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
水月只是迟来了一步, 但是一切都结束了。
他看到佐助倒在坑里的时候吓了一跳，立刻跑过去看他的情况。
“佐助！怎么了？他们人呢？阿海呢？你没事……吧？”
水月声音逐渐消失，惊讶地看着佐助的眼睛。
他也跟着两个宇智波好几天了, 自然知道这种形态的写轮眼意味着什么。
尤其是佐助还总是念叨着要开万花筒写轮眼。
“佐助, 你开万花筒了？”他震惊道。
佐助的万花筒写轮眼亮得惊人，他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
水月扶他起来：“你还是别勉强了吧, 我们现在打不赢他们的，而且我看那个宇智波鼬好像也不像会伤害阿海的样子啊？”
“闭嘴！”佐助推开他想要自己站直去追人，“他已经杀了一次！”
水月无奈地接住刚说完话就倒下的佐助：“别逞强了啊, 那两个家伙简直就像是怪物一样厉害好不好。”
没有得到回应，他低头一看, 佐助已经晕了过去。
水月叹气：“啊, 简直太糟糕了，这样回去的话，大蛇丸肯定会生气的吧？好想直接跑掉啊……”
*
宇智波海睁开了眼睛，整个人有些懵。
过了几秒他猛地竖起来, 然后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一起, 气到忍不住双手一起握拳用力捶床。
可恶！输了！还输得那么快！
这不应当！为什么啊！！！
鼬他不是生重病了吗！为什么还是强到那么变态？！
那个样子你跟他说他生着重病？说他的眼睛都快看不清东西了？说他会经常吐血？
那他要是健康完好状态岂不是要上天？？？
鼬都这样了, 那止水岂不是更厉害？
宇智波海郁猝地将脸埋在枕头里，想着要不要把之前因为讨厌水所以回去了的小黑召唤出来咬断绳子。
虽然像是止水和鼬那样的天才最烦被人说他们是天才了, 因为感觉就好像“天才”两个字就可以轻易抹掉他们的拼命和努力一样。
但是, 那就是事实啊。
努力的人那么多, 拼命的人不计其数, 但是看谁能有他们那么强？终究还是天赋的问题。
即使是在宇智波一族里, 那两人都是绝世的天才, 是常人一辈子可能都追赶不上的存在。
这也是大蛇丸为什么那么执念宇智波的原因之一。
和那两个人比起来, 他和佐助虽然不算普通, 但是真的远远比不上。
他应该稍微庆幸一下，至少他现在打得赢佐助吗？
但是他打赢佐助干嘛！佐助那么可爱！他又不打佐助！他需要打的是鼬啊！
但偏偏就是打不过那家伙！气死了！
宇智波海胸口剧烈起伏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冷静了，坐起来观察四周。
然后他的火气更大了。
他，被关在了地牢一样的地方，手还被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东西死死绑住。
先不说他现在查克拉还没恢复，就算恢复了，没有手结印也一样。
好气啊！真的好气啊！气死了！
不仅打不过鼬，还被彻底打乱了计划。
鼬在佐助面前把他带走，佐助肯定更加恨他了，之后到底要怎么收场啊？
宇智波海站起来，凌乱的和服从肩膀滑落，露出了圆润的肩膀和半个胸膛，黑色的柔顺长发落了进去，有些痒痒。
他皱起眉，努力将滑下去的衣服拉回来，但是另一边又掉了，干脆“啧”了一声，就顶着那个样子在这个小小的牢房观察。
这里阴暗又潮湿，但是被子什么的又很新很软，总不会是鼬特地给他换的吧？
哼，有那个心的话，就不会将他打晕绑起来扔地牢了。
在宇智波海的脑子里，一个温柔可爱少年天使鼬，和一个冷漠高傲成年恶魔鼬在打架。
然后，一个现实中的鼬也出现在了他面前。
宇智波海下意识后退一步，双手挡在胸前，狠狠瞪着站在栏杆外的男人。
鼬依旧是他之前看见的那个打扮，穿着一身黑底红云袍，额头戴着的木叶护额上有一道划痕，代表了他叛忍的身份。
他还留着长发，后面的小辫子依旧用宇智波海曾经送他的红绳绑着。
他脖子上那个有些奇怪的三个铁圈项链，是曾经他、佐助和止水一起动手做的礼物，一人一个圆圈。
宇智波海咬牙，如果他真的像他自己表现的那样冷酷无情的话，那么为什么还会留着那些东西呢？
虽然小黑和佐助甚至大蛇丸都说了鼬不少坏话，但是宇智波海心里还是不肯相信。
他本来想先狠狠揍一顿鼬，将他打乖了再问。
但是……悲伤的是，他打不赢那个家伙。
鼬面无表情看着他，伸出手打开了牢门。
宇智波海的眼神在他那显眼的指甲油上停留了几秒，那深紫色的指甲油，无论看到几次还是让他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现在的心情，就和几年不见，自家从小温柔乖巧的好学生突然变成了杀马特小混混一样令人窒息。
在他走神的时候，鼬已经走了进来，并且重新关了门。
“咔哒。”锁落下了。
宇智波海眼皮一跳，意识到不太对劲，被绑住的双手举起来挡在胸前：“鼬！我——”
话还才刚出口，眼前一花，他就被已经比自己高出不少的男人抓住手腕按在了墙上。
背部狠狠撞在坚硬的墙上，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原本犹豫的心瞬间火大。
“你——”
“你太弱小了。”鼬打断了他。
宇智波海：“……”
他被绑住的双手让男人单手高高按在墙上，那力道让他的眉毛狠狠皱了起来，尤其是对方还居高临下地压过来，用那张冷漠充满压迫力的脸逼视他。
“你，为何会如此弱小呢？过去了整整八年，就这点长进吗？明明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结果八年过去竟然还是这么弱，简直不堪一击，你这么长时间都在做什么？”
宇智波海咬牙，恶狠狠地瞪着他，也不怕和他那双写轮眼对视了，反正都到了这种地步。
