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白色狼王
这只狼体型要比印象中的狼大很多, 虽然筋骨剥落，形如丧尸，但它却是活的。
它转动着青白的眼珠, 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响。
肚子上挂着快要垂到地上的皮肉，正随着它的呼吸, 而一起一伏。
它似乎在估量着这两个人是否可以攻击, 四只爪子焦躁地在地上踏了两下, 居然按兵不动。
“见鬼, 这是什么东西！”
季游瞳孔霎时收缩到针孔大小, 他低低一声咒骂，转头就想抓住池芯。
池芯正凝神看着传说中的变异动物, 察觉有人冲她抓来, 条件反射以手作爪, 狠狠向来人扣——她迅速反应过来，钢铁般的利爪顿时化成温柔绕指。
柔柔弱弱地搭上了季游的胳膊。
季游对此不抱丝毫怀疑, 他握住池芯, 将她掩在身后。
在和巨狼的对峙中，他还特意抽空看了池芯一眼, 有些诧异。
“你不害怕吗？”
“那是狼吗？”
两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池芯尴尬地抿抿唇, 害怕这种反应, 她是真装不出来。
“我面瘫。”池芯说着大实话，“其实怕死了。”
季游哼了一声, 也不知信没信。
“这是山狼, 这一代的山里有个狼群，但自从变冷之后, 它们就没再出现了。”趁着巨狼还没有攻击, 季游飞快地解释, “但是它们……不应该这么大。”
经历过病毒洗礼的动物，都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异。
有的看起来像这只巨狼一样，整个呈现出丧尸化的迹象，还比较好区分。
但是就和丧尸一样，更高级的进化者，单从外表是看不出病毒感染迹象的，它们的力量也更加强大。
池芯从电影中得到了这些常识，但以第一视角体会变异动物，这还是第一次。
她紧盯着巨狼的眼睛，身子微微躬下。
正当她打算放弃隐藏，直接攻击时，季游突然掏出枪，对着巨狼的方向凶猛射击！
池芯顿了一下，即将滑入手中的枪又收了回去，只是没有放松紧绷的肌肉。
受到攻击，巨狼仰头长啸，顿时激起一片回应的狼嚎。
季游和池芯脸色同时一变。
这些狼嚎呼应的距离听上去都不远……
整个基地恐怕都已经被狼群攻陷。
似乎是在印证两人的想法，整个基地都在这几声狼嚎中躁动起来。
各个方向都传来激战的声音，狼的尖啸和人的尖叫咒骂混合在一起，伴随着激烈的枪声，在林中交杂成混乱的声音。
“该死的！”
季游狠狠地咒骂一声，面色却霎时冷凝下来。
颓废不羁的脸孔瞬间呈现出一股冷锐之气，他盯着巨狼，冷静地射出一颗颗子弹。
巨狼呼啸着扑来，他回身一把抱住池芯，将她撞到一边。
这是池芯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被当成保护者放在身后。
她诧异地眨眨眼，看着季游的眼神有些变化。
这个男人虽然将她“骗”到了这个基地，却从头到尾都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
让她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如果他性本善良，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助纣为虐？
杂乱的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当靠近悬崖的方向也有狼嚎传来时，她浑身一震，霎时焦急起来。
从L基地抓来的那些女孩，她们被关在笼子里，没有任何反击之力！
池芯顿时从地上翻身起来，也顾不得和巨狼鏖战的季游，转身就要向那边冲去。
然而她刚迈开腿，季游一把就抓住了她的领子。
池芯一个踉跄，回头怒视他。
季游毫不示弱地怒视回来，“你疯了吗！想逃也不看看状况！现在到处都是狼，你能跑到哪去！”
池芯哭笑不得，“你放开我！”
