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郭嘉献计激吕布
相比于下邳的日趋稳定,曹军这里气氛就有些沉闷了。
下邳久攻不克,此前掘开泗水倒灌下邳之后,明明该是军心涣散,士气低落,人心不稳才对,但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没见下邳有个响动,这却是叫曹操跟郭嘉等人都有种失手的感觉。
当然,人一辈子,不可能一直顺风顺水,哪怕是雄才大略如曹操,一辈子被追着赶的次数也不少,一次错判并不能说明什么,但真正让他们郁闷的是,到现在,曹操和郭嘉都没想清楚他们算漏了哪点?
这是个问题,而且问题很大,以二人对吕布的了解,吕布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行为习惯,吕布显然不是一个能在逆境之中准确把握关键的人物,相反,越是危局,吕布就越容易慌乱,这也是吕布跟曹操交手后除了初期战过上风之外,几乎都是被曹操追着打的原因。
现在这种局面下,吕布能稳住局势?下邳城如今吕布多疑,陈宫与高顺不合,部下离心,这种局面,曹操都觉得有些麻烦,更别说吕布了。
“主公,下邳这几日戒备越发森严,我们的探子偷偷潜入过几次,都是有去无回。”于禁快步来到帐中,对着曹操道。
下邳城城墙全长有十几里,若是隔一步设一人,吕布得把一半的军队拿来巡视城墙,加上城中巡视的兵马,根本没办法让将士们轮番休息,所以想要保持将士战力的话,不可能真把一班人马给拉上城墙,隔着好几丈的距离没有人看守是很正常的事情,利用这个空档抹黑爬上城墙,人多了不好做,但若是一两个身手矫健的将士翻墙进城还是能做到的,但现在,这些人有去无回,便说明都被拦下了,这怎么听都不太可能。
曹操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天气越来越冷了,随后扭头看向帐中一众文武笑道道:“诸公,此事如何看?”
程昱思索道:“城中究竟发生了何事是不知道,不过下邳城池高厚,泗水都未能冲垮,此前我军强攻未能破城,若想以强攻破之,恐怕耗损颇巨。”
强攻下邳能破,但折损必然巨大,如今北方袁绍和公孙瓒的交手已经到了分胜负的时候,然后下一步,恐怕就是袁绍和曹操二强争雄的时候,如果曹军精锐在这里耗损太多的话,接下来与袁绍相争,恐怕颇有不利,毕竟论底蕴之雄厚,曹操本就不及袁绍,若在这里伤筋动骨了,到时候跟袁绍打,恐怕劣势会更加明显。
曹操点点头,强攻最好不要,他宁愿放弃下邳,也不会选择强攻,但徐州打到现在,已经就剩下这么一城了,如果此时放手,给了吕布恢复元气的机会,下次再来攻打,恐怕不会像这次这般顺利,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
一旁的荀攸沉思道:“若想速败吕布,最好能将吕布诱出城来。”
“先生。”一旁的许褚咧嘴笑道:“那吕布早已被主公打怕了,上次夜袭,他若再敢来,必叫他有来无回!如今怎敢再来?”
帐中众将闻言不禁齐齐发笑,毕竟吕布这天下第一武将的名头,此前遇到吕布,单对单遇 上基本是被吕布压着打,让人很没面子,如今能够压得吕布抬不起头来,也算发泄了众将这些年来压在心头的怨气。
荀攸点点头,这也是眼下最难办的一点,若吕布肯出城作战的话,那破下邳还是能做到的,但吕布若一直这么龟缩在下邳城中,反而让他们无从下口。
不想耗兵力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绝粮断水,把吕布耗死在这里,但这需要时间,而如今的曹操最缺的就是时间。
怎么打?众人有些犯难。
“我倒是有一计,或可激那吕布出城。”一旁喝着酒的郭嘉突然笑了,看向曹操道:“只是此计颇为阴损……”
“奉孝说了便是。”曹操闻言不由莞尔,摇头笑道,这个时候还管什么阴损不阴损的,能破吕布才是关键。
“可着人送一身女装过去,送于那吕布。”郭嘉笑道。
女装这种事,在现代人看来或许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有人还就好这口,但放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对一个猛将来说,送女装,那可是极大地侮辱。
“这……”一旁许褚等人闻言皱眉看向郭嘉:“太辱人了吧?”
虽然分属敌对,但大家都是武人,有什么不爽的真刀真枪干一场,就算战死沙场那也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但郭嘉这主意,对武人来说,那就是侮辱,让不少将领心中有些不快,不是因为吕布,只是单纯对这种方法不满。
曹操自然没这么多顾忌,毕竟受辱的是吕布又不是他,至于方法对不对……有效就行,不过看众将的脸色,显然是不爽这种做法,曹操也不能直接表现出来,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主公,大局为重。”一旁程昱笑道:“不如这样,派人去城外搦战,若那吕布肯出城,自然好说,但若他还是不愿出城,便叫人将此物送去给他如何?”
“甚好!”曹操闻言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看向众人道:“不过,当由何人来送此物?”
众将闻言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让他们前去搦战可以,但要去送女装,还是换个人吧,吕布那人脾气不是太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种事情,在他那里未必行得通。
“曹公,在下倒是有一人选。”一旁的陈登突然笑道。
“哦?”曹操闻言看向陈登,皱眉道:“莫不是元龙要去,那吕布恐怕未必会放元龙回来。”
“吕布如今,恐怕已经恨透了在下,在下就不去了,不过还有一人,曾是吕布麾下官员,若派他去,当能将吕布彻底激怒!”陈登微笑道,他怎么可能去?以吕布现在对他的观感,恐怕还没说话,人头便已落地。
“此为何人?”曹操好奇道。
“原吕布麾下刺史张弘。”陈登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