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与第三位妻子的交易
阿佛洛狄忒冷酷的想着如何给宙斯挖坑, 自觉自己欧律诺墨这个安排还是不够痛快，他还想想一些更残忍的法子去折磨宙斯, 可惜一时半会儿却没有什么好的灵感。
阿瑞因忒悄悄走过来，在阿佛洛狄忒的腿旁屈膝跪下，然后轻轻将脸靠在他的大腿上。
阿佛洛狄忒睁开眼睛看他，阿瑞因忒痛苦的询问着他的主神：“殿下，欧律诺墨殿下拥抱您时，您为什么不推开她呢？”
“您不是说过，您只在爱情之后结合吗？”
阿佛洛狄忒问道：“你在质问吾吗？”
阿瑞因忒茫然的喃喃：“我没有！我只是……有些迷茫。”
“对不起殿下。”阿瑞因忒垂下头, 难过道：“我并不想冒犯您, 我只是在看到那一幕时，太难过了。我明白您不会与任何神明结合，可是我的胸腔中却无法抑制的感到苦涩……”
阿佛洛狄忒笑了起来，问道：“阿瑞因忒，原来你爱我啊？”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没有因为这份情感而生出半分动容。
阿瑞因忒喏喏的说不出话。
阿佛洛狄忒挑起他的下巴，浅紫色的眼眸深深的凝望着他, 他说道：“如果你爱我，那你当然会觉得苦涩。但并不是因为我与其他神明亲近，而是因为我永远不会如同你爱我一般，我爱上你。”
“无望的爱情，当然是苦涩且难过的。”
阿佛洛狄忒冷淡的看着他的属神，浅紫色的眼眸中光芒汇聚转动，最后, 一朵五角形、浅紫色的桔梗花从中出生, 慢慢飘落。
阿佛洛狄忒握住那枚指甲大小的花形神格, 将桔梗花用一根银色的链子串起，戴在了阿瑞因忒的脖颈上。
“爱情并不总是欢喜的，更多时候，它给人带来的是痛苦和悲伤。”
“阿瑞因忒，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就很难过。所以这枚代表痛苦爱情的神格我也交给你保管吧。”阿佛洛狄忒欣赏的看着那朵桔梗花在妖艳青年的锁骨间尽情绽放的模样，满意的点头说道。
阿瑞因忒紧紧握着那枚桔梗花状的神格，眼睛情不自禁地睁大，瞳孔却缩成了针状。
……我对殿下原来不只是崇敬，更是爱情吗？
……殿下那么美好，爱上他，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可是我不想这枚代表着痛苦爱情的神格，虽然它能给我带来力量，可它也真的让我很绝望啊。
妖艳美丽的青年双手紧握，看似用力实则动作非常轻柔的握着那枚‘脆弱’的神格，白嫩的肌肤配合着他怔忪的表情，透着一眼可见的苍白。
阿佛洛狄忒双手相叠，平放在腹前，优雅漠然的打量着阿瑞因忒。
阿佛洛狄忒将痛苦的爱情交予阿瑞因忒，便是在告诉他，他不会给阿瑞因忒任何回应。如果阿瑞因忒不能将这段感情忘怀，那么他只能徘徊在无尽痛苦之中。
而阿瑞因忒的回答是，双膝跪在阿佛洛狄忒的王座旁，海蓝色的头铺平在地上：“感谢殿下的恩赐，我会……好好守护痛苦无望的爱情，如同守护您一样。”
阿佛洛狄忒皱着眉，将他推开，从神座上走下来。
他走到水晶制成的墙壁旁，透过那透明的墙面看着外面流淌的海水和偶尔路过的海洋仙女或魔兽，等待着欧律诺墨与宙斯即将上演的好戏，漫不经心答道：“随便你吧，但你是我的第一个属神，我对你难免会纵容几分。阿瑞因忒，如果有一天后悔了，我赐予你剥夺自己爱情的权力。”
