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步调回到了跟从前相差无几的地步。
我是指, 高中生活。
普不普通另说,平静是真的平静。
就算前一刻还在生死场上决定自己有没有未来,下一刻还能看着对方的狼狈样子笑出声。
“淀月记首功。”
“霞水母。”
我深以为然。
无法规避的间伤效果让我们的祓除任务像是抽盲盒, 在它发生前永远不知道它会以什么方式来临。
因为咒言的特性, 可以将不利场面偏向有利,从绝境中迸发出零星火花,所以它作为战前buff再好不过, 能够有效规避开局暴死。
这个间伤效果于是无法通过不说咒言进行最彻底的规避。
如果没有淀月,头顶上会出现的是溅起来的沙尘还是诅咒懵逼的巨大身影, 我们是赌不起的。
最绝的一点在于,咒言和我们在互相赌对方做某件事的概率。
我们赌咒言会通过间伤的方式多线操作带我们安全的度过这次祓除过程。咒言在赌顺平会不会放淀月。
“如果我动作慢了呢?”
我沉默了一会,「我的咒言相信着顺平。」
「正如顺平还在相信着它。」
配合的默契程度因为咒言的混乱间伤稳步提升,有时候还会进行不靠谱的猜测。
比如这次咒言的发挥方式, 猜中了还会在祓除结束后击个掌小小庆祝一下。
「要去看电影吗?」
“团建?”
“霞水母。”
“那要看看悠仁他们有没有时间, 我记得, 他们最近在做的任务是……是八十八桥吧。”
「应该是。」
与八十八桥有关的任务是受害者共通点都去过八十八桥,是不是大范围诅咒活动导致的暂且没有定论,虎杖悠仁他们正是去查看这些的。
是诅咒就祓除。
不是诅咒是单纯的意外死亡或者他杀, 那就是警察的职业范围了。
不过大概率不是警察的职业范围, 而是咒术师的。
说是直觉,我却能够肯定, 说是推测,我并没有过多的线索。
单纯的就八十八桥那里出事的人挺多的不足以作为证据,那就归类于直觉吧。
「他们任务是没停过吗?」
“很明显, 停过的, 只是频率高。”
顺平摸了摸自己脖子, 捏了两下, “最近任务多的脖子都快痛了,律,你积攒下来的任务真的有这么多吗?”
“银水母。”
“不知道?”
“霞水母。”
应该说全体咒术师,上至那些工作已久的,下至我们这些还在上学的,任务量最近都在翻一番了。
再这样下去,我离退休金的目标就越来越近了。工作不到一年就退休,后果就是回去还要考大学,被知识淹没大脑进的却全是水了。
想想我就开始头疼了。
大学真的不好考。
这样高的任务频率里还是有一些好笑的事情发生的。
关于我突然爱惜喉咙这件事,狗卷棘他们还不清楚,于是狗卷学长习惯性的在找不到我时直奔医务室。
因为蹲得太过频繁,我和顺平拎着买的伴手礼和拿着伴手礼的狗卷棘狭路相逢时——
“大芥?”
“狗卷学长喉咙伤好了吗?”
大眼瞪小眼。
熊猫学长没有路过的话,我们就要开始“海带”“大芥”「狗卷学长怎么了?」
……
可能是无限循环。
既然蹲到了,那么适当来几个人都喜欢的小小恶作剧没关系吧。
“这么说来,熊猫是打扰你们的恶作剧了?”
“没有。”
“鲣鱼干!”
“银水母!”
当然除了熊猫学长和真希学姐还有被波及到的硝子医生。
这一段时间她就看着我们互相拿着伴手礼看望喉咙受伤的前辈/后辈,次次扑了个空,都以为对方努力得不行。
结果是两个人喉咙状态都不错,只是狗卷棘因为惯性和消息滞后,我和顺平纯粹是听说了狗卷棘这段时间常常去医务室。
“不可思议。”
真希学姐对我突然爱护喉咙的举动评价如此。
“不可思议。”熊猫学长复读。
狗卷棘附议:“鲑鱼子。”
我知道平日里我的表现让我突然爱惜喉咙的行为有些不可思议,顺平一开始也惊讶过。
在我搬出五条悟后,学长学姐们的表情跟顺平一样写上了“原来如此”。
“这样就说的通了。”
真希学姐的眼神没有眼镜的遮挡会很清澈锐利,对应她的人,看清一些事情意识到某些症结会很容易的。
战场上的敏锐直觉放到日常里,她看问题就颇为一针见血了,“还以为你是隐瞒了不得了的事情。”
「有这么奇怪吗?」
“非常奇怪。”
可能吧。
我给人的感觉就不像一个自我调节能力好到可以消化完所有负面情绪,听得见他人意见的人。没有外力干预,我对自己喉咙的不爱惜他们都看在眼里。
五条悟的行为不那么正经,但在这方面可信度还是有的,甚至可以说是权威。
他和校长认为我可以组队了,顺平就可以成为我的队友。他要我爱护自己的喉咙,我做出相应的行为就不会怀疑,至于他是生硬还是委婉,如何说动我的……前辈和同期们选择的是无视过程的相信。
或者这是他们的默契,不过分查探同伴的隐私,对同伴抱有信任,特别严重无法自我痊愈时也会像真希学姐这样直截了当一点。
高专里的师生情和同伴情谊有点像来自乌托邦里的互信。
我向五条悟迈出第一步,试探性的发出求救信号时,他接收到了,并做出了相应的处理。
让我的蛛丝从任务海里回到我身边。
但这不是我为自己发出的求救,我一直都在说,我的过去没有阴霾,自然不需要他人的拯救。
是因为蛛丝。
我不担心我自己的死亡,但被我带着卷入漩涡的顺平,不会像我一样不担心。
想要将他放在眼前,不至于救援不及时让他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能做的,就是求救。
被认为有自毁倾向是一种麻烦,求救过程中却是一种优势。
我可能不需要哭,只需要向五条悟伸出手,告诉他,我做好了被救的准备。
五条悟是一个温柔的,对自己学生有耐心的老师。
我无意成为他的弱点之一。
他已经在试图背负上我的过去。
这是比我突然爱惜喉咙更奇怪的事。
「老师,答应了?」
我当时没抱什么希望,五条悟回应的速度的比我想象中要快,甚至不是否定,而是认同。
“组队这件事,老师会跟夜蛾校长说的。所以……”
「毛豆生奶油味喜久福这个星期我全包了!」
“好耶!”
是因为我身上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