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综英美世界第五天
哥谭, 冰山餐厅。
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与一个亚裔长相的白衣少年相对而坐。
这白衣少年看起来最多十三四岁，眉清目秀, 唇红齿白，看起来十分讨人喜欢。
两人之间的气氛意外地还算融洽。
然而，事实上，半小时前，白衣少年还被企鹅人的下属们拿枪指着，团团围住。
因为这个白衣少年是忽然之间凭空出现在冰山餐厅的。
“让我来看一看，一个小变种人闯入了哥谭？”企鹅人摩挲着手里的黑伞柄，眯着眼睛问，“你是X教授的学生？”
白衣少年被一群人拿枪指着也并不慌乱, 他平静地摇摇头，微笑着说：“不，你误会了，科波特先生，我不是变种人。我是白鹤。”
“怀特·克兰（White Crane）？”企鹅人重复了一遍，“这是你的名字？”
“不仅仅是名字, 单是解释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白衣少年仰起头，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 化作一只身形优美的白鹤，微微振翅，口吐人言，“如你所见，科波特先生, 我是白鹤。”
企鹅人微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 他忍不住挥手让下属们退开, 好奇地凑了上去, 白鹤优雅地舒展着身姿，任由他打量。
“……哇哦，这可真是令人惊讶，白鹤飞进了企鹅的餐厅。”企鹅人忽然笑了笑，坐了下来，落座之后，他指着自己对面的座位，颇为友善地笑着说，“来吧，孩子，说说看，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白鹤轻盈地飞起，落在企鹅人对面的座位上，重新化作少年模样，稚气的小脸上，神情显得有些古怪：“别叫我孩子，科波特先生，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有时候看人不能只看外表。”
“我知道了，小白鹤。”企鹅人微笑着敷衍。
显然，他似乎只把白鹤的话当成是小孩子嘴硬。
“……好吧，科波特先生。”白鹤无奈地应下了这个称呼，“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说说看。”企鹅人在白鹤化为人形之后，态度明显不如之前热切，但还是比面对其他人时更多了几分耐心。
“我要找一个人，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但她想要的东西在纽约，所以，接下来我会守在纽约。但我不确定她是否清楚她想要的那个东西就在纽约。我在哥谭隐隐约约感知到了她的气息。总之，为了以防万一，我想请你帮我在哥谭范围内找一找她。”白鹤说，“她是来自东方神话中的仙女，名为琼霄。”
“仙女？”企鹅人略一思索，“你是说像神奇女侠那样的女神？”
“差不多吧。”白鹤沉吟片刻，严肃地说，“必须尽快找到她，否则她会毁了这个世界的。她不是一个遵守秩序的人。”
“我听见了什么？”企鹅人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一个试图毁灭世界的女神？她也住过阿卡姆吗？”
“科波特先生，我不是在说笑。”白鹤神情肃然，认真地解释，“琼霄她虽然并不是什么试图毁灭世界的恶神，但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导致这个世界的毁灭。”
“哦？她想要做什么？”企鹅人心不在焉地问。
他愿意跟白鹤坐下来聊一聊，完全是看在白鹤能够变成鸟类的份上，对于白鹤的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企鹅人在思索，如何才能够驯化白鹤，为他所用。
白鹤自然不会看不出来企鹅人并没有把他说的话当真，心里不免有些郁闷：没办法，白鹤童子脸太嫩了，这张脸摆在那里完全不能使人信服，毫无说服力也就罢了，还会起到反作用，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小孩子在胡思乱想，闹着玩似的。
没办法了，爆点猛料，再来点实际的。
“无限宝石。”白鹤直截了当地说，“琼霄想要带走这个世界的无限宝石。科波特先生或许不了解无限宝石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无限宝石是宇宙级别的至宝，一共有六颗，分别对应着不同的力量：空间、时间、现实、力量、心灵、灵魂。其中，时间宝石是至尊法师用来抵御黑暗维度入侵的。琼霄最想要得到的就是时间宝石，她想要回溯时间，改变过去。”
“改变过去？”
企鹅人神情恍惚了一下，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了那个曾经对他说“你可以永远依靠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的谜语人。
如果当初谜语人没有遇到伊莎贝拉，他们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性？
不。企鹅人很快收敛起了心中涌现出的那点软弱。不会有另一种可能。
他们不仅仅是爱德与奥斯瓦尔德，更是谜语人与企鹅人。
“你一直在说‘这个世界’，难道你――还有那位女神――你们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企鹅人忽然较真起来，他抓住了白鹤话里的漏洞，笑眯眯地问，“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无限宝石这种东西，如果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你们又是从哪里了解到无限宝石的消息呢？”
