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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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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理睁开双眼, 似有所感。

她看了看上方的神像,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不管是哪一个,都和闭上双眼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

然后她站起来。

那些人都以为把她关进这个教堂里面——既没有窗户也没有门, 并且杜理也没有想要出去的打算,那么她就算是死了。

这个就算是给她立的棺材了。

但是杜理还活着。

今天,为了心中的那种感觉,她决定出去。

她走出了教堂。

被各色珠宝所点缀的墙壁在她面前晃动了一瞬, 然后像是一道幕布一样被她穿了过去。

#

杜理往前面走。

所有人都不看她。

不是说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而是所有人在她路过的时候就开始跪到地上,把头也按在地板上面, 同时封闭住自己的知觉。

不去听,不去看,甚至不去想象杜理的存在。

有几个人慢了一拍, 感觉到旁边的人膝盖落地没能第一时间跟上。

有些人甚至做了最糟糕的事情——他们和杜理对视了。

“……”

杜理其实没有怎么生气。

但是和她对视的那个人,却突然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哆哆嗦嗦的跪下来, 额头按着地板的时候也没有完全封闭住自己的听觉。

他肯定还想抬起头来察看一下杜理的表情。

杜理对他说没有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

“我们信仰着同一个神明。”

听到这句话之后,那个人的表情变得更加灰暗了。

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接下来要接受的惩罚, 他已经在这一方面得到了赦免。

而是为了自己又一次伤害了杜理。

杜理继续往前面走。

路与路之间并不是纵横交错的, 有的时候走到某个地方就到了尽头。

尽头,不是说前面有一堵墙,而是说在你跟前的路离地有三米高,并且没有任何梯子或者台阶能够让你攀爬上去。

而在这个断层之下,就直接是悬崖, 或者湍急的河流。

在这里面行走要有宛如跳跃游戏一般的技巧。

又或者你也是一个超凡者。

在这里是没有办法使用瞬移的, 那个人的所在地并不是三维世界的一个坐标。

而是仿佛仪式一样, 要通过各种各样的步骤, 才能够得到的【结论】。

杜理一路在神庭中行走着。

上述的死角不知道越过了多少层。

有几次甚至到达了外太空。

那可是真正的——真空。能够看见远处的月球。感觉到太阳照耀的外太空。

就是因为在这个神庭里面,所以这种机会才会格外的多吧。

她当时感觉到了些许的感动,但没有在那里停留,而是继续往前走。

这个过程很麻烦,但绝对是必要的。

因为在这个道路上面错开了一步,就永远无法到达。

杜理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没有敲门,她觉得能够进去的人就是能够进去,不能够进去的人一辈子都进不去。

她进去了。

她在那里面看见了顾优。

顾优坐在椅子上,一只腿曲起来,膝盖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

他的手按着书的书页,另外一只手闲散地敲着桌面。

察觉到她进来了之后,就抬起头来对她笑。

阳光透过顾优的发丝照在书上,有一瞬间书页发出耀眼的光,让人睁不开眼。

#

光芒亮起的时候,杜理没有闭上眼睛。

如果要论炫目的程度,现在的她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借着这个机会,她上下的打量着他。

许久不见,看起来比原先瘦了很多。

皮肤也很…应该说是苍白呢,还是该说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习惯了阳光,因此再也不产生黑色素了?

虹膜和头发都开始褪色。

但眼睛明明是淡色的,垂下来的时候却总是给人一种黑沉沉的感觉。

顾优对她微笑着。

“那些人我已经处理过了。”

他一开口就是这样子的话语。

说出那句话也就代表着…

“他们都死了吗?”

杜理问。

她指的是今天过来的路上,那些看到了她的人。

顾优摇了摇头。

“也只是做了一些处理而已,如果持续信仰的话,伤口就会很快恢复。”

相对的,就算是信仰法厄同的人们也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够恢复的话。

那些伤口对于普通人来说要不然就是致残,要不然就是致死了。

“……”

杜理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一切是出于什么她也知道。

那应该称作愧疚吗?

当时法厄同明明要毁灭世界的,因为当时的杜理已经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上面生活下去了。

她最不堪的样子被全世界的人们都看到了。

但是最后却为了顾优停了下来。

对法厄同大人的所作所为,杜理心里面没有过半点憎恨。

她像是接受阳光一样接受了下来。

但是顾优的心情可能不一样吧。

他应该只是想要赎罪,再或者…

她用手轻轻按住自己的下腹部。

还说了一句,“你准备跟我结婚了吗?”

