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法埃老头问她会不会变成人, 艾泽拉总觉得不对劲，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实话，但迟疑了一会儿，想起法埃老头圣阶的身份。她还是选择如实告知。
毕竟高阶魔兽的身份都被人一眼看穿了, 变成人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非得藏着掖着的秘密, 对上这么一个武力高强、智商也不弱的老头, 还是说实话比较好。
然而艾泽拉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说过后，那老头当即就是一拍手, 自顾自的下了决定。
“既然这样, 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第一学院的学生了！给我好好学习学习知识, 增长一下见识！”
艾泽拉当时都没反应过来。
“那个……阁下你说错了吧？不是我来求学的，是艾德来求学的。”
法埃老头却毫不犹豫道。
“他的这个忙，我自然会帮, 但是你, 同样也得给我去上学。”
艾泽拉这回算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顿时睁大了豆豆眼。
“我一条蛇我上什么学啊！”
“就你这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你说你为什么上学？总归不是让你指着我这一柜子愣是全给说成腌腊肉的！”
法埃老头说的那叫一个振振有词。随后他看向艾德利安。
“总之，想让我帮你入学，就两个条件, 第一，这条小蛇也得去, 第二, 把洛登欠我的钱给我还了。”
艾德利安微微皱眉。
“第一个条件我恐怕没办法答应, 艾泽拉是我的朋友, 我不会干涉她的选择。”
法埃老头看向艾泽拉。
“那你的意思呢？”
艾泽拉吐了吐蛇信子。
“有没有可能这个条件变动一下？比如我不用您老费力弄去上学，你于是把欠的钱给减半？”
“改变条件？你这个办法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法埃老头挑眉。在艾泽拉眼露喜色的时候，冷笑道。
“那就这样，你不用去上学，他替洛登还我双倍的钱。”
艾泽拉面色一僵，她要的是降价啊，这怎么还涨价了。
不过很快，艾泽拉就又道。
“双倍就双倍，多出的这一倍我来付，你说个价吧！”
虽然刚出尼莫拉森林的时候一穷二白，但一路过来，也卖了一些吃剩的魔兽边角料，这么多日子的积赞也算是小有积蓄了。
法埃老头见此，伸出了一只手。
艾泽拉：“五十金币？”
见法埃老头摇摇头，艾泽拉迟疑：“五百？”
法埃老头还是摇头。
艾泽拉：“五千？”
说这话的时候，艾泽拉已经开始算自己要怎么去附近的山里杀魔兽卖钱凑数了。
法埃老头缓缓开口。
“都猜错了，是五十……”
艾泽拉听到这，正想说自己之前不是说了五十金币了吗？
就听老头接下来道。
“……颗鸽血红宝石。算你们便宜点，你们也得赔我五万金币。双倍的话，就是十万金币。”
五……五十颗红宝石？！十万金币？！
艾泽拉尾巴一滑，差点从艾德利安的肩膀上摔下来。
别说十万，单单是五万她也给不出啊，把她这高阶魔兽拆了卖了都给不起！
艾泽拉结巴道。
“你确……确定是五十颗红宝石？会不会你记错了，比如其实是五颗红宝石，或者五十颗看着像是红宝石，其实五十颗别的什么？”
法埃老头斜眼看过去。
“你以为我堂堂第一药剂师会为了这点钱骗你们？这世界上课多的是捧着钱让我帮忙的人，我要是真差钱，不去骗那些肥得流油的贵族，骗你们两个？”
这话糙理不糙，虽然艾泽拉没听说过什么第一药剂师的名头，但是一个圣阶总不可能缺钱花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法埃老头说的都是真的！
