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
【进度条已清零。】
系统的这个通知, 让织田作之助一时有些迷惑，不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虽然现在是新手保护期，但我也不能给你太多提示啊。】系统很犹豫，【你可以咨询一下贝尔摩德。】
于是织田作之助就在等待染发的期间, 跟贝尔摩德沟通了一下。
贝尔摩德是他的演技老师, 也对帮助他伪装很有干劲。刚才贝尔摩德就跟他商量好了, 进度条的情报一定要和她共享，这样她才好更精确地判断。
织田作之助觉得一次次汇报没有效率，干脆就让系统把进度条也公开给贝尔摩德, 所以贝尔摩德杨了看到了清零的进度。
“真是个好消息。”贝尔摩德挑眉, “你觉得原因是什么？”
她开始试探织田作之助的思维方式。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我觉得，有可能是……他们不相信复活吧, 大概以为是什么阴谋。”
“我猜也是。”贝尔摩德感慨，“我以前没想到这个，现在看来说不定没我想象中那么困难……聪明人有时候就是喜欢想太多。”
织田作之助也放松了下来。
他现在的态度比较佛, 能不能复活他都无所谓, 但他不希望友人导致他复活失败, 那样等他彻底死去，他们猜到了真相肯定要自责的。
“太宰和安吾都很聪明。”
“这对你来说是好事……不过我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的两个朋友竟然都那么……”
贝尔摩德叹息。
经过这几个小时的了解，贝尔摩德已经知道了织田作之助有两个朋友最有可能认出他。
一个是之前说过的太宰治，另一个叫坂口安吾, 异能特务科的人。
贝尔摩德没听说过坂口安吾，但对于异能特务科算有所耳闻, 反正就按照同样不是凡人来理解就行了, 应该不会比太宰治更难缠。
系统为了弥补曾经的失误, 顺便解释为什么进度条当时会狂飙, 就把坂口安吾的异能力告知给了他们，贝尔摩德听了就更放松了。
“仅仅是追溯物品记忆的话其实很好办，比如你现在染发，平时戴眼镜或墨镜，还有口罩帽子，说话注意一点就可以避开他了。”
贝尔摩德熟练地指点：“说话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个是口音，一个是名字，最好把类似太宰和安吾这种称呼换个不那么明显的。”
“……我明白了。”
织田作之助改成了大阪腔：“这样行吗？我老家是大阪的，不过很久没说大阪腔了，太宰他们也不知道。”
“老家的口音吗……”
对于别说口音，连声线都千变万化的贝尔摩德来说，这种程度的变化太小儿科了，而且并不算安全。
就算太宰治以前不知道，回头调查一下，调查出织田作之助的老家是大阪的话，这反而是个证据。
不过贝尔摩德思考了一下，还是肯定了这个做法。
“直接用老家口音有点偷懒了，但生硬不熟练的口音更可疑，姑且就这样吧。”
织田作之助没意见。
只是改成老家口音而已，稍微适应一下就行了，这个不用学什么。
“接下来是你对那两个人的称呼。”贝尔摩德吐槽道，“就算你全身都伪装满分，那个异能特务科的一用异能力，你张口太宰闭口安吾，这跟没有伪装根本没区别啊！干脆你在外面就不要提他们了。”
贝尔摩德所说的“外面”，并不是指美发店外面，而是指现实世界。
他们现在所有的沟通，其实都是在系统搭建的平台上沟通，外面的人只能看到他们一个双目无神地发呆，一个低头玩手机，不会有任何可疑的语句泄漏出去。
织田作之助觉得这个要求也不难：“可以，既然假装不认识这两个人，当然不应该提到他们。”
“你满脑子想着假装，这就很不行，按照我们的计划所说，你本来就不应该认识他们。”
贝尔摩德口中的计划，指的就是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甚至偏低的人，在看到系统对于彻底复活提出的要求后，都会第一时间想到的办法，那就是——
假装自己是个跟本人无关的路人。
可能一部分聪明人会觉得是不是太简单了，但更聪明的人会知道，越简单的计划越不容易出纰漏。
你搞什么套中套中套，广大的失败案例会告诉大家，最后的结果大概率是把自己套成了傻逼。