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好几次了。

上一次见面大概是一年前,这么算起来,自从那次事件之后,两个人也没有见过多少面。

就算是在那个鬼城中,她们也没有过特别多的相处。

但是基本上每一次之后见面,她都会问出这个问题。

面对这个问题,顾优还是一如既往的跳了过去。

他说,“我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杜理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说“我感觉到了有人来了。”

“有客人。”

顾优点了点头。

“国际联盟派来的,希腊那边也作出了预言。”

“这是一次挺有趣的事件,你可以去看一看。”

“希腊那边的…”

明明她们现在所在的就是希腊的国土。

信仰的也都是希腊的神祇。

但是如果顾优这么说的话…

“苏林?”

严格来说法厄同不算完全的希腊神。

她的确是这边土生土长的,但是并不被这边的神所承认。

要不然有着阿波罗为她尽心尽力,自己的力量和功绩都达标,她早就可以成神了。

所以说她们跟希腊这边的本土神明之间也有着深深的一条鸿沟。

杜理心里面肯定是想把这些家伙全部都给杀掉。

但是顾优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比她还小,在这种时候却好圆滑。

他一直都在世界各地活跃着,也不知道跟那些神明或者超凡者立下了什么样的契约。

“他做出了什么样的预言?”

她就看到顾优的眼神落在某个地方。

好像在想着谁。

而她们两个会思念的人物基本上也只有一位。

“……”

杜理屏住了呼吸。

“难道…”

法厄同大人终于要回来了吗?

顾优却不回答。

他只是用那种温柔的并且丝毫不可以违逆的微笑对着她。

他说,“去做。”

“……”

杜理点了点头。

下一秒,她的身影扭曲一瞬,消失不见。

“让他来找我。”

她只留下一句话。

#

少年行走在中庭的道路上。

他的身前有一个侍女引领着。

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很新奇,希腊本身就是一个神明所眷顾的国度,更不要说这里是信仰的最中心地带。

他的眼睛扫视着周边的一切,没有刻意的收敛。

这让他看起来有点像是乡巴佬,同时也满足了周围人们的虚荣心。

他们大多还是对他有一点好奇的。

明明时间才过去了两年不到,但他们似乎已经跟平常的人类完全隔绝开来。

起码在这个地方的人们是这样的。

很多人身上穿着看不出性别之分的宽大袍子,走过的时候眼睛通常不看着面前的障碍物,而是看着洒落在地板上面的阳光。

但是真的,只要能够一直保持祈祷,就算撞上了障碍物,也会像是一束光一样穿透它们,而不被绊倒。

“这里的很多人都把自己献给了女神。”

引领他的侍女很骄傲的说。

少女的脸上显然也带着‘我比你更加高级’的骄傲感。

什么小孩子就低于大人,女性就低于男性的想法…这些有超凡力量的小女孩比任何人都拽。

这件事他应该早在之前就已经明白了才对。

侍女的身上穿着轻便得几乎像是油画里一样的半/透/明/薄纱衣服。

小小的身体透过那一层薄纱清晰可见。

这身衣服就算放到直播平台上面都会因为太过暴/露,有色/情暗示而被下架。

但是在这里,没有人对她说些什么。

显然也不是为了取悦男人而穿的。

这身衣服很轻薄,阳光可以直接洒在她的身上。

单单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理由。

起码在教廷的白裙少女团里面,一直都是推行这样子的着装。

并且应该也没有人想要对她出手吧。

由于信仰的关系,虽然全世界人民的寿命普遍开始降低,但是唯独这个国家里面,人们寿命开始增长到了200年甚至300年。

如果自己的寿命已经增长,并且生活质量得到了提高,就不一定要生孩子。

现在经过他们的很多人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那个笑容不要说是繁殖欲了,估计就连对于金钱或者其他事物的追求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而那一些依旧要被世俗所困扰的普通人类,肯定也没有对她出手的胆量。

他甚至连直视着那个都不敢。

一路上如果要看她,也只是看她的大致轮廓。

或者匆匆扫过她披在身后的地板上,却永远不会被弄脏的薄纱而已。

侍女与其说是侍女,倒不如说是还在大家身边见习的学徒。

如果之后她的信仰到了一定程度,应该也会自动升级为更高的存在吧。

但是在现在他们要去拜访的那个人面前,不管是什么样的神眷,都显得太过于逊色。

他是真正的凭借着女神对自己的恩宠拯救了全世界。

“顾优大人可是很忙的。”

少女的声音再一次不客气的划过空气。

她这么说的时候,在他面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大大的眼睛也毫不客气的直视他。

像是在考虑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浪费那位大人的时间。

她说,“我不知道你们那边究竟有什么事情,但是一个月里面提交了两百多次会面申请,一个劲的去腐化教团底部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们…真的是做的太过分了。”