“你给我老实待着！”
季游坚信她是被吓坏了，要趁乱逃跑，一边死死拉住池芯，一边继续攻击巨狼。
在间隙中，他还迅速地扔下一句似是而非的安慰。
“跟着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眼中又浮现出那种类似疯狂的神色，抓着池芯的力道，强到让她也感到有些微的疼痛。
池芯急得不行，一时竟然分辨不出，季游和巨狼她现在更想干掉哪个。
巨狼被季游的子弹击中，它吃痛地长啸一声，眼里流露出残忍的凶恶之色，强烈的死亡威胁让它再无顾忌，直接一蹬后腿，直直地冲他们跃了过来！
——先干巨狼！
池芯脑子里如闪电般划过这个念头。
她提气抬腿，上前一步，正要以踹断高阶丧尸头的力道，向巨狼踢去。
而巨狼见到池芯拦在它面前，鼻尖激愤的耸动一下，鲜活的人肉味道，让它浮现出深刻的垂涎。
它不甘示弱地加快速度，向着池芯猛扑过来——
在这一刻，巨狼扑向池芯的一幕似乎给季游带来了什么刺激。
他大叫一声，一把将枪扔掉。
感受到身后迅猛的疾风，池芯立刻停下动作，敏锐地向旁边一闪。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季游以不逊于巨狼的速度，和它直直地正面碰撞！
两个生物都如同被激怒的猛兽，激烈地缠打在了一起。
压根没有了池芯什么事。
池芯目瞪口呆。
但是现在也不是纠结情况的时候，池芯看了他们一眼，看到季游一拳一拳，凶猛地捶向巨狼的眼睛。
猛士！
池芯犹豫了一下，已经到了手里的枪，还是收了回去。
季游看起来占据上风，她没必要在这种不必要的时候暴露。
趁着季游没时间来抓她，池芯立刻脚底抹油。
池芯不是路盲，此时却被各处响起的狼嚎和惨叫弄得有些惊慌。
她心中越慌，脸上就愈加冷酷。
一路上不是没看到巨狼撕扯人类的景象，她一律都当没看见，直接冲着笼子的方向奔去。
女孩们的惊叫和哭泣声逐渐清晰起来。
远远地，池芯看到有四五只巨狼来到了笼子前，正围着笼子打转，盯着里面鲜活的人肉。
守卫的人已经半死不残，没死的也只剩下半口气。
巨狼的力气不小，在它门的撕咬下，笼子的栏杆已经摇摇欲坠。
里面的女孩危在旦夕。
池芯眼神一利，用力一扯，将身上厚重的棉服脱下。
她在空间中摸索了一番，居然找到一个，她曾以为永远都用不上的东西。
她短暂地思索了一下，心一横将它抽了出来。
如果有人见到这一幕，一定会对自己的眼睛产生深深的怀疑。
只见池芯手里有一根细长的东西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一根足有两三米长的撑杆，被她凭空取了出来。
池芯深吸口气，她脚下奔跑不停，学着记忆里奥运会上撑杆跳运动员们的起跳姿势，举起了撑杆。
她甚至没有那么多助跑。
在觉得可以的时候，池芯将撑杆向下一杵，整个人顿时腾空而起！
周围的视野瞬间拔高，池芯紧紧地盯着一只几乎要将狼嘴伸进笼子的巨狼，身体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
当到达最高点时，她倏然送开了手，任由身体向着那边坠落。
洋洋正将一个女孩护在身后，所有人都贴在靠近悬崖那边的笼子边上，绝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巨狼。
也许因为笼子无法承受如此偏颇的重量，她感到身下突然晃动了一下，整个笼子都开始往悬崖倾斜。
女孩们相继发出尖锐的大哭。
“坚持住！池姐会来救我们的，会来的！”
洋洋哆嗦着对她们大喊，其实自己心中也被绝望淹没。
和没有意识的丧尸不同，这些巨狼显然有着自己的思维。
池芯如果能来，早就来了，也许她自身难保。
这么想着，洋洋也不由发出了一声啜泣。
“池姐……”
她小声地念着，不知道是心怀希望池芯会来救她，还是在绝望中最后想到的人是池芯。
“池姐！”
另一个惊愕的声音和她的重合了。
“别叫这么大声，池姐会被发现的！”洋洋下意识地说。
“不，真的是池姐！”
被她保护的那个女孩激动地拽着她的袖子，拼命指向天上，“你看！是池姐！”
