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遭遇
“你想要知道的信息我都告诉你了，跟你没什么关系，麻烦你早点退场，太宰君。”食蜂操祈用空调遥控器敲着雪原宫真琉的头部。“不要随便出去乱说，也不要插手我们的计划。”
“当然，食蜂小姐，作为这些信息的回报，我不会插手和捣乱。”太宰治表面上看不出他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御坂小姐要不要尝试来我们武装侦探社任职呢？”太宰治又道。
划水发呆的御坂美琴突然被cue，她用手指着自己：“哈？我吗？”
“没错。”太宰治点点头。“御坂小姐富有正义感，而且能力又强，比起加入黑手党组织，和宿敌天天面对面，不仅要保护她还要被她戏弄要好得多吧。”
御坂美琴露出犹豫神色。
雪原宫真琉再次佩服太宰治的智力，就短短几分钟，太宰治连御坂美琴跟食蜂操祈是“宿敌”都看得出来。
不过——他看出来的，正好也是雪原宫真琉想给他看的。
任他怎么想都想不到，被认定为“普通”卷入者的雪原宫真琉，实际上才是面前这两位美少女的本体。
“太宰君——”食蜂操祈笑的甜美，声音却拉长发沉，“是在当着我的面撬墙角吗？”
“咔”
那两名猎犬，眼里面闪烁星芒的大仓烨子和条野采菊抽出了枪。
“虽然我和御坂同学的关系并不好，如果她走了，我也很高兴不用看见她那张脸，但是，这不是你对我的派阀下手的理由。”食蜂操祈威胁语气。
御坂美琴反应激烈：“开什么玩笑，谁是你的派阀了！”
“我也不想看见你啊，留下来的目的还不是怕你什么时候被人杀了！”
这话就是变相的拒绝。
太宰治举手投降：“哎呀哎呀，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走了，御坂同学，离开港口Mafia太久可不是什么好选择。”食蜂操祈站起来，对着猎犬们和雪原宫真琉“滴滴”了两下，让他们自行散开。
御坂美琴同样站起来，面对食蜂操祈，利索地把她拦腰抱起，“食蜂，你又沉了！少吃点垃圾食品，不要因为森先生纵容你就胡乱来！”
“把我当做交通工具就好好减肥啊你！我可不是黑子，有空间移动的能力！”
说话间，御坂美琴用电流强化了双臂，从刘海里面发出蓝白色电光，如同绳索一样依附着旁边的电线杆，助跑了两步把自己和怀里面的食蜂操祈一并甩了出去。
“诶呦诶呦，怎么能这样说一位淑女——”
远处食蜂操祈被距离拉长的声音远远传来，话尾逐渐消失。
太宰治站在原地目送掌握着整个横滨夜晚的少女们远去。
“一方通行吗？”他笑了笑。
*
【宫宫，你确定太宰会想要一方加入武装侦探社吗？】系统球球跳在雪原宫真琉的肩上询问道。
【我不确定，不过这本来就不是我的目的，我只要政府那边认定我跟一方通行没关系，而且让太宰治觉得我是个普通人就好。】雪原宫真琉悠然道。【毕竟我不是那种算无遗策的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他依靠跟店长借的钱，重新租了房子，当然因为钱很少，这次依然距离主城区很远，在郊外。
但是雪原宫真琉没得选。
【太宰治那个家伙居然变态到打探我每天做什么。】雪原宫真琉恨恨。【为了营造出一方通行离开的假象，我现在必须表现出食量减小的样子，连店里面的临期面包都不敢拿了，这可是难得的福利！】
系统球球；【这确实挺难的……你辛苦了。】
系统球球在雪原宫真琉身上扫描出了太宰治的纽扣窃听器，但是雪原宫真琉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现在是普通人，普通人是不会发现自己身上的窃听器的，因此他只能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继续日常生活，连超市都不敢去了。
每日超市处理的临期食品打折，雪原宫真琉心痛不已。
过了两三天才借口洗衣服把衣服脱下来泡在水里，总算是解决掉窃听器。