少年没有说些什么。

上层的人士究竟怎么样推进会面的达成,并不是他所能够干涉的。

他的眼睛盯着地板,很谦恭的听着。

这些话语中还掺着几句语速很快的咒骂。

果然是没有教养的猪之类的。

如果他此时据理力争,一定会当场被杀。

但是他低下头,也只是让她更加嫌恶。

希腊本身就是崇尚英雄的国度,更不要提这里的教皇冕下本身就是一位名扬世界的英雄了。

最后少女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说,“希望你不要浪费那位大人的时间。”

这架子摆的可真够大的,少年在心里面想,不过到最后也没有说出来。

#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

又或者时间在这里也已经是无所谓的东西了。

一路上走过的路完全不是人类可以踏足的,如果说美国总统有这种安保方法,一定会欣喜若狂。

不过能够把自己的居所放在这个地方,那么想必也已经不需要任何安保措施。

他确信在其中有几次自己穿梭到了异世界,然后又通过一道水幕一样的门穿梭了回来。

最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却发现那位教皇大人的居所格外的普通。

是一栋西式的建筑物,好像在随便哪个观光小镇都可以看到。

但是看着阳光在那个建筑物的表面洒落,他的心里面却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引领他的侍女也不知道走过这条路多少次了。

她看的那个,眼神中倒是泛起了光。

在里面,居住着这个世界上最为接近神明的人类。

她对着前方低下了头。

神情倒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老实。

但是回头望向他的时候,却依旧是那副德性。

甚至变本加厉的傲慢。

她用下巴指了指他。

说“进去。”

#

被这位侍女引领进门的过程非常不好。

他至少因为礼仪问题被她毫不客气的踹了三次。

最后一次他真的能够听见自己的骨头咔嚓一声。

感觉每走一步,都像是故事里面的小美人鱼一样,走在刀尖上。

他本来想下跪的,但是被一股在膝盖下方的浮力阻止了。

他本来以为那个浮力灌在自己的腿上,会让他痛不欲生。

但是浮力消失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伤口不知不觉中好了。

甚至身体还比之前轻便了很多。

顾优肯定察觉到了侍女对他做的事情。

如果这种时候是小说或者电影,应该会狠狠的训斥侍女几句,来显示这的确是一位恩怨分明大英雄吧。

但是如果说他对于未曾谋面的少年有着怜悯之心的话,那么对于侍女,对于信仰同一位女神的同胞,他的感情肯定更加深厚。

他对她点了点头。

“谢谢你把他带过来。”

“啊…您…我。”

她的声音结结巴巴的。

一开始是这样子,但是很快,又在那种仿佛什么都理解的微笑之中流利了起来。

她说“我已经把客人带过来了!”

这种时候就开始想起来他是客人的吗?

“辛苦了。”

他很温和的说着。

少女的脸颊又胀红了一点。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然后用力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转身离开了。

虽然之前因为礼仪的问题被踢断了小腿骨,但是少女显然也是完全不称职的下人。

或者说在这里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样的阶级概念,她也只是帮助教皇做一点事情而已。

接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原地。

少年看着远处的人。

得出的结论是,如果这个人没有任何超能力,应该还是会受女人欢迎。

可能不管什么年龄的女人看着他,都会激起一股母爱之类的怜爱情怀吧。

他的身材并不是非常瘦弱的那种,再怎么说也是有奔走世界各地和魔物作斗争的义务的。

但是和同龄人相比略微纤瘦,身上有各种各样的淡色伤口。

那一定也都是能够记载在英雄史诗上面的大魔物所留下的伤口。

还有黑沉沉的,明明颜色很淡,却透不出光芒的眼睛。

都让人有一种被浸入水底的感觉。

他看着少年,突然就笑了。

“你的身上有一些熟悉的气息。”

“有一些熟悉的气息…”

顾优嗯了一声。

“我去过了希腊,还有日本。”

“日本吗?”

他兴味盎然的说着。

少年不确定他的兴味盎然到底是为了什么。

日本是以前人们对于那个国家的称呼。

现在那个国家连政府都已经不复存在,应该是女神说那里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可惜,他们也许之后会诞生出一套自己的语言——反正他之前去那里拜访的时候,那里的人们一副已经跟外界有生殖隔离的样子。

