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之后的一段时间, 凤时的生活莫名的规律起来。
所有人，似乎都在按部就班的走剧情。
白苏御那边在筹备订婚典礼，偶尔和凤情见面, 不同的地方在于每次和凤情见面之后, 他都会来凤家找一次凤情。
也不说话，只是和凤时坐在一起喝会儿茶。
然后, 凤时就可以看见从他身体里浮现出来的金色光芒。
轩霄一对于白苏御的到来，自然是有意见的。只是小疯子这次回来之后，似乎变得能够自控了，尽管不高兴，却也不会发疯。
鹿泽野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在选择凤情做队友之后，两人似乎就尽释前嫌, 正常合作。
鹿泽野实力强劲, 加上凤情或许又用了某种的金手指, 顾之俞的事情，慢慢就这么被遗忘。
凤情在网络上的非议慢慢平息，他也一路走过了决赛阶段，进入封闭集训开始筹备第三次公演。
封闭集训之前, 鹿泽野来找过一次凤时。
凤时同样从他身上获得了大量的金色神力。鹿泽野和白苏御的情况不一样, 白苏御是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清醒，在察觉到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就会来找凤时。
而鹿泽野, 则是放任被控制, 但他似乎在心底给自己下了一个暗示, 就是在封闭集训之前, 必须来见一次凤时。
不管如何, 这两个人，似乎都用自己的方式，彻底摆脱了凤情的金手指控制。
唯一还陷在泥沼之中的，只剩下了方景黎。
凤时见过他一次，见方景黎执迷不悟，便也没有了要拉对方一把的兴致。
他并不是圣父，也是会记仇的。
即使是知道凤情的金手指导致这一切，凤时也依旧记得前几世，在被病痛折磨之时，连缓解痛苦的药都无法获得的绝望。
“大少爷，白家少爷来了。”
凤时拿开放在脸上的书，见谢叔站在一旁，点头说道：“嗯，让他过来吧。”
此时，他在花园的凉亭里休息，正是舒服的时候，不想动。
谢叔点头，转身离去。
凤时觉得大腿一沉，低头见雪豹半个身体都趴了上来。
他随手撸了下雪豹的下巴，换来一连串细细的哼唧声。
自从霄一再次凝聚神体之后，高冷的雪豹就变得有些异常粘人起来。霄一的解释是，他现在身体内每一分的神力，都是经过凤时血脉净化之后重新凝聚的。
简单来说，每一寸的神力都沾染了凤时的气息，所以神性化身雪豹会异常地粘着凤时。
解释听起来符合逻辑，可凤时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粘人的大猫咪还是比轩霄一好对付些，起码在这个时候是的。
远处，白苏御跟在谢叔身后走了过来。
凤时没动，随意招了下手示意。
白苏御在他对面坐下，扫了一眼趴在凤时腿上的雪豹。
是的，雪豹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存在，凤时不明白，倒也没太介意。
“……”
每次和这只忽然出现在凤时身边的雪豹对视，白苏御都有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总觉得有强烈的危机感。
凤时见他不说话，顺便对方目光看了一眼，问：“怎么了？”
白苏御：“没什么，就是我记得你说过，自己绝对不会养宠物的。”
凤时在某种程度上是有洁癖的，不喜欢身上沾染多余的气味，也不喜欢任何不受控制的生物。
所以他从来没想过要养宠物，也几乎不会接近。
凤时低头，目光温柔，熟练安抚好雪豹的情绪：“他不一样，不是宠物，是我最重要的……伙伴。”
白苏御目光一动，心头莫名有些酸意。他曾经也是凤时最重要的朋友，甚至有进一步的可能。
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现在的凤时，依旧可以在微风正好的时候和他心平气和地一起喝茶，却也仅此而已。
白苏御能看出来，凤时和他之间已经划下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这一切，或许怪凤情的古怪，或许怪其他。
但，白苏御知道，根源还是在于自己，在于意志不够坚定，也没能早早认清楚自己的内心。
他笑了一下，端起面前的茶，说道：“挺好的，你喜欢就好。”
凤时安抚好雪豹，直接问道：“怎么？又觉得不受控了？”
“不是，我……”
凤时来了点兴致，倒是许久没见过白苏御这副纠结的样子：“怎么？遇上真爱不想和凤情订婚了？”
他只是调侃，白苏御却有些尴尬，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过了片刻，他才说道：“没有，没有什么真爱。我家已经在准备订婚仪式了，准备在练习生计划结束后就直接订婚。”
“这不是早就定好的事情吗？”
“嗯，可是，我觉得我的父亲，不太对劲。他……”
