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回敬,起名废
文崩手?中试管“啪”一声?掉落到地?上?, 试管破裂,液体四溅,滚出滋滋的气泡跟白烟...
文崩的脸色变了。
谢奚无?声?无?息的跑出来了,可真叫他意外。
“焚尸炉。”谢奚语气很淡漠:“你想怎么对他?”
手?上?作也没停, 冰凉的铁锁圈圈绕上?暴露出来的脆弱脖颈, 一点一点收紧。
铁链哗啦, 爬行滑的毒蛇一样, 文崩很快就喘不上?气。
可是文崩心底并没有很慌张, 此时此刻,他居然在脑补自己脸上?该是怎么样一副狰狞的表情...
以?前, 这种表情他只在其他人脸上?见?过?很多次,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 现在,谢奚在让他露出这种表情。
眼镜歪了,镜片后?的眼睛透出疯狂, 双手?紧紧抠着?锁链努力喘息,文崩笑了:“谢...奚...原来...你喜欢...这样...吗...”
这真的是他漂亮又脆弱的金丝雀儿吗?
可惜, 文崩的声?音是从喉管里挤出来的,破风箱摧枯拉朽, 嘎吱嘎吱,难听的要命。
谢奚才?不理会?文崩的疯狂, 他不回答, 狠狠把人锁着?, 拖起?来就往走廊里带。
地?下迷宫昏暗潮湿, 走廊弯弯绕绕,谢奚面?无?表情,目海深黝, 锁着?人拖拽,快步横行,任凭文崩一路磕磕碰碰,口中发出各种低哑的哼鸣。
谢奚在用行告诉文崩:这是你的地?盘没错,可从这一刻起?,已经不再是你的舒适圈了。
冰冷刺骨的气息弥漫在整片地?下室。
文崩这些年从未真正识得谢奚真貌,他贪恋谢奚出色的外表,痴迷谢奚寡淡的性?格,怎么会?窥探过?谢奚内心有多么深芜的黑洞?
于他而言,谢奚仿佛被什么邪魔附了体,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异常凶残麻利,拖拽着?他横行霸道,让他的四肢撞在各种拐角和物事上?,使得关节跟肌肉生?疼...
身体的疼痛减轻了文崩的疯狂感?官,大脑皮层带给了文崩另一种刺激。
文崩有一瞬间恍惚,在谢奚的手?里,他成了一块物品,随时会?被踢开扔到一边、随时会?被抛弃丢下的那种物品...
这种想法一旦萌芽,立刻像野草似的疯狂
生?长,陌生?又熟悉的黑暗大片压下,文崩被疯长的野草包裹、拖拽着?、扔进了汪洋大海,刚掉进大海,咸湿的海水又涌来,拼命往他的肺里挤...
疯狂、疼痛、刺激...
头皮发麻...
不!不对!早就没人能把他当成物品了!
一瞬间眼睛发红,所有的疯狂感?、疼痛感?、刺激感?混合在一起?,头皮发麻,文崩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气。
文崩解放了自己的双手?,他不再管脖颈上?的锁链,而是改为凶猛地?抓向谢奚,他要把谢奚砸到旁边的墙上?——
可惜文崩没能得手?。
谢奚几乎是在文崩松开铁链的一瞬间就往前移了一步,等文崩手?指碰过?来的时候,谢奚提膝就是一脚,正中文崩的腹部。
“啊——”柔软的腹部袭上?剧烈的痛楚,惹得文崩发出一声?短促痛呼。
并不给文崩缓和的机会?,谢奚攥紧手?心的铁锁,往回收拉。
这么一收拉,缠绕在文崩脖颈的那圈锁链便紧贴着?文崩的喉咙皮肤游移,哗哗啦啦,似蜿蜒的冰冷毒蛇。
这对文崩来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铁链箍住了他的声?带,粗糙的铁料擦着?他的皮肤。
不过?只要铁链全部被谢奚抽走,这个折磨的过?程就结束了。
头发额头脖颈全都是黏腻的湿汗,文崩心脏狂跳,他忍受着?痛苦,在铁链离开的刹那,极快的在地?上?一滚!
