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熊孩子说完, 还还不觉得有什么，一脸无辜地看着两个大人。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硬了。
墨竹的拳头硬了。
卖队友卖的相当熟练啊，说吧，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感受到来自妈妈的眼神杀气, 席臻无辜地眨了眨眼。
虽然他出卖了妈妈, 但他却在爸爸心里成功晋升为了好大儿啊。
墨竹轻轻咳了两声, 对席铭说：“我说我没看到你, 你信吗？”
席铭还在喝那杯水, 听到这句话, 嘴角勾了一下，对她说。
“好，我信了。”
墨竹：“……”
哥, 你这个答案是相当的优秀。
席铭又接了一句：“墨竹，天气这么冷, 我们去泡温泉吧。”
墨竹略加思索：“行, 和你泡温泉真的很舒服。”
早知道会去泡温泉, 就不在客厅泡脚了。
席臻：……我怀疑你们在搞颜色, 但我没有证据。
一时间都不知道妈妈是愿者上钩，还是被自己出卖了。
慢慢的, 席臻坐在沙发上，眼皮子都要合上了，顺势往沙发上靠。
“好困啊。”
席铭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顺势就往上靠了，“老爸，你借我靠一下。”
墨竹在一边适时冷笑：“困什么, 写完作业再困也不迟。”
卧槽, 无情。
席臻瞬间清醒了, 被作业给吓的。
用热水泡完脚以后，墨竹感觉身体暖和多了。
她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七点整，和席铭去泡一个小时温泉，再教导席臻做作业，挺合适。
她一向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合理安排学习和其他。
在泡温泉的地方，墨竹换好泳衣出来，看到了水底下的席铭。
她今天晚上穿了一件连体泳衣，不算暴/露，但身材曲线一览无余地呈现出来了。
席铭看她不动，问：“怎么不下来？”
墨竹蹲在边上，似乎在观察什么。
少女鸦青色的头发，衬得她皮肤皓白。
席铭的头发都湿了，没有那么严谨，但也多了几分凌乱的性感和不羁。
“没。”
墨竹盯着水里的活/色/生/香，身体和心理年龄都正值青春期呢，之前连男人的小手都没摸过，这跨度太大了，有点经受不住。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和他泡温泉了。
这腹肌，这人鱼线，她又要挪不开眼了。
这种经常健身的男人，果然很有料。
席铭的目光，也集中在她的脸上。
他的眼睛像浩瀚的星河，再配上这么完美的皮相和身材，墨竹觉得自己再看一眼的话，她就要硬了。
？
席铭：“过来吧。”
墨竹脸颊上的皮肤变成了粉红色，不知道是太热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你是在害羞，还是在怕我？”他似乎有点好笑的样子，对她伸出了手，“我带你下来泡。”
墨竹犹豫了一会：“倒也不是怕。”
害羞是什么鬼，如果他见过她带着小弟打架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词多么扯淡。
不过，她现在也不太肯定，席铭后来有没有亲眼见过她如此狂野的一面。
席铭：“既然不怕，就过来。”
墨竹有些小心地伸过手，放在男人的掌心里。
以前都没和男人牵过小手，忽然遭受到这种近乎限制级的场面，多少有点心理冲击。
在席铭面前，她居然还真变得娇羞了起来。虽然之前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但没想到程度还挺深。
她不知道，这是否可以叫做铁汉柔情。
墨竹借着男人手上的力道，也跟着下去了。
他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心点，可以扶着我，这儿的水也不怎么深，不用怕。”
墨竹感受到了男人的贴心和细心，身体渐渐没入了水里，那颗活蹦乱跳的心，也终于平缓了下来。
其实，她是个旱鸭子，有点怕水。
好不容易在温热的水里安定下来了，她开始划着水玩了。
女孩子的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席铭，这儿有喝的吗？”
才泡了一会儿，墨竹就有点口干舌燥了，想喝点什么。
席铭看了一眼：“有，你想喝点冰的还是热的？”
温泉水，还冒着热气。
“要冰的吧。”
刺激。
席铭于是给了她一杯加了冰块的柠檬水，甜甜的。
第一口太深，喝得有点呛到，咳嗽了几声。
