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导演真狗
没坚持一秒，程乐在他的目光下颤颤巍巍，“当然不吃也不是不行……”
他不等黎又阳反应，快速伸手，捏住虾把它吃了。
黎又阳：“……”
其他人：“……”
观众：[……]
大可不必！
刚才问东问西的小明星叫周卉安，见状哈哈大笑！
程乐通过推理，知道他是原著中唯一一个中立派，性格直爽莽撞，他们端庄组的，叫周卉安。
这夜，他们俩是室友。
节目组把八人请来，放在了一栋别墅里，他们将会同吃同住到节目结束。
别墅都是两人间，这是节目组的一个小心机：如果后期大家感情发展到位，换寝也是可以的。
这个规则充满了些暗示，来磕糖的观众拍案叫绝。
由于程乐和周卉安还不算熟，这夜普普通通就寒暄过去了，没有深度交流。
第二天凌晨六点半，程乐被叫起来简单化了个妆，七点多，配合镜头，直播了片刻起床画面，露出些“生活气息”。
几对cp轮流打招呼，其他人都保持了良好的状态，只有程乐和黎又阳。
两人看着对方的黑眼圈相顾无言。
程乐打了个哈欠：“早啊哥哥。”
他们昨晚十一半多才收工，回去一收拾，差不多快到一点。
没睡醒的黎又阳反应有点迟钝，不算太明显，他点头：“嗯，早。”
不仅如此，节目组还要求他们自己做饭，这个环节要求的是“烟火气”，把明星的距离和老百姓拉近一些。
程乐有槽无口，他不会做饭，和其他不会做饭的嘉宾坐一块，像极了吉祥物。
吉祥物的作用就是：摆着看的。
饭上桌，一顿热腾腾……但卖相并不好的饭菜，一叠叠摆在程乐面前。
一大早被叫起来，还要吃猪食，这种待遇居然是明星的待遇，谁敢信，谁敢想？
程乐本身是有点起床气的，他知道人家辛辛苦苦做的，怎么着也不该贬低，于是一直沉默。
直到，他吃到了——橘子圣女果炖肉。
他指着这道菜，呆滞问：“这是谁做的？”
黎又阳看他：“我做的。”
两人相处一天，不说熟，也算较为熟，程乐叹气：“这真是吃着会令人流泪的一道菜。”
黎又阳心情似乎不错，挑眉问：“好吃哭了？”
程乐说：“难吃哭了。”
黎又阳：“……”
后来下午的程乐回忆这一刻，表示：幸好都还没醒觉。
时间一个多小时，完成后，程乐也没工夫心疼胃，倒头就睡。
快十点，几个嘉宾再次来到演播厅。
过了遍流程后，程乐在化妆间任造型师摆弄，导演猫着腰找进来了。
程乐在看台本，发现这一期的台本变动很大，不是他当初在小说中看的那样了。
导演站他旁边：“小乐啊。”
程乐一激灵，他瘆得慌，忙说：“啊导演，您有什么事？”
不怪他，导演这语气，和昨天要训斥他时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由容嬷嬷变成了容姥姥，慈祥中有股诡异。
“台本都看完了？”他笑着说，“你觉得怎么样？”
程乐是看完了，他也知道导演想问什么，但他就是不搭腔：“看了一点点，不过我一个演员，也不敢说台本怎么样，我们的编剧自然是最棒的。”
导演不悦，又不好直说：“那你先看？”
“导演，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程乐无辜笑，“说完才好商量不是？”
导演碍于他的流量，秉承着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原则，尽量说话友善：“这么个情况，昨天你和又阳的窗口收视，和任影帝的窗口持平了，咱们节目就想，稍微炒作一下。”
程乐揣着明白装糊涂，“嗯”了声。
“这样，你今天上台，先不要选又阳了。”导演说，“只要你答应了这一点，今天的流程就差不多能完成大半，你们这对cp，就是要有转折才好看，对你们自身的热度也有帮助，你说呢？”
说个屁，程乐要是敢选别人，黎又阳这个大腿他还要不要了？
更何况，导演是想让他选影帝！
他就是把安何畅选了，也不可能和影帝有牵扯啊！
单单舍弃大腿还好，但一旦选了影帝，后果可不是他能承担的。
程乐装作无措：“导演，我知道您的好意，可是……”
导演皱眉问：“可是什么？”
“可是，”程乐一咬牙，“我是真的喜欢黎又阳，想和他在一起，中途选了别人，又阳他会伤心的。”
导演瞪大眼睛，惊得下巴都缩进去了。
化妆师的化妆刷一下子把阴影扫他鼻尖上去了，连忙拿粉扑来拯救。
刚打开门的黎又阳僵住，一时不知该退该进。
周卉安正在喝水，闻言差点被呛死。