神明生来便被仰望，得不到他的垂青理所当然，何谈后悔？
阿瑞因忒抬起头，神情由苍白逐渐变为平静。
他海蓝色的眸中荡漾着温柔的水光，明明是那样妖艳放纵的容颜，却怎么都挡不住他内心澎湃单纯的情愫。
阿瑞因忒双手交握成拳抵胸，睫羽颤动：“殿下本便该由我仰望，不该被任何生灵亵渎。我为不能得到殿下的垂青而痛苦，可对于这段感情，我从未报过希望，又谈何无望？殿下，从始至终，我只要能您身上伺候，便很满足了。”
阿佛洛狄忒回头，银色的发流淌着月光，他好像站在月亮中一般，神圣皎洁。
因为被属神爱慕而感到的隐约不快渐渐散去，水晶中倒映出阿佛洛狄忒漫不经心的倾城容颜，他轻飘飘说：“这样就很好，你也要一直听话，不做逾越之事。那我会始终信任爱护你的。”
阿瑞因忒顿了顿，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下，片刻后，重重点头。
*
[欧律诺墨得到了阿佛洛狄忒殿下赐予的金腰带！]
这个消息飞快的在海洋仙女中流传开来，紧接着，她们借着各种各样的名义，涌聚到欧律诺墨身旁，想看一看戴上了那传说中的金腰带后的欧律诺墨，与之前有什么不同。
然后便齐齐在欧律诺墨那璀璨华美到不可思议的鱼尾面前彻底失语。
该如何形容那鱼尾的美丽呢？
宝石化作了她的鳞片，鲛纱化作她的鳍尾。贫乏的词汇限制了她们的语言，最后只能用绝艳的语气惊叹：“好美———！”
欧律诺墨察觉到姐妹们仰慕惊叹的目光，骄傲的仰起头，从姐妹中穿行而过，肆意的绽放展现着自己的美丽。
海洋仙女们紧跟在她身后，用各种各样的语言吹捧着她，希冀自己也能借到那神奇的金腰带，一展芳华。
海洋仙女们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异动的喧哗声很快便传了出去。
一座位置较偏、氛围安静的水晶宫中，瑞亚温柔的看着自己端庄大气又美丽的女儿赫拉，将掌管婚姻的神格郑重的融入她的心脏，恭贺赫拉在回归奥林匹斯神山以后，也即将成为一位尊贵的主神。
赫拉羞涩的低下头，露出欢欣却不失端方的笑容。
她的脖颈修长优美，体态丰满，气质端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美好。
一旁的宙斯时不时看一眼自己这位姐姐，心中暗想，赫拉越来越美丽了。
虽然她不像阿佛洛狄忒那样惊艳逼人，但却有着阿佛洛狄忒没有端庄温婉的气质，越看越觉得美丽。
宙斯甚至想，如果自己还没有娶忒弥斯的话，或许娶赫拉也很不错。
不过他的心情并没有被在座的其他神明得知，因为他们心中各自有自己的心事。
波塞冬忧愁着海王之位和权柄，赫拉则幻想着自己在回归奥林匹斯神山后，被众神尊敬崇拜。
而已经荣升为太后的瑞亚则在想那位居住在这剔透水晶宫的另一角的美丽神明，阿佛洛狄忒。
瑞亚很想见一见他，与他说一说话，感受蜜语的芬芳，在情浓时，用自己的柔荑为他抚平脚面上那些可怕的伤，再用自己的怀抱宽慰他被宙斯伤害的脆弱心灵。
瑞亚虽然没说，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觉得宙斯当日在奥林匹斯神山上对阿佛洛狄忒的举动有些太粗暴了。
得知俄刻阿诺斯应欧律诺墨的请求，即将将阿佛洛狄忒请来后，她便一直神思不属。
