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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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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口, 苏潼已经乘着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他手里拿着外套,目标明确的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后面急忙忙追来的祁渊,就看到三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悄无声息的靠近苏潼。

祁渊看着苏潼刚打开车门, 为首为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陡然上前, 肌肉紧绷的小臂紧紧勒住苏潼的脖颈, 随后一块布死死捂住苏潼的嘴,不过瞬息, 苏潼就失去了意识, 软软的倒下。

祁渊瞳孔瞬间猩红, 内心的恐惧和痛苦在胸腔中震荡着, 他努力的求救,徒劳的想要阻止这些人, 可是三人没有一点感觉, 只是防备地四处看了看之后,就抓着晕倒苏潼上了一辆车。

祁渊坐在苏潼身旁, 手不停的颤着, 他狼狈的捂着脸,一切都无法改变,无法阻止。

前面的三人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祁渊猩红到滴血的视线一寸寸的剜着他们,仇恨而恶毒,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害了潼潼, 如果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 潼潼就不会出事。

即使这些人后面一个也没跑掉,可是,祁渊依旧觉得太便宜他们了。

祁渊深吸了一口气,黑沉猩红的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到潼潼身上,他细细抚摸着昏迷中的苏潼,双眸贪恋温柔的看着苏潼,一直等到车停了,祁渊看着他们粗鲁的把苏潼拽出来,苏潼闭着眼歪着脖子。

仓库门口已经有几个人正等在哪里,为首的一个眼眶深陷的男子正看着这边。

祁渊看见这人后,眼底猩红的血液几乎滴落,他垂着身体两侧是的双手颤抖着,仇恨的看着这人,就是他,就是他,今天之后,他彻底成了祁渊心底的噩梦,日日冷汗惊醒的噩梦。

即使他被逮捕,可他的潼潼,却回不来了啊!

祁渊恨不得现在立刻杀死他,可他触碰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最该死的人,一脸兴趣的过来掐着苏潼的脸,好好打量了一下,

“没错,没抓错,送进去。”

那三人点点头,将苏潼拽进身后那个封闭性极好的仓库内,粗鲁的将苏潼推倒在地上。

祁渊眼眶猩红的看着苏潼被牢牢的绑着,倒在地上,嘴上也被沾上了胶带,心头的怒火几乎将他整个热焚烧殆尽,想要过去帮助潼潼,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跪坐在苏潼身旁,焦急地盯着苏潼,希翼着最后的希望可以来临。

“潼潼,潼潼你醒醒,潼潼?”

“潼潼?”

很快紧锁的大门再次被打开,身穿着一身病号服的许岁之双眼紧闭,垂着头,被另一群人拽进来推到地上。

祁渊仿佛没听到动静一样,他呆呆的跪坐在潼潼面前,不舍而悲哀的用虚无的指间,触碰着潼潼的肌肤,假装感受到了潼潼的温度。

铁门再次被锁上了,祁渊蜷缩着紧紧靠着苏潼,过了几息,他转过身来,伸出手,小心的做出环抱苏潼的姿势,头紧紧抵着苏潼的额头,喃喃道,

“潼潼,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了,我好害怕。”

“让我抱抱你……我真的……太想你了……”

“如果我没有听许岁之的话,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会,彻底不一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渊心头的痛和冷越来越多,苏潼却睁开了眼睛,祁渊惊喜的看着苏潼,“潼潼,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潼的眼神还有点昏沉,他似乎打了个寒噤,艰难的转头打量着四周,很明显看见了不远处的许岁之,视线停留了一两秒,又看着周围。

祁渊看到苏潼正在挣扎着想要解开绳子,隔壁的许岁之也醒了,下意识的叫喊起来,这声音似乎被外面的人听见了,仓库的大门猛的打开后又被关上。

祁渊下意识的挡在苏潼面前,警惕的看着进来的这群人,即使谁都看不见他,他依旧不由开口,“你们想干什么?”