洋洋迟钝地抬头看去。
池芯黑发飘扬，冷酷的脸上尽是凌厉的光。
她姿态矫捷，划过巨大的弧度从天而降，如同凶煞美丽的猛兽。
又如掌控世人生死的神明。
池芯精准地落在笼前那只巨狼的背上。
她一刻都不曾停留，手中刀光一闪，匕首狠狠插入了它的眼睛！
当巨狼悲嚎着倒地，她就势一滚，半跪在地上，手中刀花翻转。
反手狠狠地划开另一只扑来的巨狼喉咙。
迅速解决掉最近的两只，她起身，沙/漠/之/鹰出现在手中，对准剩下的几只，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
刚才女孩们眼睁睁看着几个男人拼命射击也不曾击中的巨狼，在几声枪响下，一声一只，应声倒地。
就像和刚才的不是同一种东西。
砰。
池芯多开了一枪。
最后那个还剩一口气，用惊愕眼神瞪着池芯的男人，维持着生前的眼睛，临死都不能闭上。
远方人声哀嚎，悬崖边寂静一片。
池芯反手收回枪，转身，染血的容颜面无表情。
女孩们都怔怔地看着她，忘了惊叫也忘了欢呼。
池芯的眼神软化一些，刚要说话，洋洋所在的笼子就尖锐地吱嘎了一声，整个笼子开始往悬崖倾斜。
之前苦苦支撑的平衡，终于维持不住了。
池芯惊怒地在心中咒骂一声。
“池姐——”
洋洋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闭上眼睛放弃一切地大喊。
“别忘了帮我们报仇！”
她的声音传入空旷的崖底，激起阵阵回音。
半晌没察觉到坠落的势头，洋洋和笼子里的其他女孩都疑惑地睁开眼睛。
一双纤弱细白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另一侧的栏杆。
她们从未在池芯脸上见过如此用力的表情。
“报仇这件事，你可以自己来。”池芯感觉胳膊被坠得生疼，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下面有一棵松树，我慢慢地放下去，你们别乱动，明白吗？”
洋洋她们愣愣地点头。
池芯呼出口气。
她控制着力道，小心地，一点点地放任笼子向下滑去。
根据她的印象，那棵迎客松就长在距离悬崖边很近的地方，只是因为上次她跳下去时弧度太大，直接越过了它，才没有被它拦住。
以它的大小，拦住几个女孩，应该绰绰有余。
池芯慢慢地放松力道，觉得差不多了，试探地送开了手。
几个女孩一震，她们在树杈上晃动着，再次纷纷发出尖叫。
池芯从悬崖边冒出头，“你们信不信我？”
“信！”女孩们毫不犹豫。
池芯举枪对准笼子的锁扣，随着嘭咚一声，笼门顺利开启。
池芯半蹲下身，对下面伸出手，“来，一个个地上。”
以池芯的力气，拽这些女孩们上来几乎不费什么工夫。
当她们都挨个上来了，池芯抓着崖边的藤蔓，在她们的惊呼声中，一跃滑落到迎客松旁。
她胳膊用力，让整个身体荡起来。
同时调整姿势，在接近笼子时，做出双腿并踢的动作。
嘭——
沉重的笼子被直接踹下悬崖，激起一路激荡的回声。
池芯攀住崖边，三两下就爬了上来。
看着惊魂未定的女孩们，她开口：“从现在起，就当你们已经掉下去死了。”
洋洋她们面面相觑，“我们……真的自由了？”
“池姐！把我们也放出去吧！”
另外几个笼子的女孩也纷纷哀求。
池芯抿抿唇，挣扎着思考趁机把人全都放了的可能性。
“巨狼你们都看见了，现在整座山头不知道有多少这种东西。”池芯说，“放你们出去，恐怕会更加危险。”
“我们不怕！”洋洋说，“哪怕死在狼嘴里，也比毁在这些畜生的手里好！”
所有女孩都应声。
她们能这么说，池芯却不能不考虑她们的安全。
正当情况陷入僵持时，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林中出现。
池芯一眼扫过，脸色顿时僵了下来。
察觉到她的异常，女孩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一个一身血迹，高大不羁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
