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间失格
9.人间失格
蝰蛇的聚居地里死亡的那些黑帮分子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听说FBI也赶到了现场，不过安宁并不担心FBI会找到他这边，毕竟去过现场的人是太宰治，和他安宁有什么关系呢？
警车从楼下呼啸而过的声音没有引起他的半点注意，不过，相信就算FBI接管了这个案子，神盾局也绝对会插手的，所以，然而以神盾局的金鱼脑子，是绝对扒不下来他的马甲的。
FBI的BAU小组相当难缠，真的要是他们介入了，还有点麻烦，但神盾局，大概就……
开个玩笑，神盾局在查案。
正如安宁所想，BAU到现场之后对现场进行了勘查，警灯红蓝双闪一闪一闪，点亮了这个之前混乱不堪的废弃巷子，BAU的黑客女王加西亚已经调动了整个地区的监控镜头，开始他们的工作流程了。
被检索的摄像头里，没有任何一个摄像头拍下太宰的身影。
“墙上留下了嫌犯的标志，有宗教色彩？”二十六岁已经不是孩子的瑞德博士仔细的观察着墙上的丑章鱼，“现场虽然看起来混乱，但是很有条理，对方先是杀掉了这位，”他指了指最里面的受害者，“这是内讧？”
“看起来像是。”老爷爷詹森看着那团章鱼，眼神微沉。
“詹森？”
“没事，”就是这个案子，恐怕他们不够级别参与，毕竟FBI和神盾局不是一个侧重点的部门，“还有什么发现？”
“呃，还有这个脚印，凶手不止一个人……”他指的是太宰站的那个地方，“感觉不太像，这个更像是误入现场的，比之前的人更冷静……”
啊，这些人其实才是开了挂的吧！
果然不出所料——
“sir，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呃，好像是这个名字，这个局的詹姆斯特工请求通话。”加西亚的声音从霍奇纳探员的手机里传来，清晰的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霍奇纳挑挑眉，原本严肃的眼神，更严肃了。
和队伍的创始人詹森对视一眼，霍奇纳接通了这通电话。同时，有穿着西装的特工先生开着车到达了现场。
这边FBI被迫停止工作，另一边完美预测到结果的安宁换掉了身上的衣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浑身湿哒哒的很难受，就算解除了卡片的附身效果之后，那种被水淹没口腔和鼻子的感觉也依然残留。打开浴室，让热水放满浴缸，今天自杀的想法来的莫名其妙，跳水之后差点点就真的凉了，如果是因为这样搞笑的理由凉凉的，他宁愿自己死在那些外星人手里。
太宰治，恐怖如斯。
这几天他还挺忙的，虽然两边的任务都没有进展。
躺在浴缸里，安宁享受着自己难的的安宁生活，，被水汽氤氲了的暖蓝眼睛，渐渐的放空了。
有意识以来，他一直在各个平行世界辗转，但说实话，这些世界都不是很太平，弱小的灵魂负载系统很吃力，附卡片附身也很危险，刚开始的时候他过的很艰难，时间一晃而去，至今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他的身体一直是二十几岁的样子，但灵魂已经好几百岁了。
他曾经参与过一战二战，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那个时候没有这么多卡片可以依靠，全靠自己努力，才能在炮火连天中找到自己生命的意义。
渐渐的，声望值越赞越多，他抽到了越来越多的卡片，但，他从来不过分依靠这些卡片，系统很厉害，但，离开系统，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呢？离开卡片，他也可以是战士，也有一颗强大的心。
“叮。”系统的任务提示音突然响起。
安宁：“……”
不要这种时候发布任务啊喂！！
随手套了一件衣服，安宁查看了任务——
