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危机并存
大约是标题太过抢眼, 开始有新的观众陆陆续续进来，但他们也都和前几个进来的观众一样都很懵逼。
原因是直播画面一直在摇摇晃晃，漆黑的海面和摇晃的灯光, 根本看不懂发生了什么。
【镜头也太晃了, 主播这是在哪儿啊, 怎么有尖叫声, 听的怪渗人的。】
【能别晃手机了吗，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见，算了算了，我退了。】
【有谁能科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嘛，挠头。】
赵昂抓着座椅不让自己被甩出去，尽可能将手机保持平衡, 将画面对准不远处的半身尸体, 声音带着颤抖给观众介绍情况：“你们看那里，刚才有个怪鱼出来把人的上半身给吃掉了。”
【听不太清，全是海浪声和尖叫声, 主播你大点声。】
【我只听到了大概，主播说有怪鱼把人给吃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怪鱼吃人？拍电影呢？】
赵昂赶紧拉近镜头，对准半身尸体，提高颤抖的声线喊着：“大家这回能看清了吗？”
仍旧晃悠的画面里, 隐约可见到躺在鲜血中的半截身体。
有观众原本还想说这尸体是不是有点假，什么鱼能一口吃掉人的身体？
结果直播镜头又移动到了船舱后面，出现了其他惶恐不安的乘客们，有老有少, 还有一家三口抱在一起, 稚嫩的孩子抱着玩具熊, 哭着尖叫着。
稚嫩恐惧的哭声瞬间看直播的人下意识揪心起来，画面传递出来的恐惧和紧张情绪似乎能传染给看直播的人。
所有观众忍不住浮现出一个想法。
怎么感觉很像是真的？
这时候船上其他人反应过来，赶紧报警求救，船长操控着把舵，冷汗遍布全身，对正在不断用探照灯搜寻海面的船员吼道：“找到那东西了吗？”
船员忍着恐惧拼命摇头，道：“没、没有找到。”
“艹，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船长一边骂着一边掌控者船舵，仿佛只有通过怒骂的方式才能缓解恐惧。
船里的人们本能聚集在最里面的地方，吵闹个不停。
赵昂激动的将镜头对准其他受伤的人，“当时怪鱼撞击船的时候，有好多人都没来得及抓住座椅直接被甩出去受伤了。”
那些人痛苦的捂着伤口，受伤比较轻的人给自己好友用衣服紧急包扎止血，又向其他人求助：“有没有人带了紧急医疗箱，帮帮我们吧。”
然而所有人都已经自顾不暇。
直播间弹幕飞快刷新着，不少观众将直播间链接分享给群里，分享给自己认识的人。
越来越多的观众涌入直播间。
赵昂更加激动起来，连忙将镜头切换对着自己的脸，故意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大家好，我是赵昂，今天我坐船去小岛的时候，遭遇了怪物攻击船。”
弹幕开始飞速刷新。
【太假了吧？还怪物攻击船？】
【想红想疯了吧？连这种夸张标题都敢取。】
【但是这些路人演员演的好真实啊，我情绪一下子就被带入进去了，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虽然演的确实是很好，但还是假假假！！！】
赵昂见好多人都在说假的，顿时生气起来，立刻将镜头切换过去，对着那些受伤的人，“你们看这些人，这身上的伤，假的能做出这么逼真吗。”
他又转动镜头，对准这艘邮轮，还有那个如临大敌正用探照灯搜寻湖面的船员，“看看，你们仔细看看，这可是官方邮轮，我能有多大能量把这船包下来就为了演戏给你们看？”
镜头里不只是有年轻人，还有老人和小孩，以及年轻夫妻，每个人的表情都格外真实，再加上赵昂刚才说的几个证据，一时之间让观众们又一次陷入了半信半疑的状态。
赵昂又将镜头对准远处的半个尸体，“那个尸体，当时被怪鱼一口就咬掉了，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那么奇怪又巨大的鱼，根本不像是普通的鱼。”