而作为女神，瑞亚也好奇着欧律诺墨口中的金腰带是什么东西，又具有着什么样的神奇魔力。
正当瑞亚想入非非时，外面便传来一阵喧哗声，在寂静的深海中，格外明显突出。
瑞亚与宙斯波塞冬初来海界不久，对于海界的情况了解不多，只是往殿外轻瞥几眼。
而赫拉却已经好奇的提着裙摆站了起来，向殿外张望，自言自语：“今天的王宫很热闹呀，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说完，回头看向自己的母神与兄弟，期待问道：“母神，我们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吧？”
这样明眸皓齿的美丽少女满目期盼的凝望着你，谁能拒绝她的请求呢？
瑞亚与宙斯欣然应往，波塞冬却兴致缺缺，没什么兴趣。
但看到大家都出去了，他就也跟着出去凑热闹了。
然后他们便看到了被海洋仙女们拱卫在最中间走来、一颦一笑都带着特别魅力、仿佛发着光一样的绝色女神欧律诺墨。
在此之前，宙斯他们就见过欧律诺墨，他们都承认，欧律诺墨是位漂亮的女神，但那种漂亮却与此刻这种震撼人心的美完全不同。
她全身仿佛都裹挟着光芒，可却没有在这炫目的光芒中黯然失色，反而被光芒照耀映衬出无数光彩，肌肤莹莹光泽，眸中星河闪烁，让看到她的每一个人都迷失在了其中。
当看到神王与未来的海王时，海洋仙女们停止嬉闹的步伐，给这两位陛下行了一个礼节，欧律诺墨的全身便都暴露在了宙斯与波塞冬面前。
宙斯看着欧律诺墨的尾巴，眼中的惊艳更甚，而性癖奇怪的波塞冬更是双眼亮的如同看见心爱食物的饿狼一样，望着欧律诺墨的目光充满了贪婪和占有。
被欲望支配的波塞冬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牵住欧律诺墨那柔若无骨的柔荑，对她深情告白：
“我眼前这仿若最华美珠宝化身的女神啊，你的美丽将我折服，让我深深迷醉，恨不能化作那波涛怒海，时时将你拥抱缠绵。你愿意成为我的海后，与我一同尊享着这海界的无上荣光吗？”
波塞冬痴迷的目光不断扫过欧律诺墨那漂亮的鱼尾，眼中的赞叹无法掩饰。
欧律诺墨因为波塞冬的主动而感到诧异，在接触到波塞冬那放肆的目光后，欧律诺墨也不觉得也被冒犯，反而得意的挺了挺胸膛，鱼尾更是花哨的舞动了一下，扬起一缕海波。
只是她不能接受波塞冬的求爱。
因为欧律诺墨并没有忘记那位美神所说的话，她此时的美丽并不是永久的，只要怀孕，她的姿色立刻便会凋零。
能让她永葆光华的只有——
欧律诺墨的目光落在了宙斯身上，她轻轻将胸前海藻般的长发拨到身后，魅惑之力悄然发动。
随着她的动作，沁人心脾的芬香从她如雪的肌肤上散出，引得周围一众人越发痴迷陶醉。
欧律诺墨骄傲的与宙斯对视，笑容妖娆妩媚，在察觉到宙斯的失神后，对他抛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宙斯在看到欧律诺墨对他与波塞冬完全不同的态度后，似乎从中感觉到了什么，他的呼吸不由乱了一些，眼神也闪烁了起来。
波塞冬见状，眼睛微眯，痴迷稍稍散去，转而浮现的是一缕意味不明的神采。
欧律诺墨仿若不觉，步态袅娜的走到宙斯与波塞冬之间，笑吟吟问道：“陛下，我美吗？”
