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胖啾引力
直播间弹幕突然开始关注晏容没有收到礼物这个点, 话题就彻底收不住了。
这也是必然的。毕竟，作为唯一一个可以近距离养啾抱啾的人，晏容从一开始, 就拉足了仇恨。
虽然，晏容身份特殊, 养灵麓也是理所应当, 但小胖啾实在是太可爱了, 以至于明知道不可能, 人们还是希望能离他近一点。
不过，也只有晏容和系统知道，星际人类之所以如此向往和灵麓一块居住的生活, 有一部分原因是, 灵麓是地球的崽。
人们对于故土，有着天然的怀念和向往。当地球成为不可企及的回忆时, 灵麓作为地球独苗，他的独特性和身上的优点就会被无限放大, 形成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是非常温暖且柔软的, 无害, 弱小，就像冬日里贴住心口的小暖炉，足以抚慰人心。
尽管无尽的星海足够广袤包容，可它给人类烙印下的孤独感与无家可归的苍茫感, 仍旧是不可忽略的。
曾经的古地球科学家就一致认为，灵麓身上有一种和地球极为相近的磁场。
众所周知, 万有引力, 是地球独有的。灵麓作为地球专门养出来延续生命的后代, 自然也有自己的磁场和引力。
只是, 曾经科学家们做了无数的实验，都没能验证这种引力的真正作用。
水往低处流，苹果熟了会掉到地上，这是地球的引力作用，很直观的，作用于物理层面的，通俗易懂。
可灵麓身上的引力作用，一度成谜。
直到灵麓在地球上生活的第三年，科学家对于麓式引力的研究依旧没有得出结论，就是在这个时候，许老教授提出了一个方案。
他征得了晏容的同意，在晏容家里安装了直播设备，让灵麓通过全球直播电视台，和人类铲屎官们分享自己的生活。
同年，全球各地犯罪率降低了50%，抑郁症、人格分裂症等精神疾病造成的致死率降低了70%，患病率降低了80%，家庭矛盾造成的民事纠纷率等比降低了50%，虐童案犯罪率降低了100%……
甚至，在其后的四年时间里，以上降低的事件概率都没有出现过反弹。
至此，麓式引力的真正作用，才终于被发掘出来。
灵麓有一种很神奇的，能够激发人类本源良知、同情心、信心和希望的凝聚力，这才是他身上那股引力存在的意义。
晏容很早便收到了这个研究结论，那份报告后来也被他带到了星际，至今还锁在他的书房里。
他一直很清楚他的麓麓是怎样的宝贝，也从来没想过让明珠蒙尘。
如今的app直播，其实和当年许老教授做的实验并没有什么不同。结果确实也是令人喜悦的。
只不过，以前是灵麓被老教授安排，懵懵懂懂地去直播。
现在则是，小胖啾磕磕巴巴地表示自己想要去，想看看好心的星际人类。
主动和被动，产生的引力作用是不是一样的呢？会不会起到反效果？
晏容不确定。
小胖啾对人类有了好奇心和认同感，这本该是一件好事，可麓式引力的未知性，又让一向果决的晏容，眼中多了几分疑虑。
晏容单手支着额，将飘得极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平静的目光扫过系统传输过来的弹幕。
上面的内容千奇百怪，玩什么梗的都有。当然最多的，还是笑他没收到灵麓的礼物。
男人颇有耐心地看了一会儿，神色不乏探究和评估的意味。
良久，他才摁熄了光脑的屏幕，抬起头。
温和的视线落在小胖啾背上，晏容放下手，十指相抵，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合拢双掌，轻轻拍了拍，唤道:“麓麓。”
小胖啾正站在绵羊身后，挺着圆乎乎的小肚子，骄傲地展示他的礼物。
虽然他听不懂人类在说什么，但他能看到养啾人激动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对面表现出来的热情和喜爱。这让灵麓放下了戒心，乖巧地站着任人打量。