弹幕还在刷新着。
【主播见识少，这世上巨型鱼类多了去了，鲨鱼，蓝鲸，虎鲸，都比寻常的鱼类要大，也能一口咬掉人。】
紧接着又一条弹幕出现，反驳起来。
【但是蓝鲸虎鲸等大型鱼类都是深海鱼，主播在的地方好像是个湖吧，刚才我看了眼，你坐的这艘邮轮体型不大，根本没有能力去海里行驶，所以可以推断出你所在的地方是个湖，而这种湖就算再大也很难长出像虎鲸蓝鲸那么大的鱼的，而虎鲸蓝鲸也不会主动攻击正在行驶的船只，除非是船处于静止时，虎鲸可能会产生好奇主动进行攻击。】
这个网友分析的头头是道，其他弹幕觉得说的很有道理，纷纷附和起来。
【大佬说得对。】
【给大佬捏肩捶背。】
【所以根本就没有那种怪鱼，都是假的，大家看破不说破就好。】
赵昂瞬间哑口无言，只能再次将镜头转移到那些受伤的人。
不管网友觉得是真还是假，但至少观看人数是越来越多了，弹幕飞快刷新着。
他又忍不住兴奋起来。
一个年纪大并且受伤的中老年男人见赵昂拿手机对着自己，还露出兴奋的笑容，当即怒起来，骂道：“你拍什么拍？”
赵昂吓了一跳，赶紧转移镜头，又怼回去：“我又没拍你。”
中老年男人气的胸口急促，脸色惨白，再加上受了伤，赵昂生怕对方真出事，悻悻的走开了。
这时候，有个年纪大约四十左右的男人主动站出来，试图安抚着所有人不要恐慌，也不要发出太大声向，以免引来那条怪鱼的注意力。
前面那句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倒是后面那句话，效果立竿见影，让所有人都下意识降低了声音，就算有两三个的人声音依然还是很大，说了几句话后立刻引来众怒，也不得不闭上了嘴。
徐冬游在怪鱼消失后就立刻跑过去，仔细搜寻着，但天实在是太黑了，再加上探照灯并没有照到这里，徐冬游只能通过危险预知的能力去感知怪鱼。
过了几分钟，徐冬游一无所获。
那个怪鱼要么可能已经离开了，要么可能是潜入湖底，又或者……对方正蛰伏在某个地方，但并没有产生任何攻击的念头，所以徐冬游才什么都感觉不到。
徐冬游忧心忡忡返回船舱，看见有人正在试图安抚所有人，便主动向对方提议道：“我们帮忙把昏过去还有受伤的人挪到最里面吧。”
男人点点头，两人开始合作帮忙把受伤无法动弹的人挪过去，其他年轻人这时候也缓过来了，有男有女，都上前帮忙起来。
等完成后，徐冬游和这些人又前往驾驶室找到船上，说想借个能用来攻击的武器，什么都行。
一来能帮助船员，二来还能自保。
船长本能的下意识拒绝，因为这几个人里除了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算身强体壮之外，剩下的几个都看着有一种连武器都握不住的错觉。
但又想到这时候是特殊时期，多几个人帮忙总归是好的，便让另一个船员拿了仅剩下的几个工具给徐冬游几人。
徐冬游从里面选了个鱼叉，还是三叉的，其他的武器也差不多都是这种东西，以及还有个铁棍。
每个人都拿起工具，徐冬游见其他人都打算去船沿上帮忙，毕竟这艘船上的船员只有四个，那条怪鱼真要是又袭击人，这几个人恐怕很难抵御住怪鱼。
万一不小心掉水里……
徐冬游微微偏过头，问那些人：“你们都会水吗？”
只有两个男人举手了，其他人都摇摇头，也不需要徐冬游说明原因，不会水的几个人立刻表示要带着工具返回船舱。
万一怪鱼上船了，他们好歹还能成为第二道防线。
三人各自散开。
徐冬游站在船沿边，手紧握着叉子，距离他三米的位置站着一个船员，对方惶恐不安的拿着武器，眼也不眨的盯着水面，生怕被怪鱼偷袭没能反映过来。
徐冬游收回目光，忍不住抿着嘴，隐藏在兜帽下面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那个船员很害怕，他也一样很害怕。
也很自责。
当初如果自己能早点反应过来的话，那个人说不定还有机会活下来。
但是比起这个，徐冬游感觉更多的是伴随而来的压力和责任感。
他不想再看见有人死在船上了。