大家也不知道她口中的陛下指的是神王还是海王，只能看到，刚对她示过爱的波塞冬的脸僵了，眼中明显有怒意聚集。
宙斯鼻尖被欧律诺墨那勾人夺魄的香气填满，心里如同有一只小钩子不停的挠着一样，使劲撩拨着他的心弦。
理智告诉宙斯，他刚娶了忒弥斯，忒弥斯为他孕育了时序三女神，甚至在宙斯来海界前，腹中又有新的孩子正在孕育中，他此时不适合勾搭其他女神。
可是欧律诺墨那被美神所赋予的极致魅力正不断的侵蚀着他的理智……
爱神殿中，阿佛洛狄忒的指尖从粉红宝石耳钉轻轻抚过，惑乱神格熠熠生辉，隔着很远的距离为金腰带不断的提供着力量。
宙斯仿佛听见耳边有声音说，占有欧律诺墨吧。
不就是一个忒弥斯吗？有神后神格的墨提斯都被我吞噬了，一个空有妻子名分却没有神后神格的忒弥斯又算什么呢？
眼前的可是欧律诺墨，她那么美，还那么有风情。
宙斯的心脏不停的鼓动着，喧哗的声音扰乱了他的理智，心中的天平渐渐失衡，最后理智被欲望胜过。
宙斯的大手肆无忌惮的落在欧律诺墨的腰肢上，指腹来回抚着她肚脐处的鳞片，声音沙哑：“当然，你是我见过最美的神明。”
欧律诺墨笑得花枝乱颤，开心问道：“真的吗？那我比阿佛洛狄忒殿下还要美吗？”
宙斯犹豫了一下，脑中下意识浮现出阿佛洛狄忒那清冷却美到极致的面容，他想，如果阿佛洛狄忒再风|骚放|荡且对他更乖顺一些的话，他绝对说不出接下来的话，可谁让阿佛洛狄忒看上去像个性冷淡呢，让人兴致败坏。
宙斯似真似假的抱怨道：“可别和我提那个不解风情、想到就让人不开心的家伙了，他哪比的上你甜美可爱呢。”
欧律诺墨没有得到宙斯肯定的回答，有一些不愉快。但她回想了一下阿佛洛狄忒的面容与气质后，也觉得就算宙斯骗自己，自己估计也不会相信——
惆怅的叹息一声，欧律诺墨就将这个话题抛到了脑后。
欧律诺墨顺势依偎在他的怀中，语调微扬，犹如虎鲸在欢快的鸣唱：“那您认为，这样的我能成为您的妻子，下一位神后吗？”
她目光殷殷切切，盛满了渴望与期盼。
宙斯脸皮狠狠抽了一下，握着欧律诺墨的手下意识松了一些。
他不由别开头，正好与波塞冬充满怒火的视线对在了一起，波塞冬此时再也不掩饰自己对宙斯的怨恨和厌恶，望着宙斯的眼神的恶毒程度与克洛诺斯都不相上下了。
宙斯心里发堵，尽是恼怒和不满。
波塞冬这什么眼神？他自己的魅力不够让别的女神对他心动，他应该去检讨自己，凭什么这么瞪着他！
神王和海王的兄弟之情岌岌可危，慢慢有了女爱神记忆中那种水火不容的趋势。
可惜他们的母亲和姐妹对此毫不关心，她们的目光被欧律诺墨腰间那纤细华美的腰带吸引了全部心神。
瑞亚急迫的询问道：“欧律诺墨，你忽然变得那么美，是因为那根金腰带的力量吗？”
欧律诺墨微微撅起嘴：“我原本就很漂亮好不好，我可是三千海洋仙女们中最美的女神……”
当然，现在的确比之前更漂亮了。
瑞亚懒得理她，直接说道：“把金腰带拿给我看看。”
欧律诺墨立刻直起了身体，从宙斯怀中离开。
温香软玉离怀，宙斯有一些失落。
欧律诺墨着急道：“这金腰带是阿佛洛狄忒殿下送给我的礼物，瑞亚殿下您不能强抢！”
瑞亚没有说话，只是在听到欧律诺墨的话，脸上浮现出很明显的嫉妒，眼神也冰冷可怕了几分。
欧律诺墨原本还想据理力争，但被瑞亚看的害怕，话到嘴边又讷讷的咽了回去。
欧律诺墨咬着唇，视线从周围的神明身上一一划过。
她的姐妹们比她还不如，连她都不敢反抗瑞亚，她们更不敢替她出头。
