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诶？！”
“凌晨三点？！”
网球部的其他人也惊了。
“虽然以前也要提前集合, 但是这次未免也太早了吧？！”
“没错，而且还是今晚凌晨，为什么这次这么着急啊？”
隔壁篮球部也一样。川森萤低头, 手机屏幕上显出了黑子哲也的回复。
[from 阿哲
篮球部这边也是凌晨集合，看样子应该是一起过去吧。
赤司君说这次住的地方学校校董闲置的产业, 所以需要提前过去打扫。]
而这时，部长的话同步响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是学校那边限制的民宿, 如果不提前过去打扫，中午可是会连饭都没得吃哦？那附近连便利店都没有。”
周围顿时响起了低低的唏嘘声, 甚至有人开始猜测这次是不是经费不够所以要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川把手机放回包里，一丝怪异从川森萤脑中迅速划过。
这次学校校董怎么突然决定把名下产业借给他们合宿用？就算是闲置民宿也不太说得过去啊。
……该不会是害怕那个民宿真的闹鬼，所以干脆找他们这群阳气旺盛的男生去镇镇鬼气吧？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里飘了一秒，很快川森萤的注意力移到了另一件事上。
从今天开始就要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合宿，那他的咒灵怎么办？
早上忙着出门所以急中生智用【帐】控制住了几只咒灵, 虽然看起来效果不错，可合宿的时候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在房间里布个【帐】吧？
“或者去买个金属保温杯，那个应该要比可乐瓶子要结实一点？”
之后再把瓶子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监管。
普通人看不到咒灵, 有他在在一边看着, 就算咒灵意外溜出来，也不至于闹出个什么意外。
暂时想不到别的办法, 只能这样将就一下了。
放学后, 川森萤顺路拐弯去了附近的超市进行采购, 毕竟要合宿一周，就算他现在有五只咒灵的储备粮, 也不能因此掉以轻心。
毕竟那附近没有便利店。不带点吃的过去, 万一饿昏头了都没有零食补充体力。
精心挑选了一个看起来最结实耐造的金属杯子后, 他忽略膨化零食区，直直往放压缩饼干的货架走去。
“空间有限，得选热量比最高的零食！”
紫发少年自言自语道，然后直接搬空了货架，满载一购物车的压缩饼干而归。
“……虽然金属杯子比塑料瓶结实，但是有点容易漏出来啊。”
川森萤用一根手指头把企图挤出来的咒灵塞了回去，捏着下巴沉思了一小会儿，打开杯子，放了张纸片压着咒灵，然后在纸片上面搓了个重力球。
“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们误打误撞拧开杯子了！”
他真是天才！
解决完心头大患，川森萤满足的放下杯子，转身开始收拾合宿要穿的衣服。
衣服也有点多，再加上那一大袋压缩饼干，得找个大行李箱才行。
“——所以川森，”
网球部部长手都在抖，“你为什么会带这么多压缩饼干啊？！”
其他人表情空白：“就、就算再担心没东西吃也不必这样啊！”
“这么多压缩饼干，一年都吃不完吧！”
“不会！”
被团团围住的川森萤脸上刚露出困扰的神色，听到这句话顿时一激灵，他认真道，“不会吃不完，最多一、……两顿就能解决了。”
其实一顿就可以，但这么说好像有点吓人。他决定谦虚一下。
其他人：“……”
这已经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了吧？！
更突破下限的事情紧随其后——
篮球部几人听到动静凑上来围观了一下。
其中，黄濑凉太十分惊讶：“这次居然只带了这么点吃的吗小川森，那附近可没有便利店，如果拿不下的话，我们这边也可以帮你拿一些哦，对吧小赤司？”
