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天降妹妹92天
秦牧野用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 起初还能用客观的心态去浏览这些旧新闻，结果越看越气，到了最后简直火冒八丈, 鼻子都快气歪了。
碍于自己面前杵着一大一小两个萝卜丁，秦牧野只能把那些骂人的脏话都憋在嗓子眼儿里, 勉强咽下去。
宋贝妮抽抽噎噎地抹眼泪, 嘴里一直念叨着想妈妈。
如果不是今天跟棉棉和牧野哥哥玩了一天, 她可能已经忘了一个家应该是温暖的。
家人之间是彼此关爱的, 就像棉棉和她二哥哥这样，虽然打打闹闹看起来撕得很不谦让, 但他们彼此都深深爱着对方。
秦牧野看着棉棉的眼神都是柔软的，他嘴里念叨着“小臭猪”三个字的时候，简直是溢满的宠溺。
宋贝妮得到的爱很少，但是不代表她没有拥有过。
妈妈是爱她的, 还有姥姥姥爷……
如果姥爷家没有发生生意危机，也许她就不会被迫和他们分开了。
棉棉看着二哥越看越气的样子。
她好奇地探出小脑袋, 踮着脚尖扒拉着秦牧野的手机, 也想看一看他都查到了些什么。
团子也蹭着秦牧野的手机屏幕大概把那些文字看了一遍。
主要讲述的就是景慧和宋承望离婚的全过程, 还有争夺抚养权的官司是怎么打的。
棉棉基本没有不认识的字, 但是涉及到法律常识, 这就超出她的知识范畴了。
她看得晕头晕脑, 像只呆滞的小企鹅，茫然地望着秦牧野。
秦牧野嘴唇微抿, 闭口不言。
宋承望那些龌龊的手段, 八卦新闻里含沙射影写得都差不多覆盖到了。
但是他不会把这些事情复述出来给棉棉听。
棉棉还小, 没必要知道这些烂人干的烂事。
而且……贝妮也还小, 她今年六岁, 宋承望和景慧离婚的时候她也就跟现在的棉棉差不多大，她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宋承望为了争夺抚养权都做过什么。
那时，景家被卷入金融海啸，一夜之间债台高筑。
景慧又是景家独女，父亲一夜之间病倒，她不得不回家试图撑起景家。
宋承望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婚，景慧本身是接受的。
豪门婚姻本就如此，一座巨山轰然倒塌，另一座想要避免牵连，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宋承望竟然提出要女儿的抚养权，这就触及了景慧的底线。
景慧是绝对不可能愿意让自己唯一的女儿跟她爸爸一起生活的。
所以哪怕当时景家正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景慧也铁了心要跟前夫打这个官司。
她找了最专业的律师，但宋承望高价聘了一整个专门为富豪打抚养权官司的律师团，几乎把整个大陆法系最擅长这类官司的精英凑成了一个团。
这完全超出了景慧的预料。
在她的眼里，宋承望对女儿的爱，远远不及她。
为什么他会为了抚养权，不惜花费数千万的巨额律师费？
结果不用说，自然是景慧败诉了。
宋承望雇佣的律师团可谓是碾压级别的，而且他们不顾底线，在法庭上夸大景家的危机程度，让法官和陪审团都认为景慧目前的处境是不足以给女儿提供优渥的生活的。
相比而言，宋承望的条件就要优异许多。
而且，他们还把景慧婚前历任男友扒了个底儿掉，拿她婚前的几段感情说事，强行给景慧编排了一个私生活混乱不负责任的人设。
在庭上，大部分陪审员都向宋承望倒戈，认为宋承望更适合抚养女儿直至成人。
然而这个抚养权的争夺之战才刚结束没几天，宋承望就公然把私生子带回家，一同进了宋家大门的还有私生子的母亲，也就是如今的宋太太。
私生子宋玺当时就已经两周岁了，只比女儿宋贝妮小两岁而已，很显然是在他和景慧婚姻存续期间出轨所生。
这件事当时被曝光出去，景慧也在微博上发声求援，在当时一定程度引发了社会争议。
