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情况紧急, 匆匆回张家收拾好东西,三人就往火车站赶,一南一北, 邹恒甫本来想着让季茗他们先上车,只是他乘坐的火车正好到站,于是只能简要交代了季茗几句,就不得不离开了。
“这是大哥那边紧急联络的电话,等我到那边后就交代人去找你,以后家里如果有事你就找他帮忙。”
眼看列车员已经在喊最后两分钟时间,季茗赶紧催促:“好了好了,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你赶紧上车吧, 到家我给你打电话报平安。”
夫妻俩依依惜别的样子,别人不好插话,直到邹恒甫乘坐的火车离站, 李桂芬才有机会跟季茗说上话。
“丫头啊,下次有机会多回来看看,叔叔阿姨的家就是你娘家, 以后回来提前通知,到时候让子明来接你们!”
李桂芬心里其实也明白, 季茗如今嫁了人,把家里的房子也卖了,以后除了给父母扫墓,哪还会经常回来。
只是人啊习惯了客气, 再说季家对他们家可是有大恩,不说几句李桂芬总感觉欠人家的什么。
“李阿姨,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您放心,以后回来肯定打电话通知您。我这次走得急,叔叔的身体如果能再施两次针灸恢复的会更快一些。
不过子明哥那里有我家的电话,等叔叔再吃半个月的药,到时候通过电话我再根据情况看看要不要换方子,如果可以到时候欢迎你们到京都去我家做客,我带你到□□看升国旗!”
两天后,季茗刚到家,客厅里的电话叮铃铃的就响了起来。
“喂,季茗,你赶紧收拾一下,半个小时后会有车去接你,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还有这次可能要忙很长时间,你把家里安排好!”
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师父的语气很急,季茗不得不重视,一边上楼一边嘱咐季柰:
“小柰,姐姐一会儿有事出去,接下来几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就去找乔阿姨,让她从今晚起就住在咱家。
另外咱们家的零花钱还是原来的地方,如果姐姐回不来,你记得每个星期给乔阿姨5块钱,知道了吗?”
“知道了姐,你在外面注意安全。”
半个小时后,看到门外是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季茗心里稍安。但是季茗没想到通过好几道检查后,在门口迎她的竟然是她师父崔平远本人。
“师父!这”
崔平远没让季茗多说,见到她后直接转身,“你跟在我身后,一会儿进去一定要注意礼节,尽力而为就好。”
“是,师父。”
季茗以为里面肯定是军方哪位大佬,没想到竟然是这位!
宽敞的病房中,除了病床上的老人和床边上站着的两位军人,还有好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大家看到崔平远身后的季茗,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没办法,这里的几人都是知道季茗本事的人。
季茗弯腰微微一笑,就在崔平远的示意下坐到了床边抓被好的小的凳子上。
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平心静气,季茗才轻轻掀起一个被角,然后就看到平放在一侧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看清楚的瘦骨嶙峋的胳膊。
再次深呼一口气,季茗在众人的期盼下开始诊脉。
但是一把脉,季茗就吓了一跳,赶紧扭头看了一眼师父,然后才重新坐好二次诊脉。
三次后还是一样,季茗这才才重新站起身。在几位来医生的注视下说出了自己的诊断。
“季同学医术确实不错,老先生却是是中毒,你可有什么解毒的好办法?”
