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反派妹妹23
盛川景说不出恨谁更多一些。
一个欺他身体和尊严, 一个夺他女人和脸面。
他将两人恨进了骨子里,想着两人对他做的那些事,不禁咬牙切齿, 恨得眼珠子都红了。
“川景, 你好些了吗?”得知他苏醒, 盛总进入病房看望, 一脸担忧地道:“怎么弄成这样?幸好有人看见,好心将你送进医院, 医生说再晚点送来,你的腿可——”
盛川景猛地抬头, 厉声打断:“你问我怎么弄成这样?”神情狠厉,目光犹如刮骨钢刀, 落在盛总的脸上,顿觉肌肤生疼,他讪讪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盛川景一字一顿地问:“你真的不知道吗?!”
神情犹如在说, 如果盛总敢说一句“不知道”,他立刻将他赶出病房, 再也不见他。
永远不喊他爸爸。
盛总看着儿子狠厉的神情, 一时失声。
不怪他发狠,只怪白瑜欺人太甚。
但, 他也不容易啊!
“川景,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他犹豫着, 没有再掩饰, 而是承认了他的怀疑, 只是劝说道:“她对你如何,爸爸都是记在心里的……”
“爸爸!”盛川景根本没耐心听他废话,直接戳穿道:“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他紧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间往外蹦:
“白瑜一次次这样对我,把爸爸放何处?”
“爸爸难道没劝过她,对我好点吗?”
“但凡她对你有一分尊重,我就不会一次次伤残!”
话音不止。
“她把你当人看了吗?”
“盛世是爸爸一力打下,她张口就要走一半,她凭什么?”
“爸爸都给了她一半,她还不感恩,又对我出手!爸爸以为,她心里一点都不恨你?”
“除非爸爸放弃我。否则,爸爸以为她会放过你吗?”
最后一句,犹如重锤一击,令盛总猛地攥紧了拳头。
他一直没往这方面想。
此时被提醒,不禁想道,儿子说得对,他如果站在他这边,白瑜会放过他吗?
那可是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爸爸,你帮我就是帮你自己。”盛川景冷静地道。
接下来,他没有再说。
因为盛总已经听进去了。
种种念头在盛总脑中划过。是啊,他凭什么分给白瑜一半?
再说,他都大大方方地分了,她还要唆使菁菁跟他断绝关系!
他照顾儿子有什么错?那是他的儿子啊!
而且,他没有背叛她,那是在他们结婚前生下的孩子。
更何况,当年是她挖墙脚,认真论起来,还是她对不起别人在先!
盛总在脑中飞快衡量得失。
放纵白瑜,不追究她的责任?只怕她会越来越嚣张。
如果这次摁死她,那么儿子以后不会再有意外,他也不会有意外。盛世会逐渐回到他手里,一切太.平。
而且,盛妈妈或许能解开心结,跟他和好。
他们又是一家人。
这样想着,盛总渐渐下了决心。
他甚至找到盛妈妈,一脸郑重地承诺:“当初是我们对不起你,现在她这样对川景,实在太过分了!这次我不会再忍她,你等着,我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盛妈妈差点啐他脸上,什么叫这次不会忍她?那上次为什么忍?
她冷笑一声,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转头就走了。
闹了个没脸,盛总也不恼,转头就去整理证据了。
灰灰得知这件事,不可避免地告诉了韶音。韶音想了想,说:“你帮帮他。”
让他的证据更全一点,比如这次在路边殴打盛川景,路边的摄像头坏了几个,视频不全,她让灰灰处理了一下,以陌生人邮件的方式发到盛总的邮箱。
盛总如何惊疑且不提,只说灰灰做完之后,便跟韶音开起嘲讽:“不是说什么也没做吗?你就知道哄我,我可不会信你了!”
韶音便道:“她这样的社会败类,送她蹲大牢有什么不对吗?我们这叫匡扶正义。”
灰灰撇了撇嘴,不理她了。
暗中护着盛总,让他顺顺利利把白瑜告了。
白瑜被判了十五年。
判决下来后,她简直恨不得把盛总生撕活剥了:“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呵呵。”盛总回以嘲笑。
但他没高兴太久,就被抓了。
白瑜手里握着他一些把柄,都是当年盛总发展公司做下的一些不规矩的事。
她早有一手,藏着谁也没说。现在跟盛总彻底撕破脸,也就不顾及了。
盛总也进去了,判刑三年。
“啧。”韶音发出无意义的一声。
灰灰则道:“该!一群烂人!”
