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恶魔本性
时间倒回到几分钟前。
开完会议的七海建人来找灵幻新隆, 想要根据之前的事情说明一下。
然后他来到休息室没有看到灵幻新隆，倒是看到灵幻新隆的三个小跟班。
其中干了大事的影山茂夫正在安静地啃苹果，吉野顺平也显得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影山茂夫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了的关系, 总觉得他最近的存在感也开始变得弱了起来。
而且……说实话, 七海建人在看到艾丽娅的时候, 虽然面上不显, 实际上有那么点小尴尬。
不过他仔细想过, 之前的那件事这个魅魔肯定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他也没必要当回事……然后他才刚刚开口，还没发出声音呢，对面那个粉色的恶魔就喊着“七海先生”朝自己张开双臂跑来。
……糟糕, 大意了。——被抱住的七海建人心想。
他早该料到的, 恶魔哪里那么有好说话。
话说为什么他总是遇到这种没有边界、不懂得和人保持适当距离的人？
虽然现在这个不是人。
而就是那么一多想的时间，出去商量事情的灵幻新隆和五条悟回来了。
和他们视线对上的七海建人：“……”
知道艾丽娅转移了目标但是没想到能直接撞破弟子换目标现场、想要关门但是感觉有点来不及的灵幻新隆：“……”
身为前目标的五条悟：“咦。”
艾丽娅是完全不尴尬的，她还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虽然这三个男人一个她睡过、一个她亲过、一个她亲过又睡过。
吉野顺平朝她投去了敬佩的眼神——这就是恶魔么？等等，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恶魔……
这么想着, 吉野顺平忍不住悄悄问坐在那里的影山茂夫：“那个……龙套, 你知道艾丽娅小姐是什么类型的恶魔么？”
影山茂夫挠挠头, 小声回道：“我不太懂, 不过师姐自己说过是魅魔。”
“……”吉野顺平的表情有些放空, 就宛若成佛了一般——啊……他突然理解了一切。
“我是来找灵幻先生的……”七海建人手中拿着文件, 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艾丽娅小姐，可以放开我了么？”
他倒是想和之前一样推开他, 但是现在有其他人在场, 考虑到对方还是个魅魔, 总觉得直接推开对她而言不太好，可能还会有反效果。
“好——”艾丽娅说着变成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借力正要起身，门口挤过来新的人。
“喂！你们都堵在门口干什么？我来问一下……”庵歌姬挤进来，看到房间内的场景，啊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后，认真地比了个大拇指，不知道是朝着艾丽娅还是七海建人点了一下头，“Nice！”
“……虽然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是不会是你想要的那种。”七海建人往后退了一步和艾丽娅隔开距离，“既然人都在这里，就快点回去开会吧。争取在五点前搞定。”
庵歌姬来这一趟心情颇好，觉得自己看到了好东西，就算此刻她要离开去开会看不到后续也完全没有遗憾了……
“哎——这就是七海你之前问我和艾丽娅关系的原因么？”五条悟用着十分平常的语气说了一句让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起来的话。
原本都已经走出门了的庵歌姬宛若被按了倒退键一般折回来，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这个修罗场——不行！现在离开她会终生遗憾的！
她还顺带着朝七海建人投去一个眼神——放心吧七海！如果你们打起来的话我绝对会帮你的！
七海建人并没有看到庵歌姬的眼神，或者说就算是他看到了也会无视——帮什么啊？打得过么？
他此刻只觉得有些头痛，忽然觉得当时还不如不问五条悟那句话。不过现在这个场面也刚好解释清楚：“那是因为……”
“七海先生你对这个好奇的话，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艾丽娅睁大了眼睛，好奇道，“因为你误会我和悟君是恋爱关系，所以才拒绝我的么？”
庵歌姬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她此刻的心情十分紧张忐忑，如果转换成一句话就是——打起来！打起来！
而另一边吉野顺平则是倒吸一口气——等等！这是可以直接在大家面前说出来的话么？！
这个想法也是灵幻新隆有的，他也忍不住在内心倒吸一口气——早知道就不喊七海来了，他在那边采着松茸等徒弟回家不好么？
相比他们几个，影山茂夫的想法就简单多了。他正在用有些崇拜的眼神看着艾丽娅——师姐好厉害！恋爱的话题可以直接大大方方说出来！而且很会处理人际关系的样子！
当然，此时在场心情最复杂最想要离开的是七海建人。
他甚至都不敢说不是因为那个才拒绝的了，毕竟他觉得他要是那样子说了，下一个话题就是有关于他到底能不能满足魅魔的展开了。
“好了，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私人问题等下班后再说。”虽然是在场的三位高专人士中年级最小的，七海建人却直接下了决定清场了。