回答季茗的是其中个子最矮最圆润的一个,但应该是在座身份最高的一位,因为其他几人都隐隐退后他几步。
但是对于季茗来说,有师父在身后,她也不怎么担心害怕,“老爷爷,我说的中毒不是普通的毒药,而是蛊毒。”
“蛊毒!”众人皆惊。然后就听季茗继续解释道:
“老先生是被人下了蛊虫,而这种蛊虫通过自身的新陈代谢会产生源源不断的毒素,中毒者刚开始并无感觉,但是一旦到达身体承受的一定阶段,就会对很多解毒药品产生抗药性。
所以这也是老先生在中毒迹象显示出来后,即使住在医院诊治,但是病情却越来越严峻的原因。”
季茗说到这里时,房间里的几位大佬都有些明晰了。
与季茗这个菜鸟相比,他们个个都是国内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之前想尽办法解毒只不过是被先入为主的观念误导罢了,如今被季茗提醒,纷纷又再次轮流诊脉。
不过季茗还是将自己知道的继续娓娓道来:“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是一种生产神经毒素的蛊虫,专门侵蚀人类的大脑。
从中蛊到毒发,这中间患者没有一点感觉,但是一旦毒发,患者就开始出现头痛、头晕、浑身无力、精神乏累等症状。
毒发后身体的毒素沉积速度会的加快,然后就是出现老先生这种沉睡的状态,等到患者脚心的红色斑点变深再变黑,就再无回天乏术了。”
听季茗说中毒的人脚下有红色斑点,几人赶紧脱下老先生的袜子,当看到脚心的位置确实有红色斑点但没有变黑,都是松了一口冷气。
再次看向季茗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深沉,崔平远的内心却是激荡难平的,没想到季茗的中医水平竟如此精妙。
心中既骄傲又有些可惜,等这次事件过后,他觉得自己应该跟小徒弟再好好谈谈,中医学的如此好不能半途而废,这样太可惜了。
崔平远心中的想法大家不得而知,但是之前跟季茗说话的任老爷子接着她说完的话继续问道:
“季同学是如何知道这种蛊毒的?”语气中带有审视和怀疑。
季茗叹了口气,其实在刚刚决定解释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关。
其实季茗之所以知道这种蛊虫,是上辈子小时候父亲为了宠她写作业给她讲的一些小故事。
那时候季茗挺喜欢这种充满神奇色彩的故事,再加上父亲有意引导她学医,每次都会把很多病症编成小故事讲给她,只可惜上辈子天资有限的她被外面精彩的世界迷花了眼,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后来上大学后渐渐体会父亲的不易,想着等毕业后再跟着父亲认真学习,没想到大学刚上完一年,父亲就突然永远的离她而去。
关于蛊虫,父亲曾给她讲过一系列的故事,神经类的蛊虫只是其中一个,季茗觉得,如果她现在有时间认真在房子里面翻一翻父亲的遗物,说不定还会找到当初父亲给她讲故事的那本厚厚的册子。
只是季茗万万没想到的是,父亲当初给他讲的都不是胡编乱造的故事,而是真真正正出现在现实中的阴谋。
不过这些季茗都不能说,只能说是小时候听这辈子父亲小时候给她讲祖辈传下来的小故事猜到的,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
知道了中毒的真正原因,大家就开始商量如何解毒,而解毒最关键的第一步就是如何把老先生体内的蛊虫给驱除到体外。
这方面季茗也不是太懂,只不过她可以用鸿蒙针暂时把老先生体内的蛊虫压制,让它暂时休眠不会再继续排毒。
邹恒甫到达南方后,给京都这边的人打了声招呼后就带领整个团出发了。
原来赣南几个地区突发洪水,如今已经有好几个村子失联,途经道路多处塌方,再加上是山区,救援难度很大,上面不得不把附近能调派的士兵全部派遣。
邹恒甫管辖的疾风团自然也在这次救援的队伍之中。
可是经过两天两夜的艰苦救援,情况却不容乐观,途径的好几个村子,有些甚至没有一家完好的房屋。
好一点的是雨势暂停,也是村民的生活大多不好,家里的房子很多都是泥土墙茅草顶,洪水泥石流来的时候没有太多不舍,逃离的快,所以受伤的人有一些,但是并未造成什么死亡。
所有的村民都被安置在地势比较高的平地上,没有避雨的地方也没有充足的医疗条件,很快,被救援的人群开始出现大范围的发烧感冒。
“李主任,你赶紧来看看这边的小孩!”小护士的声音发颤,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被喊叫的李医生闻言让手上的病人自己先测量体温,匆匆的跑过去,他记得护士那边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小护士见到李医生,右手指着简易木板上正浑身发抖的小孩,哆哆嗦嗦的说道:“李医生,这是不是?”