最高兴的当属盛川景。盛总进去了,盛世就落在他手里了。
他觊觎盛世多年,如今以这种形式得到,倒是意外之喜。
除掉了白瑜,还有一个肖淮言。
但盛川景没有着急,他要先将盛世掌握在手里。
除此之外,治疗身体也是重中之重。
他的膝盖粉碎性骨折,两年内都别想跟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他打算暂时放肖淮言一马。
两年后,他会将肖淮言狠狠踩在脚下!
然而计划不如变化快。
得知他住院,戚浅很是难过,一定要来看他。
“他是我曾经的老板,对我一直很照顾,现在他住院了,我怎么能不去看他?”戚浅坚持认为自己没错。
肖淮言傲慢地看着她:“想去可以,分手!”
戚浅震惊得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因为这个跟我分手?”
“你心里都是别人,老子忍你很久了!”肖淮言狠戾地道。
戚浅再喜欢他,也没办法忍受他对自己的污蔑。忍着一口气,憋着泪道:“分手就分手!”
拿着包包,转身就跑走了。
一边跑一边落泪。
她终于明白,自己爱上了一个人渣。
她竟然爱上了一个人渣。
面对她的伤心离去,肖淮言满眼玩味。
他一直也没有喜欢过戚浅。
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报复盛川景,只是因为她味道不错,才玩了这么久。
这女孩根本不会玩,完全不是肖淮言的口味。这个机会来得正好,他可以毫无负担地甩开她。
戚浅看望了盛川景。
见到他在病床上憔悴的模样,她愧疚又难过。
总觉得那天没有阻止肖淮言、回头去照顾他,非常对不住他。
盛川景当然不会怪她。
见她来看自己,还很高兴。
并且不着痕迹地讨好她,引动她的心。
戚浅看到盛川景的满眼爱意和温柔体贴,心里感动不已。她忍不住想,肖淮言跟他比起来,简直差劲死了!
可是,不温柔、不体贴、差劲一个的肖淮言,却让她无法忘记。
从盛川景那里回去后,她就有些后悔了,迟疑了两天,便给肖淮言打电话。
她觉得,也不能怪他说话难听,如果是他要看望追求者,她也会吃醋的。
“淮言,你在哪?”她打电话过去,小心翼翼又带了讨好地问。
电话那头传来喧嚣热闹的声响,像是一群人在喝酒,而戚浅还听到有女人柔媚的声音:“肖少~”
脑子里嗡了一下,戚浅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肖淮言的时候,他跟一群朋友在酒吧喝酒,周围似乎还有几个漂亮女孩。
“淮言!”她忍不住拔高声音,“你在哪儿?!”
“你管老子?”肖淮言的声音嚣张邪肆,充满了陌生感,“你不要老子,老子有的是人喜欢!”
戚浅听了这话,眼泪顿时流下来了,愧疚、后悔、难过,“你在哪,我去找你。”
肖淮言本来不想理她了,但是眼珠一转,又答应了:“随便你!”
戚浅抹干眼泪,毫不迟疑地打车赶往他所在的位置。
进门后,很容易就在人群中找到肖淮言,因为他正坐在高脚椅上,抱着一个女孩亲得难舍难分。
她被刺痛了双眼,脚步也被钉在地上,怎么也动不了。
她无法相信地看着前方,难以接受,才几天而已,肖淮言就亲上了别人!
“呕!”她捂着嘴,转身逃跑了。
她就算再喜欢他,可是这一幕深深印在她脑中,令她永远也无法接受他了。
肖淮言虽然跟别人接吻,但是一直注意着戚浅的表情。
他不喜欢夺人所好。
他喜欢把别人的心爱之物夺过来,残忍毁掉!
戚浅就是他报复盛川景的工具。
他同意她来,就是要在她心上再插一刀。
这样一个被他伤透的女人,永远都忘不了他,回到盛川景身边后,就有好戏看了!