席铭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侧眸，看到她一只手扒着温泉边缘，悠闲自在地喝着手里的柠檬汁。
墨竹和那些快乐无忧的女生一样，没有任何烦恼，仅仅喝一杯柠檬汁，就让她很满足。
“被柠檬汁噎到了？”
他不知不觉靠近了一点，拍了下她的背，说了一句，“慢点喝。”
“我没事儿。”
墨竹的睫毛密如鸦羽，眼前这张俊美的脸忽然靠得这么近，她的眼睛也跟着睁大了一点，动作都有点僵硬。
他靠得实在是太近了，近的可以数清楚他的睫毛。
席铭看她突然有点僵住，忽然低声问：“被我吓到了，害怕了？”
男人嘴上这么问，却没有一点要退开的意思，身上散发的热气，都熏到了女生的脸上。
墨竹的思维，都开始变得有些迟缓。
等反应过来，她觉得这人似乎……有点心机啊。
她这么一个作为没谈过恋爱，算是有点直的女生，都被这莫名其妙的氛围撩得春/心/萌动，有点不自在，甚至有点想逃。
偏偏你还不能说什么，因为人家好像的确也没做什么出格的行为或者动作。
简单点说，她怀疑他在色/诱她，但她没有证据。
……妈的，她内心戏怎么这么多啊！
不就是和男人一起泡个温泉，她就这么能脑补吗？
“没有的事，怎么会被吓到，你又没对我做什么。”
墨竹被他连续两次问是不是害怕他，又开始扭捏了。
妈的，难道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
不对，这算在恋爱吗？
席铭似乎思考了一下：“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的话，你会害怕？”
墨竹扯了下嘴角，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
“你说呢？”
哥，如果你不会开玩笑活跃气氛的话，就别勉强自己了好吗？
席铭嘴角弯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两人都没有说话，连着周遭也变得安静了。
墨竹猛吸了两口柠檬汁，怕自己又被噎到，在席铭面前丢脸，改为小口小口地喝。
惹，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斯文过。
墨竹：“席臻的生日，就是这几天了吧？到时候在家过，还是外面啊？”
席铭捋了下头发，“在外面比较好，想吃什么都可以。”
墨竹：“也对。”
席铭又问她：“你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
墨竹想起了席臻说，他们要过两个18岁生日的狂妄之言，席铭这是当真了？
“我不知道，你自己决定吧。”
有着选择困难症患者墨竹，把这个问题抛回给了他。
“好。”
他倒是有很多的礼物备选，她应该都会喜欢，席铭还给这些她喜欢的礼物程度，在心里暗自排好了一个序列。
墨竹是一个可以因为一点快乐就满足的人，以前她自己待着的时候，要是不开心了，还会自己哄自己，比如只要吃到了谁的蛋糕，就可以像自己在过生日一样快乐。
两个人泡了一个小时的温泉后，上去了。
“去吃点夜宵？”
墨竹看了下时间：“现在八点了，还没到吃夜宵的时间，再晚一点吧，我得去辅导席臻的功课了。”
墨竹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子。
又到了母慈子孝的时间呢。
席铭颔首：“好，等会吃夜宵我叫你。”
墨竹换上了居家的拖鞋，进了席臻的房间，督促他做作业。
“你看你这房间乱的，也不好好收拾一下。”
吹风机扔在地板上，被子也没叠。
席臻拿着作业本坐在书桌旁，忽然一脸惊悚：“妈，你今天晚上，不会又打算不做作业吧？”
上次他做了两份作业的心理阴影，还没驱散。
墨竹瞥了他一眼，啧了一下，“我是这种人吗？”
对，你就是这样一个魔鬼。
席臻愤愤地看向坐在床头的妈妈，少女的头发还是湿的，鸦羽的睫毛，橘黄色的光照在眼睛里，暖暖的。
一阵风吹进来，翻过他手上的书页。
墨竹起了身，把窗户关好。
席臻心情变得平和了几分，咬着笔头开始做题，精神力集中在书本上。
没过一会儿，他又开始不耐烦。
“也不知道这狗比函数是谁发明的。”
“困难总比解决的办法多！”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墨竹听着儿子抱怨，没好气地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额头。
“要么整死数学，要么被数学整死！下次大考就快来了，你难道还想考倒数吗？”
席臻像个受了委屈的大猫：“太难了，太难了，妈我想玩一把游戏，说不定就来学习的感觉了！”
墨竹想起上次，教导席臻学习时的修罗场面，差点被气死。
这一次，她决定采取简单粗暴的方式了。
她冷笑两声，开始捏起了拳头：“啊，你看我像不像游戏？”
席臻脖子有点凉，被墨竹视线盯的。