那一瞬间，艾泽拉真的很想飞回卡萨城，揪住洛登老头的领子问问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方
式花光了人家五十颗鸽血红宝石，你当饭吃吗你！
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她只能默默看向艾德利安。
“你那有多少？”
艾德利安：“三万。”
艾泽拉眼神透露出了绝望：“我有五百三十二枚金币，七十一枚银币，三十一枚铜币。”
什么小有积蓄，在十万金币面前，她还是当初那个穷逼没有一丝丝改变。
“我也不为难你们，先入学，这钱可以慢慢还。”
法埃老头看向艾泽拉。
“所以，你这回选好了吗？”
艾泽拉：……我选择死亡.JPG
*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户洒进小楼一楼的客厅处，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正坐在窗户边。她有着一头缎子似的及腰黑发。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
穿的是一身蓝白的制服，类似贵族的骑马装，上身是白色带蕾丝的衬衣外面罩着灰蓝色的笔挺外套。
墨蓝的裤子被扎进过膝棕色长靴中，腰带由一条两指粗的银链子外加数条细一点的银链组成，挂在腰上，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身，在右边腰处还有一个玫瑰型徽章，正是第一学院的徽章。
少女本就长得精致可爱，此刻穿上这套衣服，更显得贵气优雅中带着一丝干练。
而在少女边上的座椅上，还搭着一件墨蓝色的连帽斗篷，隐隐有银色的暗纹光华流转，左胸口处，也有一个玫瑰型徽章装饰别在那里，同样也是第一学院的徽章。
这一套衣服就是第一学院学生身份的象征，穿上这个走出去，所有人都会知道，这就是第一学院的学生。这可以说是整个帝国无数年轻人的梦想，甚至大多数平民做梦都不敢想这件事。因为穿上它，你就不再是平民，而是贵族的预备役！
要知道，萨尔维斯帝国几百年来的新贵基本上都毕业于第一学院。哪怕是毕业后最差的那一批，也多得是各地的大贵族抢着要你去做他们的骑士。
可别小看了骑士，虽然是爵位的最末尾，但当上了可就可以带着一家老小升入贵族之列了！这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情，自然是无数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此刻这个少女却似乎并不开心，她垂着头，粉嫩的唇瓣紧抿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无神而虚焦的看着眼前桌子上的手指饼干，脸上没有一定年轻人的朝气，满满的都是颓废。
半晌，她幽幽的叹了口气。颓废的开口。
【我已经想了一个晚上了，但是我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
系统安慰。
【俗话说的好，学得到老活到老嘛。要知道别人捧着五万金币想进第一学院都还进不来呢。】
【可学到老活到老这话是人说的，而我只是一条蛇啊！】
艾泽拉深吸一口气，抄起一个手指饼干，狠狠一咬。一边吃，一边悲愤道。
【我一条蛇学这些干嘛？我跟着艾德从尼莫拉森林出来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也没人告诉我，这年头蛇出来混口饭吃还要被送去上学啊！我上辈子也上学，十几年时间，横跨我幼嫩的童年、鲜嫩的少年最后是茁壮的青年，好不容易毕业两年，结果我嗝屁了，来到这个世界，结果这还没到一年，我竟然又要上学？！！！】
是，她知道真要算的话，她和艾德利安顺利进入第一学院，在那些捧着钱都没门路的贵族眼里绝对是赚了点，现在说这话，多少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
但是……但是她真的不想上学啊！