只是,戚浅厌恶作呕的表情却令他不快了。
一把推开怀里的女孩,骂了一句,接下来也没了兴致,拎起外套走了。
韶音在国外,但是没错过男主、女主、男配的精彩感情戏。
“越来越精彩了!”灰灰这几天兴奋得不得了,“每天都有好戏看!”
它喜欢看戏。
只有一个任务者,工作要多清闲有多清闲的灰灰,就指着这些乐子过日子了。
戚浅被肖淮言伤害了,哭得不行,恰好盛川景打电话过来,听出她的情绪不对,便要去找她。
戚浅不同意,他根本不能下床,于是收拾了心情去医院找他。
盛川景是个老油子,掏女孩心里的话再简单也不过了,哪怕戚浅一开始不想说,很快还是说了出来。
得知肖淮言做的那些王八蛋的事,盛川景简直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可是他现在既要治疗身体,又要处理盛世的事务,分.身乏术。
只得好好哄戚浅,让她尽量忘记他。
肖淮言很贱,隔一段时间就给戚浅打个电话。有时候是骂她三心两意,辜负了他的感情。有时候是喝了酒后说着后悔的话,想跟她和好。
总之,戚浅有时候被他骂得难过,有时候听他挽回的话又动摇不已。
她每天给盛川景送饭,心情怎么样,都写在脸上。盛川景看在眼里,更是将肖淮言恨得不行。
与此同时,也怨上了戚浅。
她怎么这样天真,软弱,犹豫不决?竟然被一个人渣玩弄在手掌心里!
他怨她,但是更爱她,总是给她加油、鼓气,常常鼓励她、支持她,规劝她学习,拿社会经验教导她。渐渐的,戚浅被他治愈,再也不想肖淮言。
肖淮言又撩拨了她几次,没得到反应,很被拉黑了,眉头一挑。
恰在这时,韶音回国了。
本就腻味了的肖淮言,顿时将戚浅抛在脑后,转而去堵韶音。
这才是他最感兴趣的妞儿。
总也追不到。
韶音不想见他。跟灰灰说了一声,监控肖淮言的动向。
于是,不管肖淮言去学校堵她、教室堵她、宿舍楼下堵她、乃至小区门口堵她,都见不到人!
韶音回国两个月了,肖淮言愣是没见过她!
一开始他很不信邪,卯足了劲儿,非要捉到她不可。但是时间久了……
他放弃了。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长性的人,将此归因于两个人实在没缘分,遂罢手了。
又跟从前一样,过上贵公子的奢靡生活。
换女友,换豪车,喝酒。
他没有再骚扰韶音,也把戚浅忘在了脑后。
转眼间,三年过去。
盛总被放出来了,但是盛菁菁恨他把妈妈告了,于是设了个局,又把盛总关进去了。
盛川景得知后,嗤笑一声,没有理会。
盛妈妈已经升职为财务主管,日子过得充实快乐,当然也不会理会这个烂人。
盛总刚见天日,就重新被关了进去,一点水花都没掀起来。
这一年,韶音大四。
她成绩优异,在一家外企实习。
经理很喜欢她,跟其他公司谈合作的时候便将她带在了身边。
很巧,肖淮言在同一家酒店住宿。
两人在电梯里打了照面。
“纪音。”肖淮言看着她,眼中露出惊艳,“见你一面不容易啊!”
韶音笑笑点头。
是不容易。
如果不是她准许,肖淮言见不到她。
“好久不见。”她微微笑道,“肖少最近好吗?”
肖淮言看着她移不开眼,不正经地靠近了她,低头道:“想知道我好不好,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这几年,他又交了许多女朋友。
偶尔会想到韶音。
有时是在商务场合中见到纪陌,从而想到她。有时是追到了难追的女孩,也会想到她。
三年了,他一次也没见过她。
再次相见,他发现她长大了。或者说,长开了。
当年那个狡猾的小丫头,变成了漂亮的美人。
曾经的简单马尾辫,烫成了波浪大卷,蓬松披在身后,衬得腰肢纤细。
她皮肤如瓷,精致无暇。眉眼清雅,气质姣好,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痒难耐。
“一起吃个饭?”他再次逼近了她,目光灼灼。
韶音笑了笑,点点头:“好啊。”
肖淮言顿时面露惊喜,接下来殷勤得不得了,招呼她往餐厅去。
饭间,他侃侃而谈,韶音微笑不语,偶尔答上两句。
渐渐的,肖淮言的兴奋劲头褪去,察觉出她对他的客气和冷淡。
笑容敛没,他忍不住又问:“你还喜欢盛川景?!”
