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冬天来了
滚滚的蒸汽白色雾柱。
在洒水车开出城堡大门的那一刻, 几乎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以前,鲑鱼每次抱着他自己的那只青蛙,最羡慕的就是别人能站在凶兽上了, 那才是凶兽战士该有的样子, 可惜他自己的凶兽体型太小了。
但现在,这只冒白烟的凶兽也不错啊,只要给它吃点“木头”,就能想往哪里跑就往哪里跑。
罗罹正在教鲑鱼开车, 这车也没有什么危险性, 因为它的速度也就20, 30都不到。
鲑鱼对外面看懵了的孩子喊道,“那娃在干什么?没听到我一个劲喊,避让,避让!”
这些孩子从小和恐龙战斗,估计都拿石枪戳过比洒水车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恐龙,所以这慢吞吞的洒水车对他们来说, 一点威胁都没有。
鲑鱼将他的青蛙放在他旁边坐着, 然后一个小手手放在了方向盘上。
罗罹也就让鲑鱼先感受感受。
只是这娃,时不时忍不住就“哈哈哈”大笑几声, 眼睛都笑得睁不开。
然后又十分努力的一本正经地坐好, 因为罗罹告诉他开车得十分认真。
洒水车的后面已经跟了一群人, 兴奋得唧唧的,“鱼鱼哥,鱼鱼哥, 你这凶兽是什么?看上去好奇怪。”
鲑鱼还在那开心地回答, “是洒水车, 我们小族长给我做的。”
一路上, 跟开起了小火车一样。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看到的奇奇怪怪的凶兽也不少,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跟着追。
随着车子在城堡和广场来回开,地面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地面本就只有一些灰尘,被湿水的兽皮一拖,自然更加干净了。
洒水车没办法刹车倒车,所以只能简单的控制车头的方向,圆弧似的转弯。
仅仅需要稍微控制一下方向,学习起来并不难,需要注意的是,火炉里面柴火的添加频率,不然会时快时慢,还有熄火的可能。
傍晚的时候,等各族的人忙活完一天的工程,看到的就是,鲑鱼小小的身体架着一奇怪的凶兽,笑得从未见过的开心。
鲑鱼现在的身体虽然还是小小的,但比以前好多了,以前皮包骨头,现在长了好些肉,看上去机灵到不行。
回来的大人靠得近了,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凶兽啊,分明没有任何生命特征,但它的确托着黎族那个名叫鲑鱼的小孩子在跑,虽然这跑的速度实在不敢恭维。
一脸的惊讶,“这是什么?”
“身上明显没有咒文,野兽都算不上,也没有皮肉鲜血……”
“可它的确在动?”
大眼瞪得跟青蛙一样,愣是没看懂。
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它怎么可能自己跑了起来?
鲑鱼笑得已经快肚儿疼了,但依旧控制着车保持在直线上。
罗罹坐在旁边的位置,现在车已经完全由鲑鱼操控了,看来使用得还不错,就是激动了一点。
古怪的蒸汽车,城堡,真是一副奇特的画面,想到以后每天都有这么一辆蒸汽车在城堡里面跑,罗罹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罗罹看鲑鱼操控得得心应手后,就下了车,让他自己玩去。
的确是玩,这速度也和小孩的玩具车差不多了。
罗罹跑向看懵了眼的负屃,“负屃,怎么样?”