他不知道苏潼被绑到这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次之后的日日夜夜,他都会满身大汗的从深夜惊醒,惶恐着,害怕着,噩梦里都是潼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被这些人伤害。

这群人穿过祁渊,祁渊紧紧挡在苏潼身前,看着这群人靠近,生怕这些人伤害潼潼,对潼潼做出什么事,而苏潼明显认出了他们。

为首的人看了眼苏潼,又把视线放在许岁之身上,似乎把所有的怨气都发在了许岁之的身上,不顾许岁之的恐惧,拍着许岁之的脸,对许岁之说着狠话。

这人说完后,又朝着苏潼走过来,祁渊心里无比恐惧,他看着这人捏着苏潼的脸,嫉妒的语气几乎溢出来,祁渊想要掰开他的手,

“放开你的脏手,我的潼潼不是你能碰的。”

男子说了几句后,撒开手,来回踱着步,看着他们,眼神一眯,立即决定给青年祁渊打电话,他要让祁渊付出代价。

苏潼一直垂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祁渊靠在苏潼身上,贪恋着苏潼的面容和气息,听着仓库里男人和青年祁渊的对话,前面一切都很好,仓库内一片平静,他们在肆意的嘲讽着,等待着看青年祁渊究竟能不能找到这里。

可是,这群人很快就发现了青年祁渊报了警,而且地址暴露之后,后面的一切都那么的光怪陆离,混乱不堪。

这群人推搡着苏潼和许岁之准备转移地点,外面的雨大而急,祁渊看着这群人在发现警察追捕后,疯狂的开着车,在雨中狂奔,被猛烈的撞击溅起的水花在闪电银花中清晰可见。

一起都无比的混乱,像是世界在颠倒,感官在错乱,一切都在急速变化,祁渊明明走在车里,却只能眼底猩红,无能为力的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一切。

他绝望的看着苏潼掌心黏腻,充斥着血腥气,割着绳索,看着前方雨幕中一辆着了火的车猛地朝他们冲上来,坐在驾驶位上的阴沉男满脸疯狂扭,眼中是扭曲到极致的恶意,看着车内的三个匪徒眼神陡然睁大,慌乱的打开车门,滚落下去。

看着大雨顺着车门斜飘进来,车内已经是湿漉漉的了,无人驾驶的车辆在大雨中迅速朝着前方行驶,许岁之惊恐大声地呜咽着。

祁渊全身的血液全部上涌,所有一切都像是慢动作一样,他清楚而恐惧的卡着前方着了火的车,和驾驶位上的扭曲男人不顾一切的撞上来。

千钧一发之极,苏潼彻底松开了手上的绳索,立刻越过车座跳上驾驶位,车内的

——车停了。

祁渊卡几乎是心口窒息停拍,软着腿,爬过驾驶位,慌忙的拍着眼神模糊的苏潼,唇抖着,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声音抖的不行,

“潼潼,潼潼你有没有事?”

“潼潼,你怎么样,不能睡,不能睡,潼潼,坚持住,会有人来救你的。”

苏潼模模糊糊的抬起头,俊美的容颜被大雨淋湿,睫毛黏在一起,眉头紧拧,唇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尝试着动了动腿,却被疼的眉心一跳。

一旁的祁渊如遭雷击,恍惚间心神疼的滴血,全身血液冷的结冰,他看着苏潼的动作,怔怔的看着苏潼的腿,被卡在缝隙里,抽不出来。

潼潼当时……腿被卡住了!

祁渊恍恍惚惚的只觉得自己是个天大的笑话,他茫然地看着青年祁渊着急的冒着雨前来,甚至没多观察,只匆匆和苏潼说了几句,就果断抱起后座的许岁之就走。

雨幕中,青年祁渊的背影没有一丝迟疑,越走越远。

祁渊像要哭了一样,他眼底全是悲伤和绝望,所有被积压的情绪轰然爆发,突破了他的极限,沙砾啼血的哭声像是蓦然冲破了喉咙,哀声嘶鸣。

“潼潼……潼潼我错了……是我错了啊……”

“我又错了……潼潼……不要……你别抛弃我……别抛弃我啊……”

“潼潼……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祁渊眼眶几近眦裂,哽咽的几近停止呼吸,他卑微的跪在苏潼脚边,试图抓住苏潼的手,悲凉的看着苏潼的脸,死死盯着他,可一次有一次的落空让祁渊心底的绝望慢慢蔓延。

他像是濒临死亡的猛兽,眼眶猩红而绝望,仰着脸哭的又丑又狼狈。

不要,不要,祁渊卑微的哭泣着祈祷着,奢望着奇迹能降临一次,就一次,哪怕就一次就好啊!

