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僚机
高锐由于加速过猛, 卡丁车冲出赛道，在即将撞上防护墙的一瞬间，他才后知后觉猛地踩下刹车。
因为惯性他猛地朝前倾, 又因为安全带的作用，他没有飞出驾驶舱。
只有头颅带着颈部不受控制超前倾是十分难受的，高锐的脖子传来剧痛，仿佛脖子要断裂。
高锐被送去了医务室，有扭伤，但问题不大。
幸好节目没有发生碰撞意外, 如果有的话, 整个节目组都难逃其咎。
简行走出没多远, 白悦宁和南佳就一齐走来。
白悦宁满脸崇拜, 几乎要冒着星星眼：“简行你好厉害啊！你居然还会漂移，我只在电视里看到过, 这也太帅了吧！”
南佳默默竖起大拇指。
简行被夸得有些臊，漂移对他来说不算难事，或者这么说, 精通驾驶的人都会漂移。
白悦宁觉得简行厉害, 只是因为他不会。
简行思索片刻，试探性开口：“那我教你？”
白悦宁激动地点头。
接下来只剩下三个练习生, 简行就是1/3。
要不是高锐恶意压速, 简行完全可以拿下第一。但如果不是高锐恶意压速，简行恐怕会是倒数第一。
白悦宁专心记着笔记，显然对漂移极其有兴趣。南佳也在旁边偷师学艺，时不时看着电子屏票数。
简行的票数一路飙升到一百三十万, 如今已经处于第十二名。
南佳和白悦宁的票数同样在十三名内, 南佳确定简行的票数一直上升、没有下滑的趋势, 才安心地收回视线。
听完简行的漂移授课，白悦宁一脸受益匪浅。又见休息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再次鼓励道：“刚刚你的漂移帅是帅，但看起来好危险。等会儿和你一起的两个练习生都是娱乐卡丁车，这次你可以随便跑跑了。”
兴奋刺激通常伴随惊险万分，白悦宁现在都无法忘却，在他看到简行漂移过弯一瞬的瞳孔骤缩、以及心脏突如其来的压迫感。
仿佛处在崩溃边缘、也许会冲出赛道、也许会碰撞的人是他。
多进入一轮卡丁车环节，代表更多的曝光率。对练习生来说，镜头越多，优势越大。
简行既然已经成功进入最后一轮，该有的镜头都有，完全不用像刚才那么冒险。
电子屏已经转为三位练习生的排名，简行看着自己的名字，位于第二排。
第一名的练习生，是欧俊宁。
简行目光不离屏幕：“我要成为第一。”
如果简行一开始就是垫底，只能说明他没有竞争的想法。
但他是第二名。
哪怕有人恶意阻挠、哪怕突发意外。
只要没有拿下第一，那就是他的过错。
简行的神情认真专注，声线虽软糯，却有着强大气场。
白悦宁被这股无形的威压所震撼，他无法说出劝阻的话，也同样明白一点——
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挡简行前进的步伐。
简行抱起头盔往下方走着，主持人正在采访欧俊宁。
主持人道：“没想到俊宁看起来乖乖巧巧的，还会喜欢赛车呀！而且还能拿出这么好的成绩，真是让我们意外！”
欧俊宁：“其实我不算喜欢赛车啦，只是偶尔会玩。像是上上周的F1大奖赛，我就没去看，因为门票好贵。”
主持人惊讶：“俊宁还会觉得门票贵？”
欧俊宁的家庭情况被扒得一清二楚，父母都是知名企业家，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欧俊宁竟然会觉得门票贵。
那这门票得多贵？
欧俊宁适当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是的呀，不过我平时对钱没什么概念。听说F1门票得几千块，我也很想看比赛，但是门票好贵呀。我还不如多买双袜子，还比较实用。”
突如其来的炫富让主持人不知如何接话，她尴尬地笑了笑。
一双袜子几千块，这凡尔赛的水准实在是高，太高了。
简行抱着头盔经过，冷漠丢下一句：“嫌贵就别看，卫星直播、官方视频不能满足你是不？要是觉得这都麻烦，衣服一脱照镜子看自己得了，方便还免费。”
