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加入mafia是为了见他
“殉情？这是真的吗？”太宰治饶有兴味地问道。
“当然是假的！”
锦户舞没说话, 回答他的，是A十分不爽的臭脸。
自己亲自带进Mafia的人，却要交到别的男人手里，颇有种自家的大白菜被邻居家的猪拱了的感觉, A整个人都不好了。
偏偏森鸥外那只老狐狸给出的理由, 让他无法拒绝。
[A君, Mafia最近有一个关于地心赌场的任务, 只有优秀的你能胜任。
至于新成员, 你就放心地交给太宰君吧, 他培养新人是最有经验的。]
第一句话还算是给他戴高帽子顺便支开他, 第二句话就是……命令了。
A还没有嚣张到能公然违抗首领命令的地步，只能心有不甘地答应了。
“喂, 太宰, 我可警告你, 绝对不要轻举妄动！”
太宰治嗤笑了一声，玩笑般地伸了伸腿。
他的两条腿依旧交叠跷在桌子上, 这么往前一伸, 直接踢到了A的黑色西装上。
“你以为你这是在和谁说话？”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从手腕处延伸出来的一截雪白绷带，鸢色的眼睛流露出玩味的锋芒。
那里面，同时也有沉稳的杀意。
A被他的眼神所震慑，全身的汗毛竖起, 脊背绷直, 差点当场被定死在原地。
然而下一秒——
“哈哈哈哈，跟你开个玩笑，不要困扰, 我会好好关照锦小姐的。”
青年笑得没个正形, 又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
“你——”
A刚要骂人, 电话的提醒铃响了，他看了一眼，是下属提醒他出差的行程。工作和私人恩怨，前者优先于后者，他也只能丢下一句影响不了任何人的威胁：“你给我等着瞧。”
目光又落回锦户舞的身上，微微和缓了一些，稍作停留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安静啊。”
吵闹的人走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太宰治和锦户舞两个人。
下属体贴地将门从外面关上，给两位领导划分出了一个绝对私密的空间。
“锦小姐，欢迎加入港口mafia，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了。”太宰治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以后请你多多指教呀。”
“太宰先生客气了，这话应该是由我来说。”
锦户舞环视四周，这间办公室物品不多，整理的很干净，但是扫除的工作不可能是太宰治本人负责，所以看不出什么行为习惯。
能窥见本人喜好的，是他手边阅读的这两本书籍，和后面柜子上，摆了整整两排的瓶瓶罐罐的药剂。
《完全恋爱手册》。
《完全自杀手册》。
前一本手册的封皮很新，像是刚拆封过的还没怎么看过。后一本书皮的颜色淡了些，边缘处已有磨损的痕迹，书页却没有一角翘起，像是被小心翼翼地翻阅过很多遍。
真正的喜好是后者，自杀手册。
太宰治是Mafia的干部，而不是医生。他的身体看上去也挺健康，根本不会需要那么多的药剂瓶。
以及——
他总是缠绕在身上的绷带。
搞不好这就是一个自杀狂魔？
锦户舞对于别人的爱好一向尊重，不会用任何有色眼光去审视。因为真要说起来，她自己也有几个不太正常的爱好。
“在出任务之前，我今天就带锦小姐稍微熟悉一下港口mafia吧。”
“有劳太宰先生了。”
作为整个港口mafia组织里最游手好闲的干部，太宰治算了一下，自己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出过任务了。没办法，谁叫自己的搭档，那只蛞蝓太过能干呢，棘手的事情基本上都被他做完了。
懒了这么久，终于收到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任务——培养新下属，建立有利于mafia的关系。
官方已知情报1，锦户舞很有钱。
太宰治首先带她去参观了港口mafia的金库。
此处是组织最高级别戒备的地方，就算是干部出入，也必须得到森鸥外的首肯。
太宰治向森鸥外提交了申请，获得同意后，带着锦户舞踏入了这里。
金库里到处都是持枪的警卫，不计其数的监控。大堆的金条堆在架子上，金光灿灿，浮夸中闪耀着傲慢。
