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英雄不朽
如果把联盟超英们的战斗力数值化, 那就可以发现，提高200%绝对不只是翻个倍那么简单，那是加了个天文数字。一个简单的例子, 最佳状态下的超人，速度只比闪电侠低了一线，那么状态翻倍之后呢？
超人再次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只有巴里能勉强捕捉到他的身影。
随着他的拳头再次出现，毁灭日混合着震惊和愤怒的的狂吼响彻云霄, 它下颚那獠牙般凶恶的粗大弯曲骨刺如同枯木一样断裂开来, 斜飞出去, 插入地表。
哈尔震惊道：“你对他做了什么？这提升也太夸张了吧？”
人间之神扼住毁灭日粗壮的脖颈，曾经可以划破钢铁之躯皮肤的一簇簇尖锐骨刺此时再也无法伤害到他了，尽管毁灭日在他掌下嘶吼挣扎着，但超人却不为所动。他双目闪烁着危险的红光，然后带着毁灭日冲向高空。
“带着这怪物的头颅回来见我！”戴安娜喊道, 把手中的利剑抛了出去。
克拉克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就将那把来自亚马逊的长剑稳稳接住, 提在了手中。他几乎只是在天边闪烁了一下，迅速带着毁灭日突破了对流层、平流层、散逸层——
在昏暗的宇宙背景之下，他的披风微微扬起, 氪星之子的身影被太阳的光芒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他微微转动了一下手中的剑柄, 锋利的剑刃反射出一道冰冷的流光。
“我觉得，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超人轻轻地说, 他的话语在真空中根本无法传达, 而没有智慧的毁灭日也不能理解他话语的含义, 但是身为杀戮机器的它却能感受到对方凛冽的战意, 以及，那双刻骨冰冷的双眼里，所燃烧着的……
“你觉得呢？”
戴安娜的剑，由她的兄长、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的火神与锻造之神赫菲斯托斯所打造，即便是原子，也可一斩而开，而这货真价实的神器正握在整个地球最强大的、带着[金莺]和[世界最佳搭档]史诗级加成的那个人手中。
它的剑锋美得无与伦比，快得匪夷所思，带着炫目的太阳火花，携着不可匹敌之势向它斩来。
这，就是毁灭日最后看到的东西。
世界安静了下来。
或者说，宇宙里一直是那么的安静，唯一乱的就是克拉克的心，那些挥之不去的哭喊和尖叫缠绕着他，比大都会的黑夜还要厚重得多。
超人静静地悬停在大气层外，他一手提着毁灭日的头颅，手中的火神之剑缓缓垂下。
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寂寥。
如果灾难已经不可挽回……那还算是凯旋吗？
“哈尔，巴里，你们去保护大都会受灾的民众。”蝙蝠侠道。
“收到。”
开裂的地表不完全是因为毁灭日，倒不如说是人类自己行为的恶果。
大都会的S.T.A.R Lab，深达地下数百层，卡德摩斯计划，也深得惶不多让，而它们也不是大都会唯二复杂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下建筑。大都会并不身处于地质结构稳定的内陆，和哥谭一样，它也可以算作是半个沿海城市。如今地质已经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毁灭日导致的地面震动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卡德摩斯计划，地下的实验室在第一时间开启了防御设施。
但是自然的力量几乎是无限的，地震波像撕碎纸片一样扯断了地下交叠的层层钢筋和水泥，将整个卡德摩斯实验室地下分成了两半。
即便是沉稳如卢瑟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他在地下的那些研究，以及……囚犯们，逃脱或损毁的巨大代价，连他也难以承受。
像融化的冰激凌一样向下层层垮塌的实验室里，一根眼柄缓缓亮起冰冷的蓝光。
“时间……领主……”
它机械感极强的声音完全被疯狂所渲染。
“消灭！消灭！”
“克拉克成功了！”柏娅说，她在战斗结束的一瞬间就收到了召唤结束消息，同时，超人也一手提剑一手提头地被传回了他们初战毁灭日的地点。顾不了太多，超人把毁灭日的脑袋往地上一扔，立刻飞身进入大都会，开始尽可能救助市民。
地表裂缝引起了一场地震，大楼像玩具积木一样纷纷坍塌。而对于沿海城市来说，地震和海啸，从来都是不分家的。
“别担心，”一个新的声音出现在通讯频道之中，“亚瑟叫我来帮你们。”