欧俊宁的脸又绿了，牙关磨得吭哧作响。
主持人尴尬地捂住话筒，小声提醒：“那个，镜头目前对着这边。”
所以刚刚简行说的话是面向全网的。
欧俊宁眼眶发红，委屈道：“可是我就是觉得花这个钱买门票很贵呀，我买袜子还能换着穿。我妈说了，做人要勤俭——”
简行面无表情地抬手制止：“我争不过你妈。”
欧俊宁：。
主持人险些笑出声，但欧俊宁也算是节目组的金主爸爸，她急忙收敛好表情：“好了！俊宁和简行就先进驾驶舱吧，裁判已经开始催了。”
网络上的观众都被简行的话逗得忍俊不禁。
[来自妈妈的神秘力量。试问在这世界上，有谁能争得过妈妈呢？]
[一双袜子几千块？炫富炫得太有水准了]
[我们小宁家境富裕，当然没有价格观念。他只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所以不懂人情世故。并不是故意炫富，好吗？]
[让我这个赛车迷给大家科普一下，F1银州站门票价位在200-3280元。草地看台票价位三百多，学生套票只用200，周五（练习赛）单日票80。欧俊宁要是觉得几千块看个F1贵，就去花380买草地看台票啊。]
[大家别吵了别吵了，专心看帅哥开卡丁车吧。俊宁的卡丁车开得好帅呀~]
[对！我也是被俊宁开卡丁车圈粉的，真的好帅啊啊啊。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在赛道上一点都不怯场，还压得高锐没有还手余地，这样的反差萌太酷了！比某个人强多了]
[？我们家奶包的漂移更帅、反差更可爱，谢谢]
F1赛事会有卫星直播，官方也会在网络放出相关赛事视频。
如果真想看F1比赛，不花钱也能看到。
欧俊宁刚想体现一下自己身为富家公子不谙世事的单纯，结果又被简行破坏。
欧俊宁恶狠狠地盯着后方第二发车位上的简行，等会儿他就要让简行尝尝，被他打败的滋味。
先前欧俊宁还有些忌惮简行，简行拿下华赛冠军，应该是有真材实料的。可在高锐压速情况下，简行梦游近半圈才开始超车。
说明简行是水平也就那样，不过尔尔。
为了推进节目进度，节目组省去了暖胎圈（提前跑一圈给轮胎加热）环节。又为了让最后的收尾更有看点，他们将圈数增加到五圈。
节目组想的很简单，练习生跑一圈最少要1分20秒，万一再来点意外，说不定得耗费十分钟。
十分钟足够了。
三辆卡丁车身边各自站有一位机械师，等到发车裁判给机械师信号，机械师才可以推动卡丁车进行发车（出发）。
节目组已经尽量还原赛事流程，但这毕竟是选秀节目，许多工作细节做得不到位。
简行看了看身侧手忙脚乱、满脸紧张的机械师，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没想到他的化妆师还兼职机械师。
发车裁判还没有给出信号，简行等。
在等待比赛开始的过程中，心率会加快，肾上腺激素也会随之飙升。
但你必须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你要努力发挥出最好的表现，取得最好的成绩。
只有最冷静、最镇定的人，才会获得好的成绩。
欧俊宁转过头，挑衅开口：“我从小就开始玩卡丁车了，卡丁车这对我来说就是个玩具。简行你等着瞧，你看我怎么虐——”
欧俊宁话没说完，发车裁判已经给出了发车信号，简行身侧的机械师异常给力，快速推动卡丁车进行发车。
欧俊宁尚未回神，身侧刮过一阵利风。
他迷茫地看着第二发车位。
人呢？？
等他缓过劲儿，简行都已经过了第一个弯道！
在发车信号给出的一瞬间，简行像是被火焰点燃，直面利风无畏向前。
简行是第一个冲出去的练习生，镜头马上转到简行的卡丁车上。
但简行的速度太快了，想近距离拍到简行的驾驶画面，却根本没有办法追上。
这不是速度最慢娱乐卡丁车吗？
为什么他们的无人机差点跟不上？？
摄像组没办法，只能更加专注地控制无人机飞行。
耳边混杂着狂风与发动机的咆哮，风声自耳边呼啸而过，血液似锅炉内的热水开始沸腾。
