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张总冷笑一声，“你能想什么办法？你的行为严重违规，公司早已决定封杀你，你不能唱歌，没有收入，你拿什么还这八千多万？”
“你和公司的合约还有11年，你知道被封杀11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将被娱乐圈永远除名！娱乐圈再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你还年轻，真的甘愿背负巨债被封杀吗？”
张总缓声劝他，“你是个好苗子，只要你愿意，封杀的事我可以帮你斡旋，也能捧红你。你还年轻，不要断送前程，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蔺玖：“不用想，我不愿意。”
蔺玖抬步离开，背后传来张总愤怒的声音，“那你就等着一直被封杀！一个月内还不上这笔钱，我能让你进监狱！”
蔺玖开门出去，边走边脱外套，看到一个垃圾桶，直接把外套塞进去，穿着白衬衫离开，一抬头，正和等在电梯旁的人对上视线。
蔺玖：“……”
蔺玖不知道凌尘站在那里多久了，他扔衣服的举动应该被他看见了。
凌尘按开电梯，蔺玖走进去，凌尘跟着进。
凌尘什么也没问，张总什么人品，在公司多少能听到一些。
两人都没说话，看着楼层不停变化。
电梯到五层，凌尘开口了，“把帽子和口罩戴上。”
蔺玖回来的消息，短短一会儿已经传遍整个公司，大家都在八卦他会被怎么处理。
前台姑娘是个大喇叭，在公司群吼了一嗓子“我被玖哥的盛世美颜暴击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蔺玖来公司的消息，连凌尘窝在琴房都知道了。
电梯停在一层，蔺玖想下去，被凌尘叫住了，“直接去停车场，我送你。”
蔺玖没有看他，“不用，我打车就好。”
凌尘：“你回来的消息，说不定已经传出去了，你小心过激的黑粉。”
蔺玖：“……”
跟着凌尘去了地下停车场，上了他的车。
“对不起。”蔺玖欠他一声道歉。
凌尘笑了一声，“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
从昨晚查到的消息来看，组合解散，唯一不受影响反而乘风而起的人只有段乘舟。
凌尘一年来几乎没有通告，火维被安排去演戏了，参演一部网络玄幻剧，特效差，剧情雷，演技看得人尴尬癌发作，剧里除了火维，男女主都是新人，这完全就是在消耗火维的人气。
“阿维换经纪人了，现在的经纪人带着不少新人，手中资源有限，好的资源不多。”
蔺玖沉默听着，“你呢？有什么打算？”
凌尘笑了笑，“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有需要，尽管开口。”
蔺玖看着窗外的车流，“谢谢，我会自己想办法。”
他16岁被“创星”星探发掘，签去创星，一签就是15年。
当时收养他的爷爷已经去世，房子被爷爷的儿子要走，他没有家，除了学校，他无处可去，他没钱吃饭，上学靠奖学金，只要有一点时间，他就去酒吧唱歌，打工养活自己，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创星”找到他，要签他，培训期间给工资，有宿舍，蔺玖毫不犹豫的签了。
他当时想的很简单，有饭吃，有书读，他就满足了。
哪怕后来他发现，娱乐圈并不适合他，他也在咬牙坚持，那一纸合同就是他的卖身契，哪怕再难，他也要咬牙坚持到合约期满。
现在他不想坚持了，他不想在没有自由之后，还要把唯一属于自己的身体也卖掉，与其陷入那样的脏污泥淖，他宁愿回去魔海，一个人孤独老死在那边。
封杀于他而言，其实也挺好。
凌尘把蔺玖送到小区门口就离开了。
*
蔺玖没吃早餐，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他很饿。
他让系统放出鱼池，和凶猛的银罗鱼好一番搏斗，终于成功吃上银罗鱼。
这次蔺玖把鱼骨髓给吃了，鱼头、鱼骨被系统回收，获得1点魔值进账。
“系统，你能变出钱来吗？”
【宿主，我能变成人吗？】
蔺玖：“……”
蔺玖现在满脑子都是钱钱钱，鲜美的银罗鱼肉都不香了，他吃的没滋没味。
一米长的银罗鱼蔺玖吃不完，把鱼肉全部切下来，没吃完的鱼肉放进保鲜盒，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冷藏，留着下顿吃。
关上冰箱门，蔺玖突然顿住，转身又拉开冰箱，把刚放进去的那盒银罗鱼肉拿出来，看着鲜红的鱼肉，蔺玖有了想法。