韶音被他逗笑了,餐巾纸掩口,很是笑了一会儿,才抬起盈盈笑眼:“怎么?又要找他麻烦?”
说到这里,口吻轻松,又有些若有若无的轻蔑:“恐怕你做不到了。”
如今的盛川景,跟当年可不一样。
他自己的公司如日中天,盛世渐渐也被他拢在手里。
肖淮言只不过是肖家子弟,还不是掌权人,他爸爸都不敢跟盛川景开火,何况是他?
脸色阴沉如水。
“你一直瞧不起我,是不是!”
韶音眉眼平淡,一丝一毫的惧色都没有,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肖少说什么呢?”
然而她的否认,在肖淮言这里就是承认。
“啪!”将刀叉拍在桌上,黑着脸离去。
韶音轻笑。在服务员过来问她时,便说:“我朋友有事先走了,没什么事。”
低头继续用餐。
肖淮言从她这里走后,憋了一肚子气。
越想越气。
如果盛川景混得不好,倒也罢了,他会嘲笑韶音眼光差。
但现在,盛川景的地位很高,他根本不能奈何他。韶音是这样,戚浅也是这样,她们都喜欢盛川景。
肖淮言不甘心。
他是个肆无忌惮的人,心里不舒服了,就要搞点事情。
然而就是这么巧,还没等他搞事情,机会就送上来了。
他回到酒店后,刚要走进电梯,就被身后跑来的女孩子扑过来,咖啡倒了他一身!
“你白痴啊?!”他被烫得变了脸,拿出手帕擦拭起来,“平地都能摔!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没有女孩用这种招数吸引他的注意。
他以为这个女孩也是这样。然而当他抬起头,看清对方,却是眉头高高挑起,缓缓地笑了:“好久不见,浅浅。”
急着送咖啡的戚浅,因为要赶电梯,就跑得快了些。没想到,地面太滑,她一时失去平衡,袋子里的咖啡都撞到肖淮言的身上,弄了他一身。
经过三年的成长,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如白纸的女孩。再回想当年,她已经能够明白,肖淮言对她就是玩弄。
心底浮现惧怕,她后退一步,吸了口气:“对不起!我会赔你的!”
转头就跑。
她不想再跟肖淮言有交集。
而且,她还要再买咖啡。
“站住!”肖淮言哪里容得她跑,追出去几步赶上她,捉住了她的手腕,“毁我一套西服还想跑?谁给你的胆子?”
“我说了会赔你!”戚浅被他制住,看着他更加俊美的容颜,一颗心不知怎么,又砰砰跳起来,咬着唇道:“我赶时间,钱稍后转给你!”
“你都把我拉黑了,怎么转给我?”肖淮言牵着她,走另一部电梯,拉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
后来发生的事,让灰灰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呕!”
两人居然又搞一起去了。
虽然一开始是肖强迫,但戚浅的反应也是迷人,她后来竟然抱住了他。
两人很是胡闹一通,等到一觉醒来,戚浅才反应过来自己背叛了盛川景。
脸色顿时煞白!
“你无耻!”她拉起床单,遮住身体,甩了肖淮言一巴掌。
肖淮言斜斜勾唇,拿过手机给她看:“呶,看见了吗,这是你,多热情啊!”
戚浅猛地变了脸。
本就失去血色的脸庞,更是苍白如纸。
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你,你卑鄙!”
肖淮言差这点骂声吗?
这对他来说,连骂都不算。
“以后我约你,你要随叫随到。”他吊儿郎当地起身,穿好了衣服。
被灰灰转播的韶音,也有些无语。
“你把那些照片和视频删了。”她道。
灰灰意外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女主?”
