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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小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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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皇子尴尬地趴在墙上, 踩在木梯上的脚小幅度动了动。

六皇子唔了一声,垂下小脑袋。

这么多年了,郁宁和郁北征都知道他有点怕皇后, 被皇后当场抓住做坏事, 可能会畏惧。

郁宁拉住他的手。

“还不快下来!”太后本想挂一张严肃的脸,好好训斥一番,见他们尴尬的脸, 没忍住还是笑了一下,“摔到可怎么办。”

恰好贵妃和三皇子赶来, 三皇子扫一眼墙头上的郁宁,哼笑:“皇祖母,您可别叫小七过来了,小七坐在这里, 皇长姐还能看上其他人?”

今年十六岁的三皇子, 狐狸眼更加勾人, 一身魅惑肆意,好像随时要把哪个小书生勾走吃掉。

太后笑骂他:“胡说什么!”

这话说的好像公主想选小七一样,而实际上宫里这几位都知道, 公主喜爱七皇子, 待他极好,在她心里, 天下男儿谁也比不过七皇子。

三个皇子下来,很乖地站在太后面前,完全不像调皮捣蛋鬼。

“皇祖母, 也让我们给皇姐把把关吧。”郁北征说:“就像黎明川这种, 您看他来得迟, 衣摆上还沾着土, 这是对皇姐大不敬,就该轰出去。”

黎世子:“……”

在太后面前,黎世子啥也不能说。

太后又骂他:“胡说什么,快找个地方坐好,别捣乱!”

太后无奈一笑。这几人一起在学堂上了多年学,彼此丢脸捣蛋的事都见识过,总觉得对方一身毛病,殊不知,太学这几个才是大晟最优秀,至少在家世上最优秀的人,宫外想嫁他们的人可是成群结队的。

花园中的位置都是设置好的,估计没有他们的位置,四个皇子进殿内找公主一起坐。

公主坐在正对花园二楼靠窗的位置,外面的人和事她看得清清楚楚。

几人一进来,她就对郁宁伸出手,“给皇姐看看。”

郁宁乖乖把手递给他。

十六岁的公主身高容颜已长成,小时候郁宁彩虹屁夸她是大晟山河之上最为娇贵的一朵芍药花,她现在完全担得起这句夸赞,或者说是牡丹更为恰当。

她长得明艳大气,一身皇家大公主的气派,直逼晟都其他少女黯然失色。

养尊处优的手握住郁宁的手腕,拨开他的手指,果然看到稚嫩的掌心磨红了。

郁宁和其他几个皇子不同,那几个皇子越长大越健康强健,而郁宁不知道为什么,越长越美也越病弱。

病弱到太后免了他许多武课,那些课他根本上不了,只学了舞剑和骑马。

这手连弓箭都没拿过了,最多的是执笔和持笛,攀在那粗粝的墙头,怎么能不被磨红?

“皇姐,没事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郁宁说。

郁北征:“都红了!怎么能没感觉!”

六皇子熟练地从怀里掏出养手的药膏。

【崽崽快点涂,心疼死麻麻了。】

【呜呜呜手都红了,我这辈子没被磨成这样过,一定很疼吧。】

郁宁:“……”

他无奈地坐下来,任六皇子帮他涂药膏。

半晌,叹了口气,“我又不是磕不得碰不得的小娃娃。”

【崽崽你就是小娃娃啊,你才十二岁,还是个儿童。】

郁宁不知道在跟谁说:“女子十五岁及笄可婚配,男子三十六岁自称老夫。”

【……】

【老夫告辞。】

【我是一个母胎solo老夫。】

【但是不管怎么样,十六岁的星辰花女孩就要结婚也太可怕了!】

【都没好好享受单身青春,就要被家庭困住了。】

【醒醒!姐姐是公主!有一群大晟美少年任她选!】

郁宁看了会儿天书上的讨论,若有所思。

外面的少年们已经开始极力表现,不遗余力地试图博得公主的垂青。

郁宁侧头问:“皇姐,你不想成亲吗?”