而波塞冬刚刚被她无视拒绝，自尊心受到了狠狠的打击，他眼中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痴迷爱慕，反而望着欧律诺墨的窘态露出嗤讽不屑的神情来。
欧律诺墨看了一眼宙斯，宙斯眼神四下乱飘，显然不愿意为了她得罪瑞亚。
欧律诺墨心下恼怒，记恨宙斯心狠。想到阿佛洛狄忒告诉她保护美貌永存的办法，她一狠心，眼底的冷意逐渐泛起，面上的笑容却越发甜美：“不过瑞亚殿下真的很想要金腰带的话，我也可以将金腰带献给您。但我有一个愿望，希望您能为我实现。”
瑞亚面色缓和了一些，她轻轻挑眉，神情端庄大气：“说出你的愿望吧，只要不是很过分，那我便可以满足你。”
欧律诺墨笑容真诚了许多，她立刻说道：“我要成为神王陛下的妻子！”
瑞亚惊讶，不由望了一眼宙斯。宙斯的表情也充满讶异，讶异之后，又浮满了自得，显然因为女神的主动投怀送抱而感到了极大的满足。
瑞亚沉默了几秒，然后才说道：“可是宙斯已经有妻子了……”
欧律诺墨不屑的笑着说：“忒弥斯殿下吗？她只是妻子而已，又不是神后。”
对于忒弥斯颁布的婚姻律法，诸神表面服从，内心深处却根本不以为然。
诸神不认所谓名义及法律的妻子，他们只认神后神格。
这也是忒弥斯的婚姻律法没能帮助她将神后神格掠夺来的重要原因，她的婚姻律法的效性与法则所创造的婚姻神格约束力一天一地。
瑞亚听到欧律诺墨的回答，神情越发古怪：“那你应该也知道，就算你嫁给了宙斯成为他的第三位妻子，你也不会得到神后神格……”
欧律诺墨‘含情脉脉’的望着宙斯，墨绿色的眼眸幽静动人：“没有神后神格也没关系的，我只是不想背负情人的名义，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妻子身份罢了。”
瑞亚沉吟，做出思考状，眼神却瞥了一眼宙斯。
宙斯被欧律诺墨捧的心花怒放，回想着刚才她窝在自己怀中时，那柔软芬芳的躯体，心潮顿时一阵起伏。
此时，忒弥斯的威严已经被他从心中狠狠扫地而出，他几乎迫不及待地应道：“我愿意娶你为妻，欧律诺墨。”
“……只要你愿意将金腰带献给我的母亲，让她欢心。”宙斯欲盖弥彰的解释一句，掩饰了自己的急色。
瑞亚及欧律诺墨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轻蔑，对于宙斯这好色的姿态很是不满。
不过她们的交易已经达成，都获得了自己所想要的，面上还是很愉快的。
于是，当大洋神夫妇再次与宙斯会面时，得到的就是宙斯又撩走了他们一个女儿的消息，脸色立刻就变了。
泰西斯愤怒冲欧律诺墨呼嚎，欧律诺墨周围浮现出大大小小的漩涡，要将她吸进去搅碎。
欧律诺墨害怕的惊呼求饶道：“母神，求求您不要再发火了，我也不想成为神王陛下的妻子，可这一切都是‘爱情’的指引啊，我无法违逆我内心的渴望。”
泰西斯在听到‘爱情’两字时，眼睛眯成狭长的弧度，周围的漩涡稍稍平息了一阵。
没料到泰西斯会突然动手的宙斯吓了一跳，趁着这个机会将欧律诺墨救下，怒斥道：“泰西斯殿下，你总是斥责我吞噬了墨提斯，怒骂我狠毒，那你现在做的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泰西斯冷冷的盯着他，手中的海神权杖一挥，周围被搅碎弄乱的珊瑚丛及装饰等立刻恢复了原样。
