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在新老玩家一窝蜂地涌入游戏时，赛克斯相当自然地站在了那一群五颜六色的新生鱼中。
很好，很完美，虽然人鱼不可能像新玩家一样丢掉面子在地上爬，但可以装作老玩家的身份合情合理地游泳。
赛克斯尾巴一摆，就要去任务栏下方守株待兔，寻找可以一起行动的探索小队队友。
？
他摆了摆尾巴，不对劲。
再摆了摆。
这个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赛克斯疑惑地回头，却发现自己的尾巴被某条爬行蜥蜴拽在了手心。
人鱼：“······？”
那个女玩家因为快速爬动显得有点狼狈，但却无法掩盖她脸上兴高采烈的神情——
“你一定是特殊NPC吧！”
赛克斯瞳孔地震，连尾巴尖都僵硬住了：“我是玩家啊，你看我的ID。”
葛菲菲、也就是抓住人鱼尾巴的女孩，她完全没有听信赛克斯的解释，依然仰着头一脸期待地说：“不要伪装了！以我多年看游戏小说的经验来看，一定有一个高级NPC混在玩家的队伍中，只要找出他就可以获得神级任务！”
赛克斯：“哈？”
葛菲菲：“也是，你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露馅了吧！就算是那些老玩家，他们也没办法像你一样游得那么自然，就好像一条真正的鱼一样！”
她神奇地保持着伏地的姿势，一手抓着人鱼尾巴不松手，一手还能叉在腰上，硬生生摆出了一个识破真相的名侦探架势。
“真相只有一个！你、就是NPC！”
赛克斯沉默了，他的眼睛扫过周围泳姿僵硬的某个老玩家，对方的鱼尾直挺挺的，像一条风干了三百六十五天的咸鱼。
失策了，他想道。一直都是观测的首通小队那组人，竟然没有发现其他玩家的泳姿差的有点大。
“我只是在游泳方面比较擅长而已。”赛克斯试图将自己的尾巴抽出来，但却被对方抓的更紧了。
“不，你不要狡辩了！”
“我不······”
“你就是！”
人鱼真的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快就被认了出来，这种情况让他有点不知所措——现在到底算什么？
【在异世界的网络上，这种情况一般被称之为“掉马”】埃拉贴心地解释道。
闭嘴，埃拉。人鱼在脑内强行给管家闭麦。
然后赛克斯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葛菲菲：“好吧，我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但后续的发展却有点出鱼预料。
只见刚刚还满脸期待的女孩神情变得古怪起来，她从头到脚又审视了人鱼一遍，把手松了开来。
“哦，你不是。”她兴致缺缺地爬走了。
只留赛克斯在原地愣了半天：“……”
一条碧绿的小鱼吃饱喝足，优哉游哉地经过他的身旁，向他吐了一个泡泡。
玩家······真的是一种让鱼不能理解的存在啊。
*
“你刚刚跑去哪里了？”
葛娇在出生点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和她一起进游戏的妹妹，刚打算下线问问她，却发现对方已经爬到了自己面前。
“刚刚我遇上一个假装NPC的家伙，现在的人真是闲得无聊，一个高玩跑到新手区来装什么特殊NPC。”葛菲菲和自家姐姐抱怨着。
“特殊NPC？”
“对，就是那种小说里常见的、混进玩家队伍的智能角色。那家伙绝对也看过那本《我在游戏中XXX的日子》！”
葛菲菲先是愤愤不平，然后一脸得意地炫耀说：“我本来真的被他骗过去了，但他自己却露出了马脚。”
葛娇业余的时候学过潜水，对于《海域》中硬核的游泳方式稍微适应了一番，竟也学得像模像样了起来。
她一边把妹妹从地上拽起来，强行勒令她好好学游泳，一边敷衍地问道：“什么马脚？”
葛菲菲顺着姐姐的力道摆了几下尾巴：“真正的NPC是绝不可能承认自己的身份的——系统设定好的智能怎么可能会违反规则呢？他别以为我是傻子吧！”
葛娇一松手，自己的傻妹妹就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刚刚还会的摆尾现在已经忘的精光。
她叹了一口气：“难道你不是吗？”
*
花奕秉、老李、严双文三人刚一上线，就聚集在了老李的个人小屋中。
也别说，这个花花创作的“艺术”壁画、还有那个绿到发光的屋顶，看久了好像也······还挺顺眼的？
对此，老李坚决不肯承认自己的审美已经被花奕秉同化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
对面的严双文双手抱胸，背靠在墙上，端是一副闲适的样子。
而花花则不知从哪找出来一个凳子，坐在上面双手支撑在身前，身体前倾，睁着一双狗狗眼乖巧等待他的发言。
“你们都看到新的面板了吗？”
“我看到了，但是点不开，系统说要先扫清迷惘，才能通向知识的殿堂，这种文绉绉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花花举手抢答。
严双文嗤笑一声：“哼，是蠢货看不懂的意思。”
“？你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花奕秉转头，对自己的室友怒目而视。
严双文勾唇：“我这个意思当然没有特别意思的意思。”
噼里啪啦，两个室友之间的对视似有火花炸响。
“停停停，别在那里练绕口令了，”老李无奈地挡在了他们两个中间，“二号，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虽然不知道其他网游是怎样的设定，但是之前的笔记上不是提到过魔法类别吗？”严双文先是下意识推了推眼镜，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游戏里，没有眼镜这样的东西。
“我猜测，系统所指的扫清迷惘就是找到自己适合哪个种类的魔法？”
“这题我会答！测试灵根！！”花花腾地一下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不对不对，是测试元素亲和力！”他反应过来这是个魔法世界，连忙改口。
老李若有所思：“我之前好像也看过几本类似的小说，所以现在就出发去找找，有没有可以检测元素的地方？”
“出发！”花奕秉嗖地一下站在了门口，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行动，开心的就像是戴着红领巾去春游的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