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吴绵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 在这么多同学面前，已经颜面无存。
不过墨竹这么粗鲁地对自己，刚好可以倒打一耙, 吴绵企图在男生面前示弱，让他们怜香惜玉。
“为什么。”
她在男生这里还是很吃得开的, 长得好看又有亲和力，这样的姑娘一般人缘都很不错。
“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真的误会我了。”
说完, 吴绵还哽咽了，眼睫垂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任谁看了都不忍心。
换了平时, 已经有男生开始安慰她。
墨竹似笑非笑：“误会？你找那两个大姐大打我是误会？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如果吴绵不是女生, 墨竹想用鞋底狠狠抽她屁股。
听到这里，大家似乎有点明白了。
论坛说的打人那件事, 是吴绵找人干的？
吴绵有些心虚，紧张地压低声音：“墨竹, 有什么误会，我们出去说。”
墨竹根本不吃她这套：“你在教我做事啊？”
……大哥, 你看人家敢吗？
吴绵咬着唇：“可你没有证据，这是污蔑。”
墨竹：“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你给那两个大姐大的转账记录应该在。”
吴绵噎了。
求锤得锤。
围观的学生，听到这里就基本搞清了事情原委，看看吴绵又看看墨竹。
有人说了:“就是论坛那件事吧？两个大姐大打错人的噗嗤……”
没忍住笑了。
墨竹长得那么好看, 五官和脸都精致得像洋娃娃, 哪怕扎了两个最土的长辫, 额头留碎发, 也将那股清纯灵动的美发挥到了极致。
校花真的太好看了！
真羡慕1班的同学啊。
这样的长相，根本不需要她再做什么，已经让人心偏到了她这边，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污蔑人。
何况墨竹一直没什么是非，反倒吴绵因为校草的事儿，已经和好几个女生有过矛盾了。
大家觉得墨竹坦荡爽朗，吴绵哭哭啼啼有点烦。
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对墨竹产生了怜爱，这样的神仙妹妹，怎么能受这种委屈呢？
一个女生犹豫了一下，开了口:“吴绵，你如果对墨竹有什么误会，还是尽早解开吧。”
“就是啊，人家墨竹怎么会莫名其妙来找你麻烦，1班的人都说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另一女生也这么说了，“你找人打墨竹，是不是太缺德了。”
“没错！”
这事还得归功1班的同学，这么短的时间，他们都快把墨竹夸上天了，朋友圈，论坛，公众号，都是吹彩虹屁的，还放九宫格照片。
谁不爱看美女呢？
男生也说：“对，你要不道个歉吧。”
“可我什么都没做，墨竹误会我了，不关我的事。”
可惜没有人想听她解释，反而有性子活泼的女生，七嘴八舌地安慰起了墨竹。
“没事的，我们可以为你作证。”
“对，你没错，你是受害者，凭什么受气啊！”
“吴绵找人打你，做的太过分了！”
墨竹心里有点暖暖的：“谢谢大家愿意相信我。”
看来还是有很多脑子清楚的人，不会因为吴绵哭两声，就把所有错推在她身上。
有时候对付这种人，还真得用特殊一点的方法。
吴绵快要吐血了，怎么大家都站在墨竹这边，没看到她都要哭了吗？
陈思薇远远地看到了发生的事，脸色很不好，她的名媛小团体还跟在后面。
陈思薇满怀怨气地把墨竹的桌子收拾好了，想出来上个厕所，又遇到了这个煞星，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这些人直接无视了吴绵的委屈，围着墨竹一个人转，这就是颜值决定三观吗？
一群三观歪到地心的家伙！
“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一个穷鬼。”
陈思薇当然不是因为吴绵生气，而是这个墨竹现在的风头很盛，抢走了本来属于她的关注和人气。
陈思薇是拉拉队队长，在篮球队很有人缘。
陈思薇这话的声音不小，故意讽刺，墨竹当然听到了。
她回过头，打量陈思薇小团体时，眼神带着玩味。
墨竹的眼神让陈思薇感觉很不舒服，和午休时在教室里骂他们草包是一个体验。
陈思薇还真猜对了。