十八个复杂多变的弯道在简行的驾驶下，直线一般顺滑流畅，车身在风驰电掣间变幻自若。
身子会因为过弯的惯性左倾到极限，又猛地右倾到底。
可简行的坐姿端正，转动的幅度极小，过弯的G值在他身上如同无物。
观众席一片死寂，黄飞三人也目瞪口呆。
简行过弯时基本选择“外-内-外”的走线，这是十分正确的选择。
卡丁车赛道的节奏紧凑，多个弯道基本相连。并不具有很长的直道，因此需要驾驶者时刻保持专注。
出现失误才是正常的。
可关键是……
简行根本没有出现失误。
黄飞和周志成不约而同侧头去看黄翔，仿佛在无声质问：这就是你说的水平一般、偷懒、没用的练习生？
这尼玛……
这叫没用？！
每一个弯道走线如同复制上一次走线，流畅丝滑、惬意懒散。
可在高速情况下，出现这样随意、几乎一模一样的走线才不正常。
速度越高，代表失误的代价越高，意味着低容错率（允许出现错误的概率）。
银州市国际赛车场的卡丁车赛道有十八个弯道，其中有各种类型的高低速弯组合，赛道表面还有明显起伏。
难度自然不用多说，就算让他们三个人来开，他们也不敢在卡丁车极速（最大速度）的情况下如此疯狂驾驶。
谁他妈敢全程这么不要命地开车？
哪怕这是十分安全的娱乐卡丁车。
前方4号弯是一个高速右弯并兼下坡，赛道表面整体向内倾斜。过弯时的侧向加速度加上地面倾斜角度配合下坡，会给驾驶者带来极大的压力与冲击。
可简行竟然依旧以高速过弯！
以惊人的速度进弯、过弯、出弯！
黄飞突然抓着黄翔的手，气息有些不稳：“他的速度是多少？他的速度是多少？！”
黄翔喃喃：“105km/h……”
黄飞手抖了抖：“他驾驶的是娱乐卡丁车。”
黄翔喉间艰难一动：“……是的。”
黄飞几乎是吼得：“那他是怎么把极速（最大速度）70km/h的娱乐卡丁车开出105km/h的速度的？！我草！”
周志成眼神火热，脚步逐渐往外移。
黄飞猛地抓回周志成，恶狠狠道：“你别想和我抢人！”
简行刚刚在过弯的瞬时速度高达105km/h，因为入弯加速、配合赛道起伏，竟制造出突破娱乐卡丁车极限的速度！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水平一般、怎么可能无用？！
要是简行去参加国内卡丁车赛事，绝对可以是秒杀全场的存在。
黄翔的脸都要肿，他梗着脖子道：“娱乐卡丁车开成这样不是很正常吗？随便换一个职业车手，不是都能做到？”
黄飞（哥哥）寒声反问：“你行？”
黄翔：“我行。”
节目组将电子屏的数据公开，包括每个练习生的每圈圈速。
黄飞指着电子屏：“你能把每圈的圈速都控制在0.1秒以内？”
简行的圈速，1分02秒191、1分02秒188、1分02秒228、1分02秒090……
黄翔焉了。
跑出较快圈速不难，难的是维持稳定的小圈速差（每圈的圈速差异）。
对一般玩家来说，运气好的话，也许这圈的圈速很快。可下一圈运气没那么好，也许就会慢上五秒、甚至更多。
顶级的车手能做到将圈速维持在0.1s的差距，只要在车的能力范围内，车队指令车手做出多少圈速，车手就可以做到，并且将圈速精确到0.1秒。
周志成：“他的神经反应很快，你看到他的变线过弯没？这绝对不是一般的观察力与反应力。”
黄飞：“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在过弯时面对侧向加速度，整个人纹丝不动。他绝对练过。”
周志成/黄飞：“最重要的是，他对赛道没有恐惧感。”
赛道存在许多真实障碍，视觉传递的压力是最直接的，不带任何修饰。
可简行的胆子非常人所有，他全然不畏惧赛道，力求压榨更多的速度。
仿佛与赛道、车身合成一体。
黄翔弱弱道：“可这只是娱乐卡丁车啊……”
黄飞狠狠给了黄翔的脑门一下：“你他妈能不能用点脑子？娱乐卡丁车都能开成这样，更高级别的赛事还需要愁吗？这就是天赋型选手，让他开方程式赛车只是时间问题。就算现在不会，就凭他这身体素质、反应力、驾驶天赋，迟早可以驾驭方程式赛车。”
