更不想动了。
直到太监送来弓箭。
张莹琇：……死了。
要不，她待会装柔弱，歪歪扭扭射两箭撑个场面？
就这么定了。
打定主意，她偷眼看向前边的赫连煜。
赫连煜已经从太监手里拿过一把乌黑、巨大的弓箭。
虽然她在游戏里玩弓箭，纯碎是觉得拉弓射箭帅气，实则对弓箭一无所知。
故而，她看到赫连煜拿起那把弓箭，半点看不出好坏——好吧，想必没有人敢给赫连煜不好的东西。
正偷看呢，一名太监托着一把小上许多的弓送过来，小声道：“姑娘，您拿好。”
张莹琇：……
真、真的要她动手吗？她只是一名弱质女流啊！！
许是察觉他的迟疑，赫连煜冷冷瞟了她一眼。
张莹琇一个激灵，立马抓起弓箭——嘶，有点沉啊。
赫连煜拉了拉自己的弓，试了试力道后，伸出右手。
长福立马递上一支羽箭。
赫连煜接过羽箭，搭弦，拉弓——射！
破空声响。
“笃”地一声，那支羽箭已经稳稳插在远处靶子上，箭尾犹自震颤。
张莹琇：……卧槽狗皇帝竟然真的会射箭！
赫连煜满意地放下手，转向张莹琇：“该你了。”
张莹琇：……
她鼓起勇气，弱弱道：“不敢欺瞒皇上，奴婢不会箭法。”
赫连煜点点头：“来人，把她拖下去，杖——”
“皇上，”张莹琇脸都吓白了，声音拔高了几度，“奴婢愿意一试！！”
“哦？”赫连煜冷哼一声，“那还不动手？”
张莹琇暗地磨牙，实际还是半个字也不敢吭。
她从边上小太监手里接过羽箭，学着赫连煜方才的姿态，一手握弓，一手搭箭。
笨拙的动作姿态让赫连煜眯了眯眼。
“射不中靶子的话，今天不许吃饭。”他如是道。
……狗皇帝！
张莹琇恨不得这箭能怼到他脑袋上。
可惜，她没胆，怕死。
为了今天能吃上饭，她深吸一口气，慢慢拉开弓弦——
【初级箭法：蓄力20%】
张莹琇一喜，赶紧去看靶子那边。
果不其然，游戏里每次用箭都会出现的那个准星也出来了。
张莹琇彻底松了口气，慢慢将准星调整到对面一个靶子上。
然后，接着拉弓。
【初级箭法：蓄力30%】
【初级箭法：蓄力52%】
【初级箭法：蓄力74%】
嘶，拉不动了！
张莹琇咬牙，继续往下拉。
【初级箭法：蓄力86%】
不管了。
张莹琇咬牙，拉弓的手一松——
“咻”地一下，羽箭离弦，直奔靶子。
赫连煜下意识屏住呼吸。
“啪。”
气势汹汹的羽箭还没到达靶子，便拐了个弯，落在地上。
赫连煜：……
仿佛还听到边上传来几声短促低笑。
张莹琇绝望地闭上眼。完了，今天又要花钱买商场那死贵死贵的食物了……
赵统领看看默然的赫连煜，再看看一脸悲壮的小姑娘，想了想，打圆场道：“这位姑娘以前是不是练过什么？看您这准头，若不是力道不够，定然中靶。”
赫连煜瞬间拧眉，看向张莹琇的深眸中再次翻涌起晦涩复杂之色。
张莹琇压根不敢跟他对视，只偷觑他一眼，见他不说话，才小声道：“没有呢，第一次摸箭。”
第一次……赫连煜默然。张莹琇，究竟是不是她？
那头，赵统领开始跟张莹琇聊了起来：“第一次？那不错哦，有天赋。以后多过来练练啊。”他拍拍胸脯，“哥教你。”
张莹琇挤出腼腆笑容：“那个，谢谢赵大人好意，奴婢怎敢劳烦赵大人。”
赫连煜视线一扫，便看到她面上笑靥，对着别人……
他瞬间攥紧弓箭。
赵统领丝毫不察，挠头道：“没有关系的啊，你有天赋，不练可惜——”
“今日到此为止！”赫连煜沉声打断他。
“啊？哦，是。”赵统领立马肃手站立，“皇上还需要练些别的项目吗？”
赫连煜如今看他格外不顺眼，将手里弓箭一扔，冷声道：“不练了。”完了扭头就走。
赵统领茫然，扭头去看那小姑娘，却见她已经拔腿追上去，遂挠了挠头，嘟囔了句：“皇上今天怎么古古怪怪的……”
另一头。
赫连煜在前边大步流星，张莹琇提着裙子在后头拼命追赶。
好在，不止她一个人赶，还有一大群太监、侍卫跟着她。
话虽如此，不过片刻，张莹琇便赶得气喘吁吁的。
妈耶，狗皇帝不光腿长，体力还挺好的啊……从刚才的谈话来看，这丫还每天早起过来练武？
牛逼，真牛逼！不愧是能干掉贵妃、宠妃之子，把皇位抢到手的人。
她正胡思乱想，前边狗皇帝陡然停步——
“哎哟！”
“皇上！”
张莹琇仿佛撞到硬邦邦的石板墙，整个人反向后倒，“砰”地一下摔了个p股朝天。
毫无防备的赫连煜也被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长福紧张兮兮地扑过来扶住他：“皇上，您没事吧？”
赫连煜摆摆手，站直身体，转过来，瞪向那位狼狈坐倒在地的宫女，道：“冲撞了朕，你可知罪？”
张莹琇摔得眼泪花都出来了，听到他的呵斥，顾不得摸摸受伤的臀部，慌忙爬起来跪在地上请罪：“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她哭兮兮，“奴婢只是笨手笨脚。”
这回是真哭，P股蛋儿还疼着呢。
赫连煜点头：“嗯，知道你笨了。”
张莹琇：……
“既然你手无缚鸡之力，下盘不稳，脑子又笨……”
那，是不是可以踢出太极殿？张莹琇期待不已。
“那就多练练吧。”赫连煜转头，朝长福吩咐道，“找个会武功的太监，日后朕处理朝政之时，让她在太极殿里练习下盘和箭法。”
张莹琇：……？？？
姐姐是宫女，不是保镖！！
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