他看着苏潼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雨幕中,青年祁渊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海域,眼神坚定的发动车子。

着了火的车辆立刻发出轰鸣,歪歪扭扭的冲破海域的护栏,在落水的瞬间轰然爆炸,通红的火焰如同璀璨的烟花,掀起滔天海浪。

这声巨大的声响也吸引了其他人的视线,但是祁渊的世界已经没了他们。

他呆呆的看着爆炸的海域,噩梦再次降临了。

他没放过他,他又来了,他再次带走了他的潼潼。

他又重现了,他回到不可挽回的过去,只是为了重拾绝望。

祁渊喉咙嗬嗬的响着,似笑似哭,他直愣愣的看着爆炸的海域,声音嘶沙苍老,他的世界已经变黑了,变冷了,无边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着他。

噩梦再次重现了!

祁渊跪倒在地,面上湿漉漉一片,眼神麻木而黑暗,像是没了希望,没了光明,没了温,祁渊茫然的看着海域,明明,潼潼之前还是温热的,面容那么清楚,那么清晰,容颜俊美,可祁渊刚伸出手,眼前的潼潼像烟雾般又随风消逝了。

潼潼……潼潼……

别留下我一个人……

祁渊蜷缩着弯着身子,好疼啊,心口好疼啊,心口像是破了个大洞,刺骨的冷风吹过,带走了他仅有的温度,他像是沉入了没有尽头,冰冷漆黑凝滞的海底,刻骨的冷包裹着他。

他似乎落的越来越深,身体越来越冷,冷到让祁渊几近失去意识,漆黑的海底忽然出现一抹模糊而隐约的光,带着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微弱的随时能熄灭。

光越来越近,祁渊挣扎着睁开眼,恍惚的看着这光游曳着靠近自己,围绕着他转了几圈,一头钻进他的心口。

这是……什么呢……

祁渊努力运行着滞缓的思绪,但是心口的光亮蓦地发出刺眼而夺目的光,祁渊只觉得无比的疲惫,下意识的闭上眼,眼前不停的出现仿佛拉长了光影的光怪画面,看不清听不清,只有光影错乱的在眼前闪现,又突兀的消失。

祁渊不停的挣扎着眉头紧皱,飘忽的灵魂重新回到了身体,眼皮像是被黏了胶水,思维有些凝滞迟缓,他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一道寒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是刻入骨髓的熟悉,让祁渊心尖颤抖,

还有,潼潼熟悉而清浅的呼吸,被祁渊敏锐的捕捉到。

是……潼潼……是潼潼……

这道视线很快就离开,祁渊隐约间听见了一些声音,祁渊挣扎着想要睁开眼,他要挣脱那个噩梦,他要看到潼潼熟悉的面容,哪怕他依旧冷漠的看着他。

他不在意,只要,只要让他在看一眼,就一眼。

潼潼……潼潼……别走……等我……等等我……

祁渊心头剧痛,不断的在心中喊着苏潼的名字,祈祷着苏潼不要这么早离开,让他看一眼,但是他感受到的视线还是移开了,随后苏潼的脚步声响起,渐渐消失。

苏潼走了,他离开了病房。

祁渊眼皮下的眼球剧烈的动着,呼吸也急促起来,可他依旧睁不开眼,就像在梦中一样,即使他努力,也依旧改变不了结局。

悲恸和巨大的绝望从他身上蔓延开。

可这一切,离开病房的苏潼全都不知道。

他只是和往常一样,治疗了祁渊之后,转身去了裴轻舟的病房。

病房内,裴轻舟下了床,正批改着李秘书刚刚送来的文件,听到苏潼进来的动静,放下笔,看着苏潼,“结束了?”

“今天结束了。”苏潼转身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冲洗着双手,随后擦干净双手,声音淡淡。

裴轻舟翘着二郎腿,倚在椅背上,看向苏潼略揉了揉眉心,“这都几天了,还没醒?”

苏潼出来后注意到裴轻舟桌上的两张红色请柬,随手拿起,回应着裴轻舟的话,“看情况,他应该也快醒了。”

两张请柬上面分别是给他和裴轻舟的,苏潼看着上面的署名,

“我说黎岸早上来的时候怎么满面喜色,还藏着掖着。”

裴轻舟轻笑一声,“黎岸说了,要给你一个惊喜。”

苏潼眼神略略柔和,将两张喜庆的红色请柬重新放回桌上,“是挺惊喜的,不过他们这么快就决定订婚,不会太早吗?”