黄飞又忍不住骂道：“你先前怎么这么诋毁人家？还人家懒、人家不上进，还人家的漂移谁都能做。这是谁都能做出来的？你真是有眼无珠。”
黄翔委屈：“你之前和周哥还很赞同我的话啊？”
周志成和黄飞突然有些尴尬。
他们看到瞬间漂移确实被震撼到了。
漂移本身不难，可在千钧一发的时机做出选择、并准确无误完成，很难。
但因为黄翔存有私心的添油加醋，导致他们对简行有了先入为主的反感，连带着这番精彩操作也弱化不少。
现在回想起来。
这哪里是一般业余选手能做出来的漂移？
黄翔还在为自己辩解，他依旧固执地认为简行这番操作是运气成分，坚决不承认自己存在恶意抹黑。
黄飞也懒得跟自己的弟弟争，他弟弟黄翔平时很少接触车队，主要管理公司。公司底下的许多场地有赛车培训，黄翔为了方便处理公事，也考了个教练证。
可黄飞是天天接触车队的，亲眼见证过许多比赛，就算自己不会开赛车，看多了也能看出点门道。
周志成悄悄将脚步往外挪了挪：“其实也就那样吧？简行都多大岁数了，这个年纪把卡丁车玩出花又有什么用？”
黄翔附议：“他先前的Kz卡丁车圈速也没多快啊，也就那样。”
黄飞心头一梗：“妈的，我怎么忘了这茬。一般人能上手就开Kz卡丁车？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现在还想带着我一起糊涂！？”
最后一圈的圈速成绩显示完毕——1分01秒232。
黄翔目瞪口呆，接着喉间艰难一动：“两周前F1大奖赛的卡梅伦·朗曼也在这个赛道上开过卡丁车，当时他的圈速成绩是多少来着……”
黄飞接话：“56秒467。”
二者看起来差距不大，但是。
卡梅伦·朗曼驾驶的是竞技卡丁车（二冲程卡丁车），他的马力更大、极限速度更快，最快可到达130km/h的速度。
简行的娱乐卡丁车最快只能到达70km/h。
但简行并不拘泥于极限，他对车身有着极强掌控力，利用弯道的俯冲配合卡丁车自身的极限速度，创造出突破极限的瞬时速度105km/h！
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给简行一辆竞技卡丁车，他能比卡梅伦·朗曼更快。
虽然卡梅伦·朗曼可能没有用心对待卡丁车走线，可他是F1冉冉升起的新星，是围场内最有潜力的新人车手。
能够突破他的圈速记录一事，光是想想就令人热血沸腾。
黄飞越想越不对头，真是自家弟弟害人，因为黄翔的偏见导致黄飞对简行存在错误认知。
黄翔一开始就抛出叶刻和高锐来吸引黄飞的视线，高度赞扬二人的实力与天赋，让黄飞有了期待感。
这时又拉出“懒惰”的简行形成对比，黄飞怎么可能能对简行有好印象？
就算听到Kz卡丁车，也会觉得也就那样。
可将印象初始化，若是黄飞知道有人第一次上手Kz卡丁车，就能将Kz卡丁车驾驶得毫无差错，他绝对会震惊其驾驶天赋。
周志成先是一波言论干扰视线，见无人关注自己，又偷偷地溜了出去。
黄飞气得跳脚，又被这龟孙子抢先一步。
黄飞急忙追了上去，黄翔却一把扯住他：“等等，哥，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觉得不对头了。我真的犯蠢了，我太愚蠢了，我就是个傻逼。我给你看看简行的Kz卡丁车走线视频，简直如丝顺滑……”
黄飞甩开了黄翔的手，怒气冲冲吼道：“这时候是丝滑不丝滑的问题？这是抢人的问题！”
简行这样的驾驶天赋不栽培是暴殄天物。
简行的年纪已经错过最佳培养时间。
但……
说不准呢？
说不准他就是第二个林新辛（少年赛车天才，学得晚开得好）。
林新辛也是周志成在卡丁车俱乐部发掘的，周志成主动联系林新辛，一路培养林新辛。
林新辛聪明又好学，很快就在华国锦标赛冲杀出重围。
周志成的脚下像是装了马达，黄飞追得气喘吁吁。他扶着墙满脸生无可恋，又忍不住冲周志成背影怒骂：“你他妈有林新辛和尤里卡·琼斯了，还跟我抢人？你他妈的能不能要点脸皮、给我留点后路！”