她们对这个基地里的所有男人都心怀畏惧，顿时都闭上了嘴，警惕仇恨地瞪着过来的季游。
季游也不管她们，看到几个人跑出来了也只是皱了下眉，然后直直地走向池芯，眼神迅速在她身上打量一圈，见她没事，语气凶恶中夹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放心。
“你是怎么回事？让你别跑你没听到吗！”
池芯扯扯嘴角，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季游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凌厉地瞪了她一眼，将视线看向旁边。
看到基地里其他人的尸体，他直接略过，待看到好几头巨狼的尸体，才露出满脸的惊愕之色。
“这些……是谁杀死的？”
他和其中一只中门对狙过，自然知道想杀死这些变异的东西有多困难。
他怀疑的眼神在所有女孩的脸上扫过。
“他们。”池芯面不改色，伸手一指已经死透的基地男人。
“他们？”季游的目光顿在那边，发出疑惑的低喃，“怎么看这几个废物都不像啊。”
池芯转过头，迅速对其他女孩们眨了眨眼。
她们都明了池芯的意思，一个个要笑又不敢笑，倒是有几分狰狞。
季游琢磨不过来，只好回过头来。
池芯顿时恢复成一脸的柔弱无辜。
季游停了停，还是指向洋洋她们，“她们是怎么出来的？”
池芯：“不知道，我刚过来。”
管他信不信，池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季游没有证据，即使对池芯有所怀疑，也无法质问她，他盯着她看了半晌，在看到那双澄澈清灵，对他没有丝毫厌恶之色的眼睛，喉头动了一下。
池芯也在看着他，她在心中权衡片刻，打算赌一把。
“季游。”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季游愣了一下，表情立刻认真起来。
“如果你想回馈对我的愧疚，就帮帮她们吧。”池芯指着洋洋她们。
“我不！”洋洋焦急地抓住池芯的袖子，正要说什么，池芯反手握住她的手，安抚地轻拍几下。
感受到池芯的安抚，洋洋即使再着急都闭上了嘴。
季游的目光深沉起来，他在池芯和几个女孩身上看了看，“你——”
“啊——！！！”
女声的尖叫要比男声声调更高，即使在混乱中也清晰地传了过来。
池芯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惊色。
那是……沃娜的声音。
糟了！
当季游不由朝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时，池芯迅速塞了几把枪在洋洋和几个女孩手里。
“等我。”她低低地交代。
在季游转过脸来之前，她拔腿就跑！
如奔向猎物的猎豹，黑发在身后划出飘扬的弧度，在季游鼻前留下一抹馨香。
他愣了愣，脸色突变：“喂！”
他回头看了看，洋洋几个女孩都将枪藏在身后，对他回以迷茫的视线。
他低咒一声，迅速顺着池芯跑走的方向，跟了上去。
池芯不在意他跟不跟上，她循着方才的声音，一路跑回了基地里给女性居住的地方。
这里此时也一片狼藉。
沃娜跪在一地的血水中，目露惊恐。
“沃娜！”池芯迅速跑上前，半蹲下身握住沃娜的肩，“你看看我！”
“池芯……池芯！”沃娜僵住的眼珠动了动，空洞的眼睛里映出了池芯的身影。
汹涌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你救救艾希，救救艾希好不好！”
池芯心里一个咯噔：“艾希在哪里？”
沃娜抬起一只颤抖的手，颤巍巍地指向一个方向。
池芯向那边看去。
在落雪和树丛的掩映下，一抹雪白的皮毛藏在其中。
池芯一眼没有认出那是什么，再看第二眼时，心脏猛地向下沉了一下。
她松开沃娜，缓缓地站起身挡在她的前面，目光强硬地向那边望了过去。
她对上了一双硕大的金黄色兽瞳。
似乎察觉到了池芯带来的威胁，草丛窸窣几声，本打算调头就走的巨兽踏了出来。
