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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一章:人心所归,惟道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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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胜和酒德亚纪。

楚子航是记得这两个名字的,夔门计划的两位大功臣,执行部最杰出一批的水下专员,他们甚至在之后的‘青铜计划’中共事过。

即使那一次叶胜和亚纪表现得并不出彩,战斗和下潜方面都没有轮到他们上场,但也在战前会议提供了宝贵的过往经验,让楚子航等人少踩了不少坑。

虽然在青铜计划里叶胜亚纪和楚子航并没有任何交流,但双方也是姑且算打过照面的,但叶胜依旧在开门后见到楚子航的见面问候上颇有讲究,这也让楚子航不由对他们的到来上了心,这也导致他的回话也必须谨慎切考究。

“我是狮心会的现任会长,久闻大名倒是谬赞了。请问你们找林年为什么要来这里?是有什么人跟你说他在这里么?”楚子航和叶胜握在一起的手轻轻用力向下后就分开了。

叶胜依旧保持着友好的笑容点头,“我听说林年是狮心会的成员,和楚会长你也是挚友的关系,所以觉得想找林年就得先找你...就现在学校里的这个状况而言的话。”

“所以才直接来诺顿馆了吗?”楚子航挑不出这个回答的毛病。

“是的,林年现在还在诺顿馆吗?我想找他叙叙旧。”叶胜礼貌地点头,看了一眼在震中依旧保持完好结构的会馆。

“对不起,林年并不在诺顿馆,你可以去宿舍楼找找他看,或者问一问其他人有没有就近看到过他的人。”楚子航摇头拒绝了对方想要进入诺顿馆做客的请求。

他对叶胜和酒德亚纪的了解不深,只清楚这两个人和林年曾经共同出过一次任务,那一次以林年和校长合力杀死了一只尊贵的次代种作为结局,但具体的过程是否美好,而这两人在任务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他一概不知。

最多,楚子航只能确定林年和叶胜和亚纪并没有明面上的矛盾,这一点从青铜计划中双方沟通的状态可以得出,但这也只是明面上。

对方所说的和林年是朋友关系,“朋友”的这个定义很广,在卡塞尔学院基本上八成的人和林年都可以是朋友,这种浮于表面的关系并不足以让楚子航换一种更友好的角度来看这位早已经毕业的执行部学长。

在特殊时期,楚子航必须谨慎,他也本身就是一个谨慎的人。

楚子航说完后就退回一步伸手要关门,但就在一半的大门即将合拢的时候,叶胜伸手拉住了门边。

“麻烦行个方便。”叶胜侧出半个头看着楚子航苦笑着说。

“这不是方不方便的问题,我的确不知道林年在哪里。”楚子航还是拒绝了,并且心中默然打定主意如果对方还不依不饶让他发个誓什么的,他就会加大力气用门板夹肿他的手。

或许在执行部的经验上这位学长领先许多,但就在简单的对夯力气上,楚子航不会输给执行部里的任何正式成员。

叶胜还没说什么,又有一只手轻轻拉住了门,门外传来了酒德亚纪温柔的声音,“这次我们主要是来向林年同学道谢的,无论是最早的一次合作,还是上一次长江的任务,我们都没有来得及当面向他致谢。”

楚子航手上的力气没有加大,停住了,门外的酒德亚纪继续缓缓说,“我和叶胜很多次讨论过这件事,最后还是认为应该亲自上门对林年同学感谢,因为他救过我们两个人的命,这一点我们无以为报。但在我的国家的文化中一直有‘いんが书うほう(因果応报:同因果报应,也可称为因果律。在日本文化中,人们普遍认为,做善事会带来好运,而做坏事会导致不幸。)’的说法,所以我们理应该进行回报,一粒米,一卷丝,一根稻,即使这些力量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

楚子航沉默了,没有应答,但也没有开门。因为这种时候不该他来做出回应,同时也会有人给出一个合适的答桉。

“放他们进来吧。”林年的声音从楼梯上响起。

楚子航放开了手,回头看见了对方右手轻轻撑着楼梯扶手走了下来,他走到了楚子航身边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楚子航才一言不发地让开了路。

半扇门向外打开后叶胜和酒德亚纪也终于和林年打上了照面,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明朗的笑容,但也带着九分的克制没有来一个拥抱什么的,因为他们都是清楚现在的时局不适合他们在彻底把话讲开之前做一些可能会令人误会的举动。

“你们怎么回来了?执行部现在对外的活动已经宽松到可以让顶梁柱的精英们回校怀念以前的早八生活了吗?”林年看见老朋友倒也是露出了许久不见的微笑,他和叶胜还有亚纪挺谈得来的,从布鲁克林那一次的偶然相识就是了,到后面的夔门计划和青铜计划更是加深了彼此的认识,算得上是彼此都打心底认同对方。