但是起码现在还没有流传出来其他的名字。

又或者这种兴味盎然是因为另外一个原因。

他想起来了之前在那里得到过一些情报。

他们那里的女神曾经显露过一次与众不同的形象。

那个形象是…‘众神的原型’。

而且那边的开普勒本来就是红月女神的信徒,红月女神有着操控希腊神明一切命运的能力。

某种意义上来说,法厄同和阿波罗的悲剧也和红月女神脱不开关系。

如果说他所谓的‘熟悉的气息’是这个意思。

并且跟日本那边有关系的话…

少年想了想,就不再说些什么。

顾优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打算。

面前的教皇大人应该算是平易近人呢,还是怎么说。

起码有一种能够平等交流的感觉。

这可真难得。

要知道不要说日本那些天龙人了,就算是在这个城市里面,刚刚把他带过来的那个侍女也一幅不得不跟蟑螂一起走的嫌恶感。

不要说超凡者,就连神明的信徒也是完全不把普通人当人的。

他不太确定顾优究竟是比他高还是比他矮。

这个房间明明仔细去看的时候就能够看清楚内部的构造,但是一旦不全神贯注的盯着它,又像是水中的光影一样开始摇摆不定。

苏林的预言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就在【北极的白女士】事件平定之后。

北极的白女士也算是日本浮空之后全世界最大的新闻。

并且这一次没有任何的确切国家从中受益…除了那些爱斯基摩人。

不过他们显然已经错失了信仰她的机会。

或者说信仰那位女神本身就是一种罪孽。

反正最后少年所在的联邦从中得到了一些不知道算是遗产还是算什么的东西,勉勉强强在随后的冰河危机中幸存了过来。

真的是勉勉强强。

一开始决定初始的时候,他身上穿着的可是全套的防寒服。

在南极科考站里面要穿的那一种。

去日本的时候,看到那边人的衣服,他真的有被吓了一跳。

但是那边的人们跟他说话的时候,恨不得所有人头上都戴着防毒面具。

而这边是货真价实的现代欧洲小镇。

他看到的时候那种感动感就更不要提了。

事实上看着那位少女的衣装——哪怕是第一眼看着她的时候,他心里面想的也不是真色,而是穿这么少不会冷吗?

勉勉强强地撑了过来,本来日本那次就导致全球性气候灾变了。

北极的那位女神一旦出来之后,整个世界的‘冰元素’,这种以前没有任何一个科学家会承认的东西,也开始前所未有的暴涨。

有神在的地方还好,没有神明存在的地方就彻底完蛋了。

并且神明可不是余波随着祂们的离去,一会就会逐渐减弱的存在。

随着人们对于灾难的恐惧逐渐加深。

祂们的力量也能够逐渐增强。

他出来的时候温度已经接近零下十七度了,而现在是夏天。

最差的结果,三个月之后,整个世界都会被冰封。

只剩下那些被神明庇佑的地区。

那么苏林的预言就是唯一一个救命稻草了。

他的预言已经传遍了天下。更详细的内幕想必这位大人物也能够得知。

甚至都不是从苏林口中问出来的——要知道阿波罗本身也有着预言的神职。

不需要少年在这里再次说出来一遍。

顾优只是问他,“你从别人那里得到了什么样的援助?”

他说“苏林大人承诺我们,如果到了有必要的时候就会帮助我们。”

这句话说了跟没有说也一样。

但是起码他没有阻止他们,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然后日本那边…他们那边也派了一位大人过来协助。”

“过来协助?”

顾优说,“那边不可能把百谷泉一放出来吧。”

当然不可能。

那样子的大人物就算是为了‘那个目标’,也不可能跟他们一起冒险。

如果他真的在那里提出了这个要求,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在那个云上国度被撕碎。

甚至不是被国民们,而是被那位女神亲自。

“…他们派出了一位国民,她的信仰非常浓厚。”

“也就是说甚至不是神眷者。”

这位教皇的说法倒是比想象中更加直接。

他点了点头。

顾优就一下子笑了。

“这样子不可能成功的,你也明白的吧。”

“……”

的确,要凭借这么点力量就去那个小镇,堪比集体送死。

并且送死之后更加糟糕的事情会火速来临。

日本那边不知道算是一个大家庭还是算什么,与其说是变成了空想社/会主义或者乌托邦,倒不如说像是蚁群一样,变成了一种非常奇怪的共存体制。

只要是信仰着贤蛇的人,在他们那里全部都是家人,会无条件的被爱着。

哪怕只是一个普通国民的死都会让他们集体震怒。

说不定那边的神明本身也会出手。

别问为什么…要问就问那位前所未有的神眷者,他说了‘我希望大家都能幸福’,并且这种宛如动漫看太多一样的发言,还真的被神明给实现了!