“这种手段,我不喜欢。”韶音拧紧眉头。
灰灰很听她的话,将肖淮言手机里的脏东西都删掉。
不过,戚浅不知道这件事。
她回去后,因为背叛了盛川景,眼神躲躲闪闪的。
盛川景还不知道她做了这样的事,以为她最多是见了肖淮言一面。
直到肖淮言又约她。
肖淮言无耻得很,虽然不知照片为什么消失了,但他诈戚浅。
戚浅正愧疚着,她知道这种事不能一再妥协,鼓起勇气,选择告诉了盛川景。
当然,在她口中,她是被逼迫的,全程是昏迷的,不省人事的。
她想着,就算盛川景弄到那些东西,以他的人品,也不会去看的,他不会知道她撒谎。
“我的妈呀!”后续的发展,让灰灰目瞪口呆,心情复杂,难以言说,“他就是男主,我确定了,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有资格做男主!”
他信了!
将账全部算在肖淮言的头上。
并且没责怪戚浅!
“甜吗?”韶音就问它。
灰灰:“……”
它的声卡犹如锈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盛川景对肖淮言实行了一连串的打击。
他本来就准备对付他。
当年肖淮言抢他女人、羞辱他的仇,他一直记在心上。发生了这件事,更让他对肖淮言恨之入骨,很快对肖家施行一串针对手段,又引诱肖淮言嗑药。
肖淮言的朋友被他买通,给他吃了致幻的药,并在致幻过程中自残,对自己进行了物理阉割。
醒后,肖淮言就疯了。
而肖家经受一连串的打击,也知道了盛川景为什么对付他们,家里开了个会,决定将肖淮言赶出家门。
肖淮言成了一条被阉割的丧家之犬。
而盛川景履行诺言,带人将他围住,犹如当年肖淮言对他那样,将肖淮言死死踩在地上,翻不了身。
好好羞辱一番,并录了视频。
他将当年肖淮言对他做的,统统还给了他。
并且带着戚浅在一旁,让戚浅看到肖淮言的狼狈不堪,彻底将他在戚浅心中的形象洗去。
做完这些,盛川景长出一口气。
大仇得报,好不痛快!
然而,意外陡生。
就在他搂着戚浅离去,就像当初肖淮言搂着戚浅离去一样,身后被打得浑身是血的肖淮言却没有双腿麻木,反而咬牙站起,双眼赤红,狠戾一笑,掏出刀子朝他捅了过去!
“川景!!”戚浅尖叫一声。
盛川景双目大睁,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面孔狰狞的肖淮言,又看看腰间的刀柄,高大的身躯踉跄一下,捂着伤处,“咚”的一声倒下去。
他被肖淮言捅坏了一颗肾。
手术摘除了。
肖淮言也因为故意伤人被抓进去了。
闹剧终于落幕。
“他只有一颗肾了。”灰灰一言难尽地说,“他可是男主啊!”
男主都要拥有一夜七次的能力啊!
不能一夜七次,还叫什么男主!
可是,盛川景只有一颗肾不说,他的腿也不行!
虽然他能站起来了,但是伤势也永久地留下来了,他被禁止剧烈运动。
他不仅不能一夜七次。
还得女主自己动。
“这是最没面子的霸总了吧?”它语气复杂地说。
韶音耸了耸肩:“或许吧。”
生活照旧。
韶音毕业了,顺利转正,忙碌起来。
纪陌的公司也在飞速发展,他要跟盛川景的公司抢市场。当初,盛川景瘫痪在床,指望纪陌给他帮忙,说了不少未来的方向和市场。纪陌不笨,相反他还很聪明,从盛川景那里离开后,就一直奔着这个方向努力。
他和盛川景在商场上撕咬。
韶音长得漂亮,人又年轻,情商也不低,渐渐发展出自己的人脉,找到机会就帮哥哥一把。
三年后,纪陌的公司渐渐压过盛川景的公司。
通过灰灰的转播,韶音才知道盛川景的脸色有多难看。
“以为自己拥有一世经验,就能藐视所有人?”韶音轻蔑,“他太自负了!”