赤司征十郎闻言转头，神色里透出几分亲昵，就好像川森萤还没退出篮球部一样：“身体最重要，萤，现在再去买应该还来得及。”
黑子哲也没有说话，但天蓝色的眼瞳里满满都是担忧。
篮球部其他几人也是一副“赶快再多准备一点不然你饿晕了可怎么办”的表情。
网球部众人：“……”
不是，这种份量的压缩饼干就算是大胃王也要好几天才能解决吧？！难道川森说的两顿解决是真的吗？！
桃井五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走到川森萤身边，像宣誓一样的郑重道：“没事小萤！还有我在，一定会让你吃饱的！”
川森萤瞬间惊恐：“不、不用这样桃井！真的不用！我不会饿着我自己的！”
所以放过他吧秋梨膏！！！
“……嘶！篮球部居然有这种美女经理！川森，你挺有两下子的嘛，人家可是亲口说要给你做饭哦？”眼熟的网球部社员朝他挤眉弄眼。
川森萤一时没想起他的名字，但不妨碍他郑重警示：“那个啊……她做的饭，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尝试，会出人命。”
对方一脸憧憬：“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川森萤：“……”
做不了鬼的。
吃了桃井做的料理，绝对会被当场超度：）
“反正她如果真的进厨房了，你们最好都离远一点。”
毕竟，会有爆炸风险。
川森萤心有戚戚的拍了拍胸口。
……
……
学校统一租了两辆大巴车，在短暂的春游前夕一样的兴奋后，车上的人终于压不住困意，歪歪倒倒的陷入梦境。
川森萤也倚在窗边，困乏的打了个哈欠，抬手打字回复。
-川森萤：你还真是全国到处跑，那个咒灵实力强吗？
-五条悟：你是想问好不好吃吧？
-五条悟：要是你求我的话，我说不定能把它当特产带回来给你哦？
呵，他像是那种为了一只咒灵就会出卖尊严的人吗？
-川森萤：求你了，哥哥你人最好了qwq。
——没错，他是。
-五条悟：……
-五条悟：yue。
嫌弃之情简直溢出屏幕，但川森萤一点儿没放在心上，他美滋滋的打字回复。
-川森萤：咒灵就拜托你了（猫猫撅屁股.JPG）
-五条悟：该用户已将你拉黑.JPG
川森萤自觉收获颇丰，满足的关掉手机，靠在窗边也睡了过去。
凌晨三点出发，第二天不到七点就到了目的地。
彼时曦光恰露，面前房檐上仿佛升起了一丝水雾，浅淡温柔的光折射出来，连照片里阴暗幽森的民宿都显露出了几分温馨。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看样子也没有网上说得那么可怕嘛！来之前还以为真的要住鬼屋了呢。”
“但是这民宿的确有些年头了，难怪是闲置的产业……要打扫干净得花好些时间吧。”
“没错，所以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把厨房、餐厅、睡的房间和厕所这些地方打扫干净。”
两个部长一起站在最前面，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因为中午的饭要靠我们自己解决，所以大家一起先把厨房和餐厅收拾出来，再分头打扫房间厕所和浴室。”
有人兴奋举手：“部长！有这么多房间就不用挤大通铺了吧！”
赤司一脸沉稳：“如果你能自己把独立房间打扫干净的话。”
举手那人：“……”迅速焉了下去。
其他人都是可大通铺可独立房间，并不挑剔，川森萤也不介意和其他人睡一个房间，但是想到自己一瓶子的咒灵，他就有些犹豫。
“单独住的话，吃咒灵会方便一点吧？”
虽然一口吞和慢慢吃的饱腹感是一样的，但享受美味的过程也很重要！
“要是有余力，就选一个房间打扫干净好了。”
说干就干，众人拿着抹布扫把水桶这些道具就气势汹汹的往厨房走去，川森萤踏进门，微不可查的停顿了一下。
后面的人趔趄一下：“怎么了川森？”