“就两把，玩两把成吗？这是我的底线，不能再低了！”
墨竹掰着自己的手指，掰得嘎吱响，眼神锐利冷淡地看着他。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我听听？”
席臻很快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我不配玩游戏，我这成绩还配个几把！”
他怕挨揍。
“你知道就好。”
如果学渣小团体在，肯定会发出灵魂拷问，你还真他娘的能屈能伸，说好的底线呢？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墨竹已经敲开了席臻的房间，开始叫他起床。
席臻还蒙着被子呼呼大睡。
墨竹走到窗户前，一把掀了他的被子，他像只受了惊的母鸡，惊叫了起来。
“妈，你掀我被子干嘛？”席臻穿着他的恶龙睡衣，在床上冻得瑟瑟发抖，“你难道想冻死你可爱的宝宝吗？”
“快起来，要上学了，都几点钟了，还睡？”
墨竹看他还想赖在床上，直接过去把他从床上拎了起来。
“起床！”
席臻隐约感觉到了那股失重感，连忙自己爬起来了。
墨竹把他书包拎到桌上：“快点去洗漱，我已经打包了两个鸡蛋饼和大白粥，等会在路上吃，来不及了，要迟到了知道吗？”
话锋一转：“还是说，你想挨揍？”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席臻对他妈妈的变脸速度，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有两幅面孔。
席臻：“妈，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你最近动手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墨竹：“有吗？”
“有！你说过你要做一个温柔妈妈的！”
墨竹：“那我争取做一个温柔的动手妈妈。”
席臻：？
呵女人，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看到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到7了，他自己先进了浴室洗漱，头发还睡得翘了起来。
很快，他洗漱完毕，带着自己的书包到了楼下。
与此同时，席铭也已经穿搭好了，刚好走到楼下。
“操，老席，你今天很帅啊，这是晚上还是什么时候，准备和我妈去约会呢？”少年大大咧咧的，看向墨竹，“什么叫成熟稳重，什么叫不怒自威，又兼有温润如玉的豪门贵族形象。”
“妈妈，这样的绝佳好男人，你值得拥有啊。”
“闭嘴吧你！”
墨竹忽然想起昨晚和席铭泡温泉的事儿，莫名心跳加速，尴尬得想用鸡蛋饼把这熊孩子的嘴给堵住。
她又偷瞄了一眼席铭，发现他脸色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异样和变化，心里不自觉松了口气。
这事儿闹得，和以前被同学起哄自己和xxx有暧/昧时，一样尴尬。
只是这一次，她心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娇羞。
害！
“我看你就是想挨揍了吧。”墨竹伸手就要揍儿子，恼羞成怒的脸颊都浮现了粉红色，“你别跑，有本事你给我站住，看我特么不揍你！”
“妈，你不讲武德！”
席臻像兔子一样开溜，他长了一双大长腿，跑得贼快。
一个追一个跑，玩得还挺起劲，一直追追打打到了徐管家的车面前，才停下来。
席铭看着他们母子的身影，嘴角的弧度也在上扬。
母子俩上了车，很快到了学校。
一中的小道，两边种着整齐的白杨树，是学校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下车后，墨竹和儿子走在了小道上，席臻还好奇地问她，二十年前的一中像什么样子。
“大铁门，大铁链，一大早冻得要死就等学校早点开门。一到冬天，那风吹得啊，可以堪称半城烟沙，下了课，所有学生就扒着走廊看，就看风把沙子都卷到玻璃上了。”
席臻：“不至于吧？哪来这么多沙尘？”
墨竹：“你以为像现在，有塑胶跑道，还种了那么多树。12年的学校，环境肯定和现在没法比。”
“也是。”
“席哥，竹竹！”
叶嘉欣在后面骑着自行车，像风一样地过来，伴随着咯咯的笑声，自行车在墨竹和席臻面前停了下来。
席臻嘴巴里，还咬着鸡蛋饼：“你干嘛骑自行车来了，不冻死你啊？”
“席哥，你这张嘴还能再缺点德吗？我穿的很厚谢谢。不过看在你这张帅气的脸上，我还是原谅你。”
叶嘉欣翻了个白眼，把后座的小朋友介绍给他们。
“竹竹，这是我妹妹，可爱吧？”
后座上，坐着一个吃糖的小朋友，她的手上还抱着一个芭比娃娃。
“哥哥好，姐姐好，我叫jia yu。”
