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悲剧的起源
瘦高男子来到了姐弟俩的面前。
敖丁警惕地看着他,站在顾瑶前面,拳头已经握紧。
“跟我走吧。”
瘦高男子开口道,面色淡然如水,可眼底深处有着一抹欣喜。
敖丁昂起小脑袋,满脸的敌意;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要我跟你走,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走!”
一直低着脑袋的顾瑶终于是抬起双眸,颤抖着说道:
“父亲…”
敖丁身躯一僵,如遭雷劈。
“姐…你说什么?”
顾瑶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转头朝王奶奶深深地鞠了一躬,开口道:
“奶奶,谢谢您这么多年来对我们姐弟的照顾,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恩情!现在父亲来接我们回家了,希望您珍重自己的身体,我们会再回来看您的!”
王奶奶眼泪眼婆娑,她挥了挥手,说道:
“去吧,好孩子。”
顾瑶低着头,慢慢走到了瘦高男子的旁边,他依旧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赵无双却是发现了敖丁的不对劲,这小子心神恍惚,而且情绪极为不平静。
敖丁却是突然间后退了两步,拿起了案板上的短刀,冷笑道:
“父亲?我可没有什么父亲,我只有奶奶,回家?我的家就在这里!要走你走吧,我不走。”
“顾然!”
顾瑶禁不住沉声喝道:“父亲他是有苦衷的!”
“苦衷?”
敖丁摇了摇头,“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你这几天老是魂不守舍,时不时就朝外面看上一眼,就为了等你的父亲。”
“现在你等到了,你走吧。”
顾瑶还想说什么,却被瘦高男子抢先道:
“也就是说,你确定不跟我走?”
他的眉头皱起,目光也有了些变化。
“走你娘个老母鸡!”
敖丁恶狠狠地道:“我警告你别强迫我姐,十多年前你没管过我俩,现在你也没资格管!”
瘦高男子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顾瑶有些犹豫,她看了看敖丁,拿不定主意。
“把他俩带走,我的命令,没人可以违抗。”
瘦高男子对几个黑衣人下令。
一个黑衣人掠至顾瑶身边,强行扛着她离开。
另一边,敖丁顿时红了眼;
“放开我姐!”
他怒吼一声冲了出去,爆发出莽牛般的力量,竟然挣脱了黑衣人的束缚。
也有村民反应过来,大喊道:
“大家上,不能让他们带走小然和小瑶!”
敖丁追着黑衣人跑,被扛在肩上的顾瑶眼泪直流,喊道:
“小然!”
黑衣人一掌切在顾瑶的后脖子处,让她晕了过去。
“姐!”
敖丁大吼,他握紧了手中的短刀,接着暴甩出去,直奔黑衣人的后脑勺。
黑衣人想也没想便一手打飞了短刀,可刀沿着原轨迹飞了回去,直奔敖丁。
黑衣人顿时暗呼不好,想要转身去停住那把刀,瘦高男子也发现了,不禁脸色大变,他使出瞬移步法往这边疾驰。
短刀距离敖丁的眉心还有半指之遥,瘦高男子赶到的时机刚好,只不过当敖丁抬起头的那一刹那,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居然忘记了去接刀。
而那把短刀也被定住了,刀尖在隔敖丁的眉间仅一片树叶的厚度,还在不停地旋转着,却无法再寸进分毫。
因为敖丁的双瞳正在燃烧!悄无声息地燃烧。
他的眼眸已经变得全黑,比黑暗更加纯粹的黑,看上一眼摄人心魂,而在黑暗的掩盖下,一朵小小的莲花正在他的眸子里缓缓转动。
瘦高男子看到了那朵莲花,双手轻微地抖动起来。
他神情呆滞,低低念叨:
“不…不可能…已经灭绝了…怎么可能再出现…假的,假…”
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下一刻,瘦高男子做出了令所有人震惊的疯狂举动。
他手一抓,两栋木房子便全部裂开,房梁断板被莫名的力量控制着飞上半空,挤压旋转,形成了两道风卷。
接着,瘦高男子将两掌一拍,两道庞大的风卷如同利兽猛地合上獠牙,瞬间将敖丁吞没,敖丁就如同飓风席卷之下脆弱的树苗,刹那间就被连根拔起,或许被风卷里的木板给搅了个稀巴烂。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那几个黑衣人。
“孩子啊!”
有几个村民睚眦欲裂;“畜生,我跟你拼了。”
敖丁的死刺激到了村民,那可是全村的宝贝,是村子未来的希望啊!就这样活生生地死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如何不心痛。
他们纷纷操起武器,也顾不得实力悬殊,朝着瘦高男子冲了过来。
“哈哈,毁灭吧,都毁灭吧!”
瘦高男子仰天狂笑,爆发出强劲的实力,劲气化为短刀甩飞出去,转眼间好几个村民就死在他的手上。
“不好,主人发狂了,我们先退。”
几个黑衣人随即遁去,消失在茫茫山林中。
而扬眉村的杀戮,才刚刚开始。
赵无双站在一旁,尽管这只是回忆里的片段,他无法干预,更不可能改变什么,但置身处地也感到很难受。
敖丁的变化,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吧。
……
不管这地面上发生了什么,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驱散黑暗,普照众生。
山脚下,扬眉村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残尸断肢,房屋塌陷,血腥味冲天。
扬眉村的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间成为了亡魂。
不过,废墟之中的一块板子忽然动了动,接着掀开,露出一个身影。
敖丁捂嘴咳了几声,挣扎着站了起来,只是当他见到满眼废墟之后,不禁愣住了。
“这是…怎么了?”
他只记得昨晚的事情,当那把刀临近他眼前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要死了,可猛然间就陷入了某种玄妙的状态,连他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然后他便晕了过去。
醒来已是物是人非。
短暂的愣神后,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建叔…张嫂…英子…”
他挪动脚步,围绕在他身边的是一具又一具尸体,有的人还能认出来,有的人已经面目全非。
他手捧着一只鞋,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