审理案件的陪审团和法官都被骂得人仰马翻，网友认为他们把宋贝妮判给了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但是案子已经结束了，继续上诉需要复杂的周期流程，网友也很健忘，加上宋家花钱压热搜，热闹了两天就不了了之了。
以至于宋贝妮至今都还和宋承望生活在一起。
*****
秦牧野俊脸黑沉，他把手机揣回兜里，他左手一捞，把棉棉抱了起来，右手则紧紧地牵住了宋贝妮的小手，低声道：“先跟哥哥回家，哥哥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跟妈妈回家的。”
宋贝妮哭得眼睛红红的，小鼻子也一抽一抽。
棉棉却有点兴奋起来，她知道二哥哥一定想有办法的。
而且就算二哥哥办不到，爸爸妈妈也一定会有办法的。
只要把贝妮带回家，大家一起想办法，总能想出办法来帮她的。
……
秦牧野本来就是暴脾气，也算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尤其是经历了妹妹的那些事，他愈发痛恨欺负小朋友的人。
看到贝妮小可怜的样子，他心里就特别窝火。
他没什么心情哄小孩了，好在两个小团子都是第一次坐跑车，她们坐在后座，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
秦牧野沉默了好一阵，刚好赶上傍晚塞车。
他便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寻找自己的法律圈子的朋友，翻出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他把大致事情描述了一下，问对方的意见。
律师朋友说：“如果真的有虐待行为的话，肯定可以申请禁止令，不过抚养权的问题比较复杂，仅仅看这一件小事还不好说。”
秦牧野想了想问：“不是大人的行为也算虐待吗，贝妮说是他那个后妈生的弟弟干的，那熊孩子才四岁。”
对方说：“如果继母和父亲都知情的话，都是有责任的。不过我关注的重点是……宋承望如果不是特别爱这个小女孩，为什么当时要花那么多钱聘请那么diao的律师团啊，好不容易争得了抚养权又不好好待孩子，这是图啥？”
秦牧野成年后连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怎么谈，婚姻的事情更是一窍不通。
他挠了挠头：“难道是为了报复前妻？想看前妻痛苦？什么仇什么怨啊，至于的吗。”
……
咨询过律师朋友之后，秦牧野心里也算有点底了。
他把两个小团子带回家，棉棉是很开心的，蹦蹦跳跳地拉着贝妮，要带她去见妈妈。
宋贝妮则一脸的紧张，小脸发白。
她虽然才六岁，但是很多道理都已经懂了。
她不知道秦牧野多大，虽然他看起来已经是个大人了，但是在家里，他仍旧只是孩子。
和棉棉一样，他们是同辈。
涉及到她这么严肃的问题……大概还是要秦家的爸爸妈妈才能做主的。
当宋贝妮低垂着眉眼，战战兢兢地站在黎湘面前时。
秦牧野已经一顿爆骂把宋承望咒了一顿。
黎湘是认识宋承望的。
宋承望和秦淮屿的关系很好，两人从大学时代就有不少合作，这些黎湘都是知情的。
她一直都觉得宋承望这个年轻人还不错，完全看不出是这种人渣。
再加上今天，她刚刚从丈夫口中得知……淮屿的医药集团之所以会突然陷入危机，就是因为宋承望中饱私囊，竟然敢拿靶向药这种要命的项目抽油水。
全家都知道大儿子在忙，秦崇礼也暂时没有插手，只是默默旁观秦淮屿处理问题的进度。
年轻人，尤其是生意人，总是会经历各种风浪，不可能一帆风顺的，何况这件事秦淮屿自己也有责任，秦崇礼认为他有必要吸取教训。
秦崇礼在电话里是安抚了妻子的，他也劝黎湘暂时不要去打扰大儿子，等他有需要的时候他这个当爸爸的自然会帮忙善后。
黎湘刚看到热搜的是有些着急的，不过丈夫的劝说她也听了进去，现在她最应该做的就是信任儿子，在家里默默等待他的消息。
黎湘本来就正在扼腕于宋承望怎么会犯这种不可饶恕的错误时，没想到二儿子和小女儿就把宋承望家的闺女领回来了。
黎湘听了秦牧野的暴躁发言后，不由得也有些窝火。