他应该算是船上最有能力对付怪鱼的人了，而且这几天还学习了法术和妖法，更有责任去保护普通人不被怪物伤害。
船内的灯光不足以照亮远处的湖面，所有人都无法看见那个怪鱼到底还在不在，只能让那个船员用探照灯不断的在船周围搜寻，每隔三秒就得立刻换地方照明。
徐冬游的背包里放着从处理局领来的符篆，还有之前陈老给的防身道具，除此之外，还有九潮给的能够抵挡一击的小道具，这些都是他能够有底气面对怪鱼的底牌。
但道具只有防御功能，没有攻击能力。
好在背包里带着的四种符篆中，有两个是攻击类型的符篆。
一个叫定身符，还有一个叫大力符。
徐冬游之前第一次在楼道里遇见邪祟的时候，就听到过张三念定身符的咒语，当时他就把这个咒语给背下来了。
最重要的是，定身符使用方法也很简单，用灵能催促符篆并且配以咒语，就能操控符篆贴在想要贴在的目标上。
至于大力符，则是因为徐冬游的弱点就是力气太小，后来再去练习室的时候就决定先学这个。
再加上这两种符篆都属于其他处理员最爱用的两种，徐冬游干脆也把大力符的咒语也背下来了。
但是由于这些符篆都是队长拜托帮忙买的，说不定大队长那边已经弹尽粮绝，非常需要这些东西。
但是眼下的情况确实严峻。
徐冬游很快就有了决定，他赶紧从背包里取出一张大力符放在兜里，以备不时之需。
如果用不到就更好，如果必须要用的话，就先用大力符看看能不能抵挡住怪鱼。
探照灯还在湖面上搜寻着，过了将近四十分钟，站在船沿上的船员还有其他和徐冬游一样自发帮忙的旅客忍不住怀疑那条怪鱼会不会吃完人后就走了？
就连船舱内的人都随着时间流逝隐隐有放松的趋势，也觉得那条怪鱼很可能已经离开了。
不知道是谁忽然说了句：“怪鱼是不是已经走了啊，我们是不是已经安全了？”
“不知道啊，要不问问那些船员吧。”
“是啊是啊。”
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没有一个人敢离开船舱出去。
因为即便是怀疑怪鱼走了，也没人敢大声说话，在船舱里低声说话的声音根本没法让外面的船员听见。
因为所有人都害怕把可能躲在湖里的怪鱼又一次给吸引过来。
一时之间船舱内陷入安静，只有低低的说话声，还有隐隐的哭泣声响着。
至于赵昂，则坐在距离船舱出口的地方，对着尸体正在直播，他虽然想获得更多的流量，但是也怕大声说话引来怪鱼，所以也跟着降低声音。
弹幕比起之前少了许多。
画面里拍来拍去也就是刚才那几个，不少人已经觉得无趣，越发觉得这只是个骗局干脆离开了直播间。
只有一小部分人坚持说之前也看见了怪鱼，但很快就被其他人讽刺刷下去了，甚至还因此吵了起来。
赵昂心生不满，觉得这帮网友一点都不长脑子，这么逼真的画面怎么可能是假的。
但又没办法阻止观看人数一点点的变少，之前还有两千多人呢，现在就只剩下七百多个了，但其中至少有一半是直播平台送的虚假人头。
因为弹幕已经凉到五六秒才会刷新出一个弹幕，还都是讽刺他的。
“你们迟早会后悔的，我之前拍的内容到时候肯定会上新闻，到时候你们就知道错过的是什么了。”赵昂恼羞成怒起来，声音略显提高。
船舱内的人纷纷侧目，面露不满。
就在这时，有些不太平静的湖面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似乎多了什么其他的声音，正在朝着赵昂的方向缓缓前行。
徐冬游立刻变的紧张起来，一边往赵昂的方向跑去，同时还在朝赵昂打手势提醒对方不要再说话。
其他船员见到徐冬游这番举动，也都紧张起来，纷纷赶过去。
船员立刻将探照灯打在赵昂前面的湖面，不断搜寻着。
徐冬游想阻止都来不及。
那条怪鱼现在肯定知道船上的人已经发现了它了！
当这个念头刚浮现在脑海时，徐冬游预感到了危机，立刻加快速度冲过去，掏出三叉跳了起来。
怪鱼冲出水面，掀起巨大水花发出砰的声响，庞大的身体撞上船，上半身压在船上，让船瞬间动荡摇晃起来，来不及抓住固定东西的人们立刻又滚了出去，惨叫和尖叫声此起彼伏。