养啾人在看他的同时，小胖啾也在观察人类。
然而，听到熟悉的拍手声，灵麓下意识松开了抓羊的那边翅膀，扭过头去看轮椅，啾啾应道:
“啾，麓麓在这里！”
说着，小胖啾也不管那只羊了，直接转过身，拍拍翅膀往晏容那边飞。
接着，众人就只看见，小小圆圆的一团啾在两米高的空中飞了一小段距离后，突然脱了力似的往下掉，正好砸进了晏容的怀里。
而黑色的轮椅甚至没有挪动哪怕一厘米的距离。
很显然，男人早就抬起手在那里等着接啾了。
灵麓一到了晏容的怀里，便高兴地用小翅膀去搂男人的脖子，胖乎乎的小身子贴着晏容蹭了蹭。
等男人回应般地拍了拍他的背，灵麓才松开翅膀，转过身，指了指防护罩另一边的人类，啾啾啾地跟男人说小话。
“麓麓给大家送礼物了啾。”
“养啾人都是大好人。”
“麓麓也喜欢交朋友……”
一连串活泼的鸟叫声，小机关枪似的叭叭叭，仿佛幼崽在跟家长炫耀自己新认识的小伙伴，虽然稚嫩得很，听着也不太好懂，但里头的喜悦和亲昵着实太明显了。
晏容竟也认真地听着，还肯定地夸奖道:“你说的对。他们是好人。”
“啾！”小胖啾听了，便欢欢喜喜地把自己塞到晏容怀里，孩子气地蹭着脑袋上的羽毛。
他今天太活泼了，又讨喜又可爱，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生欢喜。
若是往常，养啾人见到这一幕，必定迅速化身柠檬精，一边吹灵麓，一边酸溜溜地谴责几句晏容，当然，他们总体还是高兴的。
之前的好几次，也确实是这样。
可这会儿，不知道为何，弹幕的氛围突然有些变了……
养啾人——
“不看，不听，挂了，晚安。”
“虽然好温馨，但不属于我。”
“呵，狗男人，说得好像你一点都不想独占麓麓一样，结果还不是一口一个朋友、好人往我们脑袋上扣，我是来当麓麓的朋友的吗？我只想当它妈妈:)”
“晏容，你虾仁猪心QAQ，不把老婆粉当人看了呜呜呜”
“同情楼上，太惨了哈哈哈哈！都说了让你们别当晏容的什么女友粉老婆粉了，这男人做领袖做爸爸什么都好，就是不适合当老公orz，你以为他为什么单身这么多年。”
“滴，好人卡。”
“滴，朋友卡。心碎，是今晚的晏容虐粉直播间。”
“楼上有病病？晏容虐什么粉了，无语，你当是追星？”
“呵，给老婆粉扣好人卡帽子，对麓麓就千依百顺，不是虐？”
“楼上煞笔，鉴定完毕。”
“男神这波反杀，我愿称之为最强。不过我还挺意外的，晏容这种一向没什么情绪的神，居然会吃醋？”
“也不一定是吃醋吧，可能他就是刚好那么一说。要是他真不想麓麓认识我们，直接不让麓麓看我们就好了。小孩子注意力很好转移的。”
“害，我没受到什么刺激哎，麓麓虽然年纪小，但也不至于见着个对他好的人就是爸爸妈妈啊，他说咱们是好人、朋友，其实才是正常的，感情本来就是循序渐进。不懂弹幕为什么上、纲、上、线，跟幼崽计较。”
“这种时候，就凸现出我这种姐姐粉的好处了。”
“揉揉大家，管他什么称呼啊，麓麓在意我们不就好了，形式、主义要不得。”
“emmm我还是觉得这是晏容故意的，他不想要老婆粉了，觉得这是困扰，才会故意在这时候喊麓麓回去秀一波。”
“啊这……大可不必吧。他只是叫了麓麓一声啊。我以为，他们俩感情好，是天经地义，你们也早就见过了，原来不是吗(゜ロ゜)？”
“知道和看到是两回事。反正我觉得晏容这次有点失控，他之前一直非常克制，不会专门去喊麓麓吸引它注意力。到底是公众人物，这么表现不太好。”
“我倒觉得，这样的晏容更有生活气息，离我们更近了，而不是之前那样无所不能、面无表情的神。他那么爱麓麓，不在意才奇怪。”
“不是……这事有啥好吵的啊？前面的某些弹幕是真的酸破天际，口区。晏容从来就不是你的，他有自己的想法，望周知。”
“都是麓麓的爸爸，争争宠吃吃醋不是很正常，反倒是来这里质疑晏容没把你当老婆的多面人，有些过了噢。”