说完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负屃,你现在敢不敢说一声,忒,好家伙,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负屃:“……”
这家伙自从住进城堡后,就老是会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句子。
罗罹看电视剧看得入了迷,中毒有点深,看的还是狗血剧。
负屃没有答,而是带着罗罹去看城墙。
走到城墙下,罗罹发现,居然修得比他想象的还要高了。
远远的看的时候不觉得,近了才发现如此巍峨壮阔,虽然这仅仅是其中一段。
负屃也算明白,罗罹以前为什么说,他们的城墙能让敌人爬都爬不进来。
哪怕是他看到这样的城墙,心中都会生出一种敬畏感,如果他不是参与者,他都不知道心情会被震撼成什么样。
面前,根本就是人力不可为的存在,哪怕是以前的自己,也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因为没有人能想象,那些粗大的石板,怎么才能大规模的运输上那样的高度,那外墙的垂直陡峭,直接就像刀的切面。
内墙倒是留了最简单的上下的阶梯。
负屃带着罗罹通过内墙的阶梯走上了城墙。
往下望的时候,罗罹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见过视频里面的三峡大坝么?这里就差不多,别说攀爬了,往下看都有点惊恐。
现在邪瞳古族修建的速度是最快的,他们这一段是修得最完善的,当然也仅仅这一段,还要修好一些才能和其他古族的段落连接在一起,组成整个城池完整的城墙。
负屃也有些感叹,甚至实在有些出乎意料,有了这城墙,他们能抵抗其他地域的古族的成功机会又大了不少,也能大大的减少各族的伤亡。
听说各族现在也是越修越激动,越修越兴趣大增,每天自己被自己修的城墙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罗罹还是第一次爬上城墙,水泥块构成的粗狂的墙体,光是看着都给人一种坚固结实之感。
粗糙是有一些粗糙的,为了赶进度,水泥块的边缘都是一些锋利的钉刺,和修房子处理得漂漂亮亮的砖块完全不同,这是因为需要大量的这样的水泥砖,根本没时间去处理这些边缘的问题。
但看上去粗糙的砖块,组合在一起的时候,似乎都变得不算是问题了。
邪瞳古族的这一段城墙,也算是给其他古族做了一个模板。
城墙的最顶部,中间位置的砖块没有砌,也就是说,在最顶部留下了一个“凹”行过道,供人行走,过道还挺大,也能让凶兽顿足。
罗罹敢趴在城墙上往下看,就是因为有边缘的砖块阻拦,不然他得头晕。
为城墙上的人提供了安全性,至少想要意外摔下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里的视线十分不错,能看到其他各族修建起来的稍微矮一点的城墙。
罗罹原本以为负屃仅仅是带自己来看看他们修好的第一段城墙,这时负屃向城墙下指了指,“看。”
罗罹一愣,趴在城墙上看了下去。
城墙下,有一个隧道,其实就是城墙通往外面的门,比起整个城墙来说,它实在就太小了,大概只能容纳两三人人站在凶兽帝江的身上并排的飞出去。
这样设计是有原因的,一,符合邪瞳古族进出的需求,二,城墙的目的是防御敌人,入口太大,敌人根本可以无视城墙,攻占城门进去就可以了。
所以现在这样大小的隧道最为合适,哪怕真被敌人抢攻了进来,也得排着队进来,那和进来送死没多少区别。
此时,从隧道走出去的却不是邪瞳古族的人,而是一个个圣骨古族的族人。
圣骨古族和其他部落有很大的区别,她们最凶悍的战士都是女战士。
不仅是隧道,从城墙两边,也有一群又一群的圣骨古族的战士走了出去。
正站在一只只巨大的熊罴上,熊罴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一米长的骨刺看着如同一柄又一柄的石枪。
此时,这些圣骨古族的人排成一排,就像一张巨大的网成合围之势,向城墙外的大草原而去。
罗罹一愣,就像扫荡的部队一样,不由得问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负屃又指向远处的丛林。
罗罹看了过去,突然发现,不知道何时,大草原和丛林接壤的地方,生成了一道绿色雾气组成的围墙,也在向大草原围去。
这不是毒囊一族的咒式吗?
“不对。”罗罹说道,“今天大草原吹的风并不是朝着这边,他们的毒雾怎么会围向大草原?和风向不同。”
声音一落,罗罹就想到了什么,看向负屃,“风吼古族的人在偷偷改变风向?”
负屃点点头,说道,“我们修建的城墙连自己都震惊得不可思议,你觉得那些外域的古族,会怎么样?”
罗罹心道,恐怕会更加的好奇震惊疑惑吧。
而无论是好奇震惊还是疑惑,恐怕都会想办法靠近探查,离得太远仅仅只能看到雄伟的轮廓而已。
罗罹皱了一下眉,“可是最近都没听你们说外域古族的人有什么行动……”
话没说完,罗罹就惊讶地看向负屃,“并不是你们没有发现,而是你们故意视而不见,在纵容他们,让他们因为心中的疑惑驱使他们一天一天靠近城墙……”
一但他们发现北荒古族的人没有任何行动,他们就会愈发的大胆和得寸进尺。
罗罹惊讶道,“他们从丛林中走出来了?”
罗罹看向城墙下成围剿之势的圣骨古族的人,这些人看上去已经完全成了骷髅架,这是他们催动体内的咒力,让骨头亮了起来的原因,远远看去,的确就是一只只冰冷的骷髅。
罗罹又看向那片阻断丛林和大草原的绿色雾墙,这是在阻断后路。
罗罹:“这是你们计划好的?”