墨竹脸上笑眯眯的，像是没看到她脸色不好:“原来又是你们啊大小姐，亲自来上厕所吗？”
陈思薇:“……”。
“你们也是来陪她一起去上厕所的？”
墨竹又抬了下下巴，指了指陈思薇后面的篮球队男生。
女生嘛，就爱成群结队的上厕所。
姜路笑了，新来的校花，讲话还蛮有意思。
虽然这个校花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通过票选出来。
但是，墨竹的颜值直接打破了票选的权威，大家一看到她，都是不用再票选校花了就是她的想法，一点悬念都没有。
“当然不是。”
墨竹：“难道是来替她撑腰的？”
席臻好像不在篮球队，按道理来说，男孩子应该都挺喜欢打篮球的，席铭也是。
陈思薇在她这里，确实吃了亏。
蒋博:“同学，你可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们和她的事毫无干系的的。”
这群男生一脸无辜，表示自己只是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女生之间的矛盾，男生搅和进来干什么，太八婆了。
陈思薇没想到篮球队的男生，居然完全不顾她的面子，有些下不了台。
墨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些个人，还挺拎得清的。
“那行，陈思薇，我们可以彻底来清算一下，和你们名媛小团体的账了。”
墨竹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盯着其中一个男生。
“那么，是你在我本子上踩的脚印？”
她书本上的鞋印，和这个家伙尺码差不多。
桑元是喜欢陈思薇的备胎之一，他就没其他男生拎得清了。
陈思薇一撒娇，他就愿意为她上刀山下火海。
“你以为你的脚印很好看吗？”墨竹又把他拎过来，简单粗暴。
其他人：卧槽，新校花属实豪横啊！
一想到那么漂亮的本子，印着这么丑的脚印，墨竹就很生气。
“是我踩的又怎么样，，你他妈找死啊？”桑元是真暴力的主儿，眼睛猩红地瞪着墨竹，像要吃人的野兽。
他被墨竹拎过去觉得没面子，沙包大的拳头就要砸过来，墨竹躲开了。
篮球队的人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
“桑元，你居然敢动手打女生！”
“老子打的就是她，你闭嘴，否则我连你一块打！”
墨竹啧了一声，强行扯着他走到一边，以免打架误伤其他女生。
只听吧嗒一声，桑元也不知道被墨竹打到哪了，当场跪在地上，俊脸扭曲。
墨竹站在他面前，毫发无伤。
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全场可以说是安静如鸡了，心里只有一句话。
墨竹牛逼！
墨竹:“就这德行？你他妈还敢和我玩校园暴力？”
她真看不起。
“那可是我最喜欢的本子，你居然敢用脚踩它！”墨竹一说起这个就生气。
“你他妈知道我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接受这个事实吗？”
本来很惨烈的场面，其他人却有点想笑。
难道这就是一本本子引发的血案？
墨竹一直都是秉着能不打就不打的原则，万一把对方打残了，还要倒赔医药费。
医药费很贵的！
当然，也因为她是个遵纪守法的社会好公民。
墨竹还以为这个桑元敢在这里撒野，应该有点本事才对，没想到只会装逼。
“校园暴力很好玩吗？”墨竹又看向陈思薇，带着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女人，你在玩火。”
？
这是什么古早经典霸道总裁语录？
陈思薇的脸，已经彻底涨红了。
这个女人绝对是在羞辱她！
这倒是陈思薇误会墨竹了，那个年代，正是充斥这类文学的时候。
“墨竹，我不就说了一句实话，你有必要这样？有本事你冲我来。”
她本来就是席臻的穷亲戚，她又没说错！
墨竹又啧了一声，看来陈思薇对穷人，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她也理解，钱可能是他们这种人唯一的倚仗了。
但，这也不是这些人校园暴力的借口。
墨竹：“冲你来？我这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哦。”
陈思薇住嘴了。
世界也安静了。
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声音有些惊慌失措。