“怀念一下学校里年轻学妹裙摆飞扬下的风采还算可以(说到这里他没来由的表情绷了一下,大概是在林年等人看不见的地方被踩了一脚),早八就算了吧...而且我们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旷工回来的。”叶胜耸了耸肩,见到林年相安无事后他居然无声地松了口气。

“里面说,学长学姐吃早饭了吗?”林年示意他们进来,转身走向里面。

“吃了吃了,路上经过食堂的时候啃了两根猪肘子,还是熟悉的味道,但有些冷了,应该是隔夜剩下的,有点不新鲜...所以味道就更熟悉了。”叶胜欣然跨过门槛进了诺顿馆里,酒德亚纪跟随在后,进来后也不忘向楚子航和守夜的干部兄弟微微鞠躬以示叨扰,礼节让人挑不出毛病。

林年带着两人穿过诺顿馆的大堂区域向更深处的会议室区域走去,那里比较靠一层会馆的内部一些,隔音效果和私密性也很好,在那里聊天不大会吵到二楼客房休息的狮心会干部们。

“说起来这还是我

酒德亚纪在路过一侧看台时,被看台上的木凋所吸引,那是一只狼牙,除了壁画外,也到处可以见到墙壁、天花板以及门窗上的镶嵌木凋,这种艺术风格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传统建筑风格也有所不同。

德国的哥特式建筑中,常常使用抽象的花卉、动物和人物的形象,而在英国的尹丽莎白时期建筑中,常常使用古典的几何图桉和大自然的景象,但在诺顿馆内,这些木凋和天花板上的壁画类似,多是以北欧神话为主题,譬如吸引酒德亚纪的狼牙出典于北欧神话中的巨狼,传说当他张开嘴时,上下颚可以顶住天地。

这些木凋和壁画暗合了混血种们一直认为龙类和世界上的神话传说有着紧密相连的关系,艺术这种东西是历史文化的见证,记录了古代社会的风俗、历史和文化,所以混血种们总愿意去花大量时间欣赏它们,研究它们,期望能从神话中勘破龙族文明的神秘面纱。

“现在自由一日的赌注还是诺顿馆一整年学期的所有权吗?”叶胜问。

“一直都是的。”林年说,“我们也从来没有输出去过。”

“这一届的狮心会有着强劲的敌手,但幸运的是也有一个英明的会长以及足够强劲的左膀右臂。”叶胜中肯地评价,他对楚子航的观感很好,就刚才门前的对话来看,楚子航的谨慎又不失礼节的应对在他这里加分很多,这种年轻人就算直接放进执行部中转正也大概会很快时间内成为王牌吧?

果然优异的人身边都是这样的天才。

叶胜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林年的背影,前者推开了会议室的门,邀请他们进去一叙。

进了会议室,玻璃彩窗外还是将亮未亮的天光,所以室内的吊灯被后进来的楚子航点亮了,林年坐在了会议室一侧的椅子上,叶胜和酒德亚纪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

“真的是有一段时间不见了。”叶胜看着林年好一会儿后感慨,“你今年已经大三了吧?我记得我们

“这种感慨作为开场白让我有种父亲见到孩子终于长大了发出欣慰的既视感。”林年在朋友面前总是不失幽默的。

“那我道歉。”叶胜毫无诚意地笑了出来,“开场白这种东西可能该亚纪来说更好一些?”

“...我的话,可能会把气氛弄得太正式。”酒德亚纪无奈地笑着摇头。

大家都在笑,但大家的眼里都没有太过轻松。

“之前学长提到的旷工是个什么意思?现在执行部还允许专员旷工了吗?”

叶胜轻轻抬首,“啊,当然不允许...所以这次回校后应该会受到执行部内部的处分吧?大概就是发配边缘一点,苦一点的地方去出几个月任务,甚至半年更久?我和亚纪是初犯,应该不会太严重。”

“不值得。”林年摇头说道。

会议室里略微安静了几秒,叶胜抬手挠了挠头,而一旁的亚纪却是摇头了。

“哪里有不值得的。”她轻声说,“一件事值不值得从哲学上来讲取决于这个人的道德和伦理标准,我和叶胜从来都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人,所以在取舍值得和不值得的时候只考虑个人情感的支配,往往都会无视掉道德与伦理,我们总会为了追求一些情感而做出一部分牺牲,只因为这些情感能让我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得到安心。”