凭这么点力量去那个小镇完全就是送死。

北极的白女士,在祂所在的神话里面甚至都没有正面出场,只是草草的提过一笔而已。

但是给这个世界造成了确实的伤害。

全球冰封啊,怎么看都不比真正君临这个世界的神明们差。

事实上如果可以选,人们绝对不会去她所指引的地点。

哪怕有着苏林的预言也是一样。

但是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可是一旦在那个小镇里面的探索计划失败了,并且导致日本那边的援助者死在了那里…

都不用等全球冰封,他们当场就可以被全体陆沉。

所以我来到了这里。

他想。

“所有缺乏的力量在这里我都可以补给你。”

“我们的利害是一致的。”

顾优说。

不知道这位大人物和他们到底有什么样的共通处了。

不过对于‘那个目标’的渴求程度。

想必自己和他都是一模一样的吧。

其他的神眷者都算得上是无欲无求。

不管要什么东西,要天上再多一个月亮,还是让整个国家凌驾于云层上方,向神明撒撒娇都能够做到。

更何况他们很可能也没有什么样的欲求,能够侍奉在神明身边,对于他们来说本来就是至福了。

唯独这个地方。

虽然有着力量,但是他们的神明不。在。他。们。的。身。边。

他一开始就知道了。

放在最后的就是最压轴的。

只有这个地方的人们无。论。如。何。都需要那个东西。

他说“苏林那边不要指望了,除非是最后你们遇到了灭世的邪神,他才会出来帮你们抵挡一下。”

“那位信徒少女可能会帮你们解决一些普通的问题,但是遇到一些大人物,她也没有办法做些什么。”

大人物。

说到这里,顾优笑了笑。

他指的要不然就是超凡者,要不然就是神明。

甚至还可能是神明之上的东西。

如果那里没有这种存在的话,他也不会这么想要了。

“会死的。”

他说。

“嗯…..”

“所以,你就去找我们这里的那位圣女吧。”

“我把她借给你。”

“…借给我。”

少年的声音比想象之中的更加干涩。

虽然这是智囊团们推演过的最好结果。

来之前也知道这种结果很有可能会成真。

但是一旦想到那个‘圣女’…

他的喉头还是像是被扼住了一样,感觉到了一种几乎干涩的痛感。

“她很强的。而且与其说是借给你…”

教皇沉吟了一下。

“不如说那孩子也非常渴求着被使用吧——被在这种用途上面使用。”

他笑着说。

“一味的祈祷是没有用的,如果想要神明回到我们的身边,她就需要更多的行动。”

下一秒钟,仿佛光在他的面前远去。

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年已经站在建筑物之外了。

在他的旁边,侍女一脸不开心的看着他。

“那位大人和你说了什么?”

#

“……”

“你能去死吗?”

知道他之后要去找杜理的时候,侍女只说了这么一句。

如果说当时顾优的事情是她说‘你们最好不要浪费那位大人的时间’。

那么现在,就绝对就是‘这群人图谋不轨’。

如果说顾优是因为他的强大,以及他的事迹被这里的人们爱戴着。

那么杜理,毋宁说这里的人们都对她有着一种出乎意料的【保护欲】。

“…我们这边也是人命关天啊。”

少年只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所以我就说你们不能去死吗?”

“安静的。伏在地上。像蟑螂一样躲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少女只说了这么一句。

她绝对是认真的。

比起外界的温度现在是零下多少度,比起这几个月来有多少人冻死。

她现在只在意有人要去打扰杜里这一件事。

“……”

少年握紧了拳头。

全世界没有被神明眷顾的地方到底有多少。她真的知道吗?

这个从小到大一点书都不读,就算读了也全部忘记的母猪…!

她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在这里得到援助,如果没有办法拿到‘那个东西’,世界上面的人会怎么受苦吗?

少女好像理解了他的想法。

她用格外轻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这是对一定要受自己永远都不会受的苦的人才会有的瞧不起。

然后她转过身,开始往前走去。

这就是要给他带路的意思。

“无论如何,那位大人这么命令了,我就会照做。”

她说。

这么说的时候,她显然是笃定了,是他们诱骗了顾优,才会让他做出这样子的决定。

这种想法简直就是男朋友出轨了不去怪男朋友,反而去责怪小三勾引人一样。

她也不想想看,如果不是那位大人物的决定,谁要去找那个世界公认脑子有病的‘圣女’。

男性神眷者还相对平和一点,但是那些女的,只要稍微有一点力量….

不管是面前这个也好,日本那个也好,那位圣女,甚至是他的妹妹…

所有人都突然狂起来了。

完全不把人当成人看!

“但是。”

她又偏过脸去看他。

侍女的笑容中带着一点不怀好意的意思。

接下来的话语则近乎于命令。

她说“不要只是你一个人。”

“把你的朋友也都给叫过来吧。”

“叫过来…”

“去请那位大人的话要注重礼仪啊。”

之前在那个建筑物里面顾优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他说面对她的话要特别注意。

“比所有的人都要纤细敏感…很容易受伤害。”

这话到底是在说哪里的谁啊?

全世界的非信徒捆在一起,都不够那位‘纤细敏感很容易受伤害’的可怜女性一个人打的好不好?

“你要在她面前显示出足够的尊重。”

仿佛是教皇的补充说明一样,侍女喋喋不休的说着。

在她的话语中,好像和她视线相交都是一种罪过。

这又不是古代的大小姐!