怪鱼的血盆大口无比狰狞，带着沾染血肉碎块的獠牙朝着赵昂咬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怪鱼飞快逼近，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反应不过来要逃走，右手更是因为过度恐惧死死抓着栏杆才没有被甩出去。
左手握着的手机恰好将这一幕都录了下来，直播间的网友瞬间吓得身体一颤，有的人更是吓得啊了一声手机都掉下去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道具制作的怪物鱼，还是真的有怪物在吃人？
接下来的一幕似乎更加戏剧化，手机直播画面里忽然出现一个正在弹跳起来的人，身形纤细，带着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再加上天黑逆着光，根本看不清脸。
唯独能看见对方在逆光中，用鱼叉朝着怪鱼的头部刺了下去，像是扎破硬壳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怪鱼因为剧痛发出的吼声，竟然让直播间的网友们有一种在看大片电影的错觉，特效极其逼真到反而有一种虚假的感觉。
怪鱼因疼痛被刺激的更加疯狂起来，尾巴狂甩，拼命攻击着船身。
它实在是太大了，疯狂的攻击很快让船身破裂，汹涌的水灌进来，所有人拼命抓着周围能抓住的东西，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被甩来甩去。
赵昂仍旧死死抓着栏杆，生怕自己被甩出去，但是汹涌的水正在不断灌进来，根本没办法用另一只手直播了。
这时候他完全不想直播了，只想活下来。
直播间的观众都炸了，看着摇晃到什么都看不见的直播画面，以及怪鱼阵阵嘶吼声，弹幕在这时候才开始疯狂刷新起来。
【我屮艸芔茻，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太逼真了，比特效大片还逼真，怎么感觉特别像是真的？】
【这要是真的，那主播岂不是危险了，那怪鱼之前已经吃掉一个人了，现在报警恐怕也都来不及了，到时候主播可能尸体都凉了。】
【有没有人知道主播到底在哪儿啊，我帮忙报警，不管是真是假，那可是一船人的命啊。】
【之前有个大神说主播在某个湖上，但具体是哪个湖我就不知道了。】
【这不可能，湖里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攻击性极强的巨大鱼类。】
之前那个质疑赵昂的人一直都在看着直播，这会儿已经完全开始怀疑人生了。
【醒一醒吧，那种鱼的外表我从来都没见过，长得这么恐怖一看就是变异了。】
手机画面还在晃动着，直播间的人已经急的不行了，他们只能紧盯着画面，在偶尔闪过的画面里分析目前的情况。
【船被那个怪鱼攻破了，水开始灌进来了，这么大的怪物一看皮糙肉厚，目测得有十米吧，这怎么打？】
【手机还在晃，说明主播暂时还没事，到现在还是没人知道主播到底在哪个位置吗？】
怪鱼还在疯狂甩动着，想要将徐冬游甩下来，其他船员还有之前几个自发帮忙的游客都赶了过来，用手里的武器不断的攻击怪鱼。
它的体型太大了，谁都没办法把它推下去，只能在船彻底沉了之前抓紧将这个怪鱼杀死。
然而怪鱼皮糙肉厚，船员和游客们的攻击只让怪鱼皮肉破绽，内脏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而还激发了它的凶性，开始不顾一切的攻击船体，
船因为怪鱼庞大的体重不断往下沉，让水灌进来的速度更快了。
怪鱼还在攻击着船体，很多人因船晃动的比之前更加剧烈，没办法继续抓着东西直接被甩了出去，发出惨叫声。
唯独赵昂，仍旧死死抓着栏杆，身体随着船晃动着，但一直都没有甩出去。
倒是他没办法用另一只手抓手机继续直播了，幸好手机壳上绑着绳子，并提前挂在脖子上才没有摔出去。