幸好太宰治买的类型是不防水的。雪原宫真琉叹口气。
食蜂操祈那边正在渐渐扩大她的浸入范围，一口气靠着心理掌握拔除了暗地里面好几个敌对组织，而御坂美琴也跟中原中也出去过了好几趟任务，算是初步打响了超电磁炮的威名，现在港口Mafia的“超电磁炮”和重力使一样都在黑暗世界里面拥有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声。
御坂美琴马甲始终不杀人，只是电晕，这点让随行的中原中也很头疼，但是考虑到大小姐们只是出来当一段时间的黑手党，并不是真的黑手党，也就随她这样。
只是，雪原宫真琉偶尔会觉得许多下属看他两个马甲相处时候的眼神有点奇怪。
虽然为了贴合人设，他会偶尔让食蜂马甲跟御坂马甲吵架，相互挖苦，但是他们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在看关系不好的首领和下属的眼神。
而经常接触的下属中原中也则明里暗里跟食蜂操祈提了跟御坂美琴有关的问题，让她注意一点，并且在跟御坂美琴相互对练的时候，语重心长以过来人的语气告诉她人生道理，警惕心眼多的人，不要被人欺骗了感情。
什么啊！明明你自己都还是纯情处男吧！从另外下属的记忆里面得到中原中也的人生经历，雪原宫真琉如是吐槽，为什么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跟美琴那样讲？！
偶然之下因为好奇，他用食蜂操祈的马甲对双颊绯红的女下属读心，结果传来的画面——
打码限制18x美少女贴贴，自带声音和动作的那种。
17岁纯情男子高中生雪原宫真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并且尴尬地差点钻到地下去。
如此平静的日常过了一周，太宰治那里没有动静。
雪原宫真琉偶尔会在晚上把一方通行马甲拿出来放放风，慢慢适应这个马甲，总算不像是第一次那样被一方通行的性格影响的很严重，可以在开着一方通行，食蜂操祈，御坂美琴这三个马甲的情况下不影响本体生活。
这样，他才敢把一方通行真正推到众人的视线之内。
*
港口Mafia办公室内，食蜂操祈坐在办公桌前发呆，森鸥外处理文件，爱丽丝画画，而御坂美琴打游戏，这已经是首领办公室内的日常。
御坂美琴打完一盘游戏，看了看时间，道：“食蜂，我出去了。”
爱丽丝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起了什么，又低下头。
食蜂操祈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看向御坂美琴道：“干什么？御坂同学，保护我才是第一要义吧。”
“啰嗦什么，”御坂美琴道，“我约了时间跟中也前辈一起对练，对我锻炼超能力很有效，而且还能学习体术。”
“更何况——这里是港口Mafia内最安全的地方吧！无论是办公室周围的材料还是安排的人手，我又不是没有出过任务，这么多天了你还不放心吗？”
森鸥外笑眯眯劝食蜂操祈：“年轻人喜欢交流是好事。”
食蜂操祈：“好吧，但是请适度力哦，御坂同学，我听说亚马逊女战士会为了战斗方便割掉前面的胸部，当然，你没有这种烦恼，请不要浪费你这种得天独厚的天赋力哦～☆”
御坂美琴：“食！蜂！”
“赘肉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你又胖了吧！”
“诶呦诶呦，用电流偷偷燃烧脂肪作弊的家伙没资格说我哦。”
森鸥外见怪不怪地继续批改文件：“年轻人，真是有活力啊。”
…………
门外的等待的中原中也听见里面吵架，捂住了脸。
也难怪属下们会私下流传奇奇怪怪的传闻，她们两个之间确实有非常微妙的气氛。
相处看不惯又相互信任，日常矛盾不断，关键时候又能够托付信任，即使食蜂操祈嘴上说着不信任御坂美琴，御坂美琴也天天我最讨厌食蜂操祈，但是中原中也知道，一旦发生了什么困难，她们两个一定是最先联合起来的。
