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总统加班第十七天
罗萨娜不动是因为她被人拉住了, 拉的稳稳当当不让走的那种。
总统小姐看向拉着她的唐斯，满脑袋都是问号。
这位白宫助理似乎被吓的不轻，本来一副要拉着总统撤离前往地堡的姿势，可那腿软的迈不开步子, 罗萨娜一眼看过去觉得他怕不是分分钟能摔倒在她面前。
但腿上一点力气没剩的人, 手劲会那么大吗？
“发什么呆呢！”钢铁侠挡掉迎面而来的大理石碎块，他没细看罗萨娜的情况, 只觉得这个总统脑袋可能有点问题, 都打成这样了还在原地不动。
石块和金属撞击的声音惊吓到了腿软的唐斯，然后罗萨娜就见她这个助理撒丫子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比兔子还快。
？？？
“不是，刚刚是有人……”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 就被钢铁侠直接拎着领子提了起来往楼里带。罗萨娜听不见那边通讯频道的东西, 复仇者和X战警的支援已经快到了, 黑寡妇让钢铁侠先把总统塞到个安全地带, 避免稍后的战斗中出点什么事。
她还特地叮嘱了托尼一定要把人送进地堡。
“白宫里面有问题，”娜塔莎说着话的时候腿上还压着那个小姑娘, “别让人钻了空子。”
“刚刚是那家伙拉着我不让我走的。”钢铁侠的飞行技术相当不错，罗萨娜现在切身体验到了老司机的好处。白宫里面各种各样的雕塑画像吊灯繁多，但被拎着的她这一路过来什么都没碰到, 还有了心思跟托尼解释。
被随风飞舞的乱发糊了一脸的钢铁侠暂时没空跟她说话。
白宫地堡在东翼地下六层，托尼至少需要把罗萨娜送进前往地堡的通道，考虑到安全问题他们多半会走楼梯而非电梯, 避免中途出现故障。
穿过东侧的廊门，地堡入口已经进入视野范围。
骤变突生。
芝加哥不是地震高发区, 新英格兰也不是, 华盛顿当然也不是, 至少在罗萨娜已经度过的前半段人生里她还没体验过地震是什么样。
现在她成功体验到了。
哪怕她两脚离地接触不到地面，也能看见她眼前不断下落的建筑物碎片，横倒下来的立柱正好挡在他们前进的路上，托尼想都不想直接开掌心炮轰断那根百年历史的雕花大柱。
然后迎来了更加猛烈的坍塌。
承重柱的完全损毁给摇摇欲坠的厅堂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站在国家广场遥遥望去，便能见得那始建于一七九二年的白色楼宇轰然坍塌。
整片建筑物坍塌的冲击力连地下六层的避难室里都有所感觉，沉重的震动带着簌簌落灰，让躲在其中的人们条件反射去保护自己的头颅。白宫地堡几次整修之后已经达到了防核爆的等级，片刻的恐慌过后人们很快就发现了他们仍旧是安全的，大大松了口气。
莱克斯的目光扫过拥挤的人群，没能看见那颗熟悉的红色脑袋。
“……Fxxk.”
白宫外的战场上，娜塔莎被溅射的尘灰糊了一头一脸，看着那片废墟难得爆了句粗口。
史蒂夫身下护着两个小孩，那俩小变种人爬起来看见了废墟也是当场惊呆在原地。
“你们三个，”娜塔莎顺势给另外两个少年少女也扣上锁拷，“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她总觉得这几个孩子不像是□□那级别的，反倒有点像被洗脑了的情况，就跟她前男友刚被捡回来那会儿差不多，也许还有得救。
[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美好的世界。]
“我们是英雄，”阿金扬起了下巴，“我们都是要拯救世界的英雄。”
得，暂时没救了。
“队长，能联系上托尼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通讯器出了问题，娜塔莎叫了钢铁侠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复，便看向旁边的队长。
“没有回复。”史蒂夫也是第一时间联系了钢铁侠，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娜塔莎的心情突然糟糕了起来。
被队友惦记着的钢铁侠斯塔克本人这会儿处在一个非常幸运的小空间里。
整个白宫坍塌的瞬间他本来想直接飞出去的，但是他没事不代表手里这个娇贵的总统不会被整出点什么毛病，最后只来得及把人护住。
他都做好开动力支撑的准备了，但幸运女神还是很眷顾他的，有两根倒塌的长柱用极其巧妙的角度在他头顶卡住了。智能刚刚扫描的结果显示，这巧合到了哪怕有一厘米的偏差都不会呈现现在这样的效果。
托尼当然不会知道这并非巧合。
[我现在关掉安全时间会怎么样？]
他护在盔甲下面的总统小姐正在和她的无用良统扯皮。
[上面那两根柱子会立刻塌下来。]
系统从一开始就给罗萨娜解释过安全时间的生效方式，会以“客观合理”的形式保证她的安全，有的时候就会变成某些巧合。
他们的头顶是白宫三层楼的建筑残骸，如果全砸下来……罗萨娜觉得钢铁侠的护甲强度可能ok，但是她绝对不ok.