直播间的人看着更加摇晃的画面，越发感觉好奇和揪心起来，这会儿已经有人开始截图一闪而过的怪鱼画面，然后发到社交平台上。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观众涌进直播间，突然爆发的人气让直播工作人员察觉到不对劲，立刻点进直播间看了一会儿，隐隐意识到这不太像是假的，马上将赵昂的直播间放到了首页榜单上，因此也有了更多的人涌入直播间。
【什么鬼，画面一直晃来晃去的，什么都看不见，就这还能有这么多人看？刷的吧？】
【怎么感觉这么吵？这是在哪里啊，怎么乌漆嘛黑的？】
【一脸懵逼的进来，又一脸懵逼的出去。】
【“阿秀你是真的秀”给直播间“我乃昂哥”主播砸了一艘游艇，直播间宝箱开启，快来分享喜气吧？】
【？？？有没有人能科普一下怎么回事？就这么晃的画面还给首页推荐，是不是塞钱了？】
【标题居然写怪鱼吃人，为了想红居然不择手段，网站还给首页推荐？？用这种噱头标题你们也不怕被告啊？】
徐冬游趁着其他人分散怪鱼注意力时，赶紧拔出鱼叉从怪鱼身上跳下来，迅速从兜里拿出一张大力符，这张大力符等级不高，只能让使用者在原有力气基础上再加一倍的力量。
徐冬游调动体内灵能，同时在心里念着咒语，等到激活大力符时立刻贴在自己身上。
大力符开始起作用，贴在徐冬游身上的符篆立刻发挥作用，徐冬游能感觉到自己力量变大了，这才把大力符揣回兜里了，以免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脱落，不然的话这大力符就会失效。
徐冬游这番操作被不少人看见，感到分外不解，但他们来不及思考更多，就已经被死亡即将降临和怪物攻击的恐惧占据了全部心神。
徐冬游紧握着鱼叉，又一次冲了上去，专门在怪鱼原有的伤口上造成二次伤害。
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格外准确。
很快，伤口逐渐越来越深，隐约可见内脏。
怪鱼发出比之前更加愤怒的吼叫声，被激发出来的凶性让它红了眼，拼命的想要攻击徐冬游。
其他船员总算从这震撼一幕回过神，赶紧过去帮忙补刀。
却被徐冬游阻止了，“不要过来。”
船员们和几个游客顿时急了，没听徐冬游的话还是冲上来帮忙了。
徐冬游只能又抓紧补了一刀，拉好仇恨后就转身一跃而下。
“别跳啊——”其中一个船员急切喊道，飞快冲过去想要拉住徐冬游。
但还是迟了。
怪鱼此时已经不想吃船上那些鲜美可口的食物了，它怒吼着也转身砸进湖里，去追徐冬游了。
徐冬游在跳进湖里掀起浪花的同时，开始飞快调动妖力，并运行“避水”功法。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喝完了那一壶茶，否则现在肯定没办法调用妖力了。
他像是一条鱼般飞快游远，怪鱼摆动着巨大鱼尾紧跟其后，炸起阵阵水花。
因为没有了怪鱼压在船上，船又浮了起来，只有涓涓细流从船体缝隙中缓缓渗进来。
但至少在几个小时内所有人都不需要担心船会沉的危险了。
船舱内的游客们惊魂未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活下来了，但更多的还是茫然，怪鱼怎么突然离开了？
船恢复了平静，赵昂惊魂未定的同时，又想起了自己的直播间，也不知道这期间观众是不是都退出去了。
他赶紧拿起手机，又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数着上面显示着好几万的人气，以及疯狂刷新的弹幕，虽然大多数都是在骂的。
但赵昂仍旧激动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的人气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高过。
他要红了！！
这个念头忽然涌入脑海里，直到他看见有条弹幕在说主播标题噱头骗观众进来的事，他赶紧爬起来，不要命的冲到船护栏那里，将镜头对准湖面上庞然大物，“你们看，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怪鱼，我真的没骗人。”
