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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胆量有时候会很大,有时候会小。 胆子大的时候人们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他们需要最大胆量做的事情就是杀人。 当情绪到了,气氛到了的时候,他们就敢从怀中掏出刀子刺进对方的身体里,而且一直捅,捅到对方再也不能反抗为止——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大多数被连续捅刺死亡的人,袭击他们的凶手往往都是“新手”。 因为只有新手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情绪不那么的稳定,并且因为各种各样多余的负面情绪,让他们变得紧张。 从而会把原本只需要一次就能解决的事情,做上很多次。 老手们不太经常会做这种事情,一连串的捅刺往往会把鲜血溅到自己身上,这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真正的老手往往会选择最致命,一开始的出血量并不多的地方下手,这样的选择可以让死者在死后一段时间之后,才会被人发现。 而不是一刀刺进了大动脉里,然后鲜血喷的到处都是…… 当然有时候人们的胆子也会变得非常小,在他们面对明知道自己无法抗拒的力量时,他们的胆子就会变小,并且开始为过去自己做过的,可能会因此遭罪的事情忏悔。 就好比此时此刻在迪兰德的注视下,有人在家人的鼓励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些人其实都是那种……没有做什么不可饶恕事情的年轻人。 其实就算他们做了,迪兰德也分辨不出他们做的到底值不值得被饶恕,他需要的也不是这些只做了一点坏事的人,而是有人站出来这种事本身。 看着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迪兰德同样的脸上多了一些笑容,“很高兴你们能够认识到你们的错误,有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愿意承认它,再为错误补偿,是一种比不犯错更珍贵的美德。” “没有人能够不犯错,在这漫长且短暂的人生之中,但能面对错误,就是你们最珍贵的品质。” “而你们,也因为你们珍贵的品质,得到了救赎。” “当然,一点小小的惩戒还是需要的。” 迪兰德看了一眼身边的副指挥官,“脱去他们的上衣,我需要在人们的面前鞭挞他们!” “每个人十鞭!” 因为有林奇的授权,这些安全人员开始服从迪兰德的命令,他们把这些站出来的年轻人绑在木桩上,然后用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的抽打他们。 每一鞭子,围观的人们都会发出仿佛抽在自己身上的惊呼声! 那些真正被鞭子抽打的人,则痛的叫出声来! 他们求饶,哭喊,乞求,但鞭子不会停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十鞭子抽起来很快,大多数人被抽完之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时候挨打,也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 哭喊以及挣扎,这些其实都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动作,不是专业的运动员他们只需要一小会时间就会失去力气。 当最后一秒钟结束之后,迪兰德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收敛了起来。 人群中依旧躲藏着一些人,他们躲藏在家人的身边,或者角落里,他们明明犯了错,但此时却不愿意站出来。 “时间到了,很遗憾,你们做了最错误的选择。” 一个又一个人被抓住,从人群中拖出来,他们被按在地上,枪口就对准了他们的脑袋,在他们家人的面前。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号令声响起,枪声也接连不断的响起! 每一枪都会带走一条生命,有些死者的家属想要冲过来,但在他们冲过来的这个过程中,也都纷纷的倒在了地上。 人们在惊惧,在害怕,在颤抖! 浓重的血腥味和骚臭味几乎充斥着整个空间,就算这里有巨大的换气系统,也无法快速的排空这里的腥臭的味道! 整个过程持续了二十多分钟,直到迪兰德抬起了手,正在搜捕那些参与者的安全人员们才停了下来。 他双手背在身后,上身挺得笔直,“我刚才听到有人说,说这些人中有很多人是无辜的,说我没有证据也没有资格这样处置他们。” 他对着身边的安全人员招了招手,他们推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九岁的年轻人踉跄着从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跑出来。 “把手给我。”