她是性情柔顺的人，又在娱乐圈历练多年，很少一惊一乍大动干戈了，偏偏这件事触及了她的底线。
宋承望在外面风风光光，他的小女儿竟然过得这么惨！
黎湘搂着贝妮安慰道：“妮妮别怕，阿姨还有哥哥都会保护你的，现在阿姨先联系你的妈妈，看看她什么时候能来接你。”
黎湘做主联系了景慧，景慧因为负债的缘故，好几个用过的手机号码都停用了。
现在景慧被列为失信人员，联系上确实有难度，但有秦家的圈子人脉在，终究还是想办法联系上了。
景慧听说了整件事，差点当场就哭了。
黎湘把通话转为视频，贝妮原本情绪很崩溃，可是见到妈妈，她反而咧嘴笑起来，特别温暖地说：“我没事的妈妈，妈妈不要着急，只要妈妈能来接我就好了，我真的不想再回爸爸家了。”
景慧正在临市出差，准备立刻开高速回来，她焦急地说：“妮妮放心，妈妈马上就回来，过两个小时你就能见到妈妈了，你乖乖的，听黎阿姨的话，妈妈一定不让你再回去了。”
黎湘看着这对母女被迫分隔两地，心情挺沉重的，她收线之前还不忘叮嘱：“你路上注意安全啊，夜里开高速一定要慢一点，贝妮在我家里很安全，你不要着急。”
收了线，贝妮的心情平复了不少，她一想到今晚就可以见到妈妈，一瞬间觉得今天的自己是超级幸运的。
从见到棉棉开始，她的好运气就来了，她很久没有这么幸运过了。
她抱了抱棉棉，小声说：“谢谢棉棉，你真好。”
黎湘看着自家三头身的小女儿又收获了一个小迷妹，不由得莞尔。
宋贝妮在黎湘面前还有点害羞，她声音低低细细地说：“谢谢黎阿姨帮我找到妈妈……”
黎湘眼窝子浅，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竟过得这么苦，差点就落泪了。
好在她强行忍住，拉着贝妮的小手上楼：“不用谢，这是阿姨应该做的，棉棉说你受了伤，阿姨先带你去擦点药。”
棉棉也一起上楼去了。
小团子再一次看到贝妮大腿上的淤青，她攥紧小拳头，奶凶地说：“把坏蛋乌鸦精抓起来！太坏了！还有那个乌鸦弟弟，坏透了！妈妈，我们能不能让警察叔叔把他们都抓起来呀？”
棉棉自从下凡已经日渐累计了不少凡间生活的常识，其中也包括法律常识。
她知道在凡间，坏人做错了事也不能随便处罚他，得走法律流程，让警察叔叔来收拾他们才行。
棉棉只是一时意气，黎湘却受了提醒。
“对啊，现在应该验伤，虽然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小块掐伤，伤得不重，但是也算证据，说不定能拿到轻伤鉴定，妈妈这就请医生过来，棉棉真聪明！”
黎湘俯身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然后赶紧给秦家的私家医生打了电话，让他带齐人手，做好验伤手续。
秦家名下有好几间私人医院，办事效率都很高，不到四十分钟就完成了验伤，连彩印报告都打印出来了。
就在这时，有两个不速之客却不请自来。
当宋太太牵着儿子出现在秦家老宅大门外时，管家荣伯见了，感觉到对方来势汹汹，来者不善，立刻就先通知了二少爷。
这会儿家里其他人都不在，太太又是个心慈手软的。
还是得请二少爷出来当门神才行。
秦牧野听说宋贝妮的后妈居然带着那个该死的熊孩子一起来了。
他正愁胃里一股邪火没处发泄，赶在妈妈和小团子们下楼之前，他就已经拔腿冲下去了。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直接杵在院子门口，仰着下巴，拽得快上天了，厉声质问道：“干嘛？什么物种来我们家门口乱吠？”
宋太太本来接到丈夫宋承望的电话，听说宋贝妮被秦家的人带走了，准备来兴师问罪的。
宋承望说了，无论如何必须把宋贝妮带回家，不能让她留在秦家。
如果留在秦家，秦家一定会想办法把她送回景慧身边。
虽然宋太太一直都不明白宋承望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个女儿，他明明平常看起来也没有多么疼爱这个女儿。
但关于这一点，他们在婚前就有过约定，宋承望甚至直接把这点写进了婚姻协议里，要求宋太太必须照顾他和前妻的女儿直到成年，不能以任何理由将她赶出去或者送回前妻身边。