“首先是跪下来,额头贴在地上等待着那位大人的发落。“

“不能直视——当然。单单只是听到她的声音都是一种亵渎,我希望你能够封闭住自己的听觉。”

“…那要怎么样才能听到她对我的‘发落’?”

“第六感。”

“……”

这个回答真是让人傻眼。

“你的感觉或者信仰,女神会把一切都传递给你的。”

“我可不觉得女神会做这种事…”

她又不是电话机!

他的话语侍女肯定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当然,这一切的过程都得让其他那些人跟你一起。”

“那些保镖…”

保镖这个词在她的嘴里面还不是很熟悉。

这个国家应该完全没有这种职业吧。

少年保持沉默。

可以的话,他不想让那些人掺和进这件事情里面。

他的确不是只身前往的,还带了一个专业的团队。

虽然说都穿着黑西装,还戴着黑色的墨镜,对外说是护送的安保人员。

但是想也知道,联邦派出来的信使,起码在人类的国度里面不会有任何人敢找麻烦。

真正到了超凡者那里,不管是拿枪或者拿拳头,都没有办法抵挡他们的伤害。

其中大多数人并擅长的并不是格斗。

而是各种各样的谍报技巧,还有分析。

可以说是带了一个微型的智囊团在身上,帮他应对接下来的各种事态。

“如果要去面对超凡者的话,这么多人去反而会碍事。”

他说。

按照他的经验,单独面对一个人的时候,超凡者会比较随和。

但是面对一群人的时候,就要来一个大灾难,折腾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宁了。

“你也不希望更多的人去惊扰杜理大人吧?”

“吵死了!”

少女一瞬间就皱起眉。

显然,他称呼杜理名字的行为招致了她的不快。

仿佛是在说你这个贱民怎么敢吐出那两个音节一样,她瞪着他。

“总之全部人都给我过去。”

“还是你觉得…”

她的眼睛直直的凝视着他,里面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那位大人不值得你们一起去请求吗?”

#

话已经说到这里,肯定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少女当时的态度明显就是他再说一个字,她就会把他的头砍下来。

但少年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他没有召集全部的人。

如果只带上一两个(实际上之前侍女看到的也就是一两个,那些‘保镖’被留在了外面,现在应该在和外面的看守人员努力的套取情报)肯定是不靠谱的。

少女再怎么样也能够知道来的人不止这么点。

但是如果把全部的人带过去,不仅危险,并且也很愚蠢。

他敢发誓,超凡者都是一群脑子有病的问题儿童,看到那么多人一起挤在自己的面前,别说什么被尊重的感觉了。

她们心里面想的第1件事情,绝对是随便来一个大招,把一大半不信仰自己女神的人杀掉再说!

所以最后他选择的人数是八个。

随行智囊团在他汇报的几分钟之内,就选出了适宜去送死,或并且能够在送死之前尽可能的挖出情报的人们。

侍女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她真的没有怀疑是否这点人就是‘全部’。

实际上八个人依次在她面前排开的时候,她还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怎么会有这么多?”

她大概真的对于一个使节团前来拜访,会有多少随行人员,没有半点概念吧。

实际上也不能够算她好骗,她打心底里觉得只要有这么多人就可以了。

“或者说蟑螂有这么多只并排的走在这个被神明所眷顾的庭院里面…够了。”

她点了点头,就带着他们往前走了。

路上侍女并没有找茬。

一开始她说要带上全部的人去见那位圣女,少年心里面就已经有个猜想了。

现在更加让他确定了其中有鬼。

不过再怎么样都得去。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座纯黑的小教堂。

有点哥特式,教堂的尖顶直直的刺向天空。像是从地上延伸出的纯黑枝干。

侍女在那里停下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目的地。

之前去的顾优那里也不太大。

但是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可以居住的样子。

教堂没有门。

虽然说有窗户,但是那扇窗户干脆就是从墙壁上面雕刻出来的,只能起到装饰的作用。

如果不拿工程队用的打孔机过来,是不可能让光透进去的。但

像是模型房子一样。

就算里面有空间,也肯定连空气都没有。

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够给里面的人送食物和水。

不过超凡者应该也不需要这些东西,就可以活下去。

简直就像是苦行僧。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顾优会让他来这里,并且说她‘一味的祈祷是没有用的’了。

那位神眷者肯定也比较担心自己的同僚。

现在想想,他们的冒险可能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冒险。

干脆就是拉这位史诗蹲家里出去玩的…

他问“她在这里多久了?”

侍女看了他一眼。

“杜理大人一直在里面祈祷。”

一直指的绝对不是从刚刚出生开始,肯定也不是开天辟地。

从叫她‘大人’的时间算起,那就是刚刚开始获得力量的时候。

那也差不多两年了。

“…从来没有出去过?”

