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皇子
疯玩几天的后果是, 他们在课堂上个个无精打采,文科课堂上更萎靡了。
后排那几个,郁北征和夏守越、黎世子等人睡觉也就罢了, 连两个优等生小皇子小脑袋一点一点, 竟然也在瞌睡!
老先生痛心疾首。
可这群人骂也不能骂,打也不能打, 最多只能好生说教。
老先生叹息一声, 放下手中的书。
“各位未来可是我大晟的国之栋梁啊, 撑起我大晟一片天的人。”
郁宁迷糊的眼瞬间睁大, 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先生讲的内容他都记下来了,但这种听讲的态度让他很是羞愧。
老先生常在外游历,见多识广,劝学并不迂腐。
“各位可知南蜀?”
郁北征来了精神,“知道啊!被我们打趴下的南蜀嘛。”
夏守越在一边附和, “对, 我们的手下败将!”
当今天下四分,南蜀、大晟、北越和西北部四散的游牧区。
南蜀、大晟和北越呈三角之形相邻,由之前大一统的启国分裂而出, 曾经南蜀是最强的国家,也是天下人心中的正统,因南蜀的蜀都建在启国的皇城。
后来到先皇, 也就是小皇子们的爷爷那一代,大晟兵力发展到最盛,在先皇和夏老将军的带领下, 一举将南蜀击退十座城, 大伤南蜀国气。
到了皇上这一代, 又在文化这块用力, 大开科举广纳天下文人贤士,大晟已经有天下第一国的势头。
这些,坐在太学中,生在大晟全力顶端的小少年们自然是知道的。
老先生道:“四皇子只知道这些,可知何为卧薪尝胆?”
郁北征:“……别看不起本皇子。”
老先生讲起他的所见所闻,“南蜀太学院上学比我们早一个时辰,下学比我们晚一个半时辰。”
郁宁伸出手指头,一天就比他们多上五个小时的课……
他有点呆。
大晟太学的时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还能再多五个小时?
天书上的人也听呆了。
【一瞬间被高考支配的恐惧又上来了。】
【大晟要完?】
【啊,你们竟不知道有一种修辞手法叫夸张?老师最会用了。】
老先生正要继续讲其他南蜀的事,忽见外面的侍读跪了一地。
皇上牵着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的手,走进学堂,眉宇间隐隐不悦,“先生在讲什么?南蜀?”
老先生扑通跪在地上,学堂所有人起身行礼。
只有那个小女孩还站着,那是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女孩,身穿嫩黄色襦裙,手腕上的玉镯冰润剔透和头发间的海珠圆润透光。
看起来并未精心打扮,仔细看身上的每一个小物件皆非凡品。
她晃了晃皇上的手,“为什么先生提南蜀父皇不开心呀?七皇弟的母妃不就是南蜀人吗?”
学堂陷入更深的沉默。
郁宁忽地抬起头,看到小女孩天真无邪的脸,以及皇上拧起的眉心。
他的不悦已经很明显了。
小女孩软软糯糯叫了一声“父皇”,声音瑟缩:“是楚儿惹父皇不开心了吗?”
皇上笑了笑,脸上变回温和的模样,“朕怎么会生楚儿的气呢。”
郁宁一愣,忙垂下头。
“都起来吧。”皇上道:“朕今日只是来送楚儿进学堂,送来就回议事堂。”
这太学院第一个由皇上亲自送来的学子出现了。
看看时间,应该是皇上一下朝就去接了小皇女,亲自送来太学,送来嘱托几句又匆匆赶回议事堂。
即便很忙,也亲自送来,这其中的宠爱不言而喻。
学堂的学子们暗中打量着她,自然知道她的身份。
四皇女,郁楚。
四妃之一的白妃之女。
四皇女郁楚先给太子见礼,又走到公主面前,甜甜地叫了一声“皇姐”。
“皇姐,楚儿身子矮小,应该坐第一排。”
“楚儿喜欢皇长姐,想跟皇长姐挨着坐。”
大晟除了夭折的三皇女,目前一共有五个皇女:公主,二皇女,四皇女,五皇女,以及刚出生还不到一岁的六皇女。
之前学堂中只有公主和二皇女两个,她们坐在一起,她们的伴读一起坐在她们后排。
二皇女母妃是个不受宠的昭仪,她生性木讷,听闻四皇女要挨着公主坐,就想让座。
公主说:“可我和二皇妹坐一起啊。”
二皇女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这后宫的皇女们都以公主为首,想跟她坐一起正常,连二皇女都觉得更受宠的四皇女想坐,这位置一定是她的。
四皇女看了一眼二皇女,笑着说:“不是呀,楚儿说的是这个位置。”
四皇女指向郁宁的位置。
“楚儿正好和六皇兄差不多高,又能挨着皇姐,这个位置再合适不过了。”
郁宁抬头看向她,眼眸安静,神情淡淡。
六皇子一下拉住郁宁桌下的袖子,“唔!”