「绿巨人突然失控了，请在绿巨人造成更大的伤害之前，阻止他继续破坏城市，顺便，保护一下反浩克装甲被打废的钢铁侠」
反浩克装甲被打废的钢铁侠？？
托尼·斯塔克的装甲什么时候这么不顶用了？
安宁打开窗户一跃而出，在落地的瞬间，完成了卡片的附体，沙色的风衣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扬起又落下。不知道浩克是不是变种人范畴，但安宁还是想试一试。
不行的话，就换中也来，直接重力碾压吧。
警车呼啦啦的停了一圈，安宁看到了正在战斗的两个人，反浩克装甲被浩克直接揭掉了，但斯塔克也不是吃素的，靠着灵活的身体和浩克打的难舍难分。
这样的现场，靠着太宰，好像很难进去。
“OMG，那是斯塔克！”
“那个绿色的怪物是什么？”
“难道又是政府搞出来的变种人？！该死的，我的房子！！”
人群一阵混乱，大楼被砸，玻璃沙土水泥，一键清仓。
这种场面，似乎有点眼熟。上次钢铁侠也是这样被浩克按着打的？
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借着汽车作为掩体，迅速的移动着——
“sir，有人过来了。”星期五提醒他的主人，“目标是浩克。”
“有人……该死的，”差点被轰出去的斯塔克眼睛转了一圈，“嘿！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些人怎么回事？！把这当成什么了，这里可是战场的中央，对方也不是什么有清晰神志的对手，而是一个只有本能的大力怪物！！要是被打一下，真的可能要没命！
“sir，能量不足，战衣能量还剩百分之二十五——”
“百分之二十二。”星期五报着数值。
“停止报告，我自己看。”被吵到烦了的斯塔克先生阻止了人工智能的继续报数，因为这样显得很傻，浩克为什么突然出现他还不知道原因呢，当时复仇者联盟只有他们两个……
“好的，sir。”
他朝着太宰飞过去，试图带飞他，在这一瞬间，绿色的浩克大手直接朝着太宰拍了下去，情况万分紧急。
“该死的！住……呃？！”
“发生了什么？”
太宰完全不知道斯塔克已经懵了，但他也能猜到对方的反应，在浩克攻击过来的瞬间，他迅速的躲开，并且手指点上了对方的手指——
“人间失格。”
在绚烂的蓝色光芒中，对方身影卡顿了一下，好似卡带的电脑，然后，绿色开始消退，在看不见的力量下，衣服已经完全被撕裂的博士被丢出去，躺在冰冷的地上，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斯塔克：“？？？”
“我眼花了？”
“sir，经过检测，你并没有眼花，这一切都是真的。”
“所以，我刚才和浩克打的难舍难分，结果这个家伙就摸了一下，浩克就恢复了正常了？”
“的确是这样的。”
“查查他是谁。”不过……看着对方嫌弃甩手的样子，斯塔克瞬间就知道，这个家伙绝对不好搞，直觉。
“我可没有抱男人的兴趣。”太宰撇撇嘴，“真的是。”
“这位……你是谁？”斯塔克的战衣脱下来，“变种人？”
“我可是纯种的人类，并没有基因变异。”太宰敷衍的挥挥手，“不用客气，随手而为。”
“随手？你为什么要帮我？这是你的能力吗？”
“帮助别人还需要理由吗？”太宰无辜的眨眨眼，“我可是集大家的信赖和尊敬于一体的男人，帮助你解除危机，有什么不对吗？”
呃，没有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boy？”亚洲人本来就显年轻，在斯塔克看来，太宰也就刚成年，在他这里看来，还是个孩子。
“太宰，太宰治，”太宰笑了笑，“我还有事，先走了。”
废话，再不走，神盾局的那些人就过来了，他并不想和那个光头扯皮，对方的控制欲太强，让人忍不住想怼。
“太宰……”斯塔克思索了一下，“你是旅者联盟的人。”虽然是疑问的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这种神奇的力量，神秘的出现方式，如出一辙的起名方式，“你和医生有什么关系吗？”