公共化妆间，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简直是头铁！
好在这个化妆间里只有四个艺人，别人都已经化完走人了，陈曦也在，他对程乐观感复杂——目前来说，没什么好感。
之前程乐蹭热度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现在程乐又说喜欢黎又阳，谁信？
怕不是舍不得两人直播间那点热度。
导演通过程乐第一天的表现，放弃对他做思想工作——而黎又阳就更劝不动了，他一向我行我素，台本第一天推给他的cp明明是安何畅，结果他选了程乐。
这对cp的促成，谁也没想到，当然，热度能上去，是整个剧组喜闻乐见的。
导演只能另做谋算。
有过对比，程乐才知道，自身有点流量多重要，要是昨天的他，敢这样对导演说话，导演不早就训斥了？
他低头继续看台本，对这个编剧造狗血的程度深感佩服。
他不知道的是，黎又阳刚刚来过，又悄没声儿地走了。
和昨天不太一样，今天强势组率先选人。
程乐和其他三位端庄组嘉宾守着电视，摄像机已经开了，此刻已经是直播状态，每个人都保持着仪态，他抱着抱枕，内心很空虚。
好无聊。
影帝第一个上台，站在台上，半晌没动。
程乐瞥了一眼，接着移开视线，低头玩抱枕，他思绪正在放空，缓慢地想起，他早晨好像怼了黎又阳？！
草。
这轮黎又阳居然最后一个上台。
看见他大长腿的一刻，程乐的心就提了起来。
他看着黎又阳的视线在屏幕上移过来，又移过去，最终定格在他的头像上。
然后指尖非常缓慢地，点在了他的脸上。
程乐心中卸下块大石头。
轮到他时，他照葫芦画瓢，在导演的期待中，犹犹豫豫，指尖从任影帝的头像上空略过，然后选择了黎又阳。
导演：……行吧，好歹给拖了下时长。
今天第二轮约会，集合的演播厅也变了。
第一轮时，休息场地占大多数，坐下时，地方很宽绰，这一轮，他们八个人勉勉强强能坐下，还挺挤。
中间空出一大块场地来。
程乐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主持人带着笑走上来，对着摄像头：“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们这期节目和昨天相比，出现了更复杂的场面，大家都已经知晓了。”
程乐缓缓坐直身体。
复杂？
他是端庄组第一个上台的，今天节奏比昨天要紧凑，上台时，余下端庄组三人就在台下候场，赶到有大屏幕的休息室，就剩下陈曦。
这轮陈曦没选任洋卓，程乐知道。
他选了那个奶狗型的小明星——杨弘文。
应该是导演没劝动他们这对，于是转向影帝这对来制造波澜。
主持人继续说：“是的，没错，我们今天所有的嘉宾，除了小乐和又阳，其余都没有选择和他们第一天约会的人，小畅选了又阳，又阳选了小乐，小乐又被卓哥选了。”
程乐一脸梦幻地听他介绍。
这就是编剧临时想出来的台本吗？
好强。
“这触发了我们节目的保留环节：默契对对碰。”主持人一笑，“这是个大乱斗模式，赢得游戏的cp，才能获得他们的约会资格，第一名可发出强制邀请——并且，我们互相选择的小乐和又阳也要参加。”
程乐：！！！
果然，就算你不配合节目组，节目组也会跟你玩阴的！
观众已经炸了：[什么鬼，卓哥和曦曦都没互选！]
[这个节目，会玩。]
[今天居然只有程乐和黎又阳互选？莫名磕到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好磕的，侧面印证了他们蛇鼠一窝呗。]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补过程乐的综艺了，但就是觉得，他和以前那个他不太一样了，今早起床他好乖好乖。]
[能不能解释下为什么人家互选的也得参加啊？]
“因为这个环节设定就是这样。”主持人解释。
他解释了和没解释一个样，透露出来就一个意思：少数服从多数。
游戏规则很简单，蒙面猜东西，两人一组，其中一人戴上眼罩，另一个人指挥他摸，然后去猜是什么。
限时一分钟，每组混搭，哪组猜到的多，哪组获胜。
毫不意外，程乐和黎又阳这组被压轴了。
程乐不太能理解的是，任影帝居然肯配合节目组，屈尊降贵选择了他。
看到两人的名字被搭在一起，他甚至生出几分怪异感。
当几组人过完，程乐和任洋卓并列坐一起，这种怪异感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