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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扮作女娇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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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有酒的人生并不漫长, 但经历却极为丰富。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社交活动非常旺盛。

在社恐中时常流传着这样的传说:某某,出于某种原因, 被困在某个地方无法离开,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 这位某某,凭着一己之力,认识了他能看到、能接触到的每一个人,并成功在这群人中组织起某种集体活动。

传说总有夸张之处, 然而不夸张地说,朝有酒完全就是传言之中的这种人。

认识的人多了, 当然就难免会碰到奇葩的人。

奇葩的人都来了, 奇葩的事自然也避无可避。

朝有酒曾在深更半夜中被一通电话惊醒,不得不去解救因为识人不清和渣男交往, 在争吵中被渣男殴打, 狼狈逃出家门后无处可去的朋友;

朝有酒曾被迫身陷出轨事件中, 被出轨方和出轨方都与他熟识,而两人将他夹在中间,他听完这个人的痛斥, 又要听另一个人的哀哀解释,最后还得劝他们赶紧分手;

朝有酒曾参加过形婚, 男方与女方都只爱同性, 而在婚礼的现场,女方的父母对男方百般刁难,男方的父母对女方横眉冷对, 最后男方和女方都怒而离场, 临走前将主持大局的责任推给了他;

朝有酒曾帮助被重男轻女的父母压迫的朋友逃离家乡, 也曾听过被同性恋骗婚的朋友的痛哭;

他抱过朋友刚出生的孩子,也参加过朋友的葬礼。

现在,他甚至进了一个一半以上成员都是女装大佬的男生寝室。

……但这个事。

他真的没碰到过。

“你说什么?”他问,“你再说一遍?”

杜若说:“照清和跟好多人,男的女的都有,开了个房。”

“……有证据吗?”

杜若就等着朝有酒问呢,他麻溜地把手机捧到朝有酒面前:“有有有当然有,这种事没证据我能乱说吗?吃瓜也要讲证据的,没证据那叫烂瓜。”

他手机上播放着一个小视频,显然是偷拍的。

视频中的时间是夜晚。

一群人走进了某个宾馆,视频的背景音里传来压抑的“卧槽那不是照清和吗”、“快快快,跟上去”、“拍到脸了吗拍到脸了吗”。

镜头一阵颠簸,拍视频的人跑到了宾馆门口,完整地拍下了这群人一同进入电梯的过程。

而后镜头抖动了一下,被藏在口袋里,拍视频的人跑到了电梯前,按了旁边那个电梯的上行键。

视频结束了。

还没等朝有酒说话,杜若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打开了另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很短,但清楚地拍到了这群人走进同一个房间的全部过程。

就是距离还是远了点,根本看不清楚脸。

杜若把视频往前拉,一直拉到某个位置后暂停,给朝有酒指那个即使在晃出高糊效果的镜头中,也格外鹤立鸡群的那张侧脸。

“这个,这个就是照清和。”杜若的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这个最好看的就是他。”

也许在现实中见过照清和的人能凭此认出这张侧脸属于照清和,但朝有酒没有见过对方,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本人。

他说:“视频也太糊了。”

“哎没办法嘛,拍的这几个老哥都太紧张了,怕被发现所以动作不能打,手又抖,而且当时是晚上,手机拍的视频也就这个效果了。”杜若说,“你见过照清和就知道,肯定是他。”

他说着,烦恼起来:“早知道我就存几张他的照片给你看了。不过视频确实糊,对不上。你要是见过,可以靠他走路的姿势和脸一起认人。”

朝有酒心情复杂:“……好吧,那就当他确实是和一群人开了房间。那也不能证明什么。”

和一群人一起开了个房——这句话里的暗示是很强烈的。

杜若说有证据,朝有酒还以为他有某些不可描述的高清照片或者高清视频。

这种程度的东西算不上证据。

“我也觉得他们传的东西太离谱了点……”杜若托着一边脸颊,“但是,哎,醉哥,该怎么说呢……”

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合适的比喻,立刻高兴地把它倒了出来。

“你看,如果我跟你讲,我们有个室友在和人吵架的时候,骂对方‘滚开,杂修!’,那你觉得是哪个室友?”

那明显是你啊,朝有酒想,其他人怎么可能做得到那么自然而然地把“杂修”这个日腔浓重的词说出口。

但朝有酒理解了杜若想表达的意思,另一个名字第一时间浮现出来。

赵青云。

“赵青云,对吧?”杜若小声说,“有些人说话做事的风格就是很强烈,然后照清和呢,他虽然人不坏——但他的作风还是有点,嗯,反正就不可描述。”

朝有酒希望杜若好好描述一下不可描述。

他沉默半晌,说:“嗯,我知道了。”

“我就说这些哦醉哥,我没有别的意思哦,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呢,我就是想找个同寝室的人八卦一下,”杜若的兴奋冷却了不少,悔意渐渐涌上来,“哎,其实我不该跟你说的,我就在群里吃吃瓜多好……”

但吃瓜的人总会忍不住和别人分享嘛。

而且这个瓜的主人公还距离他如此之近,能憋上这么久不和同寝的人讲,已经很了不起了!