他滚离了谢奚的脚尖!他要爬起?来!
可惜,小腿才?刚一施力,空气中传来破风的厉声?,铁链带着?风,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脊背上?。
力度之大,文崩直接就趴在了地?面?。
这一下直接把文崩疼懵了,狼狈的跪趴在地?上?,愣了三?秒钟,文崩才?反应过?来刚刚是谢奚给了他一铁链...
脊背火辣辣的疼!脊椎差点都被砸碎!
眼镜已经不知所终,文崩抬起?头,看到握着?铁链的谢奚居高临下在俯视着?他。
大片昏暗包裹着?谢奚,在这种阴影下,他仍是漂亮稠丽至极,好看得不食人间烟火,可是与好看完全相悖的,是他目之神色,可怕得像来自地?狱深渊...
文崩骤然一颤,身体开始不自控的发
起?抖...
谢奚拥有文崩永远忘不掉的一双眼睛,现在,这双眼睛一错不错看着?他,带着?极致汹涌的恶意...
“别看我!!”文崩破风机一样的喉咙里发出咆哮!
回应文崩的是又一次破风的痛楚。
身份立场转换了。
一直是猎人的人沦为了猎物,猎物亮出了獠牙,成为了猎人。
走廊过?道太过?狭窄,狭窄,冰冷,黏腻,文崩滚在这里,浑身热痛发烫,潺潺流血...他的眼前仿佛看到了死亡的窗口,在窗口处,有无?数排着?队的人面?无?表情地?等待着?他...
太痛苦了...痛苦到,文崩毫不怀疑,谢奚想要弄死他。就像以?前他折磨别的猎物那样,他将会?被谢奚施虐致死...
可是文崩不想要死!
他还想活下去,他才?是施虐的一方,没有人可以?这样对他,只有他能够这样对别人!
“谢奚,你以?为你可以?弄死我吗?”文崩嘶声?,他挣扎着?,全力拉扯住了铁链。
闻言谢奚的作停下了。
一瞬间走廊里只剩下文崩粗噶的喘气声?。
谢奚的停下让文崩不明所以?,可是文崩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他完完全全地?被谢奚震撼住了。
毕竟...谁能相信金丝雀除了向往自由,其实还长着?爪牙?
顿了顿之后?,谢奚向文崩走近。
“!!!”文崩火辣辣的背脊登时寒毛根根竖立,连牙龈都在打颤。
疯子并非不会?恐惧,疯子在面?对另一个疯子的时候,是会?恐惧的。
现在的谢奚,在文崩眼里俨然就是一个疯子。
可谢奚只是踩住文崩,从他手?里取走锁链,重新把他锁住。
文崩:“......”
这么一顿收拾,谢奚很清楚,除非文崩能拿到什么工具,否则根本翻不出浪花来了。
谢奚终于开了口,声?音喑哑冷漠:“我是正当防卫。”
文崩:“???”
文崩:“......”
正当防卫?????
谢奚拽拉起?文崩,继续往走廊深处走。
文崩的大脑开始战栗,嘴里的血腥味越发的重,他几乎是抵着?上?颚用肌肉在发音:“你要去哪?”
“焚尸炉。”看也不看文崩,谢奚淡淡问:“你推顾寅下去的吗?”
文
崩:“......”
谢奚:“那么高,你把顾寅推下去的吗?”
文崩:“......”
文崩顿时脑子里第一想法是,这里是地?下室,构造跟画展不同,不然,就凭谢奚刚刚疯狂的举措,他毫不怀疑谢奚会?把他从高处推到低处,来回推个百八十次...