这种关系，有点微妙地熟悉。他拉了拉帽子。
御坂美琴从门里面出来，“抱歉，久等了，中也前辈。”
“也没有等多久。”中原中也道。
“你又跟首领吵架了？”
“那家伙！”御坂美琴一说到这里就来气：“天天嘲讽我，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在发育期啊！”
这话，太熟悉了，中原中也一时语塞。
对方才14岁，也确实在发育期。想到这里，他看了眼并行的御坂美琴，如果不仔细看，他们两个其实是差不多高的，但是一旦较真的话——
御坂美琴比他高一厘米。
好碍眼。中原中也心想，不过他戴着帽子，看起来还是比御坂美琴高，很有前辈的威严！
“确实不应该嘲讽对方身体！”中原中也严肃地说，
“你也这样认为啊，中也前辈。”御坂美琴一脸果然如此我没有看错你的表情。
“而且食蜂不过是用超能力作弊才这样的，一年前她才区区148cm，胸围也跟我差不多，靠着作弊才成长为现在这样。”御坂美琴冷哼。
中原中也：“嗯。”
然后他猛然反应过来。
等等，她说了什么，超能力？长高？一年20cm？！！
中原中也猛然看向御坂美琴：“你说她用超能力作弊一年长高了20cm？！”
御坂美琴对中原中也的惊讶无知无觉，还在继续抱怨：“是啊，太过分了吧，完全不像是个国中生了。”
“是。”中原中也一边附和她，一边想找个机会问问食蜂操祈是怎么办到的。
不，他绝对不是对长高有好奇，他只是担心使用超能力对首领的身体有什么隐患！
而在这时，从首领办公室传来少女的尖叫。
“不好。”御坂美琴脸色立刻变了。
中原中也同样意识到不对。
“食蜂遇到麻烦了！”
*
首领办公室内，食蜂操祈面对伪装成前来送文件人的暗杀者，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派人类过来呢？”她无聊道。“为此还特意找了御坂不在的时间段，将森先生也喊出去，但是败笔恰恰就是人类啊。”
终于来了，在港口Mafia首领换届的消息传来后，针对食蜂操祈的个人暗杀。
“滴。”
暗杀者一身港口Mafia黑西服打扮，闻声将□□抵在了自己太阳穴周围。
“怎么可能！”他一脸惊恐，食蜂操祈没有干扰他的神志，因为他能够清晰地看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场面。
“我可是，学园都市里面精神系的顶端，好歹给我放尊重一点。”食蜂操祈懒洋洋道，“不说像是中也君那种珍贵的非人类，或者太宰君那样我无法控制的消除系，也不指望是什么异能力产物，好歹给个装置干扰我的心理掌握吧，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进来，是故意给我送来的么。”
“你背后的是谁啊，这次真的要好好感谢一番了呢……唔，居然还带了炸弹想跟我同归于尽，这就有点可怕了。”
“你没事吧！”首领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御坂美琴闯进来，随即是一脸严肃的中原中也。
“没事，只是来的是个笨蛋而已，不用紧张。”食蜂操祈道。
中原中也看着被定住的暗杀者松了口气，看向食蜂操祈的方向。
女王甚至连动都没有动，只是把遥控器从包包里面拿出来而已。
“让您遭到暗杀是属下的疏忽！”中原中也立刻认罪，“属下这就排查可以接近您的港口Mafia人员，务必抓出间谍在哪里。”
食蜂操祈不可能长时间操控全港口Mafia的人，她的心理掌握还没有达到那种噩梦的级别，除了简单的念头篡改之外，越是高层越受她影响，而相对而言，底层的人员就不会受到太多审视，甚至有些人只是知道首领换了而已，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有差点被森鸥外黑泥心理感染的先例在，雪原宫-食蜂不会一个一个深入别人的大脑，因此会有暗杀者和别的组织的钉子渗透进来。
“这名敌人，就由我送到红叶姐那里进行审讯，御坂这段时间就由你负责首领的安全。”他转头对御坂美琴道。