他想问问医生，能不能治疗一下他老朋友的腿。
毕竟，他的身体用反应堆可以救命，可查尔斯的腿，常规的治疗方法并不管用。
“不是很熟？”当然不了，还是同一个人呢！但这种话自然不能说出来。
“可以帮我带消息给他吗？”
“看情况，我也不一定找得到他。”太宰收回了目光，转身摆摆手，沙色风衣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再见，如果遇上了，我会转告的。”
“你们旅者联盟的人，都是这样吗？”搞完事情之后摆摆手，说一声再见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了，知道他们自己出来，连星期五都搜不到他们的存在，只能看到他们迅速的消失在摄像头的死角……这难道是某种魔法吗？
“当然是因为你们太麻烦了啊！”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走掉。
话音刚落，顶着太宰壳子的安宁就被神盾局的特工们用枪指着，完全无视了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斯塔克。
“瞧，我可还没说完呢。”
斯塔克：“。”这个可不怪他，实在是……
“伙计，这家伙可不是敌人。”虽然的确没有查到身份信息，但帮他阻止了浩克，怎么看都不是坏蛋，不值得神盾局这样大动干戈，“还是说，你们原本打算这样对班纳博士？”
没人说话。
“好吧，我知道了。”看来是后者，他有点生气。
“这位班纳博士，可是你们的伙伴，而复仇者和政府之间的关系，我没猜错的话，并不是隶属关系？你的上司并不是神盾局？”太宰鸢色的眼睛底下闪过一丝暗光，这一瞬间，斯塔克仿佛看到了太宰在咕嘟嘟的冒黑泥，“结果，你就任由他们对你的同伴动手？还是一个不太能控制自己的同伴？”
斯塔克：“……”
这话说的该死的有道理，弗瑞这种行为有点过了，班纳并不能控制浩克，这也不是他的错啊……没有查出来原因，就要带走他的朋友，理性上可以理解，但感情上，还是不由得觉得有点难过，就好像之前议员先生试图索取他的战衣设计图，神盾局派娜塔莎来卧底……一桩桩一件件，成为钢铁侠，他什么都没有收获到，只有各种防备，指责，以及监视。
“而且，我可是合法公民（其实并不）。”他一个一个望过去，“也没有任何犯罪记录？”
“你们有什么理由，用枪指着我？”
嘴角一直挂着的笑淡了下来，但也只有一瞬。
“不过，枪都拿起来了……”太宰笑着靠近枪口，“呐呐，你是特工，手一定很稳吧……”
斯塔克：“？”今天这个局势，他就没看明白过。
“被这样的枪杀死，一定会很快死去的吧……来啊！快点开枪，把我从这氧化的世界拯救出来——”
“混蛋太宰！你在干什么？！！”操纵着中原中也的卡片，一脚飞踢，安宁险而又险的把自己从枪口下救了下来，这张卡片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跟精神污染一样……
“嗯？有什么东西在说话吗？”太宰左看看右看看，做出手搭在眼睛上方的动作，“什么都没有啊？”
“哈？你这该死的混蛋青花鱼！”
“哦呀哦呀，是小蛞蝓啊……难怪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实在是因为漆黑的小矮人实在是太矮了嘛～”
“想挨揍吗你？”中也笑的狰狞，“今天就满足你。”
“暴力的小矮人就知道打我，明明我说的是实话啊～”太宰瞬间躲开对方的攻击，“果然蛞蝓就是蛞蝓，没有脑——”
中也脚踩在太宰胸口，居高临下：“嗯？”
安宁：“……”
好家伙，我打我自己。
斯塔克：“？？？”你这样说话，不被打是不可能的，任性到极点到斯塔克也知道话不能那样说，会被打的很惨。
“我说——”
“闭嘴！”两个吵的不亦乐乎的家伙同时对外，异口同声。
花花公子亿万富翁物理天才托尼·斯塔克表示，自己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
