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圣诞特辑1
圣诞节应该怎么过？
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杰森骂骂咧咧地抱怨了一句。他早已经过了为礼物和圣诞节大餐兴奋不已的年纪, 和罗伊一起窝在一个相当舒适的安全屋里也挺不错——本该如此，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经历了一场险之又险的街头枪战之后, 他还要回来收拾外卖盒被扔得满地都是的房间。
希望炸鸡, 啤酒和辣热狗能稍稍一下抚慰他的心灵。
通讯器响了一下，一条没有署名的信息显示出来，言辞冷淡且惜字如金, 命令式的语气和直接黑进他频道的风格无疑透露了这是哪个讨厌的老家伙的杰作。说真的，他没觉得他们现在熟到这种地步。
要么发消息的另有其人，要么他肯定醉得不轻。
回家。
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好笑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为此暗自雀跃, 好像有多想飞奔回去加入那个并不缺他的家庭一样。
几天没见，老蝙蝠连亲儿子都有了。罗宾换了一代又一代，他算老几啊？
杰森嗤了一声，并不在乎什么圣诞节, 也不在乎韦恩大宅。而这件事本质上已经不在于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不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 他知道自己怎么过才舒心。
身材高大的男人摘下头罩，露出一头黑发和两撮白毛, 锐利的绿眼里或多或少有点不屑一顾。
躺在沙发上的罗伊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翻窗进来的红头罩落地时毫不客气地发出了“咚”的一声, 木地板痛苦地发出吱哑声, 随后一切归于寂静。
“我给你留了——”
罗伊意识到不对劲，他翻身跃起，抄起手边的弓俯身向门边走去。踹开门, 箭尖指向的地方只有月光投下的一片白影。一个红色头罩安稳地被放置在窗台上, 地面上则掉落着杰森亮起的通讯器。
通讯器上只显示着两个字：回家。
军火库挠了挠头, 不知道到底是某种杰森失踪的紧急案件，还是某人收到老父亲的消息实在太开心了。
***
“这他-妈到底是怎——”
“杰森。”迪克不赞同地提高了声音，“还有未成年在场呢。”
柏娅观察着周围，接近黑色的大海上浪花一层又一层地拍击着，海面出现了一层白色的浮沫，天色昏沉，带着锈色的高大渡轮和数不清的集装箱出现在岸边。远处哥谭的城市轮廓十分清晰，她从未来过此地，但也很清楚这里是哪。
哥谭港。
而摆在他们面前的正是韦恩大宅餐厅里那张年代久远的宴会桌，其上为了烘托气氛点燃的蜡烛、圣诞装饰和菜肴还好端端地摆在上面，所有人都坐在自己该在的位置。提姆还穿着那件稍微有点蠢但很得阿尔弗雷德心的圣诞毛衣，柏娅还戴着那两个节日气氛浓郁的绒球球。
只有迪克旁边多了个没戴头罩的红头罩。
可以说他们就这么突兀地连人带桌子出现在了哥谭港。
柏娅先是偷偷打量了一下突然出现并且言辞激烈的高大青年，发现在座的绿眼睛浓度陡然上升，他似乎和照片墙上出现的那个二代罗宾容貌有些相似，但二代罗宾是蓝眼睛，这让她有些困惑。
不过，通过迪克的称呼和对方身上的制服，柏娅还是得出了结论。这就是那个布鲁斯痛失的孩子，二代罗宾，AKA救过她一次的红头罩。
真名杰森·陶德。
柏娅问系统：“系统，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系统：幻境，问题不大。
布鲁斯双眼放空，鉴于他还穿着从宴会上回来的那身西装，他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杰森，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的和他离家已久的二儿子相处过了。
但是，身为蝙蝠侠，以及在座所有人的大家长，他还是艰难地开口：“是蝙蝠精，我刚才看到他了。”
“蝙蝠精是什么？”达米安思索了一下，又把矛头指向突然出现的杰森，“还有，他又是怎么回事？”
迪克稍微用手挡了一下扬起的嘴角，回答道：“他是你哥。”
“我没有哥！！”达米安再次炸毛。
“好了，好了，”提姆连忙打圆场，“我们先来复盘一下情况。”
杰森说道：“小红，你的毛衣真的蠢爆了。”
“现在别管毛衣了！”提姆攥紧了拳头，感觉血压在缓缓升高。
“首先，当时我们正在饭桌上聊天，讨论之后的娱乐活动。”柏娅赶紧转移话题，“提姆提出可以玩现在最流行的一种跑团游戏，也就是一种桌游。”
布鲁斯接道：“然后我就看到了蝙蝠精，那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五维生物，经常给我找麻烦，迪克和杰森应该知道它。”
他发现说出那个“J”开头的词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它说我们的圣诞娱乐活动应该更刺激一些。”提姆沉思了一下。
“哒——哒！答对了！”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蝙蝠衣的矮小身影，因为身材比例不太正确，所以看起来非常好笑，它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滑稽，“更刺激一些！伟大的侦探们！让我们来一次圣诞夜的探秘之旅吧！”
