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8
小连和小圆相看两生厌，各自翻了只白眼。连总扭头就走，把盛如意带到停在楼上的车里去。
路过门口的保安，保安掀了掀眼皮，就放连总和盛如意出去了。
一般情况下，他们选手是不能随意出这个城堡的。非工作人员更不能随意进入城堡里面。
至于连总为什么能够轻轻松松旁若无人进出，可能因为连总充钱了吧。
保安大~爷还对两人挥了挥手，提醒道：“别回来太晚，早点聊完送客。”
连总：“……”这话是不是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盛如意上了车，不太规矩地扒着窗户敲敲戳戳，这辆车跟前面坐的两辆又不一样。
谜题之一：小连到底有多少车？
“你又换车了吗？这次的好像更脆皮，我都不敢使劲拉车门。一用力，门就要掉下来啦。”
驾驶室的艾琳沧桑回头道：“……是我的车。”一使劲就会把车门拉下来的破车是她的车。
一个普普通通打工社畜。
“艾琳……”盛如意小声喊了句，心虚地解释，“是我的力气大。”
艾琳一脸悲愤摇头：“打工人，比不得连总家大业大，我的车就是脆皮。小男友你净说些大实话。呜呜。”
盛如意应付不了忧伤的艾琳，扭头就喊连止求救。
“小连呐……”
一听到小连，连总的太阳穴就突突的。他怀疑自己高血压要提前犯了。
“听话，不许乱动。再动就扣工资。”
“哦。”盛如意立刻乖巧地像小学生，坐姿端端正正。
“还有你——”连止冷眼瞪艾琳，“也一样。”
当他没听出来艾琳在内涵吗？不就是暗示他这个老板要加工资。
加工资？
全在做梦——
除了扣工资，别的都别想。想都不要想。
艾琳把硬挤出来的眼泪缩回去。她清醒了。呵。万恶的资本家，他们的眼里永远没有加工资这件事。
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应该联合起来，推翻——
“艾琳，你做事机灵点。下个月就发奖金。”
连总深谙用人之道，有惩有奖。立刻许以奖励，鼓励员工勤劳积极。
“好的，老板。明白，老板！”社畜艾琳满脸堆笑，狗腿道。
暂时忘了那该死的推翻吧，等她领完奖金，再密谋造反推翻连氏暴~政。
社畜艾琳懂事地主动上供奶茶给老板面前的新红人。
在阴晴不定小连总跟前干活，不机灵点儿会被淘汰掉的。
她有预感，新红人能够“独得宠爱”甚久，甚久。
艾琳偷偷瞄后视镜。看吧看吧，连总亲手插上奶茶吸管。
天啦噜，小连总是什么人？那可是连桌上咖啡杯倒了也不会扶正，一定要喊秘书处理的养尊处优连二少。
连止给盛如意准备了几箱衣服，让人依次抬了上去，艾琳监工。
盛如意想帮忙被连止按住不让走。只好靠在一边嘎吱嘎吱嚼奶茶里的珍珠。
连止几次目光复杂地看向盛如意，似有话要说。
盛如意吞掉嘴巴里的珍珠，对连总说：“小连，你要对我说些什么吗？”
连总踟蹰半晌说：“以后不要叫我小连。”
盛如意盯着他。
连总咬咬牙，语重心长说。
“至少——至少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叫。我毕竟是一个公司的掌舵人，小连这个称呼实在……实在让我无法启齿。”
别的公司老总会笑话他的。
就这事？
盛如意点点头：“知道了，小连。”
连总：“……”
连总忍无可忍了。连总拔腿就想走。
盛如意连忙按住惹急了的连总。
“逗你呢。”盛如意笑着把喝完的奶茶杯放在连总手里，“小连很可爱啊。以后我不在他们面前叫就是了。”
连总多云转晴。
连止亲自送东西到城堡，自然也被守在训练营城堡外的小报记者和蹲点的粉丝看到了。
盛如意是横空从节目中脱颖而出的。
粉丝大多是颜粉路好，或者连总的CP粉，更是没有什么能够追到城堡外蹲守的死忠粉和站子。
别家站子抓拍不到自家BOY，反而被连止和盛如意秀了一脸。
秉持不拍白不拍的原则，别家站子丝毫不手软。
拍了卖给别家个站换钱也不错，反正都站了这么久，喂了这么久的蚊子。
扛起“大炮”咔嚓咔嚓拍了一通，对自己拍下的照片满意地不要不要了。
某站姐对着照片长吁短叹。
不能比，真是不能比。这长得也太优越了。可以说是她当站姐这么多年拍过最好看的一套照片了。
不管什么角度，都看不到任何瑕疵。
“无P无精修原图还这么帅，简直没天理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这是。”
该站姐晚上回酒店以后，就登了微博小号，把这套照片po了出去。
站姐大号经营多年，几十万粉大V，主发国内最红的top男团SP成员。发图严格，精挑细选，以求利益最大化。
平时顺手拍到的别家图，她都会卖给其他站子。