没听说过当条蛇还要上学的，就离谱！QAQ
这真的是太惨了，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系统也是实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
简直就像是家长送孩子上学，结果稀里糊涂自己被强硬的背上书包，成了第一学院的学生？
它不由开口。
【其实，你如果真的不想去，和艾德利安说一声，他肯定不会介意的。】
【正因为艾德不会介意，我才绝对不能说。】
艾泽拉立刻否定了这个建议。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十万和五万的区别，她一个穷逼看着钱包想想也知道答案了。
正这么想着，不远处的木质楼梯传来动静，艾泽拉抬头看去，就看见法埃老头下来，后面跟着的是同样换好制服的艾德利安。
还在颓废的艾泽拉一瞬间叼着手指饼干愣住了。
同样是蓝白的制服，但款式有些微的不同，白色衬衣没了蕾丝，腰带是更粗一点的皮质腰带加上金属玫瑰徽章，勾勒出男人有别于女人线条更硬朗矫健的腰身。棕色的皮靴在膝盖以下，把墨蓝色的马裤包裹着结实修长的大长腿显露无疑。
因为天气暖和，艾德利安和艾泽拉一样没穿代表法师的斗篷。他缓缓下楼，好似油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似乎是注意到下面的视线，他微微侧头，墨蓝色的眼眸垂下，正好和艾泽拉对上视线。不由眼眸一怔。
虽然早上听了艾泽拉说了自己身形长大的事，但是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十六岁模样的艾泽拉。
艾德利安脚步顿了顿，随后道。
“你穿这一身很好看。”
他的脸不常有表情变化，但是任谁都能听出他态度的认真。
他也确实没说谎，虽然艾泽拉是条蛇，但是她的人形模样确实很好看。这一身制服很衬她。
“真的吗？”
艾泽拉哪里还记得之前要去上学的抱怨，听到艾德利安的夸赞顿时开心了，她站起身，绕着到了楼下的艾德利安转了一圈。同样赞叹不已。
“你今天也特别好看，就像油画里的白马王子！只可惜我是条白蛇，我要是个白马，我肯定驮着你在皇城东边溜达到西面，一定有好多小姑娘被你迷住！”
被夸赞的艾德利安动作一顿。
“……这就不必了。”
边上的法埃老头笑出声。对着艾德利安揶揄道。
“你刚刚还想着和我讲条件，你现在看看她，你确定她真的不需要去学学？”
艾德利安没说话，面色有些无奈。
系统憋笑：【这次我站老头，你真的需要接受一下人类世界的文化熏陶了。反正当初说出自己当了几天蛇之前还当了二十几年人的你想必是绝对想不出几个月后，未来的自己竟然可以当着一个俊男的面讨论驼不驼的问题的。】
艾泽拉：……
*
很快，一个儒雅消瘦的男人出现在小楼门前。
“法埃大人，校长派我前来引导两位新学生入学。”
法埃老头一看。
“是马弗啊，怎么派了你来。”
“本来应该迈西来的，但是校长临时叫他，正好我闲着，就替他来了。”
马弗微笑。他虽然并不算英俊，但是笑起来却又一种温柔感，对于法埃的语气也没什么不满。
接着马弗看向两人，温柔笑着。
“你们好，我是教授水系法术的老师之一，你们可以称呼我为马弗老师。”
艾泽拉微笑道。
“马弗老师，我是艾泽拉这是艾德利安。”
艾德利安在边上打了声招呼。
“马弗老师。”
法埃老头招呼马弗进来，马弗进来后，拿出两张卷好的羊皮纸和两只羽毛笔放在桌上。
“这是选课的表格，你们需要选出之后需要主修好辅修的课程，请注意，如果无法达成最低标准的话，恐怕需要无法顺利毕业，必须留下重修。”
说着，马弗讲解了一下最低标准，必须获得三个主修老师的优秀，或者六个老师的及格，当然，但凡获得任何一个主修课老师的完美评价，那么也可以顺利毕业。当然，这些评价也是要和实力挂钩的，如果实力不过关，任你嘴甜得把老师腻死都无济于事。
简而言之，第一学院不怕你偏科，就怕你没有实力。
艾泽拉好奇的拿起一卷抖开，结果就看见羊皮纸底端一直垂落到自己的小腿。