公主很直接:“不想,我还不想跟一个男子绑在一块,去操心承担那许多。”

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公主有多好,目前全天下中有她一个人知道。

而且,她还不想出宫,不成亲还能在宫里,一旦成亲必须出宫建府了。

郁宁笑:“好,那皇姐就再独美几年。”

这些年下来,他的部分思想已经有些被天书同化,并不完全觉得女孩十五六岁就该定亲成婚。

公主摸摸他的脑袋,垂眼笑。

三皇子听她这么说,也不禁一笑,“独美啊,这又是天上的说法吗?”

这几年下来,几人也发现郁宁有时候会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这在处处有眼线的皇宫是藏不住的,郁宁干脆就说开来,和当时跟三皇子说的一样,信不信由人。

郁宁点头,“天上说,女孩存在的意义并不是结婚生子,女孩大可以独自美丽,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公主诧异地看向他,眼睛发亮,她觉得这就是她模糊的想法,被清楚点明了。

六皇子:“唔?”

郁北征:“寻常人家的女孩不行,皇姐可以,反正皇姐成了二十多岁的老姑娘,还是想要谁做驸马就让谁做。”

四道死亡视线发射向郁北征。

郁北征:“……”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总算不是太傻,“皇姐二十多岁依然年轻貌美!”

贵妃进来时正好听到这句话,不禁莞尔,“四皇子说的极是。”

几人起来见礼,贵妃坐到公主身边,问:“我大晟最优秀的儿郎都在这里了,公主可有心仪的?”

公主摇头不答。

贵妃指向下方一个灰衣少年,“公主觉得苏堂平怎么样?他也不想早早成婚,想有一番成就之后再成婚,如果公主选他,你们二人先定亲,过个五六年再成婚也是可以的。”

三皇子抬眸看过来。

六皇子也一样。

随着他们长大,很多事已渐渐浮出水面,不得不面对。

最为尖锐的就是皇位之争,没人敢提,但朝堂后宫众位皆是心知肚明。

大皇子今年在礼部领了职,太子和三皇子不用多久也会进入朝堂听政。

这一年来飞梧宫和飞霜殿关系紧绷,前面朝堂随之也开始有所异动。

公主乃是先皇后嫡女,由太后养大,是大晟身份最为尊贵的皇女,贵妃想拉拢她进苏家阵营的意图很明显。

这也是她来这里的原因,公主的亲事照说应该由太后和皇后决定,她不该来。

她冒着太后不喜的风险前来,就是想推一把苏堂平。

正如郁宁所说,不算皇子们,苏堂平在年纪相近的这一代中,已算是拔尖,优于皇后母族中的几个少年,她推一把说不定就成了。

“你们在从小一起在太学学□□应该知他品性,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公主敛眉:“贵妃娘娘,让我再好好考虑考虑。”

贵妃见她松口,便不再强说,笑道:“好,这是人生大事,自然要好好考虑。”

她离开时见三皇子没有骨头一样瘫在贵妃椅中,不由皱眉,“好好帮你皇姐看着点。”

三皇子恹恹地应了一声。

等她走后,三皇子说:“皇姐随意,别管她。”

郁北征说:“可贵妃娘娘说的五六年以后再成亲,正是皇姐心中所想吧。”

大晟并没有规定驸马不能进朝堂,但有一点,驸马一生只娶公主一妻,连侍妾都不能有。

在十七八岁有孩子很普遍的大晟,堂堂丞相府嫡出公子,为公主守身到二十多岁已是很有诚意。

郁宁看向公主,见一贯肆意傲娇的她正皱眉,不由心里一紧,“皇姐。”

“皇姐心里是真正所想是什么?”