“啊抱歉，”顿了顿后，川森萤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后面的人茫然的抽了抽鼻子，仔细分辨了一下：“好像是有点，也不知道是什么，闻起来还挺香的。”
“……这样啊。”
难道不是咒灵的味道？川森萤按下心中的困惑，“走吧，这厨房可真够脏的。”
然而就算川森萤努力的想要无视，那股子香味却始终如跗骨之俎一样追着他，勾得他饥肠辘辘，只好趁着厨房餐厅被打扫干净、一群人正忙着分工清洁其他地方的时候，找借口溜到没人的地方摸鱼吃了个咒灵后才算完。
这只咒灵吃起来就像是加了三倍糖的奶油，齁得川森萤连喝了几杯水，又吃了好些压缩饼干，才把那股子腻味压下去。
“这也太甜了，这咒灵泡蜂蜜长大的吗？”
川森萤嘟囔了一句，然后顺便用异能弄干净了一间客房，将保温杯藏在抽屉里后，提着水桶回到了餐厅。
推开餐厅的门，他几乎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走到了丧尸基地，坐在椅子边的人脸色唰白，背景阴暗得像深渊，就连赤司也只是勉强保持镇定的神色。
川森萤沉默了一下，空气中浮荡着两种他非常熟悉的味道。
他求证的视线投向黑子哲也，蓝发少年动了动嘴唇，一向无波无澜的脸上居然浮现出悲戚的神色。
黑子哲也：“桃、桃井桑在里面，刚刚已经端了糖渍柠檬给大家当开胃甜点。”
他望过去，只见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金黄色的、沾满蜂蜜的完整柠檬。
川森萤：“……”
川森萤：“…………”
他扫了一眼餐厅里表情惊恐的众人，内心缓缓释然。
原来如此，他闻到的其中一种味道是桃井黑暗料理的味道啊。
……那另外一个，难道是大家对桃井做的黑暗料理的恐惧而催生出来的咒灵的味道吗？
而且每天怎么带到学校去也是个大问题，只带一只咒灵去学校的话，剩下那几只放在家里的咒灵要是突然冲破瓶子跑出来怎么办？可如果全部带到学校去，咒灵在人群密集的地方跑出来，那麻烦就更大了。
想到这里，川森萤有点羡慕夏油杰：“要是我也能把咒灵储存在身体里就好了。”
这样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抓多少咒灵就抓多少咒灵！简直太爽了！
脑海中的幻想实在太过美好，川森萤心动的开始思考要不要想办法睡夏油杰几天复制一下咒灵操使的能力。
几秒钟后他嫌弃的把脑海里的夏油杰踢走了。
虽然咒灵操使的能力很美好，但是一想到夏油杰觉得咒灵像是处理呕吐物的抹布，川森萤就觉得非常不可以。
要是能力还没复制到就先把这个味觉复制到了，那他每天不就变成吃黏糊糊恶心吧唧的抹布裹腹吗！
川森萤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深深打了个寒颤。
太可怕了，只吃一顿他都觉得难以接受，更别说要吃呕吐物抹布几个月几年直到重新变成人了。
想到这个，川森萤对坚持吃这么多咒灵的夏油杰升起了敬佩，至少他自认绝对做不到。
这样一想的话，把人家辛辛苦苦收服的咒灵拿走好像有点不道德，难怪夏油杰那么生气。
川森萤想，要是能想个办法让夏油杰吃到的咒灵味道好一点，刷刷夏油杰的好感度，这样不仅夏油杰能获得更多的咒灵，说不定他的咒灵外卖能成真……！
动了！馋心动了！
川森萤开始认真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对现在的我来说咒灵是美味的食物，但这个到底是吸血鬼的血统作祟，还是因为无惨？”
川森萤想了想，没能得出结论。毕竟前者吸人类的血，后者吃人类的血肉，食物都是人。
“说不定是两个一起作用？”川森萤猜测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和夏油杰吃咒灵感觉到的不同味道，应该就是因为我和他之间不同的血统。”
也就是说，虽然咒灵是同样的咒灵，但是吃咒灵时咒灵接触到的味觉细胞不同，所产生的反馈也不同。
川森萤自言自语：“如果能想个办法改变夏油杰得到的反馈……”
那么吃咒灵对夏油杰来说就不再是一件令人难以接受、需要拼命忍耐的事情了。