李医生看到小孩的嘴唇,又紧急的检查了一下小孩的指甲,还是紫色!就知道原先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啦。
“小孟,你现在赶紧通知其他人看一下这里有多少人出现类似的情况,我找军队那边的领导先反应情况!”
一般洪灾过后,往往会引发各种疾病的传播和流行,疟疾便是其中一种,民间俗称“冷热病”,多发生在夏秋季节,如今正是入夏时节。
传染疟疾的病人大都突然发冷、发抖、面色苍白,和发啥感冒不同的是他们的嘴唇和指甲都会变成紫色。
病人忽冷忽热,冷热交替,其中还伴有头痛、浑身大汗,每隔一两天就会反复周期性发作,如果不及时治疗,病人最后就会脱水或者高烧死亡。
“邹团长,我来的时候只发现一例,但是附近的水源肯定已经污染,我希望您能联系外面,让人尽快送一些安全的水过来。”
疟疾不是小事,邹恒甫很快就给各部门打了电话,一听有疟疾发生,纷纷上报,政府也开始向各地征调医护人员和医用物资。
不过灾区这边的医疗团队中间却出现了不小的矛盾,原因是有几个专家他们根本不相信灾区这么快就出现了疟疾。
因为根据公开资料显示,在61年后,中国疟疾本地病例首次为零,这几年国内预防得当,发生疟疾的也只是零星个人,根本不可能出现这么大范围的爆发。
再者从发生灾害到现在还不到一星期,疟疾主要是通过蚊虫叮咬传播的,但现在灾区的蚊虫并没有增多的迹象,于是他们都觉得李医生这是故意制造疟疾的骇人谣言,蛊惑人心制造混乱,甚至怀疑他是敌特。
偏偏很多人还相信了专家们的推断,等李医生再给他们看病时死活不愿意了,有些村民甚至还直接用拳头招呼李医生。
没办法,为了降低冲突也为了保护李医生,邹恒甫只能让人把李医生先带走。
“邹团长,你相信我吗?”
“没有相不相信,我只知道万一真的是疟疾,我得为灾区所有群众的生命负责,但万一不是更好!”
不过尽管邹恒甫他们已经采取了防范措施,但是在医疗团队和医药物资到达的前一天,好几个受灾群众安置点还是陆续大范围的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就连那几个专家质疑的蚊虫也呈爆发式的突然多了起来,一时间人心惶惶。
此时在京都这边协助大佬们解毒的季茗,经过三天三夜的不懈努力,终于配置出一款药水,成功把老先生身上的蛊虫牵引出体外。
不过后续的治疗并没有让季茗再参与,因为包括任老爷子在内,虽然都很感慨震惊季茗在制药方面的能力,但她年龄在那儿放着,如今又转行学了西医,到底不是那么信任。
不过在送季茗离开的时候,崔平远在门口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片,郑重的交给了她:
“季茗,这是任劳先生给你的国家图书馆图书借阅证,希望你好好保存,继续努力,我知道可能任先生他们错估了你的能力”
“师父,能帮得上忙我已经很高兴了,您放心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季茗说着还挥了挥手中亮闪闪的卡片。
季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她看过几位大佬开的解毒方子,确实比她的要温和一些,她也只不过仗着鸿蒙针的辅助才可以信誓旦旦罢了。
看着手里的图书证,季茗非常高兴,自从前几天跟着大佬们进去一回,才知道原来国家的很多精粹并没有被那帮人破坏掉,只不过是被藏起来束之高阁罢了。
季茗到家的时候才下午四点,大门紧锁,乔阿姨和季柰都还没回来。想起之前答应给邹恒甫回电话报平安,季茗也没赶着洗漱,到客厅先拿起电话拨号。
不过令季茗有些沮丧的是,电话响了半天都没人接听,不知道男人这次又接到什么任务,上楼的时候心事重重的,差一点踩空,这才惊醒过来。
不过季茗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就又见到了之前每月给她送东西的男人。
“嫂子,你叫我东子就可以,邹哥已经交代过了,以后家里有事您直接打这个电话,我如果不在也会有人替我来,还有这袋子东西,也是邹哥让我这次给您带的,要我帮您送家里吗?”