公主思考了片刻,“还是不想定亲。”

郁宁说:“好,我去跟皇祖母说,皇姐莫要忧心。”

公主笑着摸摸他的头。

这宫里人人都说她对七皇子好,其实他们不知道,很多时候都是小七在宠她这个皇姐。

小七给了她很多即便作为公主也无法拥有的快乐。

公主:“我们一起去说。”

才子宴会结束后,太后派人来请公主,郁宁跟着一起去。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太后,但他有天书。

天书上有各个年龄段,各种身份的人帮他出主意。

太后听他一番奇怪又很有道理的言论,不由无奈笑道:“就你会说。”

郁宁知她是松口了,把一杯温茶放在她手边,“是皇祖母通情达理。”

太后被他哄得满脸笑,最终还是推了两年。

郁宁和公主出来时,黎世子还没走,见到公主立即弯腰垂头。

公主及笄后便不再去学堂,他们毕竟长大了,除了皇子们,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随意。

等公主走后,黎世子才抬起头,目光不经意落在公主的背影上,转头继续笑骂:“我就迟来那么一会儿,四皇子就在太后面前数落我,那么多人在场,我不要面子的吗?”

郁北征惊讶:“你竟然还要面子?”

黎世子笑推了他一下。

少年们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黎世子转头看向郁宁,笑眯眯掏出一块玉给他。

郁宁:“……”

小时候黎世子特别爱给他钱财,总是一箱一箱地送,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给郁宁送玉,总是有事没事给他一块玉,软玉硬玉,血玉白玉青玉各种玉都有。

“玉养人,保平安。”

郁宁想把玉挂在腰间,但这只是一块裸玉,没有绳结,他想了想,把玉装进皇姐给的香囊中。

香囊连着腰带,装进一块有很分量的玉后向下坠,腰线收紧,更加凸显出不盈一握的腰肢。

黎世子想到那副画和国子监的那四个人,眉头一皱,“七皇子,玉沉,别坠坏了香囊,拿在手中把玩吧。”

郁北征:“就你屁事多!”

黎世子:“……”

他不是会受委屈的人,实在是不想忍了,等送郁宁走后,立即把画扔给郁北征。

“什么东西?”郁北征打开画后,眉头一皱,“有点不对劲。”

这画中的人是郁宁,可并不是他的常态。

皇子十岁后出宫更简单,他们常一起出去玩,每次出去时,视野最好的七香火锅店三楼不会对外开放。

很多武课不能上后,郁宁把那些武课的时间给了乐器,尤其爱笛子。

他常在晚翠园的树屋里吹,有时在火锅店三楼看着人群,兴致来了也会吹上一曲。

这个场景是真实的,只是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

画中少年衣袖滑落,手腕露出大一截,白得耀眼。因为瘦,衣服松松垮垮,领口大开,锁骨清瘦的线条一览无余。

郁北征看得直皱眉。

“四皇子不是嫌我来得迟吗?这就是我迟来的原因。”

郁北征把事情跟他讲了一遍。

郁北征听完原地爆炸。

“我去砍了他们!”

黎世子立即拉住他,“本来他们只是私底下传画,你这么一去这件事整个晟都权贵圈都得知道。”

郁北征极力压住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去找大皇兄。”

黎世子:“对。”

郁宁先他们一步经过婉嫔娘娘和大皇子的怡和殿。

他本来没走这条路,从旁边那条路经过时,天书上的人说看到皇上正从怡和殿出来。

郁宁顿了一下。这些年皇上对他时冷时热,并不是多喜欢他,他没有直面走过去,而是走到假山后朝那里看一眼。

果然看到了皇上。

平日里他身后会跟着成群结队的人,今日只有连顺总管和侍卫长,心情看着还算不错。

郁宁心里有一点疑惑。

这两年大晟发展得不太顺。

前年瘟疫死了很多人,今年又逢旱灾,大晟多地颗粒无收。

军防上也出现问题,夏老将军年岁已高,再也不能上战场守护大晟,下一代没有出彩的将才。

而对面南蜀却正好相反,他们出其不意攻下北越二十几个城池,军队如敢死队般可怕。

这更让大晟朝堂生出沉重危机感,夏守越十四岁那一年就被皇上和夏老将军送去了边境军营。

内忧外患之下,一心想成为名垂青史之明君的皇上,这一年来愈加沧桑,很少踏入后宫。

听说,他已经两个月没进任何妃子的宫了,白妃和贵妃那里都一次没去。

郁宁正思考着,又看到郁北征和黎世子匆匆跑向怡和殿。

郁宁:“……”

