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赵野息跟着陶乔笙去吃饭。一路上, 陶乔笙的话痨模式开到了最大，大部分时间在说和他同实验组的樱花oga，后来又从诗词歌赋谈到了人生哲学。
“你在潭城过得怎么样啊息崽，”陶乔笙说, “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和我分享？”
赵野息平和道：“没什么可分享, 这是平平无奇的三个月。”
一定要说, 大概就是他摆脱了处男的头衔，摆脱的方式还和他之前的认知不一样。
小事, 问题不大, 没必要告诉陶乔笙。呵呵。
“对了，唐斐的演唱会怎么样。”赵野息问，“玩得嗨吗？”
陶乔笙兴奋道：“嗨到我人都快没了！我坐在第一排, 还和他握手来着。”
“那你一定两个月没洗手了。”
“息崽，我越来越相信宿命这种东西了。”陶乔笙神神叨叨的，“你知道吗, 我和唐斐握手的瞬间，有电流穿过身体, 噼里啪啦，电光火石！我感觉我冥冥之中找他很久了——我命中注定会爱上他！”
赵野息表情复杂：“你确定不是冬天的静电？”
“当然不是！当时唐斐也很意外来着, 看了我好久。”
赵野息沉默许久, 道：“对不起兄弟, 没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泼你冷水，让你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是我的错。”
“你怎么这样啊, ”陶乔笙埋怨道,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赵野息一本正经, “有病快治。”
陶乔笙幽幽道：“天冷了, 该抓个oga炖汤了。”
吃饭的地方在陶乔笙家附近。陶乔笙让赵野息上去坐坐，顺便看看他的孙子和孙女。
陶乔笙家的公布偶猫几个月前就下了崽，一共四只，最后只存活了两只。他遗憾地告诉赵野息，公布偶猫虽然能怀孕生崽，但和母猫还是有一定差距。它没有带娃的天性，也不会哺乳，生完就不管了。两只小猫都是陶乔笙用羊奶喂大的。
三个月的小布偶确实可爱，嘤嘤嘤的时候连赵野息这样的猛男都招架不住。
一只小奶猫跳到了赵野息的腿上。赵野息有一种被神选中的感觉。他看到小奶猫在他腿上刨来刨去，问：“它想干嘛？”
“小奶猫能有什么坏心眼呢，”陶乔笙带着姨母笑说，“它只是想和你玩。”
小奶猫的爹蹲在猫爬架上母鸡揣，眯着眼睛，一副大爷样。
赵野息看着猫大爷，表情逐渐失控，猛地站起身：“卧槽！”
陶乔笙和小奶猫被吓了一跳。陶乔笙道：“怎么啦？”
赵野息瞪着他：“公猫分化了能怀孕下崽，那男oga应该也可以！”
“是啊，但是现在还没有哪个男oga怀孕了。”
赵野息冷静了一点，“你说得对。”
有哺乳动物分化的经验在先，大家普遍认为男oga能怀孕生子，女alha也具备让oga和beta怀孕的能力。然而第二性别已经出现半年了，还没有男o怀孕的实际例子。
男oga群体中不乏同性恋群体，其中的0号也没有谁怀孕了。难道，人类和哺乳动物不一样？那他是不是不用担心了？
妈的虚惊一场，他差点魂都吓没了。
陶乔笙大概和他想的一样，为男o能不能生孩子操碎了心：“会不会男oga不能生啊。”
赵野息说：“你一个alha，又是0，男oga能不能生都和你没关系。”
“那不一定，在特定情况下我会心甘情愿当1的。”
“比如面对樱花oga的时候？”
陶乔笙补充道：“或者我爱豆愿意和我谈恋爱，那我当狗都行。”
赵野息鄙夷道：“你是怎么做到又舔又花心的。”
陶乔笙不服：“这就花心了？我最多只想要两个老婆，比陆校草好多了。”
赵野息点点头：“那倒也是。”
周一，赵野息久违地来到办公室。【荒野之息】三人组带了不少潭城的特产分给同事，每个人都有，包括龚俱仁。虽然他们都对龚俱仁无感，但玩孤立排挤就没意思了。
龚俱仁笑着道了谢，道：“听说你们在潭城一中的调研很成功？”
赵野息说：“还行，一般成功吧。”
“我迫不及待地想听你们述职，肯定特别有趣。”
“哈哈。”
龚俱仁假装听不出赵野息的敷衍，道：“你有没有看今天的热搜？”
“还没有。”
“去看看吧，”龚俱仁别有深意地说，“你应该会感兴趣。”
赵野息点开微博，第一条热搜已经爆了：【首例男性oga孕夫在abo研究所确定妊娠】
赵野息睁大眼睛，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说来就来，他和陶乔笙的嘴是开过光吗？