而且这样的话，他到时候再睡夏油杰也不需要担心每天要吃难吃的咒灵了！存一个吃一个的美好生活生活也太爽了——
等等，他睡五条悟是因为五条悟是咒术高专珍宝啊，如果改睡夏油杰，那就算不上是报复了！
川森萤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要不然两个人一起睡？这样就既能报复也能睡到夏油杰了，但这个操作好像有点难的样子……
不行！不能这么消极！人总要有梦想，万一就走狗屎运实现了呢！
这么一想，川森萤顿觉未来十分美好光明。
不过一切的前提都是川森萤能想到改变咒灵味道的办法，而在那之前，他还得想个办法把咒灵安全的存放起来，免得还没放学就看到新闻报道他家发生重大事故。
……每当这个时候，川森萤睡夏油杰的冲动就越演越烈。
夏油杰，真好用。
回到家，抓耳挠腮地写完五千字检讨，川森萤打了个哈欠，像头天晚上那样设置好拒绝任何东西进出的【帐】后，把可乐瓶子放在床边睡了过去。
但今天晚上，川森萤觉得隔音体验十分不好，总有些婴儿啼哭一样的细碎声音在耳边响起，甚至还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蹭他的脸。
“烦不烦啊还让不让人睡好觉——”
川森萤暴躁一拍枕头，睁开眼睛就看到咒灵七拐八扭的五官怼到他面前，没说完的话顿时卡在半途，“……艹。”
他瞬间清醒，从床上弹坐起来，第一眼看到了床边破碎的可乐瓶子，第二眼看到的场景令人窒息：
原本凑到他眼前的咒灵瑟缩着趴在床尾，另外四只咒灵，一只在啃他卧室里装饰用的花瓶，一只待在书架里撕纸，一只在啃床脚，一只趴在【帐】的边缘拍打。
他本来还稳得住，但冷静下来仔细一看，书架里的咒灵撕的是他的检讨啊啊啊啊啊啊啊——！！
川森萤，眼前一黑，无比窒息。
等到川森萤痛苦地根据脑中残存的记忆补完五千字的检讨，时间已经接近帝光的上课铃响时间，他甚至来不及找个小瓶子把咒灵塞进去，匆匆把咒灵压成球后布了个禁止出入的【帐】就快速奔向学校。
赶在上课铃响之前交了检讨再跑进教室，川森萤才虚弱的躺倒在桌子上。
坐他前面的黑子哲也回头打量了他一眼：“今天精神很好啊，看样子周末过得很愉快？”
川森萤顿了一下：“嗯……可能是因为总算吃饱了吧。”
黑子哲也眼里荡起笑意：“那太好了，每次看到川森君吃那么多便当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担心起来呢。”
川森萤眨眼：“总之姑且想到办法了，以后应该就不需要吃那——”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额头青筋冒起，手中粉笔被大力捏碎：“川·森·同·学？”
川森萤：“！！”
老师的人脸上露出充满杀气的笑容：“站外面去！”
川森萤：“……”
他抬头看了眼老师，低头看了眼黑子哲也，满心满眼里只有一个念头。
阿哲说的犯错时会被老师无视居然是真的啊！这是什么神仙能力！呜呜、好想睡他！
站在外面，川森萤脑子里全是怎么睡到夏油杰、睡黑子哲也的一百个借口和如何爬上五条悟的床之类的乱七八糟想法，居然想着这些混过了一节课。
回到座位上，黑子哲也通透的蓝瞳里露出几分愧疚：“抱歉，平时没存在感习惯了，忘记老师会注意到你了。”
“这不重要！”川森萤认真地握住他的手，“阿哲，今晚要来我家睡、玩吗！”
黑子哲也：“？？”
川森萤用一种看上去完全不是因为想睡黑子哲也才提出这个建议的表情说道：“联络一下感情！退出篮球部后我们都没什么时间聊天了！正好一起回忆往昔！”
黑子哲也神色复杂：“一起被赤司君训练哭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回忆的吧……”
在篮球部时，因为长期吃不饱，所以川森萤和体力弱势的黑子哲也都是一样的训练困难户，区别只在于黑子哲也是被累吐的，而川森萤是饿瘫的。
川森萤噎了一下，用弃养箱子里的小狗勾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对方：“这不重要嘛阿哲，我们联络一下感情不好吗？”
