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番外四
这些日子, 顾琛过很忐忑。
因为马上就到了他定下的一年协议婚姻的日期。
安歌跟他说过，日期到了要跟他离一次婚再重新开始。
自己种下的恶果要有自己来承担。所以安歌想怎么着顾琛都会依着他。
他就怕安歌一旦跟他离了，追不回来了怎么办？
这婚, 能不能不离呢？
顾琛心惊胆颤，每天都在看安歌的脸色, 想听他对协议到期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可安歌偏偏对这件事闭口不提, 每天该干嘛干嘛。什么都不说，就更让他担惊受怕。
偏偏这些天, 他还在国外出席一个重要会议, 不能陪在安歌身边。
明天就是截至日期, 顾琛心神不宁。
他看看手机两个人的对话框，最后给安歌发送的信息还是五个小时前，安歌一直没有回复。
S城现在是白天, 安歌可以看到信息为什么不回复他，安歌在做什么？
不会是在做离婚的准备吧！
顾琛凝着眉头，焦躁不安。
“顾总，这是您明天出席会议要穿的正装。”助理走进来，给他送来一套西服, 挂在衣架上：
“明天还有一场企业形势辩论会, 您今晚早点休息。”
顾琛沉思了一会儿, 问：“最近的一趟去S市的航班是几点？”
助理听命行事，立刻拿着手机调查：“一个小时后有一趟，是今天的最后一趟。”
顾琛抓起外套往外走，吩咐助理：“现在去机场。我开车，你给我办机票。”
助理惊愕：“可是顾总, 您明天还有会议。”
顾琛：“通知顾家调私人飞机, 我见到安歌后, 立刻返程。”
助理还想劝，听到他说安歌的名字立刻闭上了嘴。
在顾总心里，什么事都没有那位少爷的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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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多小时后，飞机达到S市。
时间正好是S市的晚上八点，也是安歌下班在家的时间。
顾琛马不停蹄回到家，来不及穿上拖鞋光着脚就往楼上跑。
连给他开门的王姨说了一句什么话都没听到，一直跑到卧室门口，一把推开卧室门：“安歌。”
入眼的黑乎乎没有光亮的，沉静的卧室。
顾琛心里一跳，急忙摁开墙上灯的开关，‘啪’的一声，耀眼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宽阔的卧室，空无一人。
书桌干干净净，床铺整整齐齐。
别说安歌人了，就连熟悉的气息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顾琛呼吸猛地一滞，他怔了几秒转身快步朝走廊那一头的安歌的房间跑去，忽地推开门。
安歌的房间里还是一片沉暗，打开灯，空空荡荡。
顾琛高大的身体晃了一下：安歌去哪了？
他心里慌，想要急切确认。快步进入安歌房间，打开他的衣柜检查。
行李箱不在。
几套常穿戴的西服领带也不在。
书桌上电脑不在。
时常插在插座上的手机充电器也不在
顾琛大脑‘嗡’地一声，全白了。
安歌走了。
因为协议到期就这么走了。
王姨端着泡好的茶水送上来，看到顾琛疲惫又焦急的样子吓了一跳，问：“先生，您是在找安少爷吗？”
顾琛：“安歌呢，他什么时候的离开的？”
声音低沉压抑，像暴风雨来之前的乌云。
王姨往后退了两步，小心解释：“安少爷说公司最近太忙，这段时间要吃住在公司。他已经四天都没回家住了。”
顾琛：“他在公司住？”
“是.....，先，先生！”
王姨话没说完，顾琛快步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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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豪车，极速刹车，甩尾停在安氏大厦的楼下。
顾琛从车里走出来，‘彭’地一声关上车门。
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夜里无人的空旷大厦前面，仰头望去。高耸入云的大厦顶端，有一间办公室亮着光。
那里是安歌的办公室。
安歌进入董事会后，有了自己的一套带小卧室的办公室。简单齐全的家具，可以供他在工作太忙的时候留宿在在此。
可现在，安歌真的是因为工作忙，还是因为要跟他离婚才住进办公室的？
顾琛拿起手机，微微发抖的指尖谨慎地拨通安歌的电话。
几声接线音后，安歌略有沙哑的声音响起：“顾琛？这么晚了什么事？”
顾琛呼吸再次一顿，随即稳住情绪，跟往常一样语气说：“宝贝，我，现在你们公司楼下。......我想见你。”
“什么！”
安歌声音陡然放大，惊问：“你怎么现在回来？不是说还得两三天吗？会议结束了？”
顾琛：“还没结束。但是我，想你了。”
“哈？！”
安歌正坐在宽大的电脑前处理着一些工作，听到顾琛这么说他扔下鼠标，走到落地窗前往下望。
明亮的路灯也照亮不了离里面一百多米远的路面。哪里停着一辆火柴盒一样大小的黑车和一点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
融入在黑夜里，看不清神色。
男人在仰头看他，仿佛看到他在窗前一样朝他招手。
安歌发怔，极为安静的办公室的环境和黑暗笼罩的夜幕，很容易让觉得是幻觉。
“真的是你在下面？”
他难以置信地问。
顾琛再次朝他招手：“是我，我看到你了。”
安歌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惊愕按着手机问：“会议没结束你竟然就这么回来了？那你还回去吗？”
顾琛：“9个小时后还有最后一场辩论会。我能见两个小时，之后可以坐顾家的飞机直接飞回去。”
“两个小时！”
安歌本能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担心了起来：“你时间这么紧地赶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顾琛像是咽下想要说出的什么话，又沉缓地改变语气，说：“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想见你。”
“你.....”