白苏御皱眉，思考了片刻，斟酌用词：“他有些不真实，我看着他的时候，感觉到很陌生。”
凤时听到这里，微微愣了一下。
说实话，在他第一次重生后，面对凤铭华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感觉。
对于这个血缘上的父亲，他莫名地没有任何的感觉，无论是爱还是恨或者是被忽视偏心的那个孩子，无可避免的怨怼，都没有。
这种感觉，就像眼前的白苏御对白鑫海的感觉一样。
凤时想起了那张人设卡，上面的描述和凤铭华白鑫海的古怪表现，所以，人设卡的作用究竟是什么。
“等订婚那天，很多事情或许就有了答案。”
白苏御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
就在这个时候，凤时愣了一下，他看到白苏御整个人都在朦朦胧胧地笼罩在光晕之中，然后又是一团金光自他体内被排斥出来。
意外的是，这一次从他体内出现的金光，雪豹居然主动拦了下来，随后一口吞下腹中。
这是，怎么了？
凤时并不担心雪豹会不会吃下脏东西，此前的数次经验表明，但凡是神力沾染了一点灰色光芒，雪豹碰都不会碰上一下。
白苏御排出的卡片，居然是完全被净化了的？
凤时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白苏御似乎已经调整好了心情，他起身说道：“我先走了。”
“嗯，好，再见。”
看着白苏御离开，凤时莫名有些焦躁起来，他揉了一下雪豹的耳朵，说了一句：“有点烦……”
话音才落，凤时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他抬头，对上霄一含笑的双眼。
凤时眨了眨眼睛，确认不是幻觉，才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霄一却是看了一眼白苏御离开的方向，说道：“自然是因为白苏御来见你了。”
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刚才的神力，足矣支持我的掌控力进一步加强。”
凤时愣了一下，并没有听出霄一话语里的其他意思。
“他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霄一：“简单来说，算是彻底成为一个独立的人，不会再□□控了。”
原来如此。
凤时笑了笑，说道：“白苏御还不错，经历这么多之后，虽然实力大损，却也不算坏事。”
霄一皱眉，说道：“他本身就是这个世界……集合了一定气运的人，觉醒得快也很正常，和他本身没什么关系。”
“不过，觉醒太早，也不是什么好事，起码……”
凤时的话没有说完，却感受到唇上熟悉的气息。
这一次的吻，只是温情脉脉的嘴唇相贴而已，没有再多的动作。
霄一贴着他的唇，低声说道：“你不能这么想，起码，我是因为你的存在，才醒来。”
凤时不解：“什么意思？”
“收回的神力越多，我想起了一些，零散的画面，虽然有些混乱，但我能确定是发生过的事情。”
“什么事？”
霄一退开些许，抵住凤时的额头，深深地看着他，说道：“此前，我以规则本源状态待在生命之泉中的时候，想起来了，在很久之前，我以这样的状态存在了很久很久，没有意识没有形态……”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带着些许沙哑，缓缓自凤时的耳廓流入心间。
“直到有一天，我感觉到了你，我听到了你灵魂脉动的声音。”霄一眼中，带出些春风般柔和的笑意来，瞳孔之中闪着些细碎的金色光点，“然后，我才有了意识。”
凤时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记忆，有些急切地问了一句：“然后呢？”
“很可惜，其他的我还没想起来。”霄一的手指轻柔地捏了捏凤时的后颈，“不过，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凤时心头的烦躁，被安抚下来，他点头，应道：“嗯，会的。”
***
白苏御彻底觉醒之后，越来越多的神力直接进入了玉山神殿之中。
凤情使用的卡片，甚至不能在白苏御的体内停留多久，就会被净化然后排斥出来。
而白苏御，似乎也意识到了些关于这个世界本质的真相。他按兵不动，始终在配合着凤情。
直到，练习生计划的第三次公演。
凤情最终还是C位出道了，他简直上演了惊天逆转，场外投票从一开始的倒数第一，奋起直追，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反超鹿泽野，成为了本场最佳。
这一次，凤时没有去现场，而是在家里和轩霄一一起看的电视直播。
看到凤情拿下第一名之后，轩霄一嗤笑一声，说道：“他现在的状态，估计是花费了不少代价才走完这段剧情的。”
凤时问：“怎么说？”
“他改变路线了，把卡片用在了普通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