“请允许我郑重地拒绝，”黑子哲也道，“而且要联络感情的话，最近就有机会。”
川森萤愣了一下：“嗯？什么机会？”
黑子哲也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一看就是篮球部经理桃井五月风格的宣传单：“是合宿。”
川森萤低头看向宣传单，宣传单上画着几个简单的火柴人，虽然简单，却也能因为头发的颜色而一眼认出谁是谁。除了篮球部的几个正选，下面还画了另外几个小人，这些人川森萤就没什么印象了。
川森萤：“这是……？”
黑子哲也指了指宣传单上的网球：“是篮球部和网球部一起去合宿，好像是因为日期正好撞倒一起，就决定统一安排了。”
川森萤点了点头，在宣传单上找了一圈，没找到那里有写合宿地点，于是困惑的问出声：“是去哪里合宿？日期和地点都没有些呢……”
黑子哲也同样不知道：“赤司君说监督还在和网球部那边商议，所以还没有决定。”
“倒也是，毕竟要选一个两边都能训练的地方。”川森萤回忆起上一次篮球部合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虽然早上会辛苦一点，但希望训练场所能离休息的地方远一点……希望桃井也能离厨房远一点。”
黑子哲也心有戚戚地点头赞同。
这两个愿川森萤许得真情实感，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刨心以表明他的真心实意。
上一次合宿，因为只有篮球部的正选，所以川森萤几乎天天被青峰大辉逮着OneOnOne，打完青峰大辉打黄濑凉太，打完黄濑凉太再来一轮青峰大辉，那段日子川森萤几乎看到篮球就想跑。
而那时候川森萤本来就很难吃饱，体力精力长期不充足，这么轮番打下来是真的撑不住，几乎每天都是被青峰大辉像拎死鱼一样拎回住的地方。
这也就算了，只要回休息的地方多吃一点东西，第二天醒来还是能勉强从死鱼一条恢复成半死不活的样子。
但·是，做饭的是，篮球部的经理，桃井五月啊。
……是桃井啊！是桃井五月在做饭啊！！
这么说吧，川森萤体质突变到连咒灵都觉得好吃，但他吃桃井五月做的料理时依然会因为味道过于难以描述而晕厥过去。
那就不是人能吃的东西！
但因为住的民宿不提供饭食，所以最后只能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很多次做饭的时候，川森萤看着手里的生土豆生胡萝卜生洋葱，甚至都得自己能省略做熟这个步骤直接把他们全部吃掉。
饥饿至此。
川森萤本来都要遗忘这份恐惧了，结果瞬间又被勾了起来，然后他强压下去，嘟囔着安慰自己：“这次我有五只咒灵！省着点吃绝对能撑下来合宿的，绝对不会饿晕在训练场的！桃井、桃井……”
桃井五月是个无解命题，就算是赤司征十郎也没办法阻止她进入厨房。
——不、不行，等下一定要问到在那里合宿，还有网球部有没有会做饭的人！
实在不行，他就带两箱面包过去撑几天……！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川森萤还是希望能吃正常的食物。
哪怕川森萤的食谱已经变成了咒灵，吃人类的美食也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抱着这样的想法，社团活动时间，川森萤怀着紧张来到了网球部。
川森萤巡视了一圈，拦了个眼熟的人问道：“部长呢？”
那人回答道：“在监督办公室，好像是在商量合宿的事情。”
道了声谢后，川森萤放下网球包往办公室走去，半路上正好遇见往网球部走的部长。
川森萤：“已经商量好了吗？”
“什么啊，你已经知道了吗，”部长挠头笑了笑，“嗯，已经商量好了，就在这周，假条已经交给学校的老师那里去了。”
说到这里，部长也十分困惑：“最开始本来是打算去箱根合宿的，还能泡泡温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监督说学校那边一定要安排我们和篮球部一起去海边合宿。”