怡和殿今天怎么了。

【崽崽想知道他们去干嘛吗?我去给你听。】

郁宁摇头,“算了。”

他继续向白夏苑走。

回去后,他坐在书桌前,回想自己的所见所闻,然后埋头写东西。

【崽崽,在写什么啊?】

郁宁一边写一边说:“在写你们以前教我的香皂制造方法。”

“还有酒的提纯及玻璃制造。”

这几年他在天书上学到很多东西,有白天天书告诉他让他转交给黎世子去赚钱的,也有晚上那人随口说的。

前段时间,天书上那人还未去战场时,郁宁和他一起仔细讨论过,这三个在他们这个年代是可以做出来的。

以前郁宁没想做,因为他觉得他的钱已经太多了,黎世子差不多也是晟都除皇室外私人财产最多的人了。

可他今天见了皇上想到大晟最近的状况,忽然有了个想法。

他想尽他的一份力让大晟子民过得好一点。

与此同时,郁北征和黎世子把画展开给大皇子看,并把事情又给他讲了一边。

大皇子看着画眉眼寒凉。

当天下午国子监即将下学时,礼部带官兵忽然来检查,从各个学院的每一个学堂到寝所每一间房。

来得突然,行动快速,完全没给国子监任何一个学子反应时间。

除了德高望重的掌教们,连一些年轻先生的书房也被查了。

官兵们带着一些画和信件交到国子监中心武场的轿中。

有学子不满,正要叫,忽听轿中的人念了几个人名。

他们还未想起这道有些熟悉的声音的主人,就见那几人被拉出去按在地上杖打。

越来越多的人被拉出来,惨叫声此起彼伏,血腥气越来越浓。

想要叫的人讪讪闭了嘴。

直到夜幕降临,上千个学子才被检查完,惨叫声也息了。

轿中之人,嗓音如初雪冷淡,“如若再看一眼,多说一句,科场之路到此结束。”

大皇子带回一堆画作,他绝不算小的书桌被摞得满满的。

“一共一百零六幅。”

郁北征:“……”

两人同时叹气。

弟弟长得太好看了怎么办。

大皇子看着这些画皱眉,说:“烧了吧。”

他话刚落,有人在书房外道:“殿下,三皇子来了。”

紧接着就是一道带笑的声音,“大皇兄,烧了多可惜,给我带走吧。”

大皇子:“……”

第二天学堂一大早就在议论国子监莫名被查的事,这里一伙那里一堆,好不热闹。

学堂有几个人走了,如大皇子和公主。

又有几个小萝卜丁来,如宫中最小的小皇女。

郁宁一进来就被刚六岁的小皇女抱住腿,她软软地叫:“宁哥哥,我好想你哦。”

郁宁笑着给她塞了一个黄色花型玉坠子。

黎世子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这不是他给郁宁那一百多块玉中的一个,于是脸上恢复笑容。

郁宁摸摸小皇女头上两个的小团子,“才一天没见而已。”

“一天没见就好想啦。”她一边把玉坠子挂在脖子上,一边说:“宁哥哥我给你钱,我母妃超有钱。”

郁宁哭笑不得,你外祖父是户部尚书,确实挺有油水,可你这么说,不怕他被查吗。

他从书袋中拿出昨晚写的计划书,带着一个亦步亦趋的小尾巴,走到郁北征和黎世子面前坐下,郁宁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他扫了一眼天书,国子监和他的名字出现频率最高,疑惑道:“不会是在说我吧,我有什么好说的?”

郁北征再次叹气。

弟弟长得太好看了,还不自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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