去推测其他人的想法，本身就是最容易出问题的环节了，无论敌人是聪明人还是傻子，都有可能不按套路来，你特么还要把最容易出问题的环节重复个好几次，不是真正顶尖的聪明人就别玩这个了。
“不过我和系统的契约跟复活无关，所以我也是第一次接触你这个情况。”贝尔摩德皱眉，“我觉得，那个让你遵守时间到达某个地点的任务，恐怕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系统不可能轻易让人复活的。”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嘛。】系统插话，【这可是复活哦？彻彻底底没有后遗症的复活，施加几个考验，筛选真正值得复活的人，不是很正常吗？】
织田作之助表示了赞同：“你说的有道理。”
“……它是在给你增加难度，你就别乱赞同了。”贝尔摩德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然后拉回了正题，“其实，如果我们这个简单的计划出了纰漏——比如说你演砸了，引起了那两个人的注意怎么办，我有一个新的想法。”
因为有可能坑到自己讨厌的人，而那个讨厌的人还很聪明，贝尔摩德现在情绪有些亢奋，大脑飞速运转着。
“我们可以利用聪明人喜欢想太多这个点，给他们下套。”
织田作之助立刻就懂了：“你是说，让太宰他们怀疑我有阴谋？”
这看上去跟套中套中套差别不大，其实本质完全不同，因为贝尔摩德和织田作之助不需要考虑对面人的想法，只要把握住大方向就行了。
而且贝尔摩德知道，就算让织田作之助演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对面也有可能根据他们两个可能注意不到的细节猜出什么，尤其是系统的任务也是必须要考虑的风险之一。
不过让织田作之助本色出演，反过来增加一些可疑的细节，这就容易多了。
听贝尔摩德把这个新想法解释了一顿，织田作之助困惑地问：“我也觉得这个更容易一点，但为什么这个是备用计划？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用这个办法呢？”
贝尔摩德沉默了一秒，说道：“你难道没考虑过，如果他们真把你当敌人了……”
“你可能连一年都活不过吗？！”
——这也是个严峻的现实问题啊！
贝尔摩德只能为织田作之助提供表演方面的帮助，不可能动用自己的组织力量帮一个“外人”，何况这个“外人”招惹的还是太宰治以及「异能特务科」，琴酒和朗姆就算没疑心病，只要脑子不傻也肯定不会同意的。
“其实，我对保命还是比较有信心的……”织田作之助沉吟了几秒，“不过备用计划就备用计划吧。”
让太宰和安吾少操些心吧，这个备用计划听着就很费他们两个的脑细胞。
他们在系统空间这么一番讨论，把方针明确了下来，而现实世界中，织田作之助也总算把头发染好了。
他的头发染成了一个不起眼又常见的黑色，放人群里就找不到他的那种。
不过贝尔摩德很满意，把眼镜递给了他：“可以，戴上眼镜，我们去吃饭吧，吃完饭就可以给你上课——”
【现在发布任务。】
系统突然插话。
【请契约者织田作之助在19：47~20：00到达此地址。】
这个任务贝尔摩德也听到了，她用手机搜索了一下这个地址：“……一家咖喱店。”
她还以为会是什么危险的地方……但为什么是咖喱店？
这个问题，很快就被解答了。
贝尔摩德眼睁睁看着织田作之助还没戴上眼镜的眼睛，听到咖喱这个词的瞬间亮了起来。
“……系统，你告诉我。”贝尔摩德深吸一口气，“那个什么太宰治或者坂口安吾，是不是就在那家店里？”
系统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贝尔摩德冷笑，“既然跑国外就能顺利度过一年彻底复活这种好事你不让发生，但世界上就是有运气好的人，对你来说运气好见不到熟人也算钻漏洞吧？那这个必须完成的任务，必然就是用来解决漏洞。”
“任务的作用，就是强制契约者与熟人同时出现在某个地点……虽然不至于直接面对面，但空间小的地方，见面的概率也会上升，被认出的可能性就更大……我早就知道复活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