“确实。真喜欢晏容，就现实里去追，这里是养啾直播间。我都不知道你是气晏容发你好人卡，还是嫉妒麓麓被晏容放在心上了，前面几条弹幕都是你发的，真以为老娘不会看光脑ip了？”
“嘻嘻打起来打起来，楼上喝了几瓶酒啊，敢说真话？”
“哦豁，节奏果然起来了，我就知道，晏容那么多老婆粉，他又疼麓麓疼得要命，迟早会有人忍不了的(摊手)。”
“害，像我这种麓麓的男妈妈粉，只能吃瓜。”
……
系统实时监控着弹幕，见一向和和气气的养啾人突然因为晏容的行为开始对线，戾气横生，一时间还真有点懵比。
啥玩意啊，咋回事啊？
刚刚晏容伤了女友粉？
不是在哄啾吗？
没见过世面的系统百思不得其解，暗暗观察了一下晏容，确实没发现什么负面情绪。
app是晏容制造的，系统当然清楚，男人并没有霸着灵麓、不让小胖啾和人类接触的想法。
那么养啾人为何会这样想？导火、索在哪呢？
系统想不通，默默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回放了几遍，终于将问题的关键锁定在了晏容唤的那声“麓麓”上。
接着，它又查了光脑ip，确定那些质疑的弹幕确实是同一个人发的。
所以，晏容那声“麓麓”，触到了这个人的怒点？否则，他为何要精分吵架？
系统觉得自己害怕变成人的恐惧症又加剧了，便将弹幕的数据流和自己查到的结果都传了过去。
谁想，晏容只看了一遍，便传音道:“意料之中。没关系。”
系统:【需要将这名挑起事端的用户遣送出庄园吗？】
“不必了。人有千面，只要没伤害麓麓的意图，便随他去。”晏容看着不太在意。
系统不太放心，又问:【那弹幕需要清理吗？这名用户的发言确实容易引战。】
“理智的人明显更多。何况，我做的任何事，都不是为了寻求他人的认同和理解。”
弹幕有一点说对了，晏容我行我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确定自己做的绝大部分事情都是在保证人类的安全和将来，那么，一些小细节上、关乎隐私的部分，就不是他需要负责的了。
直播间的这场风波，陈董等人都看在眼里，连元老院和科学院派过来实时观察小胖啾的人，都看了个全程。
没几分钟，这事就被传了出去，连联邦军事局的人、晏容手下那些大将都有所耳闻。他们的反应就比较好玩了。
此时正是休息时间。
副官蒙义卸下脚上的沙包，直接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了下来，丢到桌上，淡淡道:
“指挥官这波是在钓鱼？他可不像是会争风吃醋的人，真吃醋的话，灵麓根本就没机会见到其他养啾人。”
上将沈趣正在做俯卧撑，听完直接笑出声，摔到了地毯上，笑道:
“揣摩元帅的用意，小心晏容元帅回来炒了你。”
蒙义扯扯嘴角，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那你说，他为什么要钓鱼？”沈趣问。
“观察。”蒙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17分28秒的时候，灵麓在自我介绍，当时晏容指挥官在剪羊毛。25分54秒的时候，灵麓喊了指挥官过去看跳舞。之后，灵麓介绍自己的礼物，弹幕开始笑指挥官没有礼物这件事，一直到49分10秒之前，指挥官的表现一直很平静。可49分11秒的时候，他喊了麓麓。”
“这能说明什么？”沈趣一头雾水。
“他那么长时间都无动于衷，说明他并不反对灵麓和养啾人见面，也不在意被说没礼物的事。所以，他喊那声麓麓，要么是心血来潮，要么是有意为之，在筹谋着什么。”蒙义一顿分析。
一旁的少校叶熏正老神在在地坐着看灵麓直播，听完蒙义的话，摇了摇头，道:“元帅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所有事情都在计划里，精确到秒，他不可能心血来潮做什么。”