赵野息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工位。陆荒之一早就被梁清桓叫进办公室，现在还没出来。
龚俱仁道：“以后男oga怀孕了，可能也要和女性一样带薪产假一休就是半年。如果一个部门几个人一起休产假，肯定会耽误不少事吧。”
赵野息心里乱得一逼，表面上勉强算镇定：“要不你先升到部长，再来操心这件事？”
午休的时候，赵野息顾不上吃午饭，直奔熊出没实验室。
熊初沫正在实验室里吃午饭，道：“这就来了？”
“我看到了新闻！”赵野息火急火燎道，“我，那什么……艹。”
“你是想问男o怀孕的事？”
“对对对。到底什么情况啊！”
熊初沫解释道：“基因的表达是需要时间的。比如你，很早就确定了基因突变，但你的腺体却是在之后一个月才长好的。生殖腔同理。它比腺体体积更大，结构更为复杂，完全长好大概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具体因人而异。”
赵野息道：“那我的那啥腔长好了吗？”
熊初沫微笑道：“实不相瞒，搞研究搞了这么多年，我的眼睛已经进化成了b超，一眼就能透过你的皮肤看到你体内的各项器官。”
赵野息目瞪口呆：“不可能！”
“你知道不可能还问我。”熊初沫擦了擦嘴，“掀衣服，露肚子，我给你做个检查。”
赵野息焦灼地躺在小床上，“怎么样？”
“嗯……”熊初沫看着屏幕说，“你的生殖腔已经彻底发育成熟了，恭喜。”
赵野息：“……”
怕什么来什么，墨菲定律永远的神。
熊初沫道：“你完全具备妊娠能力。不过这个腔对oga来说最大的作用就是孕育新的生命，如果你没有自己生孩子的打算，可以忽略它。”
“最大的作用？难道还有别的作用吗？”
“哦，”熊初沫语气平常，“我有一个猜想，它可能还能让oga获得某种全新的体验，我是说在【哔——】的时候。”
赵野息啪地一声捂住脸：“当我没问。”
熊初沫沉浸在科学的世界里，自言自语道：“要怎么样才能验证这个猜想呢——做实验？赵同学，你有什么建议吗。”
小床上空无一人，赵野息早就机智地溜了。
虽然他和陆荒之都有为科学献身的崇高精神，但羊毛也不能总逮着他们两个人薅啊。参加实验的志愿者又不止他们两个，熊初沫应该让陶乔笙和樱花oga去验证那啥腔能不能给oga带来全新体验的事。
赵野息走出实验室，看到陆荒之迎面走来，赶紧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
陆荒之问：“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
赵野息推着陆荒之往回走：“熊出没开大招了，快跑！”
到了安全区域，赵野息才道：“我来做个检查，看看我的生殖腔长得怎么样。你知道这个腔是什么吧？”
“知道，我听梁教授大致说了。”
赵野息疑惑道：“他和你说这个干嘛？”
“男oga确定能怀孕后，国家准备修订《婚姻法》，他应该会参加到这个项目里。”陆荒之说，“你的检查结果呢？”
赵野息悲愤道：“已经长好了。”
“哦。”陆荒之并不惊讶。在民宿的时候，他就隐约察觉到了一点。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碰到的是什么，现在想想应该就是……
赵野息：？
就这？一个“哦”？陆荒之就一点不担心把他肚子搞大吗？
渣男实锤了。
陆荒之问：“长好之后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没有。熊出没说除非怀孕，不然不用特别在意。”赵野息说，“可能和阑尾一个性质？”
陆荒之顿了顿，道：“你知道它长在哪里吗。”
“不就是在肚子里。”
“我的意思是，它和什么部位链接。”
“链接？”赵野息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血压飙升。“陆荒之你特么又在开车！”
陆荒之笑道：“我怎么开车了，讨论科研都不行？”
“那你找男研究员讨论去，”赵野息红着脸道，“别找我。”
“可我只想和你讨论啊，小芝桃。”
“你再说下去，”赵野息拿着手机在陆荒之面前晃了晃，“记仇本警告。”
陆荒之僵了一下，给赵野息竖了个拇指：“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