【……】
【厉害了这个小娃娃!】
【从她进学堂的第一句话,说崽崽母妃是南蜀人,就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
【招人打的天赋?】
五皇子郁超站起来,“四皇妹初入太学不适应,想跟皇长姐挨着坐很正常,郁宁你不应该照顾皇妹让给她吗?太学三位皇女坐一起多好!”
四皇女笑得很甜,“谢谢五皇兄。”
正打瞌睡的郁北征:“……嗯?”
虽然他也不想小宁弟弟坐在那里,想抱过来和他一起坐,可是,让他小宁弟弟让?
郁北征站起来一把推开郁超,“让什么让?那是你皇妹,是小宁弟弟的皇姐,小宁弟弟是学堂最小的,你让他让?”
“你让四皇妹和小六坐一起?男女三岁不同床七岁不同席,你的礼法被狗吃了吗!”
郁超:“……”
你跟我讲礼法?
就离谱!
【虽然郁北征这个皇室混混说礼教很可笑,但他这反应还是可以的,抓住了年龄和性别两个关键。】
【郁北征冲!】
【郁北征其实很棒,只是弟控时看着有点傻。】
【对,第一次玩摇摆桥时,他让崽崽先上去,被太子说指挥错误,其实是一种好东西先给崽崽的心理吧。】
【是的,就是先把弟弟安排妥当。】
“四皇兄。”四皇女郁楚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太子一出声,大家都安静了。
他对门外候着的侍读说:“去给四皇妹搬一个小桌子,放置在二皇妹旁。”
即在第一排,也挨着两个皇女。
就是,拆散他的小六和小七是不能的。
这样安排看起来很合理了,没人敢反驳太子的意见,何况想反驳的人也没几个。
见状,四皇女只好坐到而二皇女身边。
她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郁北征,可惜郁北征没接受到她的眼神,她扭头慢腾腾地走过去,可爱的眉眼耷拉着,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第一排的座位变成:【太子伴读·太子】 【小六·小七】 【公主·二皇女】 【四皇女】
耽误了些时间,不好继续再授课,先生察觉到皇上不喜他提南蜀,便再也不再提,只说:“就连国子监每日也比你们多学一个时辰。”
老先生只说到这里,想提醒他们别被国子监那群少年追上,又不能提,而且想想在权力固化,世家大族把持朝政的大晟也不太可能。
这个问题只能作罢。
对比不行,还是关注自己吧。
“七皇子。”老先生挑最乖的好学生,问:“这半月,七皇子除太学的课,还曾学了哪些?”
郁宁的袖子还被六皇子拉着,他要先把袖子抽出来,站起来比较缓慢,看起来是有点勉强不配合的样子,实则很羞愧,“先生,这半月回去后我只背了四十首诗,二十首词,十五篇律赋,读了两本书。”
“嘶——”
学堂顿时想起一片吸气声。
老先生:“……”
好在这堂课结束了。
老先生飞快地溜了。
“七皇子,你竟然还有时间背诗!”
“你懂什么,我小宁弟弟只要静下来就过目不忘!”
四皇女小声跟二皇女说:“不可能学那么多的吧?”
二皇女不说话,四皇女噘噘嘴。
郁宁只是笑,“晚上,我比较喜欢坐在书桌前看看书再入睡。”
实际上,这半个月,他不只是学了这些,他还学了物态变化,压强,简单机械,声现象等。
他说喜欢也是真的,晚上那段时间是他最喜欢的,在天书前安静读书学习,睡觉的时间一推再推,现在入睡时间比以前晚了半个时辰还多。
学渣们一头问号。
郁宁笑笑,走到大皇兄身边,身边跟着六皇子。
“大皇兄,我推你出去转转?”
大皇子点头,两个小皇子便一起推他出去。
大皇子的座位是特殊设计的,出来并不麻烦,两个小皇子推他很轻松。
其他男孩去如厕时,看到大皇子被推着,有点惊讶,继而对大皇子笑笑,也上来打声招呼。
那次热气球事件中,他们一起畅快地坐热气球,一起被皇上罚,革命交情冲破了距离感。
大皇子脸上依然没有亲切的笑,但一一应了。
“大皇兄。”两人推着大皇子到一棵梧桐树下,吹着清凉的风,郁宁犹豫着问皇宫年纪最大的一位皇子,“我母妃,她,是南蜀人吗?”
母妃去世时,他刚刚要四岁,很多事都不知道,而那时大皇子已经快十岁,是记事并懂事的年纪了。
他问得非常小心,眼睛里是清亮的期待。
他应该是很想知道母妃的事的,可后宫可能没人讲给他听。
六皇子也很期待地看着大皇子。
大皇子叹了口气,“林老天下为家,你母妃跟着他也一样,不算是南蜀人吧,只是曾在那住过。”
郁宁“唔”了一声。
六皇子“唔”了一声。
大皇子问:“小七还记得母妃吗?”