“鼬。”他深呼吸，“不要再说这样让人讨厌的话了，我会真的生气的。”
“生气？”然而对方却发出了冷笑，另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他的下巴抬起，俯视着他道：“你就只是生气的程度而已吗？你在开玩笑吗？你需要的是仇恨，更加强烈的仇恨。”
宇智波海忍不下去了，准备直接说出自己其实知道事情的真相。
但是，鼬已经凑到了他的耳边：“难道说，是八年前的那一刀还不够让你痛吗？”
宇智波海：“……”
啊，他真的生气了，真的。
敏锐地感觉到身下的人气息终于变得凌厉起来，鼬满意地抬起头，准备再接再厉。
“鼬，你说够了吗。”
鼬第一次听到青年用这种冰冷的声线叫他的名字，即使心里早已做好准备，甚至预演过很多次。
但那一瞬间，他还是感觉心口一窒，呼吸差点乱了，脸上的表情都差点没绷住。
“说够了就闭嘴，安静听我说。”衣衫凌乱长发披肩的青年抬起头来，写轮眼都被气出来了。
鼬稳住了自己，心想说什么？说恨他吗？那是应该的，那正是他所求。
宇智波海深呼吸。
宇智波海开骂：“鼬，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鼬呆住。
宇智波海抬起脚踹了他的膝盖一下，那一下用足了力气，鼬呆愣之下竟然真的被踹得身形不稳退开，然后被宇智波海趁势直接狠狠扑到在地。
“砰！”那是后脑勺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当啷——”那是护额被甩到地上的动静。
鼬的眼前眩晕了瞬间，喉间有血腥味顺着上来，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长发青年坐在他的腰上，这个距离他甚至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那铺天盖地的骂声。
“我看你不是身体有病，你就是纯粹脑子有问题！你应该去看的是脑科而不是遗传科！你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脑回路太清奇了吧？！”
“太自负了！你太傲慢了！鼬！你凭什么就那样理所当然地安排别人的一生？你以为你是谁？你到底有没有站在我们的角度考虑过问题？”
“活着确实很重要！但是仅仅活着就够了吗？背负着血海深仇和痛苦黑暗，就那样麻木疯狂地活着，真的还算活着吗？那还不如干脆死了痛快呢！”
鼬刚缓过来，皱眉要说话，就被对方绑住的双手握拳狠狠砸在了脑门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再次让他成功陷入了迷茫。
“闭嘴！不许反驳！我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到任何一个字了！”宇智波海愤怒道。
鼬：“……”
不对，不对不对，哪里都不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要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都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宇智波海沉声道。
鼬的瞳孔一缩。
宇智波海俯下身，揪住他散落在地的小辫子狠狠拽着：“八年前，宇智波一族意图谋反，但他们并不知道村子其实对他们的小算盘一清二楚。你是奉木叶高层的命令杀死宇智波一族的，作为交换，宇智波一族依旧保留着完好的名誉，佐助活了下来。”
鼬的写轮眼变成了万花筒，死死盯着他，声音干涩道：“你在说什么？”
宇智波海低下头，附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不要再装了，你丫的，所有的我都知道了，包括你现在是奉木叶的命令在晓卧底的事情，甚至包括八年前那个夜晚不止你一个人灭族的事情。”
鼬的眼睛几乎睁大到极致，满目不可思议，呼吸彻底乱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
宇智波海还在继续：“甚至，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清楚。比如当年和你一起灭族的那个面具人，我其实认识啊。”
鼬脸上的表情彻底崩了，他伸出手用力抓住宇智波海的肩膀，瞬间就将两人的位置换了过来，压着他皱眉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会认识宇智波斑？”
宇智波海：“……”
这下轮到宇智波海懵了，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真的智障：“你在说什么呢？那个人怎么可能是宇智波斑？宇智波斑都是什么时代的人了，怎么可能现在还活着？”
鼬：“……”
宇智波海的气消了一些，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门：“没事吧你？不会是发烧了吧？脑子真的坏掉了？”
“哇！真的好烫！你不会被我打出毛病了吧？刚刚不应该打头的！”
鼬：“……”
那只是红肿发热吧？
鼬有些头晕目眩，正要打起精神问他那个面具人到底是谁，就敏锐察觉到有人到来。
鼬偏过头，和站在地牢栏杆外震惊的止水对上了视线。
“鼬，你在……做什么？”止水的脸黑了。
鼬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和身下青年的姿势，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