周志成的华升车队已经是华国顶尖车队。而黄飞的未来车队常年垫底，黄飞的车队才是更缺人才的存在。
可这个周志成凡事都要和他争，先前华赛的神秘冠军要抢，这会儿还跟他抢简行？！
周志成才不管黄飞的大喊大叫，有人才不要是傻逼。况且他们车队并不缺钱，只缺有实力的赛车手。
周志成不吝啬于培养赛车手，他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只要他广撒网，总有一个成器的。
简行擦着脸颊的汗，眼前突然出现拦路一大叔。
周志成激动地抓住简行的手：“小兄弟，你有当职业赛车手的想法吗？”
四周的视线咻咻而来，周志成忘乎所以，已经忘了现在正在录制节目。
节目组也没有劝阻的打算。
周志成，简行知道。
华升车队的赛事总监，也是带领华升车队走向华赛顶峰的关键人物。
在华赛称霸的华升车队，一定不会允许车队出现强强竞争的情况。这也是林新辛为何成为队伍工具人、尤里卡·琼斯的僚机的原因。
但简行并不畏惧竞争，只有竞争才会有进步。
如果要进入国内车队，华升车队确实是很好的选择。
毕竟华升车队是华汽联官方车队，其技术、精英、财力都是车队里的顶级水准。
简行张了张唇，周志成道：“如果你有这个想法，我们就先从最基本的卡丁车比赛开始。你的驾驶天赋很好，一定可以拿下卡丁车赛事冠军。”
简行：？
周志成：“再接着就是初级方程式F4，如果你表现得好，就可以进入欧洲更高级别的赛事……”
简行：……
周志成越说越激动：“F3（三级方程式锦标赛）、雷诺方程式、福特方程式……天啊我都不敢想，不过我估计这些太悬，就不提了。能进入F4（国内华国锦标赛，国外也有F4）就已经很不错了，只要你能拿到优异成绩，就可以来我们车队当试车手。”
简行：。
周志成所说的赛事，在专业程度以及比赛强度都很高，在国际上属于非常高的水平。
至少目前华国没人能够进入。
有实力的没钱，有钱的没实力。
如果足够有钱的话，可以直接花钱买一只车队，直接保送到F1。
周志成把自己都说亢奋了，简行不能理解这种兴奋。
就算在欧洲更高级别的赛事取得经常性的胜利，也不一定能进入F1。如果运气足够好被某个F1车队相中，先得去做车队的试车手。
除非正式车手（第一车手、第二车手）无法出赛，否则你就只能一直坐冷板凳。
不断替车队和车手试车，反馈车辆信息，给予赛车工程师意见，借此提高赛车性能。
简行沉默。
让他给华升车队当试车手……
周志成的口水四溅，手舞足蹈，如传销团队在线洗/脑。
简行不动声色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继而面无表情道：“抱歉，要让您失望了。”
周志成愣了愣，马上接话：“如果是薪资问题，这还可以商量。”
简行：“不是钱的问题。”
瞧瞧，这是多好的青年、哦不少年啊。
不是钱的问题，说明这人根正苗红、一身傲骨，不为金钱折腰。
有骨气！
“那我们就不提钱。小弟弟，那是什么问题？”周志成苦口婆心劝着，“你不要被娱乐圈的繁华世界迷了眼，出道有什么好的？是男人就应该勇敢来战赛道！你现在年纪还小，连变声期都没过就有这样的实力。少年，你很有前途啊。”
简行很想说，他的变声期早就过了。
或者，他宁愿自己的变声期不要来。
他的声线本就稚态。变声期一过，糯中带奶、奶中带软，简行恨不得把自己的声带给撕烂。
当着选秀节目的面说出道没有前途，看来周志成此刻真的很激动，激动到神智全无。
简行反问：“如果我来你们车队，尤里卡·琼斯能给我当僚机吗。”
周志成脸色顿时崩裂。
接着又转为为难、晦涩之态。
简行将这个神情归纳为三个字——你做梦。
周志成先前说过，只有简行表现得好，才可以来华升车队当试车手。
结果简行倒好，直接连跳十级，让他们华升车队的王牌给简行当僚机。
怎么可能？
林新辛都得让出第一车手的位置，来给尤里卡·琼斯当僚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