“教导主任郑老师，已经从办公室往这边赶过来了。”
其他人还没回过神，忽然有女生对墨竹喊：“墨竹你先走！我会和老师说清楚，是桑元他们先动的手！”
“对，不是你的错！”
遇到这种情况，老师一般都是各打五十大板，有点和稀泥的意思，墨竹不能受这种委屈。
他们就是集体被老师处罚，也不能让老师误会墨竹，本来就是陈思薇他们挑的事儿。
跪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来的桑元:？？？
你们还是人吗？没看他已经这么惨了！
墨竹教训完桑元，也没想搞什么大事，他知道怕就行了，以后见着她得绕道走。
席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抱着他的机车头盔倚在墙角，穿着帅气的机车服，一双不羁高贵的眼往这边瞧，全程看戏的样子。
他爹还说让他好好保护这个长辈，是搞笑的吧？
谁家长辈，在校园里这么狂野的！
墨竹心里难免又在感慨，嗯，她儿子就是帅啊。
帅爆了！
以前她很喜欢木村拓哉，审美也偏向于这个款，儿子有那个味了。
生了这么帅的崽，她心里真是无比满足。
“那我先走了。”
墨竹和给她帮腔的学生打了个招呼，走向了席臻。
大家都有些吃惊，校草居然出现在这里！虽说一中有很多星二代，他们长相气质绝佳，吸引了大波迷妹，却遮掩不了席臻的一点风头，完全凌驾在他们之上。
校草这个名号，他当之无愧。
吴绵经常标榜校草是她哥，女生们都羡慕死她了。
两个颜值爆表的人站在一起，要多养眼有多养眼，女生们又开始新的群体躁动了。
“校草怎么会来我们班啊？好他妈帅啊！”
“是不是因为吴绵啊，不是他妹妹吗？我嫉妒了！”
“国欠哥啊，我也想要这么帅这么好的哥哥！”
墨竹听后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这是她儿子。
吴绵看到席臻出现，心头还抽了一下，瞬间有些紧张，和其他人想的不一样，她心知席臻对她的厌恶。
他怎么会在这里，是因为墨竹吗？
那她和席臻其实关系不好的事，岂不是要被揭穿了？
果然，席臻从头到尾都没理过吴绵，甚至都当没她这个人，气氛俨然变得微妙了起来。
“怎么回事，校草怎么根本不理吴绵啊。”
“好家伙，我t直接好家伙！”
“切，我看是有人把牛吹破了天际，还哥哥呢。”
“校草和校花好像是亲戚，我记得那谁说过。”
“以前没见过席臻来找一次吴绵，现在墨竹还没来多久就来了，这差别待遇，你品，你细品。”
打脸来的像龙卷风，又猛又快。
吴绵低着头，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进的教室。
墨竹没再理会陈思薇他们：“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席臻随手丢给了她一个头盔，仰了下精致的下巴，“算你运气好，今天刚买的新机车，走吧，小爷第一个让你坐，带你去兜风怎么样。”
“今天怎么这么好？”
墨竹看到他牛逼哄哄的机车，也有点心动。
看这机车的配置就知道很贵，比某些私家车还贵，最重要的是很帅。
“这不看你被那群傻逼玩意儿欺负了，过来安慰安慰你。”
席臻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来看你笑话的。”
女孩子都是有自尊的，虽然他脾气坏了点，但从不会去嘴贱损女生。
他本来听到小弟们说墨竹被欺负了，肺都气炸了。
居然敢在学校欺负他的长辈！
结果他的小长辈，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她那个本子论，真快把他给笑死了。
墨竹戴上了头盔，被他看到自己狂野的一面，脸上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她可是打算当个温柔妈妈的人，被儿子看到这么暴力的一面，真是不太好呢。
“你还知道我被欺负了，就在这一直看戏呢？大外甥。”
席臻翻了个白眼，净说大实话:“你不欺负别人算好了，上来吧。”
墨竹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了他的机车后座。
席臻还叮嘱了一句：“我要开了，你自己抓紧老子的肩膀啊，别被甩下去了。”
“知道了！”
轰的一声，很快拐出了校门，在所有人羡慕的眼神中离开了。
校花和校草，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谁。