是,这份自负深深打击到了盛川景,他无法接受自己建立的公司居然被纪陌压过了!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纪陌的公司将会坐到龙头位置,而他的公司会渐渐萎缩,退出市场!
他不甘心,想尽办法拯救,但是颓势渐浓,他没有做到力挽狂澜。
他输了。
公司入不敷出,成为他的拖累,他要么继续养着,等待更好的时机,要么并入盛世集团。
这些就不关韶音的事了。
她只知道哥哥赢了。
在她进入这个世界十二年后,也就是原剧情中哥哥死了两年后,他们仍然平平安安地活着,身体健康,事业有成,感情和睦。
韶音交过两个男朋友,但是都不长久。
纪陌连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
韶音问他:“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
纪陌不耐烦地撵她:“去去去!还管到你哥头上来了!”
韶音觉得他年纪也不算很大,刚三十岁而已,也就不管了。
又过两年,肖淮言出狱。
他彻底废了。肖家不认他,他身无分文,没有了男人的象征,在狱中把脸也作坏了。戚浅再次见到他,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还是听到他阴狠地说话,才反应过来他是谁!
“放开!你放开我!”
肖淮言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老子这样,都是你们害的!”
他绑架了戚浅,让盛川景一个人来救她。
他选择了一个偏僻的废弃工厂,将戚浅绑在一架废旧的机器上,以此要挟盛川景,让他下跪,求饶,叫爷爷,自残……
当然,他毕竟是男配,最终还是凉了。
而盛川景一身伤势,救下了戚浅。刚解开戚浅身上的绳子,他就失血过多昏迷了。
韶音得知他住院的消息,好心去探望。
“没事就好。”她叹息一声,感慨地说:“盛学长的命真坎坷。”
打着点滴的盛川景:“……”
想起重生后的种种,亦是心情复杂。
“我也不是迷信,”韶音坐在床边,拿了只苹果削皮,“但是,自从盛学长出了次车祸,就总是不顺。似乎那场车祸,把学长的好运都撞没了。”
盛川景浑身一僵!
眼珠都凝住了!
韶音察觉到他的异状,只当做没瞧见,继续叹气:“我始终记得盛学长当初的意气风发,当时学校里的男生就数盛学长最帅,瘦瘦的,高高的,酷酷的,眼睛清澈明亮,是我们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盛川景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个,他也没有多想。这些年的种种划过脑海,愈发心痛得呼吸不畅。
他吃了太多的苦!
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
刚重生回来时,那些豪情万丈,那些野心勃勃,那些蓝图美景,以及他对幸福生活的期盼……
犹如被人划了一刀又一刀,全都是破碎的!
支离破碎,破败不堪!
唯一让他没有彻底失败的事,就是盛世集团仍在他手里。
但也仅此而已了。他没有走得更高,拜白瑜所赐,比起前世大有不如。
后面韶音又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见了,沉浸在失败的痛苦中。
数日后,几名警察来到病房:“盛先生,你涉嫌一起谋杀案,请配合我们调查。”
肖淮言死在了废弃工厂。
当时盛川景受伤颇重,肖淮言比他只重不轻。而盛川景昏迷后,被戚浅送进医院,肖淮言却留在了废弃工厂。这地方偏僻,没有人来,他在无人救治的情况下死掉了。
盛川景吃了官司。
肖家虽然把肖淮言赶出家门,却记得是盛川景逼迫他们如此。如今肖淮言死在盛川景手里,肖家趁机活动,让盛川景被判得很重。
在盛川景入狱后,戚浅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在盛妈妈的照顾下,生下两个宝宝,是一对龙凤胎。
龙凤胎小的时候常常听妈妈说,爸爸是英雄,为了保护她才进去的,对爸爸很是崇拜。但是等他们长大一点,被同龄人欺负,又看到母亲常常偷偷落泪,就对爸爸十分不满。
戚浅要带他们去探监,他们也不肯去。
而盛川景出来后,他们已经长大了,跟妈妈的关系很好,却非常不待见爸爸。
戚浅倒是对盛川景情意不减,她始终记得当年是谁把她从深渊拉上来的。
“叮。”
“本世界判定,成绩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