宋太太没想到自己还没发难，就被秦牧野趾高气昂的讽刺。
她气得头顶冒烟，浓妆的网红脸在傍晚半黑不黑的光线下都显得有些扭曲：“哟，这不是靠妹妹洗白上.位的秦顶流嘛，怎么现在连个恰饭的通告都没有了吗，赋闲在家呀？”
宋太太以前也混过娱乐圈，算是个边缘化的十八线艺人，最清楚什么话最能扎艺人的心了。
没想到秦牧野半点都没有羞愧之意，还堂而皇之地说：“对啊，我家妹妹不营业，我就在家带妹妹玩，还有我妹妹新认识的好朋友贝妮，有什么问题吗？”
宋太太没想到他这么大喇喇承认了，气得冷笑一声：“秦顶流不愧是顶流啊，果然能成为顶流都得脸皮堪比城墙厚，你这是软饭硬吃吗？”
正好黎湘带着两个小朋友也从屋里走出来了。
秦牧野走过去把自家妹妹牵过来，笑嘻嘻地说：“怎么，大婶您这不是明摆着嫉妒我家宝宝长得好看么？你看看你儿子长得那副熊样，你这个十八线，怕是想吃儿子的软饭也没得吃吧？”
黎湘本来下楼的时候就在做心理准备，想着自己要如何如何厉声厉色地把贝妮的这个后妈打发回去。
她虽然从前经常饰演大女主，其实本人一点都不擅长撕逼，嘴皮子也不利索。
万万没想到……秦牧野阴阳怪气骂人的功力如此炉火纯青，她这个妈妈根本就没有必要开口了。
于是黎湘只是淡淡地说：“宋夫人请回吧，你显然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贝妮在家里受了很多委屈，具体的也不用细说了，我们会收集证据，到时候在法庭上自然能见分晓。”
宋太太难以置信地盯着黎湘，一脸的费解：“不是，我就搞不懂了，你们秦家搀和我们的家事干什么呀？贝妮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是她在法律上就是我的女儿，你们凭什么扣留我的女儿，这属于非法禁.锢，我是可以报警的！”
秦牧野唇角抽了抽：“报，你现在就站在这里报，顺便让警察了解一下你是怎么虐待贝妮的，听说今晚你老公刚刚被带走调查，合着你是思念老公心切，着急进去陪宋承望呗？”
“…………”宋太太脸色都青了，她吵架吵不过这些人，只能把目标放在宋贝妮身上。
她目光绕开其他人，盯住了躲在黎湘身侧的小女孩，尖声道：“贝妮，赶紧跟妈妈回家，你弟弟肚子都饿了，大晚上的，胡闹什么？”
宋玺的小霸王脾气有点犯了，他搞不懂这些大人在吵什么，只是想快点回家吃大鸡腿。
他烦躁地蹬着腿：“宋贝妮不想回家就算啦，妈妈你管她干嘛，你不是说她是个烦人精，巴不得她死远一点吗？”
“…………”宋太太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搞不懂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的猪队友，她咬着牙说，“你，你闭嘴！你这个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说过那种话了！”
宋玺本来就被惯坏了，在家里妈妈都是对他百依百顺，这会儿突然被凶了，他立刻坐在地上打滚哭闹：“我没有胡说！明明就是你说的！你说姐姐是贱人生的，看着她你就会想起那个贱人！”
小团子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如果她还有术法，非得把这些坏蛋都抽上天不可！
棉棉还没来得及发作，秦牧野就炸毛了。
他突然一把拽住宋太太肩膀的衣服，直接将她从院子门口甩了出去：“滚，带着你的儿子滚出我家，再敢过来骚.扰我就放狗咬你！”
宋玺从小就怕狗，他害怕地抱着妈妈的腿爆哭，油腻肥胖的小男孩哭起来愈发丑陋了：“哇，呜呜呜呜，哇啊啊啊，有狗，妈妈快走，他们家有狗啊！”
宋太太气得半死，她扫了一圈，根本没有在院子里见到狗，更没有听到狗叫声，如果家里真的有养狗，听到主人吵架声，不可能这么久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认定秦牧野是在吓唬自己，便强撑着嘴硬：“给我闭嘴，安静点，哪有狗啊，他们是吓唬你呢！”