距离裴轻舟住院也不过几天的时间,就这几天的时间内,黎岸他们两个都已经走完了见家长,商量订婚,定下订婚日期,发请柬这几个流程了。

这也太快了。

裴轻舟挑挑眉,他也这么觉得,不过看黎岸的模样,好像还觉得迟了。

他摇摇头,把玩着手里的笔,“谁知道呢。”

苏潼只是随口一问,随后看向裴轻舟,“你是不是快出院了?”

裴轻舟揶揄的看着苏潼,“你还能记得我快出院了啊。”

苏潼神情淡淡,裴轻舟扶着额头,把玩着手里的笔,“后天准备出院,本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不是家里人一再要求我一定要在这多呆几天,我早就不在这了。”

苏潼听着裴轻舟的抱怨,眼底数据若隐若现,查探着裴轻舟确实没什么问题,点了点头,“身体状况良好,确实可以出院了。”

裴轻舟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吧,我终于不用继续呆在这了。”

苏潼眼底浮现出点点柔软,“王叔怎么样了?”

“王叔和我一起出院。”

苏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裴轻舟又重新拿起笔,开始批改着桌上的文件,苏潼看裴轻舟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和裴轻舟说了一声,又去看了眼隔壁的王叔,说了几句话后,才起身离开。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苏潼正在裴轻舟的病房里翻着书,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门外的黎岸笑的异常灿烂,眼里都是光,和他们两人打着招呼,辛秘书也和黎岸一样,和他们笑着打了个招呼,两人之间十指紧扣。

“你们不是要订婚了吗?不去琢磨着订婚事宜,跑来这干什么?”苏潼将书搭在腿上,和裴轻舟对视一眼,一齐看向门口笑的一脸灿烂的黎岸。

黎岸和辛秘书一前一后进来,黎岸很是矜持的坐在他们面前,和辛秘书十指紧扣,放在腿上,“咳咳,我们听说你们明天就出院了,当然得来看看。”

辛秘书含笑带着光的双眸看着黎岸,有点无奈,不过还是依着黎岸。

裴轻舟一边翻着文件,一边瞟了眼黎岸,视线刚扫到黎岸和辛秘书的手指上,还没等黎岸挺直腰板呢,就转回头,继续翻着手中的文件,

“那你来早了,你应该明天过来。”

黎岸一下泄气了,辛秘书顺毛的摸摸黎岸的背脊,黎岸又咳嗽了一声,转而看向苏潼,

“苏潼,你有没有觉得,咳咳,我们今天有哪里不一样?”

苏潼扶着半边脸,百无聊赖的看着傻兮兮的黎岸,视线从黎岸身上慢哟哟的转到辛秘书身上,黎岸强忍的淡定的神色刚要绷不住了,苏潼又淡然而随意的看着他们搭在腿上,相扣的十指。

还没等黎岸彻底得瑟起来,苏潼又垂下眼,黎岸桃花眼都要瞪圆了,坐的非常不安分,活像屁股底下有什么东西一样,如坐针毡。

眼神一个劲的瞟着苏潼,暗示他。

\"我这个手,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得劲,辛辛你帮我看看。\"

苏潼和裴轻舟闻言互相看了眼,再看看黎岸得瑟的眉眼,就看着他演。

辛秘书笑意越来越浓,看着苏潼和裴轻舟,苏潼和裴轻舟也无奈的和辛秘书对视一眼。

看黎岸实在是憋的难受,裴轻舟才陡然惊奇的看着黎岸一直摆着的不安分的手,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盖上手中的笔帽,看着黎岸,

“哎呦,你们唤戒指了?和上次的不一样啊。”

“咳咳……”黎岸这下可真的是仰着头,活像被人骚到了痒处,使劲压着得瑟的,都要咧到耳朵后面的嘴,很是矜持的看着苏潼和裴轻舟,晃了晃和辛秘书紧扣的手,

“这是我和辛辛的订婚戒指,怎么样?看看,合不合适?”