她动作一顿，随后缓缓把羊皮纸居高，发现这羊皮纸的长度有她半个身子那么长。从上往下一排漂亮的花体字，满满的都是各式各样的课程。
艾泽拉眼中的好奇光芒顿时死掉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马弗老师。
“第一学院有这么多课？”
虽然都说知识的海洋，但是你这海洋也太大太深了吧？！
很容易把人溺死啊喂！
马弗微笑。
“我可以保证，这里面一定有很多你敢兴趣的课程。”
艾泽拉：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
她拿着羽毛笔道。
“是不是只要选择六个课程就可以了？”
马弗老师一愣，随后歉意的笑道。
“可能是我刚刚没说清楚，六个及格是毕业的最低标准，选课的话，起码要选十二门课程。主修起码三个。”
艾泽拉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
“这么多？”
“这可是最低标准，你还嫌多？”
法埃老头对她的态度相当不满意。
“再抱怨就选二十个。”
靠，臭老头真狠。
艾泽拉顿时不敢多话了，拿着羽毛笔愁眉苦脸的开始对着羊皮纸勾选。感觉仿佛梦回当年选志愿的时候。
主修课还算好选，主要的也就那么几种，比如水系法术课或者刀术剑术课。
艾泽拉想到了自己的控藤，于是选择了木系法术课、剑术课，外加法埃老头要求的药剂课。
只是到了辅修的时候，她就有些懵逼了。
培育魔植、驯养魔兽、制造法器这些很正常。
研究法阵的美观性、研究吟唱法术的不同频率音调都法术的影响也可以理解。
但是越往后就越离谱。
特别是最后四个。
训练如何千杯不醉？
赌博出千术？
探索传说中的七彩玫瑰是否存在？
手把手教你偷挖亡灵法师的坟墓而不被诅咒？
艾泽拉的面色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怪不得有这么多的课程，原来都是这种玩意儿凑出来的？
你们这个第一学院真的正经吗？
到底什么样的学院会鼓励学生千杯不醉，赌博出千，一边探索七彩玫瑰，一边偷摸去挖亡灵法师的坟头啊？！
这么想着，艾泽拉愉悦的勾选了这四个选项，外加培育魔植，驯养魔兽外五个选项，凑成了十二个。
没别的意思，她就是想感受一下一边喝着酒，一边出着千，顺便一边探索七彩玫瑰，一边挖亡灵法师坟头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而看见她勾选的这些玩意后，马弗的面色一时间有些惊讶。
“真没想到，你会选择这几个，真是好久都没人选择它们了。”
结果艾泽拉比他还惊讶。
“在我之前还真有人选这种一看就很奇葩的课程？”
她还以为她是开天辟地头一个呢！
法埃老头在边上冷哼。
“上一个选这几门课的就是我和洛登，怎么，你有意见吗？”
艾泽拉身子一僵，随后看过去严肃的竖起大拇指。
“当然没有意见，我只觉得英雄所见略同，显然，咱们的眼光都相当的不错。”
法埃老头听了，嘴止不住的上扬。
“油腔滑调。不过这话我爱听。”
边上的艾德利安本来也没有认真学习的意思，他不过是来借阅藏书的，于是干脆照抄了艾泽拉的选择。
羽毛笔虽然没有蘸墨，却自动流出金色的液体，等到他选好后，羊皮纸微光一闪，自动再次卷好。然后他把羊皮纸交给马弗。
知道这两人选的都是什么奇葩课程的马弗沉默了一下，真的很想问一句。
那么多人挤破头都想进的第一学院，你们就来学喝酒、出千、挖坟？
不过性格温柔的马弗最终把这疑问憋了回去，再次挂上温柔的笑容引着两人离开了小楼，顺着密林的小道出去，可以看见一大片绿茵茵的草地，那恢弘的城堡就坐落在最中央的草地上。附近有着好些林子、湖泊，另有一些高楼散落在附近。
马弗很负责的。一出密林就指着城堡介绍。
“那里基本上就涵盖了所有的教室，你们选定了课程后，就可以去特定的教室进行学习。”
“……根据你们的选课，明天我会把你们的课表给你们的。上面有教室的具体位置。”
“现在该吃早饭了，我先带你们去餐厅，之后再带你们去住所。”
一路上，马弗路过那里就会说上一两句，让艾泽拉和艾德利安充分感受到了第一学院的庞大。