池芯屏住呼吸，视线逐渐上移。
这是一只大如小山，形状完整的巨狼。
这大概就是这次袭击狼群的狼王。
狼王和池芯对视着，眼中有着人性化的谨慎和傲慢。
而在它的口中，正叼着一个女孩的衣领，女孩已经被吓昏过去，正是艾希。
池芯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向自己倾轧而来。
和丧尸王带来的危险不同，狼王带来的，是一种野性的压制感，如同人类天生对猛兽会产生的畏惧。
如果是以前的池芯，即使系统的加持，恐怕也控制不住调头就跑的冲动。
然而现在的池芯，看到人事不省的艾希，想到后面的沃娜和洋洋她们。
她即使有过那么一丁点想要退缩的念头，此时也都全部消失了。
那些残存的恐惧烟消云散。
在池芯内心不断尖叫哭泣的小女孩擦干了眼泪。
取而代之的是挺直的脊背，以及毫不回避的尖锐目光。
“把她放下。”池芯说，“我知道你能听懂，这个基地里有很多人可以给你吃，但她不行。”
狼王金色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他锐齿咬合，没有任何放下艾希的意思。
粗重的喘息传来，季游终于赶到了她身边，狼王目光一动，盯住了他。
季游刚想质问池芯的话，全部都被噎了回去。
原始雄性的碰撞，在一见面之下就得以分出高低。
季游的手指都有些发麻，“这是……”
池芯暗自叹了口气。
她的目光坚定起来。
她摆出格斗的姿势，像对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一样，“要战吗？”
狼王眼里浮现出一丝有趣，它犹豫着，似乎真有把口中的女孩放下，和池芯激烈鏖战一场的意思。
然而还没等它付诸实践，一声尖利的口哨声从林中传出。
狼王的动作顿了顿，看了池芯一眼，转身就向哨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池芯一怔，想也不想地抬腿跟上。
季游犹豫了一下，咬牙追在她身边。
池芯这时没有时间问他，只觉得狼王在奔腾中，带起一阵地动山摇的气势，让地面都震动起来。
“等等！”池芯猛然刹车，并同时拽住了季游。
林中站立着一个年岁不大，看上去顶多十四五岁的小女孩，
池芯出色的目力看出，她肤色青白，青筋明显，显然不是人类。
狼王径直奔向了她，轻轻将口中的女孩放到她的面前。
“怎么回事……”池芯以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这就是娄辰的礼物吗？”
故技重施，派另一只高阶丧尸来屠城？
不过只要知道了源头，就没什么可怕的。
就和之前在L基地时一样，池芯相信，只要击杀这只高阶丧尸，所有的狼群都会不攻自破……吧？
看着虽然听从丧尸女孩的命令，眼中却始终充满人性化傲慢的狼王，池芯难得产生了犹豫。
但随即她又下定了决心。
不管如何，这是如今唯一的突破口。
如果狼群继续肆虐，连女孩们也会被它们撕个精光。
它们毕竟是兽类，对人类没有丝毫怜悯。
池芯转过头，正要和现在唯一的帮手交代点什么，在看到季游的状况时，却猛然一怔。
只见季游眼球暴突，牙齿咬得下颌绷起，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死死盯着林中的丧尸女孩。
“……季游？”池芯惊讶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季游恍若未闻，他看着那个丧尸女孩，似乎整个世界都在面前崩塌。
池芯惊疑地向那边看回去，这一看，却对上了一双血红的双眸。
“小芮……”
季游的声音从牙根里被挤出来，带着强烈的颤抖。
还没等池芯琢磨过来这个人名和丧尸女孩有什么关系。
就见女孩眼中红光一闪，原本悠哉舔爪的狼王眼神空茫一瞬，应当是受到了控制。
然后它以极为不符合庞大身躯的速度，对池芯飞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