辛秘书也笑了,“戒指刚拿回来,他就迫不及待的想戴上,还说要戴来给你们看看。”

裴轻舟和苏潼对视一眼,眼底笑意柔和,裴轻舟作势认真打量了一下,“不错不错,确实不错,款式很配你们,眼光很好啊,你说是吧苏潼。”

黎岸立刻眼巴巴的看着苏潼,苏潼也难得认真的点头,“确实不错。”

这下可把黎岸得意坏了,“这个款式可是我找国际私人设计师亲自订做的,合适吧,我也觉得,怎么就这么好看。”

裴轻舟捂着额头,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得瑟了,怎么样,你不是去见了辛秘书的家长了吗有什么感想没有?这么快就让他们同意把辛秘书交给你,同意你们订婚了。”

苏潼也歪着头看着黎岸。

黎岸居然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了眼辛秘书,辛秘书点点头示意可以说,黎岸才说明了缘由:“辛辛很久以前就和家里说明他的情况了,而且他家里还有一个弟弟,最重要的是,咳咳,辛辛的家人见过黎行安。”

自从黎岸离开了黎家后,他对黎行安连小叔都不想叫了。

甚至恨不得和他隔断所有关系。

话又说回来,知子莫若母,辛辛的母亲在黎行安一次来找辛秘书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辛秘书对黎行安的特殊,最重要的是,辛秘书回去的几天,每天都强颜欢笑。

似乎埋藏着什么心事,他们还是让辛秘书的弟弟借了个机会,灌醉了辛秘书,才从辛秘书细碎的言语中拼凑出了事情真相。

当时一家人都又是心疼又是无奈,黎岸去找辛秘书耍的时候,辛秘书的家人一听到黎岸的姓,脸都变了。

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两人之间眉眼间流露的神情也能看出,他们之间是有真感情的,而且辛秘书也不再像回来的时候那样了。

他们的孩子能走出来,而且黎岸眼角眉梢都是辛秘书,他们作为家长的自然高兴。

所以对他们之间是乐见其成。

至于黎岸,自从明岸公司的事情之后,他母亲是彻底管不了他了,黎岸只是通知了她一声,反正他也没打算做黎家继承人,他管黎家的反应呢,不过黎家估计也没人关注他。

再说了,是他喜欢辛秘书,又不是他家里人喜欢,他以后和辛秘书在一起后,能回几次黎家还不一定呢。

病房内的裴轻舟和苏潼听着黎岸说着这些,这才明白。

“哎,其实我恨不得把订婚日期就放在几天后,多好啊,可是要准备的事太多了,最好的时间也是下个月十五号,而且这次,我们的订婚宴只准备请一些朋友过来,不准备兴师动众。”

免得黎家有人出来闹什么幺蛾子。

黎岸说这些的时候,一直下意识的关注辛秘书,或者把玩着辛秘书的手指,辛秘书也随着他。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准时到场的。”裴轻舟翻着桌上的请柬,上面有详细的地址和时间。

“你们肯定得到场啊,不过呢,不着急,明天我们还要来接你出院呢,订婚的事我会时时刻刻在你耳边唠叨的。”黎岸大手一挥,笑的像只想做坏事的狐狸。

黎岸和辛秘书又坐了一会,和裴轻舟,苏潼又说了一声后,才相携离去。

就在医院大楼的拐角处,一个身影高大的身影隐没在拐角处,看着黎岸和辛秘书说笑着离开,眼底黑沉,指间攥的发白,

一直等到身影从视野中消失,黎行安才转回了视线,掏出手机,打开黎岸的朋友圈,里面是刺目的艳红请柬和他们两亲密幸福的合照,最上面还有一句话:订婚倒计时。

黎行安一直低头摩挲着手机,没有言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是隔了很久才关上手机,就在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蓦地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了医院大门后,不舍得驻足,遥遥看着住院部的某个楼层。

浑身是散不去的悲凉和沉重,他似乎想通了什么,狠狠的握着拳,移开视线,喃喃的说着什么,眼神阴狠猩红,恨意密布。

黎行安从他的唇形,读出他没有说出口的话:许岁之,你该死!

看着身影毅然离开的背影,黎行安思忖了几秒,几步追上已经出了医院门口的背影,淡淡说了几句话,

身影突兀的停下脚步,直直看着黎行安,隔了几息,才开口,黎行安掏出手机,身影接过来看了一会,将手机重新交到黎行安手中,

两人面对面说了几句话,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就一前一后的消失在了医院门口。

而此刻的医院内,苏潼看着祁渊空无一人的床上,去护士台询问的时候,听着护士的回答,略迟疑的重复了一遍护士的话,

“你说……病人刚刚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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