“牺牲有些过于大了,这个点回来,意味着很多,可能比你们考虑过的还要多。现在的局面很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林年当然知道叶胜和亚纪回到这里,找上诺顿馆是为了什么,有些话不用摆到台面上来讲,只是一次见面,一次握手就能把所有的心意囊括进里面。

所以林年才会认为不值得,叶胜和亚纪完全没有必要走这么一趟,他们两个人改变不了太多事情,反而会让他们今后在执行部,乃至秘党中的仕途染上污点,毕竟排除异己这种事情永远不要低估上面那些人的行动力。

“这是一种态度,林年。”叶胜右手食指搭在自己的嘴唇唇纹,胳膊肘靠着会议桌,“我和亚纪都不在乎我们走这一趟究竟能不能改变什么,但起码我们需要先拿出我们的态度。无论成功与否,态度都是行动的基础,如果因为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就什么都不做,这跟默认现在的大势是正确的有什么区别呢?我和亚纪都做不来这种事情。”

“这可真的是...”林年低声说道。

他能理解叶胜的意思,但他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在个人能力无足以影响局面左右时,为此搭上自己的前程也要来站一个态度,这种牺牲太大了,作为朋友,他认为这是极度不理智的,内心也是偏向拒绝的,可这份拒绝却不能说出口,因为这是对这份真挚态度的侮辱。

“你们是从哪里知道现在校内的情况的?”一直站在角落沉默着的楚子航忽然说话了。

“守夜人论坛,现在上面都吵疯了,都是有关听证会的事。守夜人论坛的版主应该也是站在你这边的,没有对相关敏感问题的激烈讨论进行任何干涉,这让事态进一步的升级了,现在几乎秘党内每一个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场关于你的听证会要召开了,校内校外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现在学校里的情况。”酒德亚纪轻声说。

“舆论风向呢?”楚子航问。

“之前还好,但现在的话...”酒德亚纪声音落低。

“调查组已经开始发力了,进行了许多的举例论证,勾勒出了一个暴力、独断、任性,以及具有极不稳定血统的‘s’级学员。”叶胜缓缓说,“舆论走向开始变了,许多原本相信这场听证会是无理取闹的人也开始偏向中立不再轻易站边,如果之后调查组还能有什么另外的有力说辞,舆论彻底偏导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们看到了那可能发生的一幕,所以才回来了。”酒德亚纪看着林年认真地说,“尘も积もれば山となる,这句话在我故乡的意思是尘埃也能积聚成山,小事情的积累一定会变成大事情,我相信舆论的转变,调查组得利的情况很大可能会发生,在那个时候你需要有中肯的声音来做你的支撑和依靠。”

“...你们想要出席听证会?”

“不止是进行旁听,如果你有需要,我们可以成为证人,为你做担保。”酒德亚纪认真地说道,“林年くん,你真的不必考虑这会为此给我们带来什么,因为既然我们已经坐在这里了就意味着我们愿意承担一切后果,这是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救命之恩是一回事,我们这一次回来并不是所谓的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叶胜左手撑住额头看着沉默的林年,眼神坚定,“只是因为救命之恩的缘故,所以我们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值不值得我们这么做,这次我和亚纪站在你这一边,我们依旧欠你一条命,这是两回事。”

楚子航微微垂眸,林年默然地呼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头看向叶胜眼眸澄净,伸出了右手。

叶胜见状后也站了起来,握住了右手,又不满足于此,用上了半分力气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肩与肩靠在了一起,左手用力拍了拍林年的后背,“很多人都认为这次站队是一场赌博,虽然我不想从这场赌博中得到任何的东西,但我还是愿意投下我的筹码。

兄弟,这次我赌你赢。”

酒德亚纪也站了起来,对林年微微鞠躬,再给了一个温暖而亲切的拥抱,在林年的耳边说:“がんばって(ganbatte)。”

“就在诺顿馆暂时住下吧,明天才是听证会,今晚你们应该也没什么地方住,总不至于去英灵殿广场和学生抢帐篷。”林年看向楚子航,楚子航也颔首表示同意。

“狮心会还有很多空的客房吗?”叶胜挑了挑眉毛问。

林年看着叶胜,思考了片刻后,瞥了一眼楚子航说,“没多少客房了,应该还剩下一间?你们两个能将就一下吗?”

酒德亚纪愣了一下,然后侧开头避开了林年的视线,脸有些飞红的迹象。这让林年不由去想都说日本的女孩观念开放,但就他看这对学姐学长的进度,只觉得动漫里的纯情日本还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林くん还是多腾一些客房来得好。”酒德亚纪小声说。

林年和叶胜对视了一眼,大概意思是你赌兄弟赢兄弟的确很感动,但这件事兄弟真没办法帮你,只怨你自己不争气,这么长时间都没搞定跟自己情投意合的女孩,学长的资历简直在哭啊。

但他其实忘了,自己和苏晓樯也是跑了三年才磕磕绊绊走在一起的。但又花了不到一年时间就有了床笫关系,这或许又是后辈对前辈的一种超越性胜利?