“出去过三次。”

“…..”

比起从来没有出去过,出去过三次,这个精准的数字反而更加让人受不了。

这就意味着真的就离开过这个建筑物这么几次而已。

还是所有人都能够数的过来的。

“……”

他心里面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位圣女在成为超凡者之前,本来就有点歇斯底里。

现在在这个教堂里面呆上整整两年。

…不管是谁都得疯。

但是不管怎么样,都得去请求她的援助。

于是他把手轻轻地搭在了教堂的外墙。

根据他的经验,这些地方没有门,但是也不需要钥匙。

只要里面的人愿意,自己也有想要进去的意图,做出动作,就可以抵达内部。

“……”

他的动作定住了。

少年的神色开始变得有点古怪。

他的手碰触到黑色教堂的墙壁,就跟墙壁逐渐融合。

他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一点的挤进教堂的内部。

同时也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那是女性的哭泣声。

不完全是哭泣,起码哭泣中痛苦的意味绝对不多。

中间夹杂着对女神的祈祷,断断续续的,还带着一点甜蜜的叹息。

他的手搭到门上的时候,里面的人肯定察觉了。

她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这个瞬间连1/3秒都不到。

然后她的速度开始加快。呼唤‘法厄同大人’的声音也越发甜腻恳切。

他停下融合。手也被墙壁弹了出来。

显然是要等到结束才会过来给他开门了。

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在这里待满整整两年,只出去三次了。

的确是有事情可以做。

的确是有乐子可以找。

…但是说真的,超凡者们全部都是疯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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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理出来的时候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他看到她手上缠着的十字架。

十字架在她的手腕上摇摇晃晃的。

…法厄同的信徒也会带着这些东西吗?

不过那个十字架看上去并不昂贵,也没有什么神秘的气息,有些老旧。

那么肯定就是对于她来说有什么奇特意义的,并且在刚刚做那件事的时候也戴着…

十有八九就是法厄同送的了。

杜理穿着黑色的裙子——丧服,怎么想都只能给人这个印象。

她的手上戴着长长的手套,帽子中有黑色网纱拉下来,遮住大半张脸。

他看到她的嘴唇,还有尖尖的下巴。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妖艳的,几乎让空气变得粘稠的氛围。

与此同时,和之前的顾优一样,他觉得她身上有什么地方已经枯萎了。

杜理看着他。

“你就是要来的客人吗?”

少年刚刚想回答。

却发现自己站在原地,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听到她的另外一个问题。

“可是你为什么要看着我呢?”

“……”

恍惚间,旁边的侍女笑了。

一束光在他的面前闪过。

“……”

少年失去视觉之前,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是从自己的眼前泼洒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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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失去视觉,然后是听觉。

侍女当时的确不是骗人。

就算完全失去了这两者,他依旧能够感觉到面前杜理的存在。

她看着他们,有些不明所以。

刚刚的伤害肯定是那束光造成的。

全世界能够驱使阳光的人就那么几位。

如果不是面前的杜理的话…同为法厄同的神眷者。

已经不需要他自己去猜了。

下一个瞬间,顾优的身影不远处凝聚。

这位大人可以说是全世界最知名的英雄。

他的确帮助过很多人。乃至很多国家。

但是也许就像是之前侍女把他的小腿踢断,顾优也只是治愈他,而没有去惩罚侍女一样。

他对待同伴有着自己的一套标准。

又或者帮助那些人本来也就是按照自己的善恶规则行事,而人们却错误的认为是‘正义’。

他看着他们,也叹了一口气。

很恐怖的事情,这种时候他哪怕发怒都好,可是少年竟然真的感觉到一种怜悯。

他说,“那孩子很脆弱的…我都告诉过你们了。”

“我也告诉他们了!”

侍女高高的举起手。

少年现在知道为什么侍女要叫他们把所有人都带过来了。

她的确没有说谎。

侍女的确告诉了他们要怎么面对杜理。

‘把头压在地上,不要去看她’

‘封闭自己的听觉,不要听到她的声音’

但是她当时说的那么漫不经心,全是敌意。

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把它听进去。

因此招致了不幸。

他知道这个是为什么,全世界都知道。

杜理还不是神眷者的时候,差点被同行的男性侵/犯。

直播间把这个事件告诉了全世界的人们。

当时法厄同承诺过,祂会给她一个让她无论走在哪里都不会被嘲笑的世界。

可以说这也是她决定毁灭世界的一大推动剂。

只不过最后停下来了而已。

当初法厄同是为了顾优才把整个世界的时间给拉回来的,那么顾优肯定得负责。

现在的杜理的确走到哪里都不会被嘲笑了,因为她已经有了力量。

但是教皇的做法显然更上一层。

之前侍女介绍杜理的时候,少年在心里面想这又不是古代的大小姐。

现在看起来保守程度还要有所上升。

但是和以前的封建礼教不同,这种规矩束缚的并不是杜理,而是其他人。

杜理戴着手套的双手相互交织放在小腹前面,眼睛微微垂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我的身影的话就会被挖去双眼,听到我的声音的话就会被刺穿双耳…”

谁都不会嘲笑她的崭新的世界。

“这样子还不够吗?”温和的声音传来。

见鬼,顾优说的是认真的。

“嗯…”

她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少年,甚至是他所代表的联邦的生死。

但是杜里只是看着新出现的顾优。

“你要跟我结婚吗?”