四岁的记忆可能已经不那么鲜明,何况那时林妃身体已是极弱,怕是抱郁宁都不能。
郁宁嘴角抿出一朵小小的笑花,眼睛弯成小月牙,“记得,母妃很温柔,怀抱很温暖。”
他怕记不住母妃的样子,每日每夜的想,记忆中温柔的母妃便一直在,温暖的怀抱在寒冷的夜里格外清晰。
大皇子垂眸,他知道郁宁脑海里的面容可能已经模糊了,只余下温柔和温暖这种对母亲普遍印象。
“大皇兄,我母妃是才女吗?”
在郁宁心里,明妃殿下已然非常厉害,他却说他不及母妃十之一二。
“对。”大皇子温声说:“你母妃是闻名天下的才女,还是一位奇特的才女。”
两张小脸同时期待地看向他,郁宁眼睛里闪闪的渴望让人无法多望。
“有次秋猎,一只猛虎意外出现,是你母妃不费吹虎之力让它乖乖离去,救了当时还未进宫的明妃殿下一命。”
“唔!”
两个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
郁宁开心地拉住了大皇子的衣袖,大皇子很少见他这样开心,小孩从未知的过往抱住了一颗糖,满足得眉眼弯弯。
六皇子见状也拉住大皇子的另一只衣袖,跟郁宁一起开心。
“小七母妃好厉害!”
“温柔漂亮又有才,还能驯服大老虎!”
他吹起了林妃的彩虹屁,郁宁这次却只会笑着“嗯”。
被扯着两只袖子的大皇子也忍不住笑了,艰难地抬头摸摸两个小皇子的头。
三人之间的画面过于温馨美好,以至于看到这一面的太子有点酸。
“快回去了,掌教来了。”
四人一起回去时,新来的四皇女正趴在公主桌前,仰头看公主,“皇长姐的鼻子真高,想在皇长姐鼻子上滑滑梯,皇姐眼睫真翘,想在皇姐眼睫上荡秋千。”
公主:“……”
郁宁:“……”
【……】
刚才被崽崽的开心感染得一颗心又软又酸的玩家们,顿时一阵窒息。
气氛有点不对。
四皇女眨眨眼。
她的侍女就是这么夸她的呀,她觉得很好于是拿来夸公主。
于一片沉默中,郁宁和六皇子把大皇子推回座位,回来时正好上课。
大皇子坐稳后,想了下,执笔开始写诗,连续写满三张,才悄悄让人传给郁宁。
上课传纸条这种事太学院学子常做,但多数都是些不好好听课的,大皇子这可是第一次。
纸里的内容没有故意遮掩,隐约可见是一首首诗。
传纸条的人不禁倒吸一口气,学神们上课传纸条都是在探讨诗词!
在先生眼皮子底下传纸条这项操作,他们已经很熟悉了,到郁宁和六皇子这里有点慌张,好在躲过了先生的视线。
两个小皇子业务不熟练地,紧张兮兮地把纸条接过,在桌下慢慢展开。
是一首首诗。
两人有些疑惑,直到在最后看到作者。
林清然。
“唔!”
“嗯?”先生转身看过来。
两人僵硬地坐直身体,垂头看桌上的书本,一幅认真听讲的模样。
桌下的小手紧紧攥那几张纸。
黎世子给的银票他们都会团吧团吧塞书袋,这三张纸在非常紧张的时候也没有弄皱一丁点。
等先生重新开始授课时,郁宁回头看向大皇子,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来学堂第一次,郁宁一整节课没有好好听课,桌下手指轻轻摩挲那三张纸,脑海里一遍遍品着里面的诗词。
她母妃给他留下很多书,但其中并没有她的文章和诗词。
这几首诗词,他又多了和一项和母妃的链接和念想。
他试图从这些诗中去想象母妃是怎么样的人,作这些诗时的场景和心情。
郁宁忽然笑弯了眼。
下学时他小心把纸夹在书中,被郁北征拉着去膳房吃午饭。
膳房的座位基本上已经固定,最中心的位置上太子和六皇子坐一起吃,郁宁和郁北征坐一起靠窗吃,他们后面夏守越和黎世子一起吃,一般三皇子自己坐一桌,今天对面却坐了一个小身影。
郁宁问:“四皇姐怎么没回去?”