他用手机搜了一下A市最好的海鲜餐厅，上星级的大多都是连锁店，餐厅的条条框框很多，进货渠道也很固定，对海鲜的品质和来历要求很高。
去那里吃海鲜的人，品尝美味是其次，提高逼格才是真。
蔺玖的鱼是“黑户”，来历不明，品种不明，星级餐厅未必敢冒险尝试，不买就算了，万一把鱼当成新物种送去研究就麻烦了。
蔺玖需要一家档次不错且注重口味的餐厅，他吃了这么久的海鲜，对魔海海鲜的味道很有信心。
蔺玖改搜吃货圈，这个圈子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家好店，不看星级，不看规模，只要好吃就行，哪怕是芝麻小店，只要味道好，就会有人推。
经过一番搜索，蔺玖成功锁定一家店——百舸湾。
这家店几乎符合蔺玖的全部要求，环境雅致，注重口味，私人店，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从吃货圈的八卦来看，“百舸湾”的老板是个富二代，不差钱，老板自己就是资深吃货，开这家店主要是服务自己，其次才是赚钱，进店食材保证新鲜，上桌菜品都要通过老板的味觉。
“百舸湾”在吃货圈的评价很好，老板也够奇葩，蔺玖决定就这家了。
从冰箱里倒出一些冰块，拿来碎冰机，把冰块打碎，扑在一个新的保鲜盒里。
他把冰箱里的银罗鱼肉拿出来，洗干净刀具和砧板，把银罗鱼肉切成小块，厚薄均匀，一口一块，整齐摆在碎冰上，放上牙签，封上保鲜膜，放进保温盒里。
家里没有蔬果，无法摆盘，只能这么实诚的直接放肉。
收养蔺玖的爷爷，曾在大酒店当过大厨，蔺玖跟着爷爷长大，耳濡目染，厨艺远超普通人。
蔺玖收拾好自己，带上保温盒出门。
打车到“百舸湾”，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这个点店里没有客人，服务员在做晚餐准备，蔺玖拎着保温盒进门。
服务员发现他，主动走过来，“您好先生，现在没到晚餐时间，您可以在五点以后过来。”
蔺玖戴着帽子和口罩，一头墨色长发非常显眼，“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们老板在店里吗？”
服务员看不见蔺玖长相，只觉声音好听，“老板一般会在晚餐时间过来，您如果有急事，我们可以帮您给老板打电话，如果不急，您也可以在店里等一等。”
蔺玖挑这个点过来，是不想让太多人看见，当着客人的面推销来历不明的海鲜，总归不妥。
蔺玖想了想，“你们主厨在吗？”
这个时间，主厨应该在准备晚餐食材了。
服务员有点迷惑，“请问您找主厨有什么事吗？”
“我抓到一种海鱼，味道非常不错，想问问你们老板要不要，既然老板不在，主厨在也一样，我带了一些鱼肉过来，可以先给主厨试吃一下。”蔺玖抬了抬手中的保温盒。
服务员没想到，这人身材这么好，衣着打扮也很讲究，没想到是个海鱼推销员，这样的推销员她们每天都能见到，正常情况下不会有好货，她们老板比较挑剔，这些不知哪来的海鲜，一律不要。
服务员语气客气，话却直白，“马上要到晚餐时间，主厨正在忙，可能没有时间见您。”
玻璃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青年快步进来，手指上勾着车钥匙，进门就喊，“老方，我要的海鲜拼盘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
穿着厨师服的中年胖子从里面走出来，手中提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打包盒，双手递给青年。
江舸接过来看了一眼，“蓝鳍放了吗？”
方乾坤笑出一脸肥肉，“放了，最好的大肥。”
江舸没有再说，提着打包盒转身就走。
经过蔺玖和服务员身边，看了蔺玖一眼，没看到脸，只看到乌黑长发。
江舸驻足，“怎么了？站这里干什么？”
服务员急忙垂首喊老板，“这位先生来推销海鱼，我正要请他离开。”
江舸随口一问，“什么海鱼？”
脚步已经迈出去了，显然对海鱼的兴趣不大。
蔺玖急忙道：“很好吃的银罗鱼。”
江舸再次驻足，对于吃货来说，最受不了的就是“很好吃”这三个字，其次就是没听过名字的鱼。
“什么鱼？”江舸怀疑自己听错了，居然是他没听过的鱼。
“银罗鱼。我海钓时无意中发现这种鱼，鱼鳞像白银，我在网上没搜到类似的鱼，就自己给它取了个名字，鱼肉非常鲜美，您尝尝看。”
蔺玖说着，已经飞快打开带来的保温盒，捧出里面的保鲜盒，揭开保鲜膜，把提前准备好的牙签递过去，只等江舸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