虽然他打着的是下班后赶紧跑掉的主意。
等这三个人走掉之后，灵幻新隆总算是松了口气，过去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开始削，一边削苹果一边还教育起来了：“不是和你说过的么，一次目标只有一个！”
“是啊，所以我只是想和七海先生恋爱而已。”
“哎？是么？真是的……那刚刚那个修罗场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吉野顺平欲言又止的，他总觉得这对师徒的对话也很不对劲。
老实说，吉野顺平之前的性格是有些内向，后来经历了校园霸凌是总体变得比较冷漠阴郁的，直到灵幻新隆的到来才打破了那些问题，逐渐变得开朗起来……但是他也万万没想到，自己最终会变成吐槽役。
不是他喜欢吐槽，而是被逼的。
“我觉得师姐好厉害……”影山茂夫也开口了，带着点小期待，“那个……师姐，能教我恋爱么？”
吉野顺平：“……”他变成吐槽役的话，多半是影山茂夫逼的。
“噗——”灵幻新隆闻言也喷了，一边咳嗽一边颤抖着看向影山茂夫，“龙套你在说什么傻话？”
“哎？因、因为我觉得师姐会很擅长这方面……”
“你别蠢蠢欲动的，你别对龙套下手啊！”灵幻新隆先扭头把双目发亮、跃跃欲试的艾丽娅给按下去，然后看向影山茂夫，“龙套你不行啊，绝对做不到的。艾丽娅一出场就会是目光中心，还有种族天赋在，而你看着太普通了会被直接边缘化存在感都显得很稀薄。更何况你还根本看不懂气氛。”
影山茂夫直接被打击地石化了。
吉野顺平都有些看不下去：“灵幻先生……”
“但是，谁说普通就不能恋爱的，看不懂气氛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有爱慕别人的能力、接纳和珍惜别人爱慕的能力，你就有恋爱的资格。”灵幻新隆的表情认真起来，“艾丽娅和你的性格不同，你们的恋爱方式也不一样。你本身就有恋爱的能力了，不需要别人教。”
“这点的话师父说得没错哦，龙套。”艾丽娅也凑过去，看着影山茂夫，表情很是温柔，“你保持现有的状态就很好了，而且我其实也没有什么能教你的，就算真要学的话估计也要等你长大后……”
“喂！别当着你师父我的面犯罪啊！”灵幻新隆直接操起一旁的文件卷成一团给了艾丽娅的脑袋一下。
“痛！”
“啊，师姐，你没事吧？”
“喂，龙套，你师姐大人形态的时候要少和她说话，如果听到听不懂的话就别问了，还有顺平也是。”
“……哎？”
这边四人组吵吵嚷嚷的，艾丽娅还记着自己的朋友伏黑惠，就先打了个招呼单独离开一下。
伏黑惠在这次战斗中受伤比较重，目前应该还在病床上。
艾丽娅找过去了，不过中途耽搁了一点时间。
因为她被人叫住了。
“悟君，有事么？”艾丽娅说着还发出了邀请，“我接下来要去看惠，你要一起么？”
“我等一下再过去，先找你有点事。”五条悟朝她走过去，在对方身前站定。
艾丽娅的身高够高，只需要稍微抬一下头就能和对方直视。听到他那么说，艾丽娅脸上露出了笑容，眨了眨眼：“什么事？”
五条悟唔了一声，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遮掩的，直接问了出来：“你刚刚说七海拒绝了你？你提了什么要求？”
“哎？悟君你对这个有兴趣么……真稀奇。”艾丽娅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来，不过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回答道，“我想找七海先生恋爱啊。”
“哎——这样子啊，因为你喜欢七海？”
“是呀，我喜欢七海先生，当然我也很喜欢悟君你的。”艾丽娅歪了歪头，“但是如果恋爱的话，我肯定不会找悟君的。”
五条悟有些意外：“嗯？为什么？”
“因为恋爱的基础是【爱】啊。”艾丽娅将食指竖在唇边，宛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红眸盯着眼前的人，“而【爱】这种东西啊……是需要让双方都感到幸福才叫做【爱】的。”
“也就是说，爱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到的。悟君你是个相当自我的人类啊……不过这也是你和其他人区分开来的原因之一，纵然有人因此而感觉到厌恶，但是这是旁人无法企及的魅力。”
“哼哼——”受到夸奖的五条悟毫不反驳，摆了个pose，脸上还带着点得意。
似乎是在说：没错，正是在下！
而艾丽娅并没有就此停下对话，她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抬手将双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个心的形状，通过这个“心”手势的空洞看向对面站立着的银发青年。
“来，悟君，告诉我。”她的脸上带着笑，闪烁着光芒的双眸望向对方，似乎能透过对方的遮掩直视对方的苍瞳一般，缓缓启唇，语气都带着蛊惑的味道，“如果我爱上你，我想要你的爱，你会愿意踏入这个你无法随心所欲的爱与欲望的世界么？”
粉发恶魔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表情和平时无异，仿佛在问一个很寻常的问题一般。
五条悟看起来难得的表情带着点错愕。
沉默片刻后，他像是终于回过神，大笑起来。
“艾丽娅你……”他伸手扯下眼罩，用新奇的目光看着艾丽娅，语气带着点恍然，仿佛现在才意识到一般，用着惊叹的口吻说出来，“——真的是恶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