陈思薇心里气死了，谁不知道她喜欢席臻，席臻却载着那个女生走了。
那个穷鬼，到底有什么好的？
年级教导主任终于从办公室赶到了现场，“桑元你这个小兔崽子，又给老子惹事儿！”
桑元：“……”
终是他一个人扛下了一切。
……
“老子刚刚算不算给你掰回了一局？”在轰鸣的声音里，席臻突然来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说那个陈思薇吗？”
墨竹回想了一下她的表情，有点没忍住想笑。
这位千金大小姐，估计家里有几个钱，豪横惯了，见到个人都骂穷鬼，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只是有些情绪，真是刻在骨子里的，跟从小长大的家庭环境有关。
她从小就知道家里的经济水平不好，父母很辛苦，她也就比别人懂事，不愿意开口要钱，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
儿子是帮着她的，就是嘴上不饶人。
穿越到二十年后，墨竹觉得自己的行为也变得幼稚了，像故意和儿子告状一样。
机车帅气的飞驰而过，墨竹的裙角也跟着风飘了起来。
儿子的青春肆意飞扬，老母亲感到很欣慰。
“这几个人就是闲的，不好好学习，脑子里装的全是草包，整天就想着找人麻烦了。”
席臻听她的口气有些狂妄，扬了扬眉：“说得好像你学习很好。”
“我的学习不是很好，是非常好谢谢。”
“吹牛。”席臻眨了眨眼，眼里有了笑意，他才不信呢，长辈们都喜欢撒谎。
墨竹听他这语气，倒像不信似的，挑了挑眉。
“等考试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和席铭都是学霸，不知道儿子怎么样。
只要不是学渣，什么都好说。
事实证明，墨竹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的，免得受到惊吓。
今天是周一，语文老师临时决定来个小测验。
墨竹坐在凳子上，她的桌子又被人塞满了零食，都不知道是谁送的，关键是同学们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充满爱意。
席臻已经习惯了，他的桌子每天早晨都被人塞零食和情书。
他伸手抚了抚睡醒后翘起来的头发，睡眼惺忪地拿出零食，嘎吱嘎吱地吃着一包薯片。
“老大！”
背后的人鬼鬼祟祟，席臻头也没回，把几包薯片往背后扔过去。
“拿去吃。”
“谢谢老大！”
乔瑾和陈澜接过薯片，扯开吃了。
“墨竹，听老大说你成绩很好，是吗？”乔瑾在背后窸窸窣窣地和墨竹说话，一副好商量的模样，“要不等会考数学的时候，你给我抄一下？”
墨竹笑眯眯的：“好说好说。”
乔瑾大喜:“那竹姐，你是答应了吗？”
“你猜我给不给你抄？”墨竹依旧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一定是答应对不对，还是竹姐仗义啊，下次我请你吃烧烤。”
乔瑾很大方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喜过望，墨竹但笑不语。
恭喜你，猜错啦。
席臻扫了墨竹一眼，继续嚼着薯片，心知她肚子里肯定有坏水。
这个人本身就蔫坏蔫坏的，也只有乔瑾才会这么单纯。
席臻猜对了，果然，在考试的时候，乔瑾想看个选择题的答案，墨竹捂得死死的，他抄了个寂寞。
“竹姐，你真的好狗啊。”
乔瑾憋了两节课的话，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qaq。
陈澜和席臻一下没绷住，噗嗤地笑出声，眼里都是幸灾乐祸。
“你自己猜错了，怪我咯？”墨竹拿出自己桌里的零食吃，顺便给他拿了几包：“你现在能作弊，考大学能吗？”
零食外加墨竹的美颜暴击，乔瑾几乎一秒转变态度，甚至开始了彩虹屁。
“竹姐真是人美心善。”
别说生气了，杀了他给竹姐助助兴都行！
席臻扫他一眼：“你瞧你这出息。”
这次课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大家拿出手机，顺手打开了论坛。
“怎么又开始选校花了，有竹姐在，这事儿还有悬念吗？”
乔瑾叼着薯片，“吴绵和竹姐的照片放在并列第一的位置上，我怀疑这班人是故意的，竹姐上午才和人干完架。”
虽然还没开放投票，但照片排序也已经开始做文章了。
挑事儿的心思，不要太明显哦。
“我看看。”
席臻原本懒散地翘着腿，正上游戏呢，一把抓过来。
“无聊。”席臻嗤笑，“我怎么记得他们2班的学生，整天一副瞧不起咱们班的样子，尤其是那个什么狗屁耀神。”
