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总统加班第十四天
“……合众国宪法保障每一位公民的合法权利, 囊括现居住在我国境内，持有我国公民身份的超级英雄。”
“在探求共同发展的道路上，我们找到了更加稳妥的合作方式。”
“我们的历史是反对□□的历史, 是寻求自由的历史，我们经历过战争, 我们创造了史无前例的制度。我们的宪法给了我们民主，给了我们自由, 给了我们在现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政府。”
“在超级英雄出现之前，没有人能想象的到, 世界会迎来什么样的改变。就像联邦政府诞生之前, 没有人知道我们会走出这样一条伟大的道路。”
“在今天之前，也不会有人相信我们能在自由，责任, 权利中找寻到一个平衡点。”
……
“本提案旨在鼓励拥有超人类能力的同胞进行自我管理，以组织为单位接受宪法的监管, 与政府和人民进行更合理的合作。我们无权限制合法公民的自由，更无权剥夺他们保护自我隐私的权利。”
“但没有责任限制的自由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自由。”
……
“在法案正式通过后的九十天后, 以个人为单位进行无政府许可战斗、救援等行动的主体将被定性为非法活动, 并应接受对应行政或法律处罚。”
“依法进行备案的超英组织将获得应急行动许可, 被允许在事件发生后进行报告，所有报告将面向全部公民公开。但原则上请提前通知对接部门, 以便进行人员撤离与财产保护。”
“备案需缴纳对应保证金，保证金将全部用于超英组织行动后中及行动后的重建，赔偿等工作。保证金需保持在一定金额内, 金额视该组织名录下超英数量而定。”
“政府将提供专用拨款, 与组织缴纳保证金共同交予第三方组织监管, 每一笔款项均需进行公示。为保证资金充足, 我们希望与合作组织共同谋求民生技术发展。技术所得可用于冲抵保证金储备。”
“组织备案需要提供至少三名责任人，责任人需具有不可替代的辨识性，原则上应为公开身份的超级英雄。备案组织应当提供组织内超英名录，名录内超英在备案后所有以超英身份进行的活动将全部由其对应组织监管，任何违规、违法行为造成的损失和责任将由该组织承担。如组织拒绝承担相应责任，则向登记责任人按序追责。”
“原则上禁止未成年人参与任何活动，如有特殊情况，未成年超级英雄需登记对应的成年超英作为临时行动监护人，临时行动监护人需获得未成年人法定监护人许可。”
“全新的责任认定部门将由联邦相关机构代表人，州代表人，司法部门代表人，除责任相关组织外其他合作组织责任人共同组成。”
……
提案被送进国会通过投票表决的速度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如同罗萨娜预料的一般，当他们给出的已知技术估价分析和那笔惊天保证金预算被送上那些老狐狸的桌子的时候，能不心动的人寥寥无几。
就感觉好像管理到了那些超英，又拿到了钱，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就让人有那么点满意了。除了激进的主战派……这些人还惦记着武力。
“战争升级的后果有人承担的起吗？”
核武器拿在手里，谁敢真的用呢？那人只要还在合众国里，挂不挂官方的名头，有什么区别？
他们拥有全世界最多的超英，就足够了。
……
超英内部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官格外复杂。
是否接受政府监管这件事在他们之中早就有了分歧，有的人认为合法的行动能够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损失，有的认为行动一旦带上政治目的就违背了他们的初衷，并且监管意味着他们不能够在第一时间行动。
应急行动许可，先行动，后报备，就解决了时效性的问题。
不用登记身份，只需要找个大组织挂靠也解决了很多人担忧亲朋好友安全的问题……但是这个代价……
“我可以当这个责任人。”
钢铁侠曾经是接受监管那一派的中坚人物。
“合法行动，当地协助，善后保证……”他之前大概知道一点这个东西的雏形，现在看过来觉得挺好的，“至少我可以睡个好觉。”
而不是为自己的失误决策惶惶。
有些时候他宁愿被追究责任，也好过整夜的噩梦。
另一边的正义联盟。
“为同伴承担责任……在拿信任说事啊。”
顺道还把筛查监督工作丢给了他们……啧，好一出推卸责任的大戏。