探照灯也正紧追着怪鱼，这时候再怎么迟钝的船员们也意识到了徐冬游跳下湖的原因了。
他是为了保护所有人，将那条怪鱼引走了。
其中一个船员急切道：“但是人的水性再怎么好，还是会被鱼追上的。”
到时候很可能会——
所有船员们内心十分不好受，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徐冬游。
而探照灯故意照在怪鱼身上的目的，也是为了晃住怪鱼的眼睛，说不定能拖住怪鱼游动的速度，给徐冬游争取时间游得更远。
忽的，其中一个船员迟疑道：“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人游的速度有点太快了。”
其他人也赶紧睁大眼睛仔细瞧，然后发现那个船员说的好像是真的。
那个人游动的速度似乎有点太快了，感觉都快和世界游泳冠军一样快了。
同时他们心里也浮现出一丝希冀，再坚持一会儿，到时候警察就会过来了。
躲在船舱里的人也都按捺不住好奇心，几个胆大的鼓足勇气走出来，接着越来越的游客都走出来，看着远处怪鱼追捕人的画面，顿时为那个人担心起来。
几个小姑娘不忍心看着残忍的一幕，问船员：“警察是不是快到了啊？”
船员心情沉重，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道：“怎么也得要半小时，这艘邮轮速度虽然不快，但是从港口出发到现在也有快一个小时了。”
“那他能坚持住吗？”
没人能回答。
但也没人试图帮忙分散那条怪鱼，谁都不想再让那条怪鱼再重新回来攻击轮船。
这才是船员们感到内心无比沉痛难过的原因，一个人的安全，和船上所有人的安全，怎么选已经很明白了。
但他看不得一个愿意冒着危险给所有人换来生机的人就这样丧入鱼口，突然转身捡起之前掉了的武器，去把小船给放下去。
其他船员见状，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他们要坐着这艘小船过去帮忙分散怪鱼的注意力，刚好这艘小船的柴油是满的，能撑住半小时了。
船长挣扎了好几秒，突然拽下期中一个年纪最小的船员，骂道：“小小年纪装什么英雄，一边呆着去。”
说完他就跳进小船最后一个位置，催促开船的人，“还不赶紧开船？”
其他船员心情更加复杂了，谁都没想到动不动就骂人的船长原来没他们想的那么不好。
最小的船员手无足措的站在那里，十分不想自己被留下，但被另一个游客拉住了。
其他游客忍不住纷纷劝说船员和船长，“你们要是出去，万一被怪鱼追上那肯定会死的，你们这么多人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船长沉默了好几秒，才说：“那个正着被怪鱼追的年轻人救了我们所有人，牺牲了自己，你让我们怎么能心安理得留在这里。”
这几个游客讪讪的闭上嘴。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被怪鱼吃掉了，你觉得我们这艘船上的人还能活着吗？船已经不能开了。”
船长一句惊人，炸的所有游客顿时惶恐起来，其中一个游客连忙拽住船长，对其他游客道：“不能让他们下去，万一真被怪鱼弄碎这艘小船，我们连最后离开这里的机会都没了。”
对啊。
一句惊醒梦中人，所有人立刻看向船长，但没直接过去拽，而是纷纷劝说船长不能为了救一个人，就让所有人连出去的机会都没了。
这是要让所有人死在这里！
船长气的浑身发抖，这些人怎么就动动脑子想一想，就算他们乘坐这个小船，难不成就可以逃过怪鱼的攻击了吗？
一样都得死！
之前和徐东游并肩作战过的几个游客看不过去，试图说服其他游客，说所有人不能眼睁睁看着徐东游死，这时候应该想想办法拖延住时间等警察到来。
赵昂这会儿已经激动的不行，将手机摄像头不断地对准怪鱼，又转移回来对准眼前即将产生冲突的人群。
这么刺激又格外能引发话题的画面，肯定会让他的直播间更加人气爆棚的。
他真的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