2班算是校爱上书屋习成绩好的。
他们瞧不起1班的纨绔子弟，除了家里有几个臭钱，还有什么呀？
“估计是嫉妒。”乔瑾说，“嫉妒我们班有竹姐这么好看的美女，我看他们鼻孔看人的样子，还以为他们有多清高，没想到也在乎这种校花的虚名啊。”
墨竹嗑瓜子，对选校花的事不感兴趣，问了乔瑾。
“这个吴绵，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乔瑾对吴绵，也没什么印象。
“不太清楚，只记得她来找过老大几次，老大没理过。”
“不过，你来之前，她是我们学校人气最高的女生，可能心里不舒服吧。”
墨竹哦了一声，没怎么在意了。
语文小测的成绩，很快出来了。
一看成绩，墨竹比乔瑾还低。
乔瑾看到墨竹的成绩，哈哈大笑了起来。
“竹姐，你还说自己成绩很好呢，怎么比我考得还低。”
席臻听乔瑾这么说，眼里也闪过笑意。
墨竹还吹牛自己成绩好，结果考得比他还低。
墨竹却坐在自己位置上一言不发，并没有抬头，也没理会乔瑾的话。
席臻还以为她在难过，从他这个角度看，好像真的因为考砸了在难过。
乔瑾还在笑墨竹，席臻却一个眼神扫过去，示意他不准再笑了，没看人家女孩子已经难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
“咳咳。”
席臻还在想怎么安慰她，忽然说：“你看我长得这么帅，又有钱，是个校草，还不是也有考不好的时候？所以，我是不会看不起你的，就一次小考而已，别放在心上了。”
嗯，这话很符合席臻的性格。
谢谢，真的有被安慰到呢。
乔瑾：“老大，你这前面和后面，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他怎么听着这么欠扁呢？
席臻：“你闭嘴！”
墨竹还是无动于衷，没有抬头。
席臻都在想，她是不是已经哭了。
之前她说自己成绩好，可能是刚转学就考试，被打击了。
这么一想，他随手撕了一张便利贴，刷刷刷地写了一行字。
“你不是喜欢吃那家烧烤吗？今晚我们去吃，你吃个够！”
写完，他又想了想，补了一句：“不准哭了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很嚣张地把纸条推过去，眉毛挑得老高，盯着墨竹的脸。
席臻的话，刚好被身后的班主任听到了。
转学生为了小考难过，她还想着能不能安慰一下。
“墨竹，你跟我过来一趟办公室。”
墨竹没想到会被老师叫起来，一抬头，嘴巴里还有小熊干脆面。
乔瑾：“……”
席臻：“……”
班主任：“……”
席臻遭遇了墨竹的死亡凝视，嗖嗖的像把刀击过来。
她就偷吃个小浣熊，至于吗，这一个个的？
墨竹就这样进了办公室，当然，是因为上课偷吃了干脆面。
等墨竹被训完回来，席臻的眼神偷偷瞄了几眼，似乎在看她有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
这事儿可真不能怪他啊！他还以为他因为小考的事儿哭呢。
墨竹没有因为干脆面的事生气，只是有点纳闷。
语文老师刚刚在办公室给她分析那道阅读理解，那条鱼眼睛闪着诡异的光，是代表鱼不甘心，反映现实的无奈。
墨竹听了后说：“鱼眼睛闪着光是代表不甘心，鱼它自己知道吗？”
然后，她成功地把天聊死了，班主任直接让她回来了。
听了墨竹说的话，席臻几乎是忍着笑的，心想鱼它自己不知道，它可能只想当条咸鱼。
“可能是你还没习惯这一版的教材，适应了就好了。”
墨竹：“嗯。”
我也是这么想的。
20年后的教材改版得太厉害了，还好她功底强，好歹挽尊了，除了从教材里出的题目她一个字没写，其他都做得很好，她本身学习能力强，问题很小。
墨竹看着席臻的分数：“你这个学渣。”
她和席铭成绩都很好，怎么生了这么个学渣儿子，这也太刺激了。
今日打击，她儿子真的是学渣。
席臻：“……你还好意思说我呢？咱俩有区别吗？再说了，我成绩也没这么烂的，我这是事出有因。”
就没见过自己考这么渣，还理直气壮说他渣的！
墨竹：“你什么原因，说来听听。”
席臻哼哼：“不能说的秘密。”
墨竹虽然痛心疾首，下定决心要改造学渣儿子，却又心思微动。
“你刚刚说的是一首歌的名字，我最喜欢的歌。”
“什么？”
墨竹塞给他一只耳机，里面放着那首不能说的秘密。
“以前大街小巷总是会放这首歌。”
墨竹没有随身听，就在超市门口一遍遍地听。
席臻瞥她一眼：“这首歌也太老了吧，它火的时候，你出生了吗？”
她是他妈，当然出生了。
席臻看着她瓷白安静的脸，躁动的心开始平静。
——
晚上看电影的时候，墨竹从弟弟嘴里得知，爸妈终于从国外旅游回家了。