大概是见到林年的眼神和表情有些怪异,酒德亚纪怔了一下又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觉得我们应该不是唯一的客人。”

“什么叫不是唯一的客人?”楚子航开口问,但才问出口,他身旁的会议室大门就被敲响了。

楚子航开门,发现是之前守夜看门的干部兄弟,他凑到楚子航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脸色有些纠结和无奈,楚子航听后倒只是点了点头,眼中掠过了一丝意料之中的神色,说了一句他来处理后又拜托这位干部帮忙给叶胜和亚纪处理暂住房间的事务。

“已经到了吗?看来我们不是唯一心急的人啊。”叶胜低笑了一下,拍了拍林年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就和亚纪一起走向了会议室的大门,干部也向两人示意后带着他们离开了会议室。

直到叶胜和亚纪离开了,林年才看向楚子航说,“这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也猜到了。”楚子航转身也走向了会议室外。

“......”林年跟在他后面,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一路回到了诺顿馆的大门,才走到大厅就一眼就看见一个活像是旅游景点打卡的旅客一样的头戴白色鸭舌帽,单手拎着黑色背包的女人在大厅里仰头转圈观赏着壁画和镶嵌木凋,看姿态和神色很悠然,甚至有心思摸出一个像司南的东西左晃晃右晃晃。

楚子航扫了一眼就把对方的特征收入眼底,帽子后幌泻出的一大股黑发粘了些许灰尘,看样子应该是急于赶路所以没时间清洗梳理,神色披着咖啡色皮质外套,下搭牛仔裤和女士凉鞋,不太像是学校里的学生,反倒是有些像背包客。

走近的林年只是看见了她的侧脸,就知道她绝非是什么走错路钻进诺顿馆参观的背包客,他很少认错人,但对方出现在这里,他倒是有种自己的确认错了的感觉。

“江佩久教授?”林年向鸭舌帽背包客喊道。

“林年?你果然在这里,刚才那个门童还骗我说你不在。”江佩久转头看见了林年,露出了一个微笑,收起了手里的小型司南,抬手打了个招呼。

“熟人?”楚子航问。

“熟人。”林年点了点头,迎了过去。

“从大兴安岭一路飞回来一路上都没空洗头发,这大概是我今年个人卫生最差的时候...不过也比不上前年一头钻进神农架半个月定风水找龙穴的时候狼狈就是了...所以总体上来说能接受。”江佩久右手吊着背包随意地挂在后背,看她风尘仆仆的样子的确是一路赶路回来的,基本上没有停歇的时候,“我听说诺顿馆有不少空的客房?还有给我住一两天的地方吗?”

“的确还有空的客房...你是先休息然后再找地方聊一会儿吗?”林年问。

“还聊什么?我前面的那两个早该结婚的假搭档不都跟你聊完了吗?我现在只想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我现在睡一觉应该不会错过听证会吧?”江佩久侧着头看向一旁的楚子航挑了挑漂亮的眉毛。

“不会。稍等一会儿后我会拜托狮心会的其他人通知食堂做一份早餐送到你的门口。”楚子航点头。

“不错。所以我才说我喜欢年轻人,毕竟现在的年轻人是什么样的,未来就是什么样的...也该是那么个样的。”江佩久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了,走向了楼梯的方向。

在走过林年的时候,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林年问,“哦对了,你给那两个小家伙准备的房间应该是一间吧?”

“这很重要吗?”林年不太确定这位其实还挺年轻的教授是否在牵红线上有过多的执着了。

“很重要,因为他们就该住一间,这样也能给你们会馆多省下一间房。”江佩久摆了摆手走上了楼梯,“你们会用到那些房间的,用不了多久。”

林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楚子航也听明白了,后者顿了一下看向江佩久的背影缓缓说,“这一切都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行为吗?”

站在楼梯半截的江佩久回头看了一眼下面的两个年轻人,无奈苦笑,“不是所有事情都是精心蓄谋的,别只是被狗血泼了半身,就觉得全世界都会向你狺狺狂吠。人心所归,惟道与义。记住这个道理。然后,下课。”

她单手伸了个懒腰,不再多说了,上了楼去了自己应得的房间,留下林年和楚子航站在大厅里不约而同地看向半打开的诺顿馆门外那雾气已经渐渐散去,洒下一线金色阳光的卡塞尔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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