川森萤跟着他往回走，问道：“海边也不错嘛，是在哪里？”
部长报了个地址，川森萤回想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印象，便决定放一边儿，等会儿上网搜一下。
接着川森萤得到了几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其中一个好消息是训练地离住处很远，也就是说青峰大辉这次绝对不可能揪着他打篮球打到凌晨了，其中一个坏消息是那里的民宿不包饭，桃井五月完全有条件接近厨房。
在川森萤几乎眼前一黑的时候，部长缓缓说出了最后一个好消息：两个决定跟着去的经理都会做饭。
篮球部不知道怎么样，但是网球部的伙食很有保障。
川森萤：谢邀，顿时活了。
在伙食问题和篮球问题都解决了之后，川森萤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在开始训练之前，他顺手用手机搜了搜合宿住的地方。
短暂的加载后，网页上显出了一张黑红滤镜的图片，仔细一看，图片上的地址正好在他们合宿旅馆附近。
并且图片上还有几个大大的加粗加红的字：探秘天然鬼屋！
川森萤：“……”
虽然知道这种帖子都是网友闹着玩的，但他此时还是忍不住发自内心地困惑。
——选闹鬼的民宿当合宿住处，学校领导们是想顺便办个试胆大会吗？
川森萤遇到了大难题。
——他不知道五条悟住哪儿。
而且咒术高专不分男寝女寝，全部都是独立房间。
找不到，完全找不到，川森萤彻底失去了方向。
“……”
“……所以你就闻着味道来找我？”
半夜被人从窗户吵醒的夏油杰简直满头问号，“我有什么味道，你是狗鼻子吗？”
“我也不想的，”川森萤非常诚恳，“但你实在是太香了，我现在鼻子里全是你身上的香味。”
夏油杰：“……”
这话说得可太令人误会了，现在报警说他被同性骚扰了警察来得及赶过来吗？
太嚣张了！
夏油杰罕见的冒出了起床气，头冒青筋咬牙切齿，体内咒灵蠢蠢欲动的想要跑出来把面前的人揍一顿！
然后夏油杰看到了似有所感、眼神同样蠢蠢欲动的川森萤。
夏油杰的蠢蠢欲动是想把面前这人揍一顿。
川森萤的蠢蠢欲动纯粹是饿得不行想干饭。
这还打个P，不打了。
夏油杰木着脸收回咒灵，他甚至觉得他遇到了天敌，世界上怎么会有川森萤这种生物？
“嗯？不继续了吗？”川森萤非常遗憾，那只咒灵再往上窜一点点，他就能拔出来了，一天只吃了一小只咒灵，还挺饿的。
夏油杰半只咒灵都不想便宜他：“所以，你找悟到底有什么事？”
想睡他。
当然川森萤不能直接这么说，整得他像个老流氓一样。
川森萤找了个现成的借口：“让他给我解决检讨。”
他强调道：“因为他在学校里乱来，我整整被罚了五千字检讨！五千字！”
这件事夏油杰也听五条悟说了，所以他听到川森萤是为了这事找上门后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还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那你放弃吧。”
“？”
“悟他连自己的检讨都不写。”
“？？？”
川森萤大为震惊，虽然五条悟看起来就不像个好学生，但是：“他这么野的吗？！”
夏油杰深以为然地点头：“可不是。”
……要不他也不写算了？
川森萤想了一下不写检讨的后果……那大概会变成全网球部的人坐在一起围观他写检讨并给予精神上的支持，搞不好每写一个字就会被通报全社。
太可怕了，还是老实写吧。
“那你呢？”川森萤觉得夏油杰也不像什么好学生的样子，但还是抱着微弱的希望，“你写过检讨吗？”
“被罚过，”夏油杰坦然一笑，笑容中甚至透露出几分得意，“但我也不写。”
川森萤：“……”
好家伙，川森萤直接好家伙，这是问题学生凑一堆啊。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行吗。”川森萤叹了口气。
夏油杰微微侧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