太宰治注意到锦户舞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笑容。
……很正常。
只要对钱有欲望，任何人看到这里都会露出惊讶或者贪婪的表情。
初步判断，锦户舞的个人资产，在港口mafia之下。
“这个花纹真漂亮。”他听到她说。
“花纹？”
太宰治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发觉她看的不是金条，而是放置金条的架子上的花纹。
金条虽俗，繁复的花纹却是森鸥外亲自设计的。
不知道屑首领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
“可以知道设计师吗？我想请对方也替我家的金库设计这样的花纹。”锦户舞说。
啊这。
可以是可以，但对方未必肯答应。
“好，我会帮忙打听的。”太宰治琢磨着要怎么告诉森鸥外，自己给他找了个赚钱的兼职而不挨骂呢。
“多谢。”锦户舞十分满意。
注意力全然不在金条而在装饰物上，要么是对钱不感兴趣，要么是……太有钱了。
会有钱到什么地步呢？
“锦小姐觉得这里的安保设施，对比你家的怎么样？”
既然对方已经直接提到了自家的金库，那么这个直接的问题也不算失礼。
“挺好的，比我家的系统要好。”锦户舞赞许地点点头，“虽然金条没我家的多。”
太宰治：“……”
果然。
是横滨首富，甚至可能是日本首富坦然流溢的嚣张。
竟然毫不避讳地就说出了自己家的财富情况。
第二个参观地点，是港口mafia的地下监狱。
监狱门口有个无需投币的自动饮料机，太宰治眸光微闪，站在了它的正前方。
“啊嘞，天真热，口渴了。锦小姐想喝点什么吗？”
“果汁就好。”
于是太宰治拿了一罐咖啡，锦户舞拿了一罐橙汁。
两人边喝边走进了监狱。
这里是港口mafia最见不到光的地方。
黑暗、压抑、沉重、冰凉，浸透着死亡的气息。
尾崎红叶的拷问小组刚刚处理过两个叛徒，连空气中都漂浮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叛徒被卸了下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太宰治注意到锦户舞脸上的表情很淡，依旧在小口地抿着果汁。
不见慈悲，也不见怨愤。
就是很平静的参观。
仿佛面前被刑讯的是两只蚂蚁，而不是人类。
再往里面走，是他上周光顾的一间。
尾崎红叶遇到了难缠的角色，死活撬不开口，过来拜托他，他欣然应允。
于是——
太宰治推开门。
走廊里的壁灯将丝丝光线投射进去，照进了漆黑的刑讯室。
“这是——”
锦户舞看向团成一团的东西，光线很暗，已经很难具体判断那是什么了，“人类吗？”
她问这话时，语气里除了疑惑，没有别的情绪。
太宰治记得上一个带来参观的成员，就在这里被吓破了胆。再之前，也有人因为见识到了血腥和暴力的场景，情绪上毫不掩饰地变得亢奋。
那种人易怒、暴躁，头脑简单，很容易受了刺激暴露组织，留下当个普通的打手差不多，很难向上培养。
“是被刑讯过的人。”他仰头喝下最后一口咖啡，“还没死，不过活不久了。”
进来这间的人，还能活着出去的可能，基本没有。
同样，光顾过mafia的金库和监狱，依然能活着离开mafia的可能性，基本也是没有。
“锦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太宰先生请说。”
太宰治将空掉的咖啡罐精准地扔进垃圾桶，然后理了理领带，站直了身体，双手环胸。
这副姿态使得他一下子变得正式起来。
“你加入港口mafia，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问得很认真，仿佛在问“你考进东京大学是为了什么”？
“有两个原因。”锦户舞决定实话实说。
对方已经带她参观了地下金库和监狱，这两个掌握着mafia命脉和罪证的地方，绝对是已经对她展开了调查，并且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第一个，是看A倒霉。”
A把她拖进来没好事，所以她也要看他的笑话。
“这个可以有。第二个呢？”
“第二个……”锦户舞一直淡淡的表情终于露出了踏入mafia以来的，第一个真实的笑容，“我受到了一位先生的照顾，我想……”
“我很想再次见到他，那位织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