小朋友声音稚嫩，奶声奶气的，短短的小圆脸超可爱。
因为有些咬音不清，她的名字没听明白。
席臻：“……啥？甲鱼？”
小朋友：“……不是啦！”
“妈呀，这也太可爱了。”席臻忍不住去捏她的脸，也不管她名字叫什么，“叶嘉欣，以前怎么也没见你带出来啊。”
墨竹也摸了摸她的脸：“是很可爱，长得像嘉欣。”
“我妹妹当然像我了。”
叶嘉欣很为自己的妹妹骄傲，“我妹妹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嘛，不在一个城市，现在要上幼儿园了，爸妈就接回来了。我今天啊，就是带她来学校逛一圈，我妈妈在买早点，等会就把妹妹抱回去了。”
“哦对了，她叫嘉瑜。”
小嘉瑜笑眯眯地掏出一颗糖，放到了墨竹手上，又从前面的兜里，掏出了一颗糖给席臻。
“姐姐，次糖糖。”
“谢谢。”
墨竹眼眸弯弯，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
叶嘉欣从自行车上下来：“竹竹，你帮我把她放下来吧，我去放一下自行车。”
“好。”
墨竹把小女孩放了下来，随后，牵着她往边上走，怕路过的人撞到她。
小女孩的小短腿，倒腾得还挺快。
“小嘉瑜，姐姐一会儿就过来了。”
小嘉瑜仰着头，眼睛里像有星星一样，亮晶晶地看着她。
“嗯！”
“谢谢小姐姐。”
墨竹看她猛地点了几下头，脸上止不住笑，生怕她那小脖子不小心给折断了。
“好了，咱们在这里等姐姐。”
席臻：“我去扔一下垃圾袋，你们站在这等我啊。”
“好。”
墨竹和小嘉瑜聊着天，忽然有个男生跑了过来，把小朋友吓了一跳，往墨竹腿后面缩了一下，只剩下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前面的人。
“墨竹。”
墨竹定睛一看，一个不认识的男生站在自己面前，头发有点长，都有点看不太清楚脸。
“这位同学，你是？”
“墨竹。”
那个男生似乎有点紧张，眼睛都不敢看她，但是过了几秒钟，又直勾勾地看着她。
“我……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居然是来告白的。
小嘉瑜好像有点听懂了，这个哥哥，喜欢她牵着的这个姐姐。
墨竹站在那，牵着小朋友的手，神色没什么变化，甚至有点冷淡。
“对不起，我不想在高考期间谈恋爱。谢谢你的美意，但是抱歉。”
那个男生听了，忽然一脸的羞臊和气急败坏。
不知道是被拒绝，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二话不说，扭头就跑了。
墨竹也没当回事，这种事情，最近也遇到过不少次了，被拒绝了的男生都还挺有礼貌，说了句没关系就走了，除了这个。
还好席臻不在跟前，不然他又要炸毛了，他现在对她的追求者们都很敏感，动不动就要揍死他们。
五分钟后，他们回到了教室。
原本今天，又是相安无事的一天。
但她没料到，那个和他告白未遂的男生，会成为激起水面涟漪的石头。
6班
“高川，怎么样，我们校花榜上的女神，她有没有答应你和她交往啊。”
那个头发有点长的男生低着头一进教室，就听到一个男生不怀好意的问他。
因为刚刚跑得太快了，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很乱，这样狼狈不堪，让在场男生们都笑了起来。
“结果怎么样啊，你倒是说句话，墨竹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吗？”
这伙男生刚刚玩了一个游戏，谁要是输了，就要去和校花榜上的热门人物告白，希望她可以同意和自己交往。
高川输了以后，心里还挺沾沾自喜。
谁不想追校花榜上的女生，何况墨竹还在学校这么有名。
要是和墨竹交往，肯定被男生们羡慕死，所以，他就去和墨竹表白了。
谁知道，他不仅被拒绝了，还被拒绝得毫无余地。
见高川一声不吭的样子，那伙男生也早就料到了，在那边笑个不停。
高川被笑得有些难堪，恼羞成怒了。
“是她自己没眼光！”
其他男生听了，更是笑得不能自已。
“是是是，是墨竹没眼光。”
高川没再理这伙男生，心里回想着自己被拒绝的一幕，也有点气恼。
他觉得自己被拒绝，不是他自身的原因，而且墨竹这么冷酷地拒绝自己，实在刻薄，也很清高。
他都不明白这种女生有什么好的了，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凭什么看不上自己。
这么一想，高川的思想像是走进了死循环，心里总想着这个事，越想越不是滋味，甚至到了坐立难安的地步。
眼前一会儿是墨竹的无情拒绝，一会是班上那群男生对自己的嘲笑。
他觉得都是她让自己在男生面前丢了脸，如果就这么算了的话，实在有些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