“这个问题你刚刚问过了。”

“要吗?”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顾优的回答也跟刚刚的一样。

“哦…”

杜理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她最后只是说,“如果我们能够生孩子就好了。”

少年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逻辑。

反正他只觉得自己再听下去绝对会被灭口。

可是听觉却怎么都封闭不起来。

再怎么转移注意力,他们的话语都会烙印在脑海中。

“我们的孩子一定能够格外的被那位大人爱着。”

“说不定,说不定…”

她的脸色有一点潮红。

指尖也像是敲门一样,轻轻的点着自己的小腹。

在希腊神话中,孩子本来就是士兵,道具,权能的延伸。

“只要能够淬炼出…我和你两个人。把你当做原料消耗掉。把我也当做原料消耗掉。”

“剩下的孩子就是圣子。”

“那位大人能够借由这个再次出生。”

“复活吗?”顾优问。

他这种时候的正确问法应该是‘夺舍吗?’

日本那边的开普勒似乎就是好久以前的占星术师,借用了后代的身体重新复活。

少年只是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他以前受过的教育就告诉他‘为母则刚’‘虎毒不食子’。

但是现在他听到的东西还不仅仅是伦理道德上面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件事情真正成立的话…

仿佛是为了让他放心一下,顾优笑了。

“但是现在不需要这么麻烦。”

“我说了我有要做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比这个还重要?

似乎是为了表达出这个疑问,杜理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他用手指着他们。

“你知道苏林的预言吗?”

“…好像有听过。”

她的声音非常恍惚。

显然,就算听过什么,也不会在她的脑海中留下印象。

“之前北方有位女神闹得很厉害。”

“她走之前留下了一个坐标,那个坐标指引着一个现在已经沉没,但是随着群星到达一定的位置,就会开始浮现的城市。”

“在那个城市里面,有着实现愿望的方法。”

“实现愿望…”

杜理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

数秒的沉默之后,她猛的看向少年。

这就是为什么他确信在这里一定能够找到援助。

其他的神眷者根本无所谓这种东西。

他们有着神明的帮助,任何许愿机都是多余的。

但是这里的人们不同。

这里的人们可以让整个世界化为烧灼的玻璃球。

但是他们无论如何都需要那个复活的愿望。

愿望只有一个。按照道理来说合作者肯定会互相争抢。

并且联邦最弱,肯定是第一个被踢出去的。

但是其他的神眷者无所谓这种事情,他们过来帮忙,一半是出于好玩,一半是出于道义。

而这边的人们虽然需要愿望,但他们是法厄同的信徒。

法厄同是代表着太阳的善神。

只要她归来,一瞬间就可以让冰封的地球重新解冻。

‘利害一致。’

少年想起来顾优当初的话语。

“交给你可以吗?”顾优问。

“可以…我要做。请让我去做。”

杜理说。

像是父亲第一次看见女儿的成长一样。

顾优笑了一下,身影在空中闪烁一瞬,消失不见了。

现在只剩下杜理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站在那里,眼睛在虚空之间摸索着,好像在幻想着什么,手一遍一遍的用力摸十字架。

然后摇摇头,朝他走近。

侍女和周边的同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起消失不见了。

他们应该已经被转移到了某处好好安置。

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正义阵营(虽然完全看不出来),一般不会随便杀人。

“你。”

杜理说,她的语气没有怜悯,但好像也不打算再次伤害他。

单纯拿来当工具,使用完大概率就会丢掉,如果承诺了什么也会好好实现。

这就是超凡者能够对人类抱有的最好态度。

这种态度反而让他放下心来。

如果像是顾优那种又会帮助所有人,又会把别人刺瞎弄聋的‘英雄’,他反而会毛骨悚然。

“现在还能够进行交流,就不用治了。”

说错了,真希望她也能稍微有一点怜悯之心。

“带路吧,时间不多。”

朦胧间感觉到了热度。

空气中不知何时升腾起了火焰。

这火焰把地板烧灼成了类似于玻璃一样的结晶体。

杜理被火焰包围着,黑色的丧服表面逐渐映上红光,恍惚地露出了笑容。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那位大人再次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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