但是他的体力似乎相当不好，不知不觉就走的额上出现薄汗，喘起气来。
最后他在一栋周围开着不少玫瑰花的小洋楼前停下。
“到了，这里就是餐厅，你们记住怎么走了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记是记住了，但是马弗老师，你没事吧？”
艾泽拉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位儒雅的老师。
这个老师的身体好像不太好啊，走了几步路就不行了，现在面色苍白疲惫不说，她好像还看见这老师的小腿肚在打颤！
马弗老师掏出手绢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温柔疲惫的笑着。
“我没事，学院太大，走累了是很正常的事，你们也累了吧，来，我们一起进去吧。”
说着，马弗老师率先上了台阶。
艾泽拉看着马弗老师踩在台阶上打摆子的腿：……你这可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模样。
这也让艾泽拉充分明白了，并不是每一个法师都和艾德利安一样，有着强健的体魄。
不过进去之后，艾泽拉就顾不上想这些了。
描金的小洋楼大门一打开，里面金碧辉煌的一切顿时闪瞎了艾泽拉的眼睛，巨大的水晶萤石吊灯垂挂着。美丽少女雕像手持瓦罐倒水模样的小喷泉处于角落。几条小鱼在水中甩着美丽的尾鳍。边边角角皆是红丝绒的椅子和沙发。
最中央。数条厚重的长桌子上，摆的满满的各色美食，不少同样穿着蓝白制服的年轻男女正随意的拿取着食物。然后到角落的位置坐下吃着早餐，或者端着盘子上楼，去找更安静更让他们舒心的位置坐下用餐。
比如一个可以俯瞰外面美景的露台。
竟然是自助餐的形式吗？
咕咚。
是艾泽拉咽口水的声音。
走累了的马弗老师已经示范着去拿盘子在桌子上取餐了。
“饿了就赶紧吃吧。不要拘谨。”
艾泽拉眼睛盯着那些食物移不开视线。喃喃道。
“想吃多少都可以吗？”
不远处的马弗听到这话轻笑，正想要让她不用担心，结果艾泽拉的背后传来脚步声，还有一个腔调傲慢的声音鄙夷道。
“怎么？到了这第一学院害怕吃不饱？果然又是一个乡下来的。”
另有一个声音赶紧附和。
“最近这乡下来的贱民是越来越多了，这空气都变臭了。少爷，不如我们去外面吃吧？”
“凭什么我到外面吃啊。”
之前的那个傲慢声音立刻冷哼。随后喊道。
“喂，那边那个乡下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前面转过来的少女的脸。
那一瞬间，仿佛从黑夜的噩梦中惊醒，虽不记得梦中发生了什么，但那股心有余悸的恐慌感却充满着胸膛。
塔伯瞪大眼睛，下意识想要后退，结果左脚拌右脚的结结实实的来了个五体投地。
扑通！
因为地砖光滑而结实，他这一下声音相当响亮，瞬间成了餐厅的焦点。
听到嘲讽声正准备怼回去的艾泽拉看着地上塔伯少爷那熟悉的脸憋笑道。
“抱歉，我们乡下那边不兴见面的时候互相磕一个。这是你们这边的规矩吗？”
这话一出，边上立刻出现了轻笑声。马弗老师温柔的笑着，但是说的话可就不太温柔了。
“我们这可也没有这样的规矩，估计这是这位同学自己独有的吧。”
边上的几个贵族学生认出了塔伯是巴克侯爵的儿子，没敢直接说，却也和同伴窃窃私语着，那嘲笑声顿时让塔伯少爷面色涨红，但他也不知为什么，明明不认识眼前的少女，却总有种矮她一头，不敢和她对视的畏惧感。
但是这种情况不放狠话又实在不行，于是塔伯少爷只能在边上人扶起来后，憋出一句。
“你……你给我等着！”
然后转身就赶紧快跑出了餐厅。
恍惚间，艾泽拉仿佛看见了傻白甜剧本里，迎风泪奔的女主角。
噫~好恶心的画面。
被自己恶心到的艾泽拉狐疑。【他不是被消除了记忆了吗？怎么感觉他还害怕我？】
系统沉默了一下：【大概……是你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已经深入骨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