下午是武课,太学院女子不用上武课,一般皇女和小姐们都是上午文课上完就回去。
后面消息灵通的黎世子说:“听说四皇女要学骑马。”
今日下午的武课正是骑马。
郁宁一愣。
皇上亲自送来太学院外,有多了一项和跟皇子们一起上武课的特例。
郁北征小声跟郁宁说:“四皇女是白妃唯一的女儿,白妃是父皇的宠妃,四皇女也就成了父皇非常宠爱的皇女。”
郁北征跟郁宁说话时,一点防备和遮掩都没有,“可以说是父皇最爱的女儿。”
郁宁听到白妃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那次去内库拿月份,被内库的人为难,皇姐和北征哥哥帮他出气后,内库的人亲自把月份补送到白夏苑。
当时嬷嬷觉得奇怪,郁宁便说内库被监察,不敢克扣他们的月份了。
嬷嬷冷笑说,内库总管是白妃的父亲,真的能被监察?
郁宁看向那一桌。
三皇子今日神情平淡,他喜欢吃白色骨髓,膳房每日便杀几头牛,精心熬制挑选出一盘白嫩骨髓给三皇子备上。
三皇子舀一勺白滑的骨髓,放入红艳的唇中,眼睛微眯。
四皇女看他吃很想尝尝,被三皇子似笑非笑地一看,骄纵的小女孩就收回了勺子。
“四皇妹去年就该来太学院的,那时她该先去娃娃堂,可那时娃娃堂只有她一个人,白妃不忍心,父皇就专门令人去湘水宫教她识字。”
郁北征叹了口气,“父皇是真的宠她,小宁弟弟,你注意点。”
郁宁看向他,漂亮的眼睛澄澈清透,“你没注意。”
他说的是,四皇女进学堂想坐郁宁的位置时,郁北征可没四皇女面子。
“呵,我怕她一个皇女?”郁北征无所畏惧。
好像他不受宠一样。
“那,皇长姐呢?”
郁北征一哽,他以为郁宁问他怕不怕公主,脸色就有点好看。
“皇长姐和她,在父皇那里……”
郁北征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松了口气,说:“她更讨父皇欢心,可皇长姐地位尊贵,和她不一样。”
郁宁抿了抿唇,垂眼继续慢吞吞地吃饭。
郁北征觉得小宁弟弟有点不开心,嘴里的话卡在喉咙里。
再一想,小宁弟弟一直跟皇长姐比较亲,一时不觉得小宁弟弟怎样,反而心里软乎乎地觉得小宁弟弟真好。
以后,要是他和郁超两人,父皇更喜欢郁超,小宁弟弟一定会哭吧。
郁北征摸摸小宁弟弟的头,“皇长姐是我大晟的大公主呀。”
郁宁小小的“嗯”了一声,“可是,皇姐已经没有母后了。”
郁北征一愣,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酸涩。
郁宁继续扒饭。
其实他不是不开心,就是想到那天晚上在梧桐林里,看到身穿白衣眼眸带水的皇姐,胸口有些发闷。
下午骑马时,分成两波。
会骑马的人在更宽敞的马场上策马奔腾,不会骑马或者刚学骑马的人在圈起来的小马场里学习上马、骑马。
郁宁自然在小马场里。
他来太学院没多久,不多的几场骑马课上,郁北征和夏守越恨不得把他抱上马去,根本没练好。
六皇子也在这里,太学院中超过七岁才能上马,他也刚开始学没多久。
还有新来的四皇女。
他们三人都是很小的小马,在涨势浓密的草地上,相对安全。
三人中郁宁最小最矮最瘦,他实在太小,以至于小马也很难上去,教头们不让郁北征和夏守越抱,也是托住他帮他上马。
旁边已经自己上马的四皇女,端坐在马上看着他说:“你好小哦。”
郁宁坐上马后,教头松开手,让他慢慢骑。
郁宁摸摸小马的脑袋,看向她。
“你比我还小。”四皇女郁楚说。
四皇女本就比郁宁大半岁多,小时候女孩长得又快些,看着比郁宁大很多这很正常。
郁宁一开始没能理解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郁楚歪歪头,“你母妃比我母妃大那么多,你竟然比我还小。”
郁宁愣了一下。
“唉,就是这样,你母妃才去世的,你母妃是被你害死的。”
郁宁猛地看向他,“你胡说。”
郁楚一脸理所当然,还有点诧异,“没人跟你说过吗,后宫的娘娘和嬷嬷们都知道啊。”
郁宁脸色有点白,眼神从眼前的景象中退去,焦距变虚,嘴上还是那句话:“你胡说。”
【握草!这个小丫头在说什么!】
【我第一次对一个幼崽硬了拳头!】
【卧槽卧槽!你别在这件事上胡说啊!】
被连续两次被说是胡说,郁楚生气了,“我没胡说!就是你害死你母妃的!大家都知道,就是你!”
“你母妃比我母妃大八岁,你却比我还小,女人老了生孩子多危险娘娘们都知道,你母妃本来那么健康,是上了年纪生下你才毁了身子,很快就死了。”
“就是你害死了你母妃,为什么说我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