就在这时，她面前突然窜出一只体型巨大的萨摩耶，冲着她一顿吠：“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宋玺嚎啕大哭：“救命啊，救命，这狗要吃人！”
宋太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庞大的大型犬，吓得魂飞魄散，只能带着儿子连滚带爬滚出秦家的院子。
宋贝妮都看愣了，她其实也有一点点怕狗，但是这只雪白的大狗狗……
看起来，是在保护她。
只见那只大狗狗已经跑回棉棉身边，蹭着棉棉的小身子。
棉棉咯咯咯地笑，她抱着大狗狗亲昵地说：“你怎么又变啦，肖燃哥哥呢？”
司命当着宋贝妮的面肯定是不会开口的。
秦牧野低头瞅着这只大狗狗，嘴里嘀咕着：“看来当狗确实有当狗的好处啊，有些人做不到的事，还是狗比较容易做。”
黎湘有点吃惊，还没回过神。
虽然这只萨摩耶已经在家里住过一个月了，但是他呈现狗狗形态的时候，黎湘从来都不知道这竟然是一位神仙。
自从司命不再装狗正式住进他们家后，也没有再变成萨摩耶的样子。
黎湘虽然一早知道了这个事实，但还是……有点恍惚。
宋贝妮对那只保护了自己的大狗狗莫名崇拜，回屋之后，还惦记着它。
但是等她再跑出来想找狗狗的时候，却发现狗狗不见了。
她奇怪地问棉棉。
棉棉只好说：“可能是跑出去玩了叭，他很贪玩的。”
大狗狗不见了，但是秦家又回来了两个哥哥。
一个高一些，一个矮一些。
司命本来是和秦肖燃一起走在路上的，快到家的时候，突然看到秦家门口的画面。
司命便直接瞬移变身回来，扮演了吓唬坏人的凶凶萨摩耶工具狗。
这会儿他仔细观察了宋贝妮，便知道秦牧野正在和黎湘讨论的问题的答案了。
黎湘和二儿子同样想不通为什么宋承望耗费那么大的代价争夺抚养权，却并不善待自己的女儿。
司命抱着团子，悄悄给她科普：“贝妮的生辰八字大吉，对应的是天降瑶光，瑶光星在气运中也主祥瑞，会给身边的人，尤其是直系血亲带来好运，宋承望需要积攒功德，吸收好的气运，他的女儿身上就有他需要的气运。”
……
宋太太没有完成丈夫交代的事情，她拖着自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蠢儿子，笑不出来了，只能打电话如实跟他汇报。
宋承望刚做完笔录，已经保释出来，他开着平板，正在看秦淮屿刚才的道歉记者会。
他在办公室里被秦淮屿套路了，说了一堆不该说的话，他已经悔恨了几个小时，但悔之晚矣。
秦淮屿竟然没有把全部的锅添油加醋扣在自己的脑袋上，而是亲自站出来承担了责任，代表淮望集团对广大患者致歉。
首富家族的天之骄子，竟然在镜头前鞠躬。
这是宋承望完全没有料到的。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在记者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他清晰地看见，秦淮屿的脸色有明显的好转。
这种脸色，自然不是凡人能够用肉眼觉察的。
秦淮屿额头的黑气变淡了，他神采奕奕，气质矜贵，甚至在最后离席的时候，头顶隐隐闪烁着浅金色。
宋承望身为灾星星主的儿子，对这种状况再清楚不过了，这是秦淮屿气运回来的征兆。
宋承望手指都有些颤抖，他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充当镜子，果不其然看到自己额头的半团金色，颜色变浅了。
紧接着又接到妻子哭诉抱怨的电话，说是秦家不肯放人，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把贝妮留下了。
宋承望急火攻心，突然肚子揪疼，好像要腹泻一样……
当他从洗手间出来，看着流理台前的镜子，心彻底沉了下去。
短短一日，就在秦家那个小团子棉棉出现的短短一日之内，他多年来一点一滴攫取的气运，竟然已经损耗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