蒙义回道:“嗯，所以他肯定在计划着什么，或者说想验证一些东西。可能，真的是想钓鱼吧，比如把那些思想有毛病的人钓出来，以防万一。”
“是该防一防。”一直没说话的大校秦轻终于出声了，“养啾直播间的风向都被带成什么样了。他们关注灵麓就是了，指挥官脸都没漏，话也没说几句，这都能吃飞醋闹起来，我也是服。”
秦轻是灵麓的忠实爸爸粉，自然看不惯搞臭直播间的人。
“可其他人的反应也不是很正常。他们虽然是站在元帅和灵麓那边，但说话都很激进。星际人类情绪一向很少的，这些激动得仿佛不是星际人。”沈趣抱着光脑翻了翻弹幕，一脸不解。
“你才知道啊？”叶熏打了个呵欠，抱着光脑往后躺倒，摸了摸屏幕上灵麓的小脑瓜，说，“从第一天直播我就发现了，麓麓有一种超能力，它能轻而易举地带动别人的情绪。”
“噢~好像还真是。我也被带得喜欢笑了。”沈趣忍不住笑道。
……
几个大将把这事讨论了一波，到底也没得出确切的答案，加上他们现在联系不上晏容，无从求证，只得暂时作罢。
而事实上，他们的猜测，和晏容原本的用意，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就在晏容和系统传音之后，直播间里引战的那个人就顶不住压力，关了弹幕系统，不再说话了。
至于对方到底有没有退出庄园，就不得而知了。
其他人见引战的不说话了，也不怎么在意，继续笑笑闹闹地朝灵麓挥手，想逗小胖啾过去。
晏容抱了一会儿灵麓，便放他去玩了。
这会儿，小胖啾站在防护罩前，小翅膀举起来，左挥一下，右指两下，又慢吞吞地转个圈，翘起爪子往前踢，踢完一边换另一边，还原地蹦几下，小翅膀举起来抖几抖……
晏容凝眸看了一会儿，发现灵麓似乎是在和某个小胖啾妈妈粉学跳幼儿园舞蹈，看起来还真跳得像模像样的，起码跟得上节拍了。
而此时的弹幕，也恢复了以往的和谐。
“宝贝儿麓麓，朝这边看，踢爪子的时候要点点头。对！真棒！”
“麓麓跳舞好可爱哦⊙ω⊙，妈妈好爱(ω)”
“灵麓学得好快，乐乐之前跳《嘴巴嘟嘟》，学了一个月才学会。”
“啾宝今天好活泼，一点也不怕生。系统说，它第一次见到咱们还有点害怕。”
“真的？那宝贝进步更大了，过来让爸爸抱抱ヽ(ω)”
“如果麓麓知道弹幕都是女爸爸和男妈妈，不知作何感想。”
“hhh，不过，麓麓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不对劲。崽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啾宝宝没有性别特征，这怎么看？”
“肯定是女宝宝啊。这还用解释？”
“？？？你才不对劲，麓麓是男孩子！”
系统见弹幕又开始了，忙道:【啾是男宝宝。他出生的时候模仿的是那只鸟正好是雄鸟，所以也是雄性。】
“那没事了，啾儿子以后长大是大帅锅。”
“或许也是美少年。”
“或许，是一只大啾。崽要是不化形呢？”
“噗！楼上牛批。”
……
晏容双眸微阖，倾听着系统传输过来的有声数据流，半晌，才下了指令:“检测一下弹幕发言人的精神力活跃度和情绪活跃度。”
系统:【是。滴滴……检测完毕，精神力活跃度普遍高出普通状态300%，情绪活跃度高出500%，精神处于极度亢奋状态，但因为本源精神力有本能的自控作用，所以并没有出现行为失控的情况。】
晏容闻言，盯着光脑上闪烁的数据看了一会儿，又问:“之前那个人呢？”
系统:【之前引战的那位女士，和其他人不同，她的所有数值都是正常状态，和平时并无不同。不过，这个女士普通状态下的情绪活跃度，是其他人的1007倍。建议进行一定程度的心理干预治疗，她不太健康。】
“只有她是如此？”晏容再次确认。