负屃恩了一声,“这么久对他们视而不见,他们还真当拿他们没办法了,正好让他们慢慢聚集,一次性给他们一个难忘的痛击。”
罗罹:“……”
是啊,按照部落人的性格,看到这么不可思议的城墙,哪怕明知道有风险,恐怕也阻止不了他们靠近探查的想法。
再加上十族的人视而不见,他们从一开始的谨慎就会慢慢减少。
这种想法会让人付出惨重的代价,比如现在。
罗罹也看到了其他古族的人,估计是在看情况是否有变化,方便支援。
“所以这次围剿是圣骨古族和毒囊古族带的头?”
没等负屃回答,因为视线中,战斗开始了。
圣骨古族的人手持石枪,直接向看似无人的大草原冲刺而去。
那气势就像脱缰的一群野狼,不对,比野狼更加的野蛮和凶悍。
那看似平静的大草原突然骚动了起来。
罗罹这里的视线很好,能看到一个个隐藏在草丛中的人蹦了起来,还有一些诡异的影子,在地上到处乱窜,向回跑去。
只是后路早被绿色的雾墙封锁住了。
所以这次围剿就是圣骨古族打头阵,毒囊古族拦截,风吼古族辅助,其他古族看情况支撑。
虽然参与围剿的只有这么几个北荒古族,但北荒古族可是全族都在这里,人数上力压那些外族古族。
不对,因为太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又一只猩红的眼睛,布满了天空,如同一只又一只的星斗。
“biu。”
红色的激光,从那些数不清的眼睛中射向地面,射向那些逃串的人。
邪瞳古族的人也参与了这次围剿。
而且,圣骨古族只是负责将敌人驱赶出来,负责主攻的是邪瞳古族的人。
罗罹和十族的人接触得久了才知道,邪瞳古族被称为北荒第一古族,因为他们的攻击最为犀利。
天空密密麻麻的射线,地上的拿着石枪的骷髅在大地上奔跑,壮观到了极点。
这是最原始的战争,野蛮,凶残,宏大。
但罗罹也知道,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都是因为那些躲起来贪婪地窥视他们的敌人,不然他们也只需要安心的修自己的城墙就行了。
这些人随时都可能发起进攻,必须将他们驱赶走才行。
那些想要逃回丛林的古族人数还不少,正如罗罹猜想的一样,面对如此雄伟的城墙,他们不可能忍得住不来一探究竟。
这些人似乎也发现了后面绿色毒雾的拦截,根本无法冲进毒雾中,这跟直接冲别人咒式里面没有任何区别。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痛苦面具,看来对方是想反击了。
天上那些猩红的眼睛的攻击都停顿了一瞬,圣骨古族的冲刺的速度似乎也受到了天空痛苦面具的影响。
不过也是一瞬的事情,天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扇古怪的门,花瓣从门中流出,如同河流一样冲击那痛苦面具。
罗罹似乎听到了来自灵魂撕裂一样的痛苦声,不多时天空巨大的痛苦面具就四分五裂开来。
应该是花树古族的人协助破了对方的咒式。
也不知道幻术到底是如何对决的。
敌人除了南疆的黯影古族和傩脸古族,似乎又来了不少人,因为能看到一些其他的奇奇怪怪的咒式在抵抗。
但这里是北荒,北荒十族齐聚,一起联合守卫的地方。
可以说这里集合了北荒最强大的力量,是大本营。
这一场突然的征战,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输赢。
战斗从傍晚持续到了深夜,通灵古族的萤虫为最后的战斗提供了视线 。
罗罹站在城墙之巅,感受着吹拂在身上的风,居然冷飕飕的。
算一算时间,从他收割水稻以后,竟然过去了近两月。
“冬天要来了啊。”罗罹说了一句。
负屃也说了一句,“短时间他们应该不敢来闹事了,倒是让我们能安心地修建城墙。”
“本来还想让他们攻过来试试城墙的抵挡能力,没想到他们直接就怂了。”
罗罹:“……”
凡尔赛。
十族的人都在这里,你让他们怎么冲?