季茗正好也有事要问,于是就点头让东子进门。季柰吃过早饭背着书包上学,看到东子,朝季茗看了看。
“小柰,这是你姐夫的兄弟东子哥哥,他来替你姐夫送东西,打声招呼赶紧上学去吧。”
季柰看了看东子背上熟悉的蛇皮袋,给了东子一个很多大的微笑:“东子哥好!”
东子感觉小孩看他的目光有些深意,只是他对季柰不熟悉,不知道那是啥意思,但是为了表示友好也对季柰露齿微笑:
“小柰弟弟好!”
等东子把东西放到客厅后,季茗又给倒了一杯水,“东子,你邹哥这次打电话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东子坐在沙发上的身子一僵,然后赶紧摇头,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没,没嫂子,邹哥就说让我帮衬家里还有送东西,别的什么都没说!”
一看他这样子就是在撒谎,于是季茗也不逼迫,直接问道:“那你知道他这次有危险吗?”
这个可把东子给难住了,现在赣南地区发生疟疾的事情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嫂子是因为之前不在家才会不清楚,这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邹哥现在在南方如何。
这样想着,东子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杯子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再次跟以前一样撒腿就跑。
不过关上门的那一刻还是给了季茗提示,“嫂子,你这两天多听听广播,看看新闻就知道了!”
而此时的南方,经过部队上千名军人的不懈努力,两个县区,十几个村子被困的群众已经全部解救,但是疟疾传染速度很快,甚至连一些劳累过度体质下降的军人也陆续出现了发热的症状。
“团长,刚刚医生来报告说治疗疟疾的奎宁快要没有啦,怎么办?”临近中午一个浑身是泥的战士慌里慌张的向邹恒甫报告。
邹恒甫看着自己手下的兵,来时整齐的军装如今已经破破烂烂,脚上的鞋也不知道丢在了哪里,脸上有几道刮花的伤口,身上除了泥土的腥味还有一股血腥味。
“这事我来想办法,你先去找医生包扎一下伤口。”
邹恒甫犹豫再三还是再次让人接通家里的电话,此时他的内心十分矛盾。
一方面为了这里这么多受灾的群众,他希望这次季茗能接到电话,另一方出于私心,他又不想让季茗知道他在这里。
“喂?哪位?”
季茗上午到学校一趟给舍友送了东西,没想到一回家就听到了电话的铃声,以为是师父打来的,但是当听到是邹恒甫的声音时,季茗很高兴:
“邹恒甫,你这次任务终于结束了,今天早上我见到你说的那个人啦,你都不知道东子的嘴巴有多紧,还让我看新闻听广播去猜,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还有”
听着季茗电话里絮絮叨叨关心他的话,邹恒甫心里很甜,但是如今情况不允许,只能打断小妻子的话,说道:
“季茗,我的任务还没结束,赣南如今发生了很严重的疟疾,现在药物紧缺,你有什么办法吗?”
“疟疾?青蒿素!”这句话季茗几乎是脱口而出。
邹恒甫以为季茗是有办法,于是赶紧问:“青蒿素是什么东西,不是奎宁吗?”
季茗这才意识到自己口误,不过根据前世看到的屠博士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报告,如今国内早在十年前就发现了青蒿素,去年也已经正式确定青蒿素对治疗疟疾的有效作用,为什么?
“邹恒甫,你打电话问问中科院,看看他们能不能提供一些青蒿素,我现在说不清楚,但是青蒿素是治疗疟疾最有效的药品,比奎宁更有效!如果不行你再回我电话。”
邹恒甫对季茗的话深信不疑,但是当接通中科院那边的电话后,却让人失望了,因为如今的青蒿素还在研究阶段,……虽然对疟疾表现效果良好,但是杀虫不彻底,3-5天还会复燃,更是没有大量生产的能力。
季茗以为邹恒甫从中科院那里能调配青蒿素就会忙着工作忘记给她回电话,没想到不到三分钟,电话就又响了起来。
这次不等季茗开口,那边邹恒甫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媳妇,中科院那边说青蒿素如今不成熟,不能大批生产,你那儿还有其他办法没?”