“没事,流言只是流言而已,我更相信真人。”朝有酒说,“不影响什么。”

“其实我之前有点想和赵青云说,但是总觉得他会给出一些我不知道怎么回应的评价……他会说一些又很有毒,又莫名让人觉得有道理的话吧。”

杜若苦恼地思索着:“叫叫我也想过——”

“叫叫?”朝有酒确认道,“张灵均?”

“嗯对叫叫,”杜若点点头,“我也想过和叫叫说,但是叫叫的话,他可能听完就对照清和退避三舍了。他也不见得一听我说就信流言,可是,他好像很讨厌性格突出的人呢。”

朝有酒微微点头。

“好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说,“等他到了寝室,我们就知道他这个人到底怎么样了,其他的听听就好。”

杜若心满意足地小跑回去,很快就爬上了床。

而朝有酒则是拿起手机,浏览了一圈各种活动,大概定下明天的行程后,才洗漱睡觉。

临睡前他看了眼张灵均和赵青云。

张灵均那边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赵青云这边却传来一阵细微的敲击键盘声。

这个声音从杜若朝他走来前就开始了,直到现在也没停。从声音的均匀程度看,不像是在打游戏。

倒像是赵青云在写什么东西。

这才刚开学,赵青云需要写什么?

朝有酒疑惑了一瞬。

第二天,是个极为晴朗,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朝有酒出门晨跑,在这秋日难得的明亮阳光中愉快极了。一路上,树枝浓翠,树影摇曳,秋季的草地还生长得极为旺盛,需要修剪,风中带着青草被切割后的香气。

远远的,他就听到了播音系的学生在草地中心大声朗读的声音。

也有声乐系的学生在吊嗓子。

高音、低音、他形容不出的怪音、顺口溜和新闻稿混合在一起。

朝有酒遥遥地望了过去,笑着抬手挥了挥,几个上学期几乎每天都能见到的熟面孔也抬起手,朝他挥舞。

再往前走能看到一条人工河,河边垂落着稀疏的杨柳和大片的芦苇,河面上,一群鸳鸯在河面上悠闲地游动。

这里的景色很美,因而常能见到人在这里支起画架写生。

今天没有人来写生。朝有酒隐约感到了一点遗憾,快入冬了,冬天很难见到今天这样明亮澄金的阳光,没有人来这里画画真是可惜。

但他看到有人蹲在路边,举着相机拍照。

是没有见过的生脸,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见到他。

路过这人时,朝有酒放轻了脚步,随即轻快地小跑着,一路跑到了操场。

他在跑道边做了简单的热身,脱掉外套搭在长椅上,而后插上耳机,一边听英语听力,一边晨跑。

跑完还有点热,朝有酒把外套搭在手臂上,绕着校园慢走。

学校很大,许多地方鲜少有人涉足,但对学校的绿化,他是很熟悉的。

之前路过的那条人工河,并不是学校里最美的地方。

学校里有一片会在夏天开满粉莲花的湖泊,湖泊中还搭建了木质的行道,而在湖泊的中心,则有一个小巧的凉亭。

而就在湖泊的不远处,则有一块载种了银杏的草地。时节合适的时候,地面会铺满银杏的落叶,满地金黄。

学校还有一条由鹅卵石铺成的小径,鹅卵石边种着桂花树。这里是上风口,桂花开放时,香味随着风飘遍校园,却很少有人知道桂花树在哪里。

九月开学,正是桂花开放的时候。

朝有酒把外套穿好,漫步在石子路上,从地面捡起几撮落下的桂花,他嗅了嗅这股香气,将它们装进衣兜。

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朝有酒没放在心上,依然悠闲漫步着,直到对方突然扑过来,从背后抱住他。

什——

朝有酒猛地转身。

树枝摇动,碎花簌簌,细小的淡影和香气在他脸颊边如烟飘过。

香气充盈鼻间,朝有酒转身太快,竟感到些微的眩晕。

白珠帘幽幽摇曳,水钻晶莹华美,点翠湛蓝,而树影婆娑,令来人的脸轻轻一暗。

朝有酒正撞见一双幽潭般的,水意淋漓的眼睛。

仿若下了雪。

雪意如绸,万籁俱寂中,那张脸在雪光中明亮起来,又在一瞬间同细小的淡影和香气一同散去。

这是南方的雪粒。

还未等人真正瞧见,便已融化了。

正如来人脸上的泪珠。

“说好了要唱一辈子戏,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她哽咽着说,“都不算一辈子!”

悲痛如水般晕开了她眼周的桃花红,浓眉飞挑,颤抖如蝶翼。

桂花洒在她的鬓角,又从素白的袖袍上滑下,失去了踪迹。

朝有酒恍惚中生出不知身在何处的错乱感。

他是戏外人,却被强行拽进了戏中。

香气若有若无,迷离得像一场梦。

朝有酒愣了半晌,还是顺从心意接了来人的下句:“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呀。”

来人一怔,忽而揽袖掩唇,从眼中绽开笑容:“你知道下句是什么啊。”

这句话他没用戏腔。

原是男儿郎,扮作女娇娥。

草,朝有酒如梦初醒,《霸王别姬》的台词……这个戏服扮相……

我就说这个季节桂花不该掉这么多,你们这些人,拍小视频就拍小视频,折腾桂花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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