又看了一会这才走下城墙。
负屃估计去探查这次围剿的具体情况了。
罗罹也回了城堡。
“冬天来了,倒是可以搭建一个玻璃棚,种点生姜大蒜也好,育点花椒树的苗,等春天到了移植出去。”
生姜大蒜之类,罗罹都没舍得吃,因为它们不像花椒之类,剥了壳,壳可以吃,生姜大蒜它们本身就是种子,吃一点就少一点。
第二天,鲑鱼已经开着他的洒水车开开心心的去做城市保洁,随带巡逻了,一路上隔得老远都能听到其他部落的孩子追着喊鱼鱼哥什么的。
还有整齐的“前方右转弯,请注意请注意。”
鲑鱼嘴巴翘得跟拖油瓶一样,现在这些孩子都学着他的声音,抢他的台词了。
其实无论城堡还是城市广场都算十分的干净,因为大草原的泥土都被杂草抓得紧紧的,大草原的风虽然大,但十分的清新,并没有什么灰尘,更何况等城墙修好,任何沙尘都能挡住外面。
而罗罹,已经开始建他的玻璃房了。
玻璃房并不算难,关键是他有玻璃,只需要搭起来架子就行。
他的玻璃房也不需要太大,就挨着他的住处的一块地,本来是留着当绿化的,正好用上。
几天后,罗罹开始撒种子。
鲑鱼去邪瞳部落抱了一罐兽血回来,这是罗罹以前和负屃的交易,所以每天都让鲑鱼去领凶兽血。
罗罹已经将凶兽血当成了一道菜。
鲑鱼一进屋就将缩着的脖子伸直了,天气变化十分之快,似乎前不久还是烈日炎炎,这才多久,外面就变冷了。
外面的大草原还要冷一些,因为有风,他们这里至少风被挡在了城墙外。
天气的变冷,丝毫也没有阻止各古族修建城墙的速度。
城墙初见端倪,他们怎么看不到其中防御的功能,外域古族越来越多,他们越早修好就越有保障。
鲑鱼进了屋,似乎更暖和了一些,跑进厨房,“我刚才取兽血的时候,邪瞳部落的人还送了我一副恐龙肝,可这东西怎么吃?”
罗罹伸手接过。
正好和兽血煮一锅汤,不能浪费了,他看视频里面什么猪肝汤也挺不错的样子,他也试试。
鲑鱼搓了搓手,脸红彤彤的,在手上哈了好几口气,“我刚才在外面,看到其他部落的人都穿带绒毛的兽皮了,也不知道这样的兽皮他们在哪里弄来的。”
北荒的野兽多以恐龙为主,兽皮都是些硬皮,带绒毛的兽皮是十分珍贵的,罗罹倒是有老族长以前留给他的一张完整的绒毛兽皮,但鲑鱼估计见得都少了,身上的小袍子还是罗罹送给他的。
罗罹想了想,外面的确开始冷起来了,他都有些不想出门,冷飕飕的难受,以后还会更冷,以前他都是缩在山洞的窝里面,穿着硬皮过冬实在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
但他们的确没有毛绒绒的兽皮。
想了想,“今天加上这恐龙肝,我做的饭有些多,你去请浊血一族的那个叫浊太的同学来我们家吃饭吧,你不是说他上次请你吃肉干了么?”
鲑鱼抓了抓脑袋,“哦。”
可是上次他也就请自己吃了一口肉干而已。
鲑鱼甩着小腿往外面跑,因为浊血一族的营地离他们这可不算近。
等鲑鱼再次回来,带着个酷酷的小萝卜头。
笑萝卜头还装做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只是进了屋,被屋子内美得呆了。
城堡外是风情,屋子内是贵族的奢华。
罗罹因为怕别人将他的屋子弄得脏兮兮的,并不怎么喜欢带人进屋子,鲑鱼也有样学样,觉得要是那些野到不行的孩子将他的地板划花,他还不得心疼死,所以每次玩都是在外面玩。
所以,屋内见过的人数量就少了。
罗罹的饭也做好了,就等负屃回来。
负屃每天都呆在工地上,回来的时间基本都是固定的。
等负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屋内坐成一排的三人。
正在捋地上一个藤条编制成的框子里面的线团。
这不是浊血古族饲养的凶兽身上的毛吗?