不过盛如意这套她却没想过卖出去。而且盛如意有个站那玩意么？
新人横空出世，怕是连夜建站都来不及吧。
小号是个人号，发图随意，不挑人，完全凭个人喜好，爱发什么发什么。多年下来也有五六万粉。
安奇奇今天嗑到了吗V：今天没有SP，蹲的《灵动》，真的绝了。【图片】X9
站姐小号说过最近新墙头是《灵动99》的原随风，最近也PO过去《灵动》的行程。
所以小号发图，很多人都以为是发小墙头的图，粉丝纷纷来收图，点开图，全蒙住了。
圆圆圈圈的你：我看错了吗？这不是圆圆子啊。
SPPPPP不分家：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两个人都好帅好帅。”
屠尽天下负心狗：这是连渣渣和小男友……up蹲圆崽的时候顺手拍的吧。虽然连渣是真的渣，不过这图里看起来可真甜啊。勉强嗑一秒。
和榆阳已分手：给没追《灵动》小伙伴科普，左边是连止，娱乐圈著名渣男大家都懂的。我前蒸煮榆阳进连艺，我嫌他脏了，就脱粉了。右面是盛如意，连渣小男友，《灵动》横空出世top1。黑马一匹，我看好他。
同追SPFT灵动阳少：楼上拿什么看好他？还有你榆阳进连艺你就脱粉，盛如意都成了连止正牌小男友你却反而看好？你的逻辑不太对。
影帝正牌穆夫人：因为是正牌。拿下连渣的实非常人。
盛如意确非常人。
至少跟他同一间宿舍的其他34名常人练习生都这么觉得。
众人就盯着盛如意旁若无人地睡在阳台。额，也不算睡吧。盛如意坐在床~上，姿势跟电视里演的打坐似的。一缕缕月光渗透进他的身体里。浮起一层白雾。
透过阳台窗看，直~挺~挺的黑影，一阵阵白雾，挺渗人的。
一开始故意排挤盛如意的练习生早后悔了。
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阴阳怪气几句，只要不正面挑明，粉丝就能洗。
99个选手，那么多人，能留下镜头的不多。
有冲突就能增加节目爆点，剪辑时，你的镜头说不定就能保留下来。
反正现在这年代，黑红也是红。
上届就是有一个选手，就是走黑红路线，在节目组里常常阴阳怪气。结果反而人气翻盘，成功出道。
但是盛如意的操作直接坐实他们在排挤。就变成没法洗的那种。
如果最后这些镜头没剪掉，粉丝肯定会骂他们的。
熄灯时间以后，摄像头是不拍的。C班众人才开始讨论起来。
“他有病啊，”有个正对着阳台的选手捏着被角，又怂又凶说，“干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尸体，很吓人的啊。”
“你们谁去拉下窗帘啊。”
“没用，我刚才把窗帘拉下来。好家伙，隔着窗帘，隐隐约约一个影子，更像具尸体了。”
“我刚才上厕所，就往阳台看了一眼，差点以为有人吊死在阳台。”
“我从小就怕鬼啊呜呜。”
“我……我去跟他说说吧。”有个男生主动站起来。
他跟盛如意无冤无仇，并没有去排挤谁。这话由他去说，比较合适。
男生挺腼腆的，走到了阳台，紧张得不行。手心都冒了汗，在裤管上擦了擦汗，才结结巴巴开口。
“你好，盛选手——你睡着了吗？”声音小到不行。
他今天的表现也很一般，因为紧张，上台也结巴了，唱歌的时候还飘了。人气更是差，倒数前几就是他。
可能下一场就要被淘汰掉了吧。
盛如意打坐时会封闭所有感官，断绝和外界的所有联系，进入无听无视无我的仙人境界。当有人闯入阳台时，和外界的联系才会联通。
此时，他从仙人境界里苏醒，睁开一只眼睛瞅着男生。
“什么事昂？”语气里有浓重的倦意。打坐也是很累的。
“盛、盛选手，原来你真在睡觉啊。”
“嗯，怎么了？”
“那什么……他们知道错了。你要不要把床搬回去……”
“说老实话。”盛如意突然学了连止恐吓艾琳的语气讲话。
胆子本来就小的男生，吓了一哆嗦，拔腿就跑。
盛如意：“……”
为什么小连这样说话就有用，他就把人吓跑了？
男生飞快跑回去，直接跳上了床，蒙头盖上被子。剩下其他人面面相觑，对盛如意的可怕性评估直线上升。
只能顶着对盛如意的恐惧惶惶入睡。
而盛如意最后也不知道这群人类究竟什么心理。
只是第二日的时候，C班除盛如意还有男生外，全体顶着一堆熊猫眼。
A班B班选手：“你们昨夜经历了什么？”难道是C班成绩太差，集体失眠？
C班选手只回了一句“呵”。
就连导师看到C班同学的熊猫眼也是震惊了一下，随即安慰学员。
“大家不要因为被编到C班而感到压力山大。还有很多机会的。看看盛同学，他就很精神嘛。”
C班：“……”
就是因为晚上看盛如意太多次，以为见鬼了才吓得睡不着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