穿越20年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和爸妈见面，倒像是阔别了二十年。
席铭一直回来得很早，陪墨竹吃了晚饭。
墨竹父母回来，他是最先知道的。
“要现在回家吗？我陪你。”他已经拿了外套和钥匙，光线在他的身侧，打出了光晕。
不同于进门时，这个男人仿佛融入了黑夜般深沉。
席铭穿着蓝色v领毛衣，搭着黑色裤子，显得休闲又温儒。
墨竹还坐在沙发上：“嗯，我想给爸妈买点东西，但不知道买什么好。”
嗯，又有借口光明正大的花钱了。
她最近总是手痒痒，不花钱就不舒服，大概爱上了花钱的滋味。
席铭眼眸深邃地看着她：“这个简单，我陪你去商场逛逛。”
“你去的话，会不会被人看到啊。”
墨竹想起上次和席臻逛街的事儿，万一又被人扒出什么有的没的，太麻烦了。
“不会。”席铭回答得很快，“我已经让他们把摄像头关了，商场十点半停止营业，我让他们延长半个小时。”
现在，刚好是晚上十点。
原来去自家商场，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好。”
十点半，时代商场依旧在营业，不过这个点，也没什么顾客了。
墨竹选了几件大衣，不同颜色的毛衣，和鞋子。
后来逛到手表柜台时，墨竹看中了一款表，她莫名觉得，很适合席铭。
柜姐给她拿出来了：“小姐，您的眼光真好，这表一百万多点，虽然贵，但很值。”
墨竹：“我要两只。”
柜姐脸皮抽了一下。
……该死的有钱人。
墨竹爽快地刷了卡，把其中一只表给了席铭。
“席铭，送给你。”
“给我？”他接过手表。
墨竹看着他：“怎么这么惊讶，不会是我第一次送东西给你吧？”
“当然不是了。”席铭已经把表戴到了手上，“只是突然想起来，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是送的表。”
第一次见他？
墨竹有些稀里糊涂，她一直都在暗恋席铭，从来没挑明过。
既然席铭说他们第一次见面，她送了他一块表，那送表之前，他应该是连她的存在都不知道。
这个真相，扎心了。
墨竹越来越好奇，他们之间的故事，到底是怎么样的了。
她没有故意去问，人的感觉就是这么奇怪，她觉得迟早会知道的。
“你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要是有现在这么话多，我也不至于不敢靠近你。”
席铭看着她，眼里有了细碎的笑意：“上学的时候，我有这么可怕吗？”
“是啊，很可怕。你都没发现吗？没人敢和你讲话。”看到他笑，墨竹也忍不住跟着笑，“我就更不敢了。你要是能像现在这样，话多一点，或许我早就上了。”
席铭来学校的时候目不斜视，蓝白色校服，有时候撑着一把伞，雨点打在黑色伞面，露出好看的下巴。
就算只有一个背影，她也认得出他来。
“那我运气还挺好，你最后还是和我说话了。”
墨竹又开始夸自己：“我可真厉害。”
还真把他给拿下了！
她现在的样子，实在过于可爱。
席铭眼里浮现笑意，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虽然两人现在的关系算不上亲密，但他知道，所有事情都是循序渐进的。
18岁的墨竹，还有很长时间来认识她，了解他。
席铭和墨竹一起回来，才进门，就听到爸妈和弟弟在客厅说话的声音。
“爸，妈。”
墨竹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连鞋都没来得及换。
“女儿来了。”
兰翠云停止了说话声，听到女儿的声音，目光慈爱地看过来。
直到看见女儿的脸，她有些惊愕，似乎不敢相信地盯着她看。
眼前的女儿像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穿搭风格也是。
“竹竹？”
“妈，是我，是竹竹。”
墨竹还在想该怎么和爸妈解释她年轻了，却见母亲一把抱住她，眼里有了泪光。
“妈，姐姐遭遇了一些意外。”墨言解释了一句，“所以现在还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之前怕吓到你们，也没和你们说。”
兰翠云:“我知道，我都知道，不是返老还童，是穿越了。我现在这个女儿是从过去穿到现在的，对不对？”
“您知道？”墨言还在想，该怎么解释这种乱力怪神之说，现在倒是惊讶了。
身为父亲的墨山，出声道:“你妈妈年轻的时候，也出现过这样的事，而且不止一次。”