三千岁的女战神在这份提案里找到了很多属于历史的东西，别看那些政治家说的多冠冕堂皇的新发展新可能，里面可夹杂了不少熟悉的老套路。比如其实已经被当前合众国宪法摒弃的连坐——可不就是连坐吗，谁担保，谁负责，总归有人跑不掉。
但是对他们而言还……挺有用的。
戴安娜看向克拉克，这个拥有着神明级别力量的氪星人一直都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没少为那些喋喋不休的争执抨击伤心。
“我觉得我可以，”天堂岛公主说，“好歹还有个外交身份对吧？”
反正有没有这些个破东西他们都得互相监管，没见着旁边那个plan做到不知道第几个Z的家伙吗。
还不如实在点换个合法行动权利得了。
比起在思考可行性的大人们，孩子们组成的少年超英队伍就有那么一点点难过了。
“我该算成年人还是未成年人啊？”比利·巴特森，可以变成成年超英沙赞的男孩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薯片跟小伙伴们叨叨，“罗宾，你的监护人是不是就是蝙蝠侠啦？”
“我不需要监护人。”
现在的罗宾鸟刀一横，显然心情有点糟糕。
什么监护人……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干什么都要被他爹知道……这什么可怕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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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是寄希望于他们自己的道德观念，对吗？”
莱克斯·卢瑟找到罗萨娜的时候，电话被打爆的总统小姐正在玫瑰园喝茶，并不想理那些已经准备好从中捞钱的家伙。
“人情比道德管用，”罗萨娜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茶匙，也不去看对面自己坐下来的国务卿，“一个人的道德观念容易动摇，一个集体可没那么容易。”
哪怕哪个超英想变坏，其他人为了担责任的朋友，也不可能不去管。政客们想得到超英的真实身份继而拿捏他们的家人朋友其实是同样的手段，只不过去对付软柿子就太无耻了些。
“你把他们强行送作一团，不怕有一天联合起来对付你吗？”
“如果真有那一天，”罗萨娜把茶匙放在小碟上，“那我确实是该被对付的。”
真正的超级英雄们从来不是因为那些异于常人的力量，而是那些强大的灵魂塑造了他们独一无二的心。
要是全都要对付她的话……罗萨娜思考了下，那她也挺厉害的。
她确实在把超级英雄们捆绑到一起，不光是想要利用超英之间的羁绊限制他们的行动，也是为了筛选出那些虚假的，靠着超英名头搞事的家伙们。因为长期对立的角度她做什么都很容易被曲解为针对整个群体，这种事情还是忽悠超英们自己去做比较合适。
话说回来莱克斯说的也没错，还是寄希望于超英自己的道德观念，毕竟正义联盟要是让超人来当责任人，是监狱关得住他还是子弹打得动他？
但是总要有个人质的嘛……
罗萨娜端起茶杯。
她还是更喜欢强大的人质。
“你也不怕到时候没有超英组织来备案，”莱克斯试探性地说道，“那就成一纸空文了。”
“不怕，”罗萨娜放下茶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至少斯塔克不会拒绝的。”
提案送达国会的前一天，罗萨娜碰巧在白宫接待办公室碰见了一头茶叶的斯塔克。据说是之前那个大事件中的受害人家属特地来白宫蹲的点，湿漉漉的富翁先生在那一刻狼狈的很。
所谓的责任，道德，其实更多时间都被拿来压迫好人。
也算是给这位快被责任心压到崩溃了的先生一点安慰吧。
“他们不会满足于此的，”莱克斯临走前跟罗萨娜说，“如果你不打算把资金管理的位置放给那些家伙的话。”
就像超英内部会有争议分歧一样，罗萨娜面对这份通过的法案，也要解决一些糟心事。巨额的资金不能放给蛀虫，这是合作的根基，但是如果一点甜头都不让那些家伙拿到，那他们现在怎么支持她，后面就会怎么想尽办法毁掉这些。
可以稍微放宽一些注资条件，给人蹭点顺风车。
最重要的是要赶紧画下一个大饼。
比如……超级罪犯。
总统小姐把小桌上的玫瑰从花瓶里拿了出来，花枝已经失去了针刺，擦干净水刚好可以做一支临时书签。
矛盾的根源还没有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