人命关天,季茗不敢耽误时间,直接让邹恒甫把那边传染疟疾这些人的表现症状给她详细的说一遍。
虽说疟疾的情况都差不多,但是让人类感染疟疾的疟原虫却有好几种种类,我国平原地区多以中华按蚊为主,丘陵地区以嗜人按蚊为主,山林地区是大劣按蚊的主要地盘。
但是具体的也可能会有差别,巴拉巴按蚊和多斑按蚊也是比较棘手的两种。
自从从李医生那里知道疟疾后,上下内外基本上都是通过邹恒甫进行联络和交接的,他对传染疟疾的情况了解的再详细不过,很快就把他知道的所有细节内容都给季茗说了一遍。
“邹恒甫,根据你说的,我判断你们那里的传染源不是丘陵常见的嗜人按蚊,而是活跃在林区的大劣按蚊,所以你现在需要做的,第一把安置群众的地点搬离到远离树林干燥的地方。
第二,你记下这几味药,对了,你现在有笔吗?”
“你尽管说,有人帮忙做笔录。”
“第二,你让人准备半夏、柴胡、生姜、黄芩,比例按照1:2:4:1配置,最重要的是让人到林子里拔一些叶子细长细长长得很高,赣南地区经常喂牛的那种草,每一大锅都放上一大把,煮开后让所有人都喝。
已经传染的每天喝两次,没有传染的一天喝一碗就可以。外部卫生现在没办法解决,但是入口的东西一定让大家注意卫生!”
结束通话后,夫妻俩开始各忙各的。
邹恒甫感觉庆幸不已,多亏了之前李医生的提醒,所以之前第一批医疗物资运送的时候,他就担心特效药不够用,临时让人补充了一批抗疫需要的几种常见草药。
想着万一到时候不受控制,用中药先扛一扛,没想到如今竟真的派上了用场。
“张正,你现在就拿着这药方给李医生,让他安排几个护士配药,然后你找几个本地的群众,上山拔一些你嫂子说的那种牛吃的草,尽快熬药。”
“是!”
而邹恒甫自己则组织人手到一个个安置点查看,按照季茗交代的,把安置在山林附近的群众重新换地方。
不过这一环节却费了很大的功夫,因为这两天赣南这地方的太阳特别毒,河道上因为泥石流冲击出来的泥沙都出现了好些裂口,如果不是踩一脚还能带出泥,都以为这地方正在经受大旱呢!
再加上缺水,没房屋遮阳,很多行动便利的人都自觉收拾东西躲到大树下面,为了让自己感觉舒服一些。
季茗这边重新收拾好行李就直接到了医院,见到崔平远后把自己的目的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师父,那边情况现在不确定,我一定要亲自去一趟才行!”
崔平远很无奈,他能看出来季茗只是因为他是她师父这层身份才会过来亲自跟他交代一声的,
“那你想过季柰没有,你跑那么远,他一个孩子怎么办?”
季茗笑了,“师父,你别这么夸张好不好,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来这里就是想让您这段时间帮帮忙,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嘿嘿~”
半晌,崔平远终于妥协了,“算了,想去就去吧,本来还想找你谈谈呢,看来等你回来再说吧。
你别那么着急,我给你批个条子,那边如今什么都缺,你把咱们医院能带的先带去,到那儿有什么困难及时打电话回来,知道吗?”
“谢谢师父!”
经过一番折腾,第一锅汤药终于熬好后,邹恒甫正准备让那些疟疾很严重的病人先喝,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阻碍。
让人更气愤的是,其中一个刚失去父亲的男子,直接冲上来搬了块大石头砸到锅里,邹恒甫阻挡不及,不仅被被锅里滚烫的热水溅了一身,而且盛着药汤的锅直接被砸了个洞,汤药全部漏下去浇灭了下面的柴火。
邹恒甫怒不可遏,冷冷的看着刚刚阻止他的几位专家以及砸锅的那个青年。
“张正!带人把他们给我押走,严加看管!”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