浊血古族的伴生凶兽群有些奇怪,应该是一种鸟,腿十分长,之所以说它奇怪,是因为长腿上方,顶着一个杀马特毛团,然后没了。
站在那里,你根本不知道它的脸朝向的哪里,它就是一个大绒毛团子,圆形的。
毛团上的毛虽然十分柔软,但是一根一根的,风一吹,飘得跟树枝一样,炸毛的时候就搞笑了,和浊血一族酷酷的脸一点不匹配。
关键是这些一根一根的线还颜色各不相同,五颜六色的。
听说浊血一族的人冬天的时候会用它来做窝,十分的暖和,就没有任何其他用处了。
负屃看了一眼外面只剩下一个小毛团的凶兽,又看了看罗罹面前藤条框里面的毛团。
难怪他刚才没能认出来外面那凶兽是个啥,浊血古族没剪毛和剪了毛的凶兽,完全是两个样子,太具欺骗性了。
浊太也泪巴巴的,他差点连自己的凶兽都不认识了。
不过,等开始吃饭的时候,他就不哭了,“我们部落的凶兽都该剪毛了,如果还有需要,我可以将认识的朋友的凶兽全带过来。”
吃得嘴巴都没有离开过碗,怎么能这么好吃
鲑鱼就要斯文一些了,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夹上一块肉放碗里,吃两口饭喝一口汤。
然后笑眯眯地看着脸都捂碗里面的浊太,因为他以前比浊太还厉害,能将碗舔得比洗过的还要干净。
“好吃吧?喝这个汤试试。”鲑鱼还在安利。
浊太本来觉得那是恐龙的肝,有什么好吃的?
但等汤喝进嘴巴的时候,简直幸福得差点哭了。
这都是啥味啊,明明就是他以前都不吃的恐龙肝,为何就变得这么好吃了。
罗罹也笑眯眯的,浊血一族的凶兽该剪毛了?
这一根跟柔软的粗得跟小藤条一样的毛发,可不就是天然的毛线。
每一根颜色还不同,浊血一族的凶兽是个好东西啊,可惜被养成了一只只杀马特。
刚开始罗罹看到浊血一族的凶兽的时候,也是被雷得不行,那杀马特发型,想想他都忍不住笑。
今天还炒了回锅肉,罗罹也给埋头吃得抬不起脑袋的浊太夹了些,“尝尝这个回锅肉,一点都不腻。”
浊太:“……”
什么腻不腻,再腻他都能再干三碗。
负屃出门的时候,罗罹已经将清理出来的一根根毛线清洗了一遍,并挂在了窗子上凉了起来,五颜六色的,看着还挺好看。
接下来几天,浊太觉得是他人生最幸福的几天,因为每天鱼鱼哥都请他去吃饭,他吃得能圆滚得在上滚着走。
就是每次都让他带一些他们部落凶兽剪下来的不要的毛发。
他们凶兽有一点不好,就是毛发长得太快了,隔一段时间不清理就会打结。
而罗罹,拿着两根棍和裹成团的线团忙碌了起来。
他们部落没有厚厚的兽皮穿,他就织点毛衣。
几天后。
鲑鱼:“……”
他身上的衣服好奇怪,但也真好看。
黄色的柔毛线条组成的衣服,穿着十分的贴身暖和,上面每一根线明明交织在一起,但一点也不凌乱,就像有规律一样。
这是如何做到的?就像漂亮的花一样。
衣服背后,用猩红的线秀了一只蛇母的竖眼,这是他们黎族的图腾。
衣服前面,同样用猩红的线,秀了一个鱼字。
以前,用焦炭写的字和画的图案老是掉色,还将袍子弄得脏兮兮的,得经常洗,重复画。
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衣服还是高领的,将脖子完全保温了起来。
鲑鱼用手摸着身上的衣服,摸起来十分的柔软。
然后又看了看罗罹,罗罹身上也是差不多的一件针织毛衣。
罗罹正将一个红色的毛线帽子带在鲑鱼脑袋上,至于鲑鱼原来的那只小恐龙头骨帽已经被收了起来,听说那是他父母给他做的。
鲑鱼伸出手捂在头顶上的帽子上,上面还有两只大大的耳朵,看上去像什么毛茸茸的凶兽耳朵一样,耷拉站在两旁
真暖和,洗得干干净净的头发从帽子四周落下。
鲑鱼竟然变成了一个十分乖巧的孩子。
罗罹说道,“去玩吧,现在穿成这样应该就不冷了,等天气再冷一些再像办法。”
鲑鱼乐得开了花,甩着腿向外面跑去,外面一群邪瞳部落的孩子正靠在墙壁上挤在一起,这是他们取暖的方式,特别好玩。
然后突然全部不动了,看着一蹦一蹦走过来的鲑鱼。
“啊,这是谁啊?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这哪来的孩子啊,长得真好看。
鲑鱼:哼,昨天还嫌弃我没有暖和的兽皮穿,都不和我一起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