随后泰西斯权杖重重捶地，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此地。
俄刻阿诺斯欲言又止的看了宙斯与低低啜泣的欧律诺墨一眼，叹息着摇头，跟着泰西斯的脚步一起离去。
海洋仙女们面面相觑，躲着角落里瑟瑟发抖。
瑞亚平静道：“哥哥姐姐的心情好像有些暴躁呢，不过这并不影响欧律诺墨你与宙斯的结合。”
欧律诺墨纤细修长的手指紧紧扣住金腰带的边缘，她垂下眼，轻轻应了一声。
瑞亚的目光不断的在金腰带上流连，眼中暗示的名义很明显。
欧律诺墨咬着唇：“等我与宙斯结合后，我就将金腰带献给殿下。”
瑞亚无奈：“我们要等波塞冬后才会回奥林匹斯神山，你与宙斯的结合估计还要等很久。”
可是瑞亚等不及了，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自己戴上金腰带后，美貌震撼诸神的模样了。
欧律诺墨立刻道：“只要陛下承认了我的名分就行，我们可以直接在海界结合。”
瑞亚不说话了，定定的看着她，总觉得欧律诺墨的态度有些积极的不对劲。
宙斯没有她想的那么多，因为凭借他的实力和地位，已经足够忽视百分之九十几的阴谋诡计了，剩下能给他带来的威胁，就只有存在于预言中那个可能会推翻自己统治的儿子，和一直给他吃瘪的阿佛洛狄忒了。
单纯美丽的欧律诺墨并不被宙斯放在眼里，他迫不及待的答应了与欧律诺墨尽快在海界中结合。
瑞亚有心想说什么，但见宙斯自己并不在意，她便不也多言。
如同宙斯贪恋着欧律诺墨的美色一般，瑞亚也渴望着金腰带那能让她无比美丽的力量。
欧律诺墨与宙斯的结合定在一天后的夜晚，他们就在夜幕之下、星辰光辉中拥有彼此。
趁着宙斯不注意时，欧律诺墨偷偷又跑去找了一次阿佛洛狄忒。
阿佛洛狄忒高坐在神座上，俯视着下方虔诚的欧律诺墨，听她说：“阿佛洛狄忒殿下，瑞亚殿下逼我将金腰带献给她。没有办法，我只能同意她的要求，换来神王妻子的身份。殿下，失去了金腰带后，我按照您教给我的那样做……真的能永葆美丽吗？”
阿佛洛狄忒轻笑：“欧律诺墨殿下，我只是说这个办法可能有用。”
欧律诺墨急得直摆尾，她恶狠狠说：“不行，必须要有用才行！殿下您可是美神啊，一定有办法能做到让我永远异常美丽的，对不对？”
欧律诺墨轻咬着下唇，她低声呢喃：“殿下，我知道您为什么给我出这样的主意。神王对您的轻慢早已在众神之间传开，您想要狠狠报复他也理所当然，我愿意且很乐意为您效劳。但我也有所求，您得支付我报酬！”
阿佛洛狄忒眸光微闪，许久之后，他漠然平静的声音从神座上传来：“好，我允你。”
“在怀孕且吃下神王的肉后，你找一个隐秘的、不见半点光明的地方待产，你的孩子将从寂无黑夜中诞生，生来便伴有无尽美好。”
“你的孩子妩媚、优雅而富有魅力，我允你，她们所拥有多少美好，你便拥有多少美丽，而这些，将永远加诸于你身。”
欧律诺墨呼吸急促，已经被阿佛洛狄忒的许诺迷住了心神。
想象到自己的美貌将永远照耀于大海，她会被所有的女神羡慕、被所有的男神倾慕，金腰带修饰下的欧律诺墨的笑容越发温柔动人，美到极致，她说：“殿下，我也会让您满意，非常、非常满意的。”
阿佛洛狄忒清冷的容颜化开，他意味深长地说：“那么，我便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