“琼霄意外窥探到了一些来自平行世界的信息。”
“平行世界？”企鹅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么你呢？”
白鹤沉默片刻，神情坦诚地回答说：“图书馆。”
企鹅人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么荒唐的回答，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嗤笑着说：“难道你想告诉我，这个世界只不过是图书馆里的一本书？”
“你说的没错，企鹅先生。”白鹤平静地说，“不仅仅是这个世界，我原本所处的世界同样也是图书馆里的一本书，那本书名为《封神演义》。这个世界应该也有那本书的投影。如果有机会的话，科波特先生或许可以找来读一读。”
企鹅人愈发觉得白鹤或许是个从类似阿卡姆的地方跑出来的小疯子，他已经没有驯化对方的想法了。
企鹅人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我最近比较忙，恐怕没时间听故事。如果想要拯救世界的话，你应该去纽约找那些超级英雄们，或者正义联盟，总之，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白鹤心想：我原本也没想找你来着，这不是刚好落到这里了嘛。
俗话说得好，来都来了。
白鹤心里这么想，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科波特先生是遵守秩序的人，无论善恶，遵守秩序的人都值得尊重，这也正是我选择科波特先生的理由。请相信我，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如果科波特先生发现了琼霄的踪迹，请务必告诉我，作为回报――”
白鹤露出了一个稍微有点纠结的表情，然后逐渐坚定下来：“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不违背秩序的事情。”
“哦？你能做什么？”企鹅人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
“我会飞，能够与鸟兽沟通。”白鹤犹豫了一下，注视着企鹅人，一字一顿地说，“我还可以让人失去一切特殊能力。”
让人失去一切特殊能力？
可惜，无论是蝙蝠侠，还是该死的小丑，他们都不是特殊能力者。
谜语人也不是。
所以，白鹤的这个能力，对于企鹅人而言，并没有多少诱惑力，甚至还比不上“能够与鸟兽沟通”的能力。
企鹅人思考片刻，忽然问：“既然你能够与鸟兽沟通，为什么不让它们帮你打听消息呢？乌鸦，老鼠，都是不错的选择。”
白鹤无奈地说：“我虽然能跟它们沟通，但这不代表它们都愿意听我的。哥谭这座城市实在太混乱了，就连鸟兽都有些疯疯癫癫的，我实在无法理解它们的思路，甚至想把它们送进阿卡姆。”
“你说的没错，哥谭是疯子的城市。”企鹅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蝙蝠侠是个疯子，小丑更是个疯子。谜语人是个疯子，企鹅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所以，好，我会让人帮你留意那个叫琼霄的女神。算你欠我一个条件，小白鹤。”
“谢谢，科波特先生。”白鹤认真地道谢，然后把手伸进袖子里，扯出了一根洁白的羽毛，放在桌上，注视着企鹅人，解释说，“接下来我会去纽约。这是我的羽毛，当你需要联系我的时候，对着它念我的名字我就能听到。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你在哪里，十个呼吸之内，我都会赶到。”
企鹅人捻起那根羽毛，打量了一会儿，心里根本没太当回事，表面上却笑着说：“放心，我会保管好的，小白鹤。”
“再见，科波特先生。”白鹤冲企鹅人微微一笑，再次化为原形，振翅而飞，白光一闪，就消失不见。
太快了。
企鹅人忍不住挑了挑眉，他盯着白鹤消失的方向，思索片刻，忽然掏出打火机，捻起那根羽毛，试探性地放在火焰上燎了燎，然而――
毫发无损。
那根羽毛依然那么洁白，那么柔软，看上去仿佛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羽毛，但在火焰中舒展的姿态，却一点儿也不普通，徒增了几分神秘色彩。
“哇哦。”企鹅人心中一动，如果是真的，那么，时间宝石，真的可以改变过去吗？
这根羽毛当然不是白鹤从自己身上拔下来的，显然，白鹤处于人形状态时身上根本没有羽毛。这根羽毛是他从系统里订制来的，基本功能差不多就是窃听 定位 水火不侵。他并没有附带上空间传送。反正他飞得快，只要企鹅人还在美国境内，想要赶到企鹅人身边，十个呼吸的时间，绰绰有余。水火不侵只不过是为了提高逼格，随手加上的附带功能。
然而，即使是白鹤也没有想到，这个功能这么快就会派上用场，甚至还让企鹅人对他的话从根本没当真变成了半信半疑。
企鹅人想起了那个在他最失意时帮助他、鼓励他、对他不离不弃的爱德华·尼格玛……
……可惜，他们已经错过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不会挽回他。
像现在这样，互相在背后揣着刀子，交换一个拥抱，也没什么不好。
然而，紧接着，企鹅人又想起了他的妈妈，他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不应该被那样残忍地杀害，她应该幸福地活下去。
企鹅人忽然死死地盯住了手中的那根羽毛。
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