安歌被他这句堵到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怎么。
为了见他花七八个小小时飞回来，见他两个小时，再花七八个小时飞回去。
顾琛疯起来在真的变态。
安歌挂了电话，匆匆坐上下降的电梯。
几分钟后，电梯降落到一楼。
安歌摁开安全门电子锁的一瞬间，玻璃大门朝两边打开。
风尘扑扑，一脸倦意的顾琛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挺拔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色西服融入黑夜，幽暗漆黑的眼眸深深地望着自己。
仅仅一个对视，安歌眼眶突然一热。
所有想要责备的话，在这一刻被堵了回去。
时隔一个星期，两人这么再会，时间还只有两个小时。
他无奈又气恼，心疼又隐秘的愉悦，一把拉着人进来。
“还有两天你会议就能结束，到时候再回来不行么？为了见面两个小时你把时间赶的这么紧。”
“你不好好休息开会期间哪有精力跟别人辩论。顾总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任性了！”
顾琛默默被安歌骂着，轻轻牵上他的手：“......就是想你了。”
深邃幽暗的眼眸深望着安歌，声音醇厚低缓。
“你.....”
安歌又一次语塞。
他知道顾琛这次的会议有多重要，根本不能缺席。
可是两个国家之间七八个小时的时差，顾琛这么一来一回的相当于两天没休息。
他带顾琛坐上电梯，叹气道：“就两个小时你来我办公室休息吧。吃饭了吗？要不要给你订一份外卖？”
顾琛捏着他的手紧了紧：“不用，我就看看你就行。”
安歌：“就为了.....看我啊。”
搞得的这么辛苦，就为了看他两个小时。
安歌简直不知道对顾琛的恋爱脑和疯狂的行为，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可他根本不知道顾琛现在心里有多兴奋。
所有的奔波疲惫，担惊受怕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心里只有深压这不敢表现出来的喜欢。
安歌没有跟他提离婚。
还担心路途辛苦，担心他的身体。
安歌是在乎自己的。
而且，安歌应该是忘记明天是协议婚姻到期的日子。
顾琛深藏着喜悦不敢有一丝侥幸，更不敢提醒安歌协议到期的事。
到了安歌从办公室，看到开着的电脑和桌上的一堆堆资料，也心疼轻声责怪：“你也是，怎么忙到几天都不回家。”
“我不在，你也不懂得照顾自己的生活。”
“不都说了吗，有什么事可以吩咐下属去做，不用什么都亲历亲为。你这样熬下去身体垮了怎么办。”
安歌不想跟他说，他是因为晚上一个人睡在那么大床上，想顾琛想到睡不着。
这么长时间的生活，他早已顾琛的照顾和温柔的强势。
突然几天不在身边，就连一个人餐桌上吃饭都成了煎熬。
受不了思念之苦的不只是顾琛。
为了麻痹自己，安歌选择把自己沉浸工作，吃住在公司。
他撇开视线，跟顾琛解释：“最近在搞一个我负责的新项目，不过已经完成差不多了，想着明天就回家住。”
他让顾琛坐在沙发上，自己站着，问：“你喝水吗，看你嘴巴有些干。”
顾琛不回答，只是拉住他的手，眼眸发暗深望着他，低哑克制地轻喊了一声：“......安歌。”
安歌知道这是某种需求的讯号，也是某种事情的开端。
他心跳加快，身体的记忆仿佛也被声呼唤唤醒，皮肤表层过电似的麻着，很快就热了起来。
他不回答，沉默着望着顾琛等待了两三秒。
忽地，顾琛拉着他手的力道突然加重，安歌顺着这道力道倒进顾琛宽阔温暖的怀抱中。
亲吻。
像大海底层的触礁的暗涌，忽地激起蕴含着剧烈力量的漩涡，将人卷入进去，沉沦海底的无尽的能量之中。
深夜，寂静的明亮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缠绕在一起忽轻忽重的喘息声在不停环绕。
两个小时，时间竟然这么短。
安歌被压倒在沙发中，双手抓住大海中救命的流木一般紧抱着顾琛的后脑。
暗灰色的条纹衬衣已经凌乱，自下而上被掀开。顾琛一手支撑着他的后背，一只手在衬衫里面寻找着熟悉的触感。却还紧咬着那双薄唇想要把人刻入骨血中一般厮磨。
“.....顾琛。”
不规则的呼吸间发出一声轻颤的呼唤，声调里是熟悉的需求的暗示。
顾琛安抚着他前面，哄他：“宝贝，我来的太急没带东西。给你用手好不好？”
安歌：“浴室....有沐浴露，身体乳，那个不戴也行。”
“......宝贝。”
“抓紧时间啊。”安歌隐秘地急切，声音却是虚弱到想哭一般。
顾琛，：“那你明天工作怎么办？”
安歌：“已经。。。。。弄好了。我明天可以休息，你狠一点.....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