这位女性柏娅不认识，而她正是海王亚瑟的妻子湄拉，有着控水之能，有她在倒不用担心海啸的问题了。
蝙蝠侠：“巴里，我需要你立刻清出一片空地用于安置伤者，燕子也会在那里。”
布鲁斯知道柏娅的能力不是毫无代价的，她上次救了诺拉时连睡了二十多个消失，而且还头痛欲裂。一边是他的…女儿，一边是数万人的生命。
他们需要她。
柏娅对此没有异议，从上空飞掠而过的超人似乎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尽管他的眉目还被淡淡的忧愁所笼罩，并无半点笑意，但是竟然还停下来对柏娅表达了感谢。
柏娅一边一个个救治伤者，一边浏览系统提示。
宿主达成隐藏任务[传奇永不陨落]，成功协助正义联盟击败毁灭日，获得技能卡[绝对适应]。
[绝对适应]：使用此卡获得新被动技能[絮语]，每次成功治疗友方目标，自身也将获得该治疗效果的30%，并恢复少量精神力。该技能可升级。
柏娅精神一振，这下可以治疗更多人，也不用担心自己精神力枯竭了，她立刻用掉了这张卡，技能栏又喜提了一个新技能——不对，是两个。
技能栏还有一个灰色的技能，名字与她的代号相称，就叫做[燕子]。
[燕子]每秒为宿主半径500米内的友方和中立目标恢复0.5%生命值。
要50技能点点出来，柏娅感觉嘴里发苦，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为了点出技能省吃俭用的感觉了。
这次因为超人的缘故，柏娅终于拿到了最佳辅助，那也还差40。
偏偏是现在最需要的。
却也无暇发愁。
燕子的周围非常嘈杂，此时地震已经停了，天色还暗着，伤者里甚至还有穿着睡衣的小女孩。刺耳的救护车笛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市民们却像听到了仙乐一样，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她的制服那么暗，但好像是在人群里发光。
一些受伤较轻的市民自发组织成了救援队，和大都会警局一起帮助运送伤员。和上次情况不同，这次虽然有及时预警，死伤还是惨重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因此送到燕子这里来的都是生命垂危的伤员。
哪怕是大出血的，也尽量送到医院去救治了。
大都会有六个医院，其中两个受到波及，已经无法接收病人，但所有医护人员都并入了其他医院的医疗队帮忙抢救伤者。大都会通往哥谭的跨海大桥已经打开，那些私家车主和救护车一起，把伤势不太重的市民转送往哥谭的医院。
黑夜里，到处都是哭声。
但是那桥上流淌着的、车辆的灯光，却以柔弱却坚强的力量，将希望的火把点燃。
“为什么呢？”
柏娅想。
“为什么我总是棋差一着呢？”
“为什么我不能救所有人呢？”
连天空似乎都不作美，阴沉沉下起零星的雨点来。
被送到柏娅面前的都是最需要她的那些伤者，那些随时都有可能咽气的伤者。她救一个的同时，另一个就会永远合上双眼。
柏娅感到一种陌生的愤怒、悲伤和恐惧充斥在她的心头。
她站在这里，掌握着无上的权柄。
决定哪些人能活下来，而哪些人会死。
这种权力，她一点也不想要。
她不想做这样的选择。
要是……能逃离这一切该多好呢，为什么非得是她呢？
“去救她，救她。”头发花白的老人用满是血污的双手推了推燕子，那是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孩的方向。
“天哪，你还好吗？”一个焦急女声唤醒了陷入怔然中的柏娅，即使是在极度恶劣的情绪之中，柏娅仍然机械地使用着技能，直到一个金发的女医生把她摇醒。
“我叫安吉拉·齐格勒，我是一个战地医生。”她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现在你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要想，只要尽力就好。”
“你并不孤独，小医生。”
天使吻去了柏娅的眼泪。
“我——我们，会在这里，和你一起战斗直到最后。”
穿着护士服的珍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大都会，胸前还戴着哥谭市医院的铭牌，来来回回地给伤员和医生们送水，跑过来小声问燕子渴不渴。
燕子：“一切都会好的，是吗？”
齐格勒笑了：“我发誓。”
一道金色的光芒划破了漫天的阴云，真言套索耀眼的光彩照亮天空。荡过闪电的神奇女侠将阴霾尽数驱散，阴云之下，露出一片璀璨的星空。
地平线上泛起了一点鱼肚白，曦光凿破黑暗，一轮朝阳自钢铁森林的边缘缓缓升起。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