,他面对着这个已经被吓得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的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下意识的把手抬了起来,迪兰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在他的手心上用力一擦。 紧接着白色的纸上就出现了一些被染成了其他颜色的点,在人们的恐惧还没有被好奇心驱散,但已经开始不那么恐惧的时候。 迪兰德直接抽出一支枪对着年轻人的脑袋来了一枪! 刚刚才让恐惧气氛减少一些的人们再一次发出了惊呼声,还有人发出了哭喊声,迪兰德掏出手绢擦了擦脸颊上飞溅的两滴血珠,然后随手丢在地上。 血珠在洁白的手帕上被揉开,就如同是两朵刚刚绽放的鲜花,它缓缓飘落,恰好落在了年轻人瞪大了眼睛,失去了生命的脸上。 就那么盖着,隔绝了他与这个世界最后的一面。 “这是一张特殊的试纸,它会和火药成分起化学反应,只要你近期开过枪,那么只需要这么一擦,它就会被反应出来。” “所有人在进入避难所时都经过安全检查,热武器和易燃易爆品被禁止带入这里,其中就包括了各种火药制品。” “换句话来说,这位年轻人们,以及周围的这些人,他们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至少使用过武器。” “枪。” “枪从什么地方来的?” “对着谁开枪?” “为什么要开枪?” “这些问题我相信就算我不回答,你们也有属于自己的答案。” 周围的人们又变得不那么的恐惧了,人们此时的恐惧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他们认为,迪兰德的杀戮是随机选择的。 换句话来说谁都有可能成为被害者,可现在迪兰德告诉他们,每个人都死有余辜,那么这些人就会变得不那么害怕。 我他妈又没有做这些事情,我为什么要害怕? 这是很多人此时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们甚至有可能有那么一瞬间想笑! 可如果他们知道并不是所有被击杀的人,都真的参加过暴动,他们可能就不会开始变得释然。 统治是一门艺术,如何让人民乐于生活在谎言中,就是艺术中的一种! 杀戮继续进行,这次人们捕捉的目标变得更容易,那些不断在搓手的人,那些试图逃跑的人,这些不用审,直接抓起来枪毙就行了! 鲜血流的满地都是,尸体对方在卡车上,然后被运走。 这些尸体其实并不会白费,它们中的一部分会被收走器官,如果他们的器官非常健康的话。 另外一部分会被用于各种实验,成为重要的实验器材。 整个杀戮持续了一整天时间,有超过五千人被指控参与暴动并被杀死。 除此之外还有四百多人因为承认了自己犯下的错,接受了鞭刑。 虽然他们也受伤很重,但比起脑门上多了一个洞,这种结果显然是可以接受的。 林奇在当天晚上就得看到了迪兰德这些处置方法的结果,报告是安娜拿来的。 林奇看完报告后随手丢在了桌子上,的确很激进,但也很符合林奇的想法,并且迪兰德的做法也不是那么的粗糙。 他让每个人都坚信,那些被杀死的人都参加了暴动,而这就是继续统治的基础。 一个统治者不能够让他的人民认为他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一定要让每个人都死的有原因,才是一个正确的做法。 喜怒无常的统治者往往最终的结果都不太好,可能会被人砍掉脑袋或者挂在路灯上。 但一个根据规矩办事的统治者,人们很大概率会给他一些比较刻薄的称呼,但他们大多数都能活到自然死亡。 这份报告安娜也看过了,她现在也是股东兼董事局成员,又是秘书处的主管,她可以接触到很多机密信息。 对于这份报告,她有一些自己感觉到困惑的地方。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她问林奇。 林奇点了一下头,“当然可以。” “我们在这个避难所中没有加装全球通系统,对吧?” 林奇点了点头,这个避难所属于避难所联盟,他们非常抗拒全球通系统,认为这个系统会让避难所受到全球通集团的控制。 安娜则继续问道,“那么他如何分辨出这十几万人中,都有谁参加了暴动呢?” “我们没有摄像头,不能及时的更新他们的个人信息,他是如何分辨出来的?” 这是安娜想不明白的地方,在这件事爆发之前公司并没有为这场暴动做任何的准备,当它爆发的时候,其实谁都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样的。 如何快速的找出这几千人,在安娜看来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除非公司有卧底在里面。 林奇倒是显得很无所谓的回答道,“迪兰德董事要做的是在民众心中树立我们的权威,同时确保有足够多的人因此而承担后果,让更多人免于处罚。” “至于他们是不是无辜的,或者说还是罪有应得,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在全人类文明延续存亡的关键时刻,个人对于整体,应该做好随时牺牲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