“什么？”这下轮到墨言惊讶了，“难道是遗传！这也太刺激了吧，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发生过，难道下一个就是我？”
墨竹声音细细的，有十八岁独有的元气和俏皮。
“弟弟，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是妈妈从垃圾桶里面捡来的，不是亲生的，所以这个事儿不会发生到你身上。”
墨言:“……姐我劝你善良一点。”
墨竹:“你怎么不往好处想一想呢？这不是有可能吗？”
这特么叫往好的方向想嘛？
小姑娘，别以为你是我姐姐，就可以肆意妄为。
叔叔现在揍人真的还挺疼的。
墨竹的心理和身体比自己小了二十岁，墨言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一局。
就是18岁的姐姐，管36岁的自己叫弟弟，还是让他虎躯一震心情复杂。
看到他们姐弟斗嘴，兰翠云又忍不住笑了，说起往事:“以前你们外婆……”
提到这个人，兰翠云顿了一下，又说:“她也穿越过，当时她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后来我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她才和我说了，原来我们每一代人，都出现过这个情况，据说没有科学依据，也没对外说过。”
墨竹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真好。”
兰翠云拉着女儿的手，笑中带泪:“你18岁的时候，没有享过一天福，我和你爸爸一直很歉疚。”
“妈妈。”
墨竹心口温暖，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母亲怀里。
“席铭，我们去阳台抽根烟？”
墨言给席铭递了根烟，两个男人一起去阳台抽，顺便聊了聊。
这天晚上，墨竹和妈妈睡了一晚。
一大早就吃到母亲煲的骨头汤，墨竹心里很满足。
“你小的时候啊，最喜欢喝骨头汤和鱼汤，快尝尝。”
“好。”
墨竹接过碗，忽然想起以前喝骨头汤，和兰莹干架的事。
小时候因为上学在外公家，寄人篱下的生活，还是很心酸的。
在外公外婆和舅舅心里，墨竹和妈妈几乎等同外人，兰莹是他们家的小公主，是受不得委屈的。
“你长大了，比以前懂事多了。”兰翠云说的是38岁的墨竹，又忍不住笑:“你18岁的时候，别人都叫你魔王。”
墨竹:乖巧jg
一说到这，席铭没忍住，脸上浮现了笑。
墨竹有点不好意思了。
妈的，所以席铭早知道她什么德性，那她之前的矜持还有装模作样，在他眼里应该很好笑吧？
她已经尬到脚底心紧紧抠住地板了。
墨竹当然知道自己十几岁的时候是什么德行，但不知道38岁的自己，是不是已经改邪归正了。
“她38岁的时候也没好到哪去，小魔王变成了大魔王。”墨言一双桃花眼风流，狭长的眸子含笑。
“妈，是你和姐夫对她的滤镜过于深厚，才会觉得她比以前懂事了。”
“闭嘴，哪有弟弟这么说自己姐姐的。”
墨言嘟喃了一句:“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兰翠云伸手，假装要打墨言，一家几口其乐融融地吃完了早餐。
席铭和墨竹离开时，已经早上八点了。
墨竹给老师打电话请假，说自己下午去上学。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墨竹，我还在等你呢。”
一进门，墨竹就看到席臻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一手拿着iad玩游戏，一手拿着三明治夹火腿在吃。
头发都睡变型了，还是阻挡不了他的帅。
少年一坐起来，眯着眼睛，忽然发现两个人身上都换了一套衣服，提高了声音。
“你们昨晚没回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换了一套衣服？”
儿子的关注点，还真是不一样。
“快说啊，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在哪里过的夜？为什么还换了衣服？”
席铭扫了一眼狐疑的儿子，没说话，扣了下袖扣，自己先上楼了，给儿子留下一个高冷的身影。
“他什么意思？”
席臻不可思议地回了头，看向墨竹:“我怎么感觉他有点瞧不起我智商的样子。”
墨竹心里忍着笑。
“别怀疑你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