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给我打钱
“爸爸！”郑若彤根本遮掩不住脸上的震惊，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郑志帆偏向霍颜。
“这酒是你姐姐的。”
“不过就是一瓶酒而已，跟其他的有什么不同？”郑若彤的语气越发急躁。
还不等郑志帆开口，霍颜已经冷笑出声，揉了揉额角道：“对啊，郑若彤说得对，不过就是一瓶酒而已，是我看不开。你要喝就喝吧，我头有些疼，先去睡了。”
她说完当真就这么走了，哪怕郑志帆在后面一叠声的喊她，霍颜都不曾回头。
书房里陷入了瞬间的寂静，郑若彤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习以为常的上眼药道：“爸爸，你看姐姐真的是，就为了一瓶酒跟你生气，你都已经答应给她一个人了，她还气跑了，连你喊她都不答应，真是没有教养，你下回——”
“你给我闭嘴！到底谁没有教养？这本来就是她的酒，你处处跟她作对干什么，你不能让保姆下去开瓶新的吗？”郑志帆猛地冲她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完全是气恼。
瞬间郑若彤怔在了当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她在郑志帆的面前，一直是个活泼开朗的小棉袄，从小到大都没这么被他吼过，这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为了霍颜。
郑若彤的内心瞬间涌起无数恐慌，她在乎的不是一瓶酒，郑家的酒柜里珍藏的名酒无数，她在意的是郑志帆的态度。
她下意识地想要跟往常一样挤压霍颜的生存空间，可是这次却明确失手了。
更让她恐慌的是，这虽然只是一件小事，可是曾经郑志帆面对霍颜偏帮自己的时候，也是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始。
她要失去爸爸的宠爱了吗？
郑志帆看着她眼眶都红了，似乎被吓得快要哭了，心里顿觉不忍，立刻放缓了语气道：“别害怕，爸爸只是急了点。彤彤，在这一点上我要说你，你有时候过于小气了。你看你姐姐，除了这瓶酒之外，她跟你计较过什么，大气的女人才更有魅力。”
他这番话简直是当头一棒，她比霍颜小气？
她承认她是个小气的人，可是当郑志帆拿她跟霍颜比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要失控了。
在郑志帆偏向她的时候，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她们母女的，而霍颜一无所有，霍颜当然不会心疼了。
郑若彤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更是控制不住，她想冲着郑志帆大吼大叫，你今晚是吃错了什么药，一定要对霍颜好？
可是她又不敢，从小王美琴就教育她，爸爸是不能忤逆的，无论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思来，哪怕你觉得他做错了，也不能当面发火，反而要哭要委曲求全，这样才能得到爸爸的宠爱与愧疚，那么郑家的一切也都会是她们的。
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哪怕现在她委屈又气恼，却也无法对着郑志帆发火，甚至还点点头低声道：“好的，爸爸，我有点累了，这事儿明天再说吧。”
她说完这番话，就开门出去了，书房里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结果当她冲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霍颜站在走廊里，斜靠在栏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郑若彤的怒火犹如撞上了热油，瞬间就烧得老高，压低了嗓音道：“你是故意的？”
霍颜歪了歪头，冷笑道：“你配我浪费感情吗？做人不要太自信。还有我必须得提醒你一句，尽快去医院修复吧，你鼻子都快尖成格格巫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丝毫不顾郑若彤难看至极的脸色。
***
刚洗完澡出来的姜海深，就听到手机震动了两声，他点开一看是小号分享了一首歌：谢谢。
他想起之前网上流行过一种风气，就是把想说的话，弄成歌名互相发。
显然小号就是借这首歌，跟他道谢。
他擦了擦滴水的头发，斟酌了一番，决定问一问。
姜：我对你的帮助大吗？
小号：大。
姜：那你能打点钱给我吗？
正在边敷面膜边聊天的霍颜，看到这句问话惊得差点把手机给丢出去。
姜大导演缺钱了？
这是什么发展？
姜海深看着屏幕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可是却迟迟没有见到一个字的回复，估摸着被他给吓到了。
他想回一句自己是开玩笑的，对面终于发过来了。
小号：你要多少？
这口吻跟他想要多少，小号就给多少似的。
姜：你有多少？
霍颜挑了挑眉头，觉得姜大导演估计在试探她，她决定要彰显自己的财力，来暗示姜大导演对郑若彤继续冲，不要怂，有什么事儿她也能顶一半。
小号：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姜海深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只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金主？哪怕他对钱并不是太追求，此刻也不禁颤抖着手指打出：三亿。
小号：OJBK，我研究完怎么抢银行不被抓，立刻就来资助你。
姜：……
面对这略显熟悉的局势，似曾相识的嘲讽感，姜海深无话可说，原来许立杉今天被他怼是这种感觉。
他甚至感觉这个小号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的小号，要不然怎么说出来的鬼话都一样气人。
小号：三亿肯定是没有的，但是如果你有需要，十分之一还是有的。
霍颜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当然如果是给郑若彤找不痛快，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姜海深盯着这两句话，心生诧异。
他没想到一句玩笑话，竟然引出了这么个回答。