“不用那么麻烦。”食蜂操祈道，她眼睛里面星芒闪烁，“既然送了我这么大一份礼物，我当然要好好利用～☆”
她用遥控器对准暗杀者：“你已经完成了暗杀港口Mafia首领的任务，并且侥幸活下来返回。”
“滴。”
篡改成功。
少女甜腻的声音继续响起：“在见到你们组织里面，前来询问具体情况的首领之后，你会遗忘遇见我之后的所有事情，并且把他看成是我，你要完成你的暗杀任务。”
“滴”
篡改成功。
“完成任务后，以上指令全部作废，然后你将自杀。”
“滴”
篡改成功。
“好了，这就结束了。”食蜂操祈道，“中也先来把他打得半死伪装一下，然后就可以去训练了，我没事，很安全。”
“注意，要突出你的能力特点，营造出死里逃生的氛围。”
中原中也：“是。”
他在心中暗暗警惕。
无论多少次观看，都会为食蜂操祈的异能力感到心惊。她这一手玩的很妙，先是给对方植入虚假回忆，让他以为自己任务成功。接着在对方组织首领跟他见面，确认食蜂操祈死亡具体情况的时候，第二个暗示起作用，他会把面前的首领当成食蜂操祈进行杀害，对方首领肯定毫无防备，得手的几率很高。紧接着是第三个，前面指令作废，他会想起一切事情，包括自己亲手杀害了自己首领的事情，然后在痛苦中执行女王的最后一个指令：自杀。
食蜂操祈，阴险残暴，当初没反抗选择成为她的属下确实是对的。中原中也心想。
而另一边的雪原宫真琉则因此这件事皱起了眉头，此时正是超市打折时间段，他在外购物。
【真讨厌，这可是不能分神的难得的时候，在一群大妈手下挑选出品相完好的特卖蔬果可是需要很多精力的！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
系统；【……】
【稍微认真一点吧，你。】
雪原宫真琉：“当然会认真，我也搜集过那人的大脑了。”
“这么突然的袭击我的马甲，是新流窜到这片土地的组织啊，唉，港口城市就这点不好，跟外界交互人流量太大。”
“等等，这是个拐卖人口的组织？难怪会流窜啊！但是跟港口Mafia又有什么冲突？一上来就要杀我？”
“背后有人吗？”雪原宫真琉举起一个番茄，仔细查看。“暂时挖掘不出更多，但是为了自身的安全，那个组织的首领必须尽快除掉。”
系统：【是，宫宫。】
【找个时间，用一方通行的马甲把那地方给扫平了吧，还是不能安心，更何况人口拐卖是要绝对禁止的。难怪啊，从棋子那里得到的反馈，最近接到走丢小孩的报案增加了，对孩子下手可是我的雷区。】
【这是我身为风纪委员的良心！】
系统球球沉默了一下。
【虽然如此，你杀人的时候可没有想起你是风纪委。】
【情况不一样嘛。】
“好了！今天的任务完成了！”雪原宫真琉神清气爽，抱着一袋特价蔬果像是抱着稀世珍宝。
“该回去了。”
他高高兴兴地步行，从城区回到他那遥远的居住地。
没办法，穷，而且那个地方偏僻的连公交车都没有。
系统球球在他肩膀上跳了跳，消失，去了他御坂美琴马甲那里。
中原中也教给御坂美琴的体术，其实雪原宫真琉本体也能学到，系统这次跑去录像，便于本体有时间的时候反复看和琢磨。
*
两边的景色越发荒芜，周围的废弃建筑阴气森森，到住的地方，首先要经过一片烂尾楼区，即使是拥有外挂的雪原宫真琉，也会感觉有些不适。
走快点，快点回去吧，这里看着怪阴森可怕的。这样想着，少年加快了脚步。
然而就在他经过一条狭窄的小巷时候，有只手臂突然从身后伸出，用块布捂住了他的嘴和鼻子。雪原宫真琉立刻警惕，原来做过风纪委员的经验使然，他一肘往后袭击，却被人躲过。
口鼻被化学物质入侵。
糟了，应该是遇见人口拐卖了！雪原宫真琉继续挣扎，力气却逐渐从手脚流失，眼前出现黑朦，用药……真卑鄙……
不要……坚持住……至少要把怀里面的特卖完好无损地放下去！等到他醒来，拿马甲解决完被拐卖的事情回来还能继续吃啊！！
看他挣扎的起劲，少年被人狠狠地在头上补了一击，手里面的特卖随之掉落，西红柿摔得稀巴烂。
他怀揣着怒火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