感?受着?文崩近乎战栗的恐惧,谢奚目色深黝暗沉。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恐怖的情绪,谢奚浅浅一笑,:“放心,我不会?弄死你。”
谢奚何曾笑过??
文崩一次都没见?到谢奚笑过?,更别提是这种发出声?音的低笑。
可是在这条望不到头的黑暗走廊里,谢奚的这声?低笑带给文崩的只有恐惧。
猎人才?会?发笑啊,猎人最擅长诱哄,猎人会?一边对猎物着?“我不会?伤害你”,一边把最锋利的锯齿插.进猎物的身体。
原来谢奚才?是真正的猎人,无?师自通的真正的猎人...
谢奚找到了焚尸炉所在的房间。
他把文崩拴在了焚尸炉的壁炉上?。
文崩布置房间的习惯和爱好,谢奚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轻车熟路的,谢奚从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一截蜡烛。
这种蜡烛是经由文崩特殊加工过?的,蜡油对人的伤害是剧烈的。
文崩喜欢在活人的身体上?点蜡,看红烛滚滚,听凄声?尖叫,享受那种病态的快乐,等玩腻了,再选择是把人直接丢进焚尸炉,还是换一个房间,玩新的花样...
将蜡烛点燃,谢奚静静站着?,观摩蜡身上?的雕纹。
文崩:“......”
血水和汗水黏在一起?,文崩全身都湿透了,他早已奄奄一息,如果谢奚现在想要折磨他,他根本没多少挣扎反抗的力气。
紧接着?文崩看到谢奚又拉开抽屉,取出了更多的蜡烛。
“......”文崩僵住了。
舒适圈待得久了,在自己的地?盘被绝对想不到的人偷袭...已经是奇耻大辱...现在,还要被自己的玩具伤害...
谢奚带着?这些蜡烛走到文崩身前。
文崩侧过?头,湿稠的眼睛里翻涌着?恨意、屈辱,还有恐惧。
谢奚:“你关了顾寅二?十个小时。”
边着?,谢奚边手?,把蜡烛一根根点燃,挂在绳子上?斜斜吊满在文崩的上
?方。
文崩都震惊了。
正震惊着?,已经有一根斜斜的蜡烛掉下一滴蜡油下来,就掉在文崩的耳垂上?。
霎时间,文崩头脑一片空白,暴烈的苦楚炸在耳朵上?,刀子一样割开他的肉,痛的他嘶声?大叫。
偏偏他双手?被捆,连摸一摸被伤害的耳垂都做不到。
而这才?是一个蜡烛上?的一滴。文崩上?方各个方位已经被谢奚挂满了蜡烛。
谢奚面?无?表情:“铁链给你留了点空间,你可以?躲开这些蜡烛的。”
文崩目眦欲裂,像看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一样看着?谢奚。
谢奚:“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只剩下几个小时,你就用跑躲来替代吧。”
又一滴恐怖的蜡油滴落了下来,文崩再次痛苦地?大叫,可紧接着?又一滴也掉了下来,又一滴、又一滴...
文崩顿时成了油锅里的老鼠,只能在狭小的锅里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努力地?不让油溅到他的身上?。
可是老鼠跑得出油锅吗?
头顶悬着?那么多的蜡烛,文崩感?受到了久违的绝望。
绝望着?,躲避着?,文崩很快就气喘吁吁,但又无?法停下奔命的脚步。
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没有忘记谢奚刚刚的话。
谢奚“只剩下几个小时”...是什么意思?
几个小时以?后?解决掉他吗?
可无?论文崩什么问什么,谢奚都不理会?他。
谢奚只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冷漠地?看着?他这样狼狈不堪地?在有限的空间范围里闪躲避逃...
有限的空间范围,拼命的躲闪避逃...
金丝雀的命运...
待看到文崩强忍的屈辱和绝望藏都藏不住了,谢奚才?淡淡回答他:
“我的爱人是优秀良好市民,我当然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一切只是,正当防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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