小号的意思是，如果是姜海深本人需要钱，小号可以出三千万。
如果这个钱是用来对付郑若彤的，那这个数额上浮到三亿不是没可能。
男人沉思了片刻，脑子里过了一遍名单，这么财大气粗又对郑若彤如此记恨的人，到底是谁？却并没有准确的定位到某个人，甚至之前想出来的人名又一一被排除了。
小号：我是认真的，姜导如果有需要，随时戳我。
小号：很晚了，我先睡。
姜：晚安。
等把这两个字发出去之后，男人才惊觉到自己做了什么。
这要是被许立杉知道了，估计得笑掉大牙，因为姜小鸡不喜欢说客套话，特别是在他高压拍戏的时候，一切的客套话都是浪费时间。
可是如今他主动对小号说出了“晚安”两个字，果然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
霍颜回了一个表情包，就进洗手间去洗漱了。
倒不是她爱当冤大头，而是姜海深真的帮了她不少，不止是因为他评判郑若彤的演技极烂，导致郑若彤掉了奢侈品合作，还因为今晚霍颜在郑志帆面前转换了策略，进而大获全胜，让她生出了诸多新想法。
况且以姜海深的名气，就算缺钱也是暂时的，借给他周转一下，还结个善缘，有何不可。
***
霍颜今天有个内页主题要盯，可是摄像师和模特的磨合并不好，始终给不出她要的感觉，她已经生出了几分焦躁感。
“霍小姐，我建议把模特换掉，他根本不会拍照，不仅动作烂，还僵硬到不行。拍出来的照片没有一张能看的。”摄影师毫不留情的指了出来。
“对不起，霍小姐，我第一次拍摄。我找找感觉……”
模特立刻跑了过来，惊慌失措的道歉，鞠躬都是九十度，面色苍白又无比忐忑，显然很怕霍颜真的听摄像师的话，把他给换掉。
“先休息一下吧，柳枫你别太紧张，让Ellen再帮你找找感觉。”霍颜勉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冲着摄影师使了个眼色。
Ellen无奈的耸耸肩，也只有听命行事：“你说了算。”
其实这模特要是能换，柳枫早就被她打发走了，偏偏这期主题都被《盛放》承包了，之前拍摄的冠军卫晨楠是内封，主封面则是上一届冠军，柳枫作为本季比赛的殿军，虽然内封都沾不到边，可是他和亚军都有内页拍摄。
这是一开始就签好合同的，不能反悔，哪怕今天柳枫拍成一坨屎，她也得捏着鼻子认下。
“颜姐，卫晨楠来了。”王柯然过来通知了一声，简直说曹操曹操到。
霍颜一转头，就看到卫晨楠站在门口看着她，显然没有她的同意，并不敢进来。
她冲他扬了扬下巴，瞬间那个男人就笑了，脚步有些急切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助理，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两大兜咖啡。
“霍姐，我刚好在隔壁棚拍摄，知道你也在，就买了些咖啡过来慰问。”卫晨楠边说边拿了一杯咖啡递过来，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他的笑容阳光又迷人，正是娱乐圈最圈粉的模样，霍颜的视线顿了一下，她可以肯定男人为了拥有这样的笑容，肯定对着镜子练习无数次，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掌控过。
“多谢。”她接过咖啡并没有喝，而是仔细打量了他一身：“造型谁做的？不错。”
他穿着一身花西装，看着花里胡哨的，可是因为他的发型抓出了凌乱感，再加上白衬衫前面三个都没系，露出大片胸膛，充满了张扬感和侵略性，让他好像化身成站在舞台上的模样，一条正在狩猎的饿狼。
“真的吗？我给造型师提建议的时候，还非常担心呢。霍姐肯定了，那我就彻底放下心了。”
霍颜挑了挑眉头，有些意外，不过又有些猜测。
卫晨楠在《盛放》里面就获封过“时尚达人”的称号，他的粉丝们也天天吹着他的时尚感，甚至还在拿了冠军感谢粉丝的时候，亲自设计了一条项链，代表了他与粉丝之间的联系。
在她看来哪怕这是人设，但是至少他的确有这方面的涉猎。
“卫哥，你来了。”柳枫走了过来，显然是特地过来跟卫晨楠打招呼的。
两人关系非常好，在节目里的兄弟情很是赚了一波热度，甚至好多人嘲讽过柳枫，他能拿第二名，就是靠卫晨楠拖飞机拖上去的。
“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大好？”卫晨楠问了一句。
柳枫尴尬的看了一眼还在一旁的霍颜，张张嘴显然没好意思说。
“你们聊，我去和Ellen沟通一下。”霍颜找了个借口离开。
不到五分钟，柳枫就满脸兴奋的小跑了过来，一改之前的颓唐，兴冲冲的道：“霍姐，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第三期节目？我演唱了《鱼》这首歌，您觉得换成那个风格可以吗？”
霍颜微微一怔，没想到他要换风格，不过转而又明白了他的想法。
柳枫之前人气不算太高，就是因为他的性格有些放不开，但是在第三期比赛时，他挑了一首极其适合他的歌，惊艳全场，甚至拿到了那期的第一名。
当时为了配合这首歌的意境，直接把他打扮成一条美人鱼，而他的缺点在镜头下全变成了优点。
僵硬和呆板，在氛围的烘托下，都变成了悲伤。
甚至他大部分都闭上眼睛，只用声音却感染观众，哪怕面无表情，也传递出了很深层次的意义。
“卫晨楠出的主意？”霍颜立刻就猜到了。
柳枫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是的，卫哥人聪明又热心，而且对时尚很有敏锐度。”
她看了看站在角落的卫晨楠，就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所以她的视线刚转过去，两人就四目相对了，他立刻露出了熟悉而又帅气的微笑，甚至还冲她快速的眨了两下眼，好像在说这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一样。
霍颜心底沉吟，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在知道是卫晨楠提出之后，她就立刻pass了。
这位年轻帅气的冠军不简单，他明明还是个新人，却深谙这个圈子的某些不成文规则。
他在努力亲近她，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的和她见面，甚至主动帮助她，展露自己的才华和优点。
她很明白他什么意思，如果只是谈恋爱，她会乐见其成，给自己一个甜甜的恋爱，用些资源去捧小男友。
但是她可她和爷爷之间还有个合同呢，她现在没时间来谈这种大概率用完就丢的恋爱。
“不，我有了更好的想法。”她笑着对柳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