狠狠的得罪了神盾局，安宁并没有放在心上，解除了卡片之后，脑袋仿佛要炸，真的，上次这么难受还是使用光之巨人之后，力量太过于强大才导致的后果，万万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因为自己和自己吵架，吵的自己脑子疼。
安宁：我太难了。
不过，斯塔克想让他帮忙联系医生，有人受伤了？不过，应该不是什么急症，最多是什么断肢重生啊什么的……
和自己吵完架，完全没有心情回去睡觉的安宁顺着河流走着，思考着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
突然，余光看见河里有个什么东西——
“hi，伙计，河里暖和吗？”这种天气在河里*泳？真有你的，感受过太宰跳水的温度之后，这位大哥的做法他居然神奇的get到了，“这里好像不能游泳？”
“是不能，我正打算上来呢……所以……”对方似乎没想到半夜会有人在路边乱晃悠，收到了惊吓一般。
“所以？”安宁远远的看着对方在水里漂浮的样子，“需要帮忙吗？”
“呃，我是说，能不能给我一件衣服？”对方从善如流的接受了安宁的好意，“我的衣服被水冲走了。”
“哈？！”这种借口一听就很烂好吧，这个家伙真的不是什么暴露狂吗？
安宁丢了外套给对方，对方穿上之后上岸来，在月色下，安宁看清了对方的脸——
“摩根医生？！”一瞬间，安宁瞳孔紧缩，思绪远远的跑到了二战的战场上，摩根医生，是当时的军医，给他处理过伤口，医术精湛，人也很好，对方当时还在战场上收养了一个小婴儿……但是随后，医生被一颗炮弹送走了，他还伤心过好长一段时间，因为那是他第二个去的世界。
对方身体骤然僵硬，盯着他的脸，神色有几分惊恐，几秒之后，僵着脸扯出来一个扭曲的笑。安宁知道对方认出他来了，毕竟浅金色的发色很少见，暖蓝色的瞳色也很少见，但，对方似乎不想承认？
“谢谢你的衣服，不过，我是法医，勉强也算个医生吧。”
安宁被和七十几年前一样年轻的医生晃了眼，直到对方急匆匆离开，才反应过来，这已经是个融合的世界了，而且，医生明显还记得他……所以，这个世界的世界线已经快进到了七八十年之后了。
那是他唯一一个用本体完成任务的世界，即使战场上下来很久了，可他偶尔还是会想起，子弹划过脸颊，让头皮发麻的感觉。
亨利·摩根，也就是刚才从水里爬上来的*男，他有一个隐藏了两个世纪的秘密，他是不死的，自从两百多年前，自己被一艘走私船上的火铳击中心脏之后，落入水中的他好似被诅咒了，不管是受到什么样的伤痕，他都会在水里面复活。
这样的秘密自然被很多人垂涎，被发现之后，他们抽干他的血液，将他切片研究，对他施以火刑……这样的痛苦让他铭记在心，于是保护自己的身份成了首要目标。当年领养的孩子已经垂垂老矣，走在一起，别人会以为亚伯拉罕是他的父亲。
结果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一个根本不可能碰到的人，因为对方早就死了才是，就算没死，也不该是这种年轻漂亮的样子，七十多年过去了，对方不仅没有老，反而更有活力了，气质成熟稳重，如同他一般，看到对方的瞬间，亨利就知道，他就算再掩饰，也掩盖不了身上时光留下的味道。
那双如同暖阳一般的眼睛里，那一瞬间的震惊和恍惚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想到最近给他打电话，逼他杀人的那个自称亚当的家伙，他感觉头有点大。
二百多年了，怎么这些不死的老怪物这两天扎堆出现啊！还让不让人好好当医生了！
看到儿子来接他这个两百岁老父亲的车，亨利用安宁的外衣遮掩着，迅速坐进车里。
“这件衣服是从哪里偷来的？亨利，我没想到你在三天之内，不仅死了两次，还偷回来一件外套。”亚伯拉罕丝毫没有对老父亲的尊重之心，“给，擦一下。”
“亚伯。”亨利抬头，看着对方，“我们要离开纽约了。”
亚伯拉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