“要寻求刺激和探秘，”杰森抱臂道，不太给蝙蝠精面子，“那不如组团去打企鹅人。”
“总之你们要按我的规则来玩！”蝙蝠精跺了跺脚，又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总之，既然你们要玩跑团，那么不如就在真实的情境下来一次游戏好了。”
“在游戏正式开始之前，你们还有半个小时，规则我已经放在桌子上了。因为这是我送给你们的圣诞礼物，所以即使游戏失败也没有惩罚！不过，如果你们能够顺利通关的话——有额外的惊喜哦！”
蝙蝠精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话缓缓飘散。
“我总感觉它说的惊喜不是什么好事。”迪克评论道。
“你觉得会有什么危险吗？”柏娅再次问系统。
系统：不会，我感觉它真的没有恶意……吧？
柏娅：“...谢谢了，但是你听起来完全不靠谱啊。”
布鲁斯可比其他人对这个五维人熟悉多了，毕竟它就是冲着他来的。他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我们最好照着它的意思来。蝙蝠精心智水平很低，但能力很强，轻举妄动的话可能会有危险。”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份规则书，在场的其他五只蝙蝠都掌握了快速阅读的能力，翻起几百页的规则书简直不要太快。
其中阅读速度最快的是提姆，他翻完一遍之后就放下了，与此同时，在他面前又出现了另一本规则书。
刚刚是《调查员手册》，现在是《守密人守则》。
提姆眉头微皱，斟酌片刻之后拿起来也看了一遍。
就在提姆完成第二本规则书的阅读后，他整个人从原地消失了。
“提宝？”迪克立刻站起来喊了一声。
“……我在，”提姆无奈的声音似乎直接传进了每个人的脑海里，“因为是第一个读完《守密人守则》的，所以，这场游戏的主持人是我了。”
“等等，这也没给我剧本。该死的，蝙蝠精让我现编。那好吧……嗯，故事发生的地点在哥谭，最近频繁发生人口失踪的案件，具体的再容我构思一会，你们的讨论时间还有17分钟，最好尽快。”提姆说。
柏娅则不用太担心这个，虽然之前学习医学知识的时候系统什么忙都没帮上，但是它说像这种游戏规则之类的，它倒可以帮柏娅小小地做个弊。
“既然如此。”布鲁斯合上规则书，看了一眼在座的四人，“先来确定一下绝对原则。首先，在游戏里，我们必须按照随机到的身份行事，不能有任何不合自己身份的举动。其次，我们行动的成功与否，都是按照投骰子的结果随机决定的。”
所有人都点头同意。
“那么先来介绍一下自己随机到的身份吧？”迪克发现自己手边出现了一张空白卡片，当他拿到手里时，卡片上显示了一系列数值，“我是一个呃，手无缚鸡之力的自由作家，今年28岁，我的名字是迪克·格雷森，在哥谭为灵异杂志《真事奇怪！》供稿，我无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哥谭发生的恐怖事件和闹鬼故事总能让我思如泉涌。”
“我是一个整形医生，”见杰森沉默，柏娅自然而然接上了迪克的话，“今年24岁，由于在外科诊室闹出了医疗事故不得不转行整形，居住地是布鲁德海文，来哥谭是为了散心。”
听到医疗事故时，迪克瞳孔剧震，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下一个发言的是刚刚看到卡片就开始沉默的布鲁斯，他换了一个在董事会上发言时才会用到的，破罐破摔、放飞自我的随意语气说：“我是私家侦探布鲁茜·韦恩，在干这行之前，我在GCPD实习，虽然我长得很漂亮，但当局还是决定在实习期满后把我解聘。目前我正在单枪匹马地调查哥谭的一些案件。”
“布鲁茜？”杰森喃喃道。
“该你俩了，达米安，杰森。”柏娅说，“我们时间有限。”
达米安突然重重地锤了一下桌面。
“我是达米莉·韦恩，也是布鲁茜正在上小学的侄女，”达米安咬牙道，“虽然年纪小，但我是个长相甜美、力气巨大的女孩子，我来哥谭是因为学校组织了春游。”
迪克都快笑厥过去了。
“到你了，杰森。”迪克努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总不可能比达米安还惨了，快点。”
杰森瞪着那张纸片，看起来就像马上要暴起伤人。
“我是杰森·陶德，”他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一个来自大都会的变种人，虽然我长相惨绝人寰，却凭借自己的努力在教堂混得一席之地，我的变种能力是在接触到水的时候变成神他-妈的美人鱼。我来哥谭是因为我晒太阳的时候在海滩上睡着了，随水飘到了哥谭港。”
“你的外貌是多少？”柏娅问。
“5。”红头罩凶巴巴地回答。
现在连布鲁斯也开始笑了，多新鲜。
“咳咳，布鲁斯，”迪克说，“容我好奇一下，你的外貌是？”
“96。”韦恩家主风轻云淡道。
真是人和人不可一概而论。
“我先说一下，这个游戏规则被蝙蝠精改过，和原先版本有点不一样。”提姆说，“我会尽力保证所有人都能活着通关，以及只要不被游戏里的NPC听到或者发现，你们就可以说与身份不符的话。”
布鲁斯点了点头：“我们在哥谭湾见面。”
周围的场景开始扭曲，五个人的身形也根据角色卡的设定开始缓缓变化。
“现在，游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