[你先给我解释一下土石女那个面板什么情况。]
左右现在也做不了什么，罗萨娜开始算起刚刚的账。
[她这样也算超级英雄？你认真的吗？]
超级英雄会跟反派打起来然后砸了整个白宫吗？
系统沉默了得有二三十秒，才给出一个极其荒诞的解释。
[土石女克隆体应该是超级英雄的，但是出现了程序外的意外。]
[等等……这是二代克隆土石女？]
罗萨娜惊了。
[对。]
它不会给同名同姓的英雄面板标出克隆体，罗萨娜也就没有想到这一出。一个被克隆体领导的诡异团队，这下罗萨娜可以确定那些人问题不小了。
“你怎么样？”有着头顶的支撑托尼也松了口气，没再继续蹲守罗萨娜上方，一边检查着有没有和谐拆迁从这里出去的方法一边问候趴在地上不动看起来非常智障的总统小姐。
神游归来的罗萨娜看看自己这五体投地的姿势，火速爬了起来，然后一头撞上了上方的建筑残骸。
“[哔——]你小心一点！”托尼吓得脱口而出一句脏话，这个安全空间太巧合了，他都保证不了要是动了哪块会不会直接塌给他们看。
“抱歉抱歉……嗷好疼”罗萨娜摸着撞疼的了的后脑勺，稍微调整了下姿势坐到钢铁侠旁边，“你有什么出去的……方法？我是说灵感之类的吗？”
“暂时没。”暂时没方法也暂时没危险，纽约首富心态良好，正在修理自己的通讯系统，刚刚坍塌的时候不巧有东西碰到了信号接收器，暂时有点短路，再有个五六分钟应该就能重连的上。他瞅了瞅还在那揉脑袋的总统小姐，“你呢？”
这当真就是随口一问，反正天才先生不觉得她能有什么想法。
罗萨娜看看托尼。
托尼看看罗萨娜。
红发女郎眨眨眼，然后张开了嘴。
“救——命——啊——”
这可以排的上托尼听过的最尖锐声音排行榜前三了……钢铁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叫惊的不轻，感觉耳朵都有点回音，这女人该不会也是个什么声波系的变种人吧……
可惜外面打的正嗨，没人去注意从废墟下传来的声音，罗萨娜又喊了两声都没得到回复才偃旗息鼓。
“好像没人听见。”她讪讪地看着托尼。
给自己开了隔音的钢铁侠若无其事地关掉隔音状态：“哦……”她上一句说的啥他也不知道，就当听见好了，“我正在修通讯，接通以后找人就行了。”
一分钟出不去她就得一直烧着自己的安全时间。
下一个任务卡在那根本做不了的罗萨娜腆着脸凑到了托尼旁边：“修好大概要多久啊？”
钢铁侠被她笑的发毛，自觉后退了半个身位：“最多五分钟。”
关键还不是修不修好的问题，也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托尼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舱位，开始后悔为什么今天没把微型遥控监视带出来。
他怎么就忘记塞回来了呢？
现在通讯坏了……等等，就只坏了个通讯他在纠结什么东西，被旁边这个家伙带蠢了吗？！
“接入卫星。”
斯塔克出品的人工智能在这里也留住了一丝信号，断断续续地接上了卫星投射。
网络卡的厉害，投射出来的画面也卡的厉害，时不时就要花屏两回，罗萨娜凑在托尼身边看了个大概。
白宫坍塌以后复联和X战警的人都赶到了，万磁王被他俩女儿联手摁倒，土石女的克隆体再不要命也经不住人海战术，很快就被制服，罗萨娜好像还看见了熟悉的泰坦几个角色的制服，看样子和复联一起过来的。
搞定打架的人以后罗萨娜就看见绿色和红色的光开始收拾他们这边，是变种人版本的旺达哎……还有北极星！
看漂亮妹妹看的津津有味的罗萨娜无意识地搓了搓手，失去了暖气或者阳光的总统小姐冷而不自知，托尼侧头看过去，她嘴唇都已经有些发紫。
狭小空间里的温度静悄悄地升高了些。
等到白宫里的人员全部被找到并安全撤离，星辰已经挂满了特区的天空。
有些在白宫工作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的人们望着那片废墟，一时间满是茫然伤感。
返回纽约的路上，娜塔莎注意到托尼一直坐在角落里没说话，屏幕亮着不知道在翻看些什么。
克林特凑了过去。
屏幕上在回放白宫坍塌那刻的视频，不是外面看的角度，而是当时钢铁侠在内部录下的内容。
那两根柱子……
焦糖色的眼神闪了闪。
无论如何，都不该成那样的角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