【是的。只有她。】系统回答。【这样的状态，持续的时间，猜测有五年以上。】
“知道了。”晏容放心了，拿起剪子替灵麓选中的那只礼物羊剪起了毛。
系统见他如此，忽然福至心灵一般，问:【您认为，星际人类今日情绪格外激越，是因为灵麓主动接触他们的缘故？】
“还算聪明。”晏容平静地应了一句。
之前系统的数据，已经完全证实了晏容的推测。
在主动接触人类的情况下，灵麓身上的引力和磁场会发挥更大的效用，远远超过被动状态下的引力。
在这种情况下，养啾人的情绪和情感需求都会被放大，体现出来的就是言语之间格外热情，情绪外露，并且深深爱着灵麓，愿意为他而改变自己。
之前灵麓一直是被动地直播，很少说出想要见养啾人这种话，所以星际人类虽然爱他，也会因他而变得更美好，但还不至于情绪失控到互相对线。现在则不同了。
晏容的猜测完全是正确的。
不过，由于男人并不清楚灵麓的引力具体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所以起初，晏容担忧的是，引力作用太过强大，会导致星际人类迷失心智，甚至适得其反，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从而出现极端的情绪表现，吓坏灵麓。
这也是晏容之前突然出声喊麓麓，将灵麓叫回来的原因。
他需要验证主动状态下麓式引力的作用，却又不能置小胖啾和星际人类于危险之中。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晏容只能佯装“吃醋”，把灵麓叫回身边，减弱引力的作用，从而保护灵麓，也保全星际人类。
好在，一切也有了结论。
养啾人虽然受到了比以往更大的引力影响，但并没有失控。
唯一一个失控的，也不是因为灵麓才发生那种改变。
虽然失控的女人没有受到灵麓引力的正面影响，这一点非常古怪，尚且需要进一步研究，但总体来说，这是晏容能设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系统琢磨了好久，才想明白这事，当下不由对步步为营的晏容更加怵了，咻一下就躲回了灵麓的琥珀里，瑟瑟发抖。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晏容，也懒得管它，手中动作不停地剪着羊毛，仿佛无事发生。
一场没有硝烟的危机，就这样消弥于无形。
随后，灵麓在妈妈粉的指导下，很快学会了跳一支舞，便开心地晃晃悠悠跑回来，要跳给晏容看。
“啾啾，爸爸看看麓麓。”
小胖啾拍了拍晏容的膝盖，让男人不要剪羊毛了，抬起头看自己。
晏容修剪完最后一块地方，收好剪子，道:“看麓麓做什么？”
“啾啾跳舞！”小胖啾见剪刀不动了，便举起小翅膀开始比划。
晏容见状，手指敲了敲轮椅把手。
系统会意地放起了儿歌。
于是，晴空万里，碧草连天，无垠的草原之上，小胖啾蹦蹦跳跳地在晏容面前，跳了啾生的第一支儿童舞。
他不知道他的晏容爸爸刚刚才算计了所有养啾人，也不知道哪怕是随意的一声“麓麓”，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和缜密计算，卡点卡秒地说出来的。
而这些事翻来覆去地反复算计，到头来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保护麓麓。
小胖啾最后转圈转得头都晕了，歪歪扭扭地扑向草地，被晏容一把捞了回去，拎到膝盖上坐着。
但灵麓并不满意，小翅膀啪啪啪地拍晏容的胳膊，啾啾嘟囔:“麓麓要站高高。”
晏容便护着他站起来。
小小一